亡命客
到了令主宠爱的千金,被赤条条的挂在触目的所在,尸身冰冷,他们会有何感想?令主今后
如何敢面对天下群雄抬头挺胸下令?不!他不敢,他将丢下一切和我亡命客在江湖赌命。而
我亡命客早握有制他死命的真才实学,但我不杀他,要让他在世间丢人现眼,要令他痛苦终
生,要让他自己疯狂,哈哈!他会在恶梦中醒来,发觉他的所谓可生死予夺的黑道盟主宝
座,根本无法拯救他自己,他过去疯狂的杀人,一再迫害我亡命客,毁我在西安的基业,杀
我收容的十余个孤苦无的苦娃娃,他将自食其果,报应临头。”
“亡命客,你……”妞儿声嘶狂叫。
“不要穷叫好不?听我说,我亡命客不是个罪孽深重的人,不敢以救主自命,死在断肠
崖下的上千冤魂,我只知道令尊迫害我,我自己有力量报复,,抓住了复仇之剑为何不报,
为何不起剑递出,所以我来了,用加倍的痛苦加在他身上。而你,正是他痛苦的另一双利
剑。
妞儿长叹一声,哀伤的说:“好吧!你胜了,我常春玉不怨你。”
文昌突然凶狠的抽了她四耳光,“啪啪啪啪”暴响似连珠,抓起说:“你果然不错,你
胜了。我以为你出身恶贼世家,定然是个风流溅妇。但你不是,仍是完璧,你听着,你爹爹
罪不可烧,我必定杀他,但没有理由要他的子女偿命,大爷囚禁你直至九宫堡毁灭的一天到
来,方是你自由的……”
他突然住口,将她丢到树根下,然后站起,女飞卫常春玉,急得要吐血,假使来人是九
宫堡的人,她今后有何面见人?
林中漆黑,雾气腾腾,视野不及五丈。远处森林大火所发的爆烈声隐隐传来,隆然震
耳,但修为已经化境的文昌,仍然发现有人向这儿飞来。
他闪身树后,轻咳一声,以引诱对方到来。
远处,缓缓传来一声遥远的呼叫声:“飞妹,飞……小妹……”
雾影一分,出现了一个黑影,头钗高挑,春衫、坎肩、长裙,背剑。
文昌看清了黑影的轮廓,怒又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但身影太熟悉了。在洛阳府,十剑
之恨刻骨铬心。昨日,他为了制碧眼青狮的死命,轻易的放过了这个黑影人,也间接的救了
这个黑影。
他突然闪出,碧玉屠龙剑无声出鞘,截住了黑影人,大喝道:“站住!认得亡命客
么?”
黑影刹住身形,一声吼叫,光华隐现,剑把宝光隐隐的长剑出鞘,不带感情的娇脆比声
入耳:“阁下是蔡文昌?”
文昌挺剑迫进,冷笑道:“冷蝎高飞,难道健忘了?”
冷蝎高飞不敢大意,她慢慢迫进,以往她抢攻的雄心豪情收减了,变得小心翼翼,在江
湖中,冷蝎高飞剑术亨通,目空一切,剑不出鞘则己,出路立即展开狂风暴雨似的抢攻,不
会慢慢而进,双方逐渐拉近,她说:“剑底之魂今晚你决难逃命。”
文昌大笑道:“放心,今晚你将尝到被男人搂抱的滋味……”
“嘎!”冷蝎厉叱,被激怒得象一头疯虎,身剑合一飞扑而上,狂攻十招十九剑之多,
换了八次方位。
文昌知道冷蝎了得,但已成竹在胸,他曾看到冷蝎和碧眼青狮拼命,自然留了神,他泰
然挥剑,从容化解,脚下如行云流水,在不太宽阔的松树缝中飘飞,化去九招,也回敬了九
剑。
“铮铮!组!铮铮!”双剑接触了五次,冷蝎手中吹毛可断的神刃,对碧玉屠龙剑不起
丝毫作用。双剑交接,没有火星溅出,证明两人的剑皆完好无损。
最后一声剑鸣响后,两人同向后退,文昌只退了三步,屹立后身形仍在恍动,手中剑下
降半尺,吁出一口长气。她左胸前,坎肩的流苏断掉一举,宽约四寸,这一剑只差分厘,她
总算逃得性命,吓了一大跳。
文昌屹立不动,并不追袭,冷冷的说:“这一剑不算不见血不算。大爷要还你十剑,但
不会太重,大爷留你有用,哈哈,大爷就等这一天。”
冷蝎心中有点紧,她一生中,与人斗剑第一次受到利剑亡身之险。她和七幻道拼了不知
多少次,都没受到如此危险的迫攻。她伸手挪了挪百宝裹,再次打起精神迫进说:“你当然
等到达一天了,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淫贼!”
文昌仍站立不动、撇撇嘴说:“贱女人,别打算用你的蝎子镖,在暗器祖宗之前,你少
现,你的暗器不轻易使用,不是显得心虚了么?你昨天用八支蝎子镖救命,大爷全见识了,
毫无用处。”
“你看见本姑娘用蝎子镖救命?”冷蝎吃惊的问。
“哈哈哈!如果没有大爷出面,碧眼青狮早就把你……”
“什么?你说……”
“我当然说,丧门煞阳和,就是大爷杀的,比碧眼青狮早死一天,那假丧门煞便是区区
在下,可笑黑旗令主惊破了胆,头脑迟钝,明明墓碑上刻着丧门煞的死亡日是十二,碧眼青
狮是十三,丧门煞却在十三参予计谋大会,岂不可笑?令主任称一代霸才,如此而已,今晚
仍然依计行事,自其取辱。”
冷蝎高飞吃了一惊,急问:“你是我生死对头,你为何救我?”
“你真不知呢,还是装傻?”
“你此话何意?”冷蝎忽然问。
“哈哈哈!”文昌仰天狂笑,笑完说:“大爷是说,大爷将取碧眼青狮的地位而代之,
你忘了蔡某是淫贼?你来得好,松树下有一个裸体女人,是九宫堡黑旗令主的千金满足不了
我亡命客,你来得正好,可以代替她了。大爷比碧眼青狮强多了,至少没有他对付吓死人的
尊容……。”
“恶贼该死!”冷蝎厉叫,疯狂挺剑前扑。
文昌这次不饶她了,绝学魔幻三剑出手。经过刚才的狠拼,他知道这鬼女子已近化境、
不用魔幻三剑不行了。但见剑影扭曲闪动了几次,人影如虚似幻,碧芒似实犹虚,从冷蝎攻
出无招无懈可击,泼水不入宝剑光华构成的剑网中楔入,人影突向左右飞惊。
“哎……”冷蝎站定后叫,上身不停摇恍,左肩和右跨,出现了血痕。
“两剑,还有八剑。”文昌冷冷的发话。
有生以来,冷蝎第一次输在剑上,这一招她无法估计文昌的真正实力程度,反正知道她
无法对挡那些如水银泻地无所不入的奇妙怪招,浑雄无比的剑气也令她无法招架;她真正的
绝望了,但输得仍不服气,调和了呼吸,人影一尖,她以奇快无比的身法上扑,剑出“狂龙
闹海。”几乎贴地射到,剑上的光华恍如无数的电虹乍闪,裂肤刺骨的剑气直迫五尺外,啸
声如天际殷雷,她拼命了。
冷蝎攻到下盘,再向上升,如同汹涌的巨浪向上翻腾石卷,也象平地涌出一座剑林,攻
势空前猛裂,而且其中有一两道诡异绝论的出没。文昌左右一恍,后退三步,让冷蝎追踪迫
进,说:“厉害,果然不愧称当代的剑术名家,着!”
他等冷蝎的锐气已尽,方展开反击,魔幻三剑的第二剑出手,剑向左移,吸引冷蝎的剑
招,突然向左反折,“铮”一声惊人心魄的吼叫响起,冷蝎的剑招突止,剑向她右前方急
荡,左侧空门大开。
“咳……”她尖叫,向右前方疾冲八尺,踉跄转身。
文昌已在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递出她三剑之多。震剑入,剑尖一吐一吞斜身错过,剑
尖斜带,旋身一送、切剑,一点即送,共是三剑。第一剑点中冷蝎的左肩侧。第二剑扫冷蝎
的左胁下出现两寸长的剑痕的装有蝎子的百宝裹带往下坠。第三剑仍是点字法。冷蝎的左肩
琵琶骨有了血痕;魔幻三剑的第二剑,不但化去冷蝎空前猛烈辛辣的剑招,且令她暴露了左
半身,假使真要她的命,将不费吹灰之力,举手之劳而已,但文昌还不想太早杀了她,仅用
快速而平凡的手法,还了她不轻不重的三剑,身形方止,冷冷的说:“五剑了,还有五剑。
这五剑,比起你在洛阳祝家的可恨手法差远了,因为大爷要让你快活,所以下手杖轻。另外
你这不是女人的女人,你想逃走?别做梦。”
冷蝎往后退,确是想一走了之,刚向左移。文昌已即至,剑尖似将及体。
冷蝎银牙一咬,一声叫唤,再次疯狂进扑,拼命了。
先前叫唤的声音,突在东南角不远处传到:“飞妹,你在哪里?飞……”
“铮铮……”一阵刺耳的金铁交鸣响起,双剑疯狂的纠缠片刻,人影合而后分。
“哎……”冷蝎飞退八尺,“砰”一声碰在一株树杆上。
文昌到了,伸剑便点。
冷蝎已无力举剑,冷汗直流,娇喘吁吁,身形也难以灵活转动,剑来得太快,她为了救
命只好吃力的一剑挥出,作无望的挣扎。
“叮”一声脆响的双剑相交。
文昌撇剑,“嗤”一声响声传出,冷蝎的剑已被架出圈外,被文昌的剑压在松树上,无
法活动了。
文昌左手疾似闪电,出指使点冷蝎的右乳下期门穴。
冷蝎临危争斗,一掌推向文昌的胸膛。
“叭”一声,她感到象是打在钢板上,期门穴一麻,她浑身发软。
“飞妹……”人声来近,空中人影突现。
冷蝎如此冷傲的女人,面对即将临头的恶运和可怕的凶烈报复,也正在崩溃了。仇视世
人的冷傲消失了。她只知道厄运即将来临、生不如死的可怕耻辱,岁月将令她发狂,将令她
没脸偷生人世,她所拥有的世间一切、包括她宝贵的生命,将会立即一灭旦夕。
生命毕竟是可爱的,面对即将到来的耻辱死去,她感到生命的可贵和羞辱的可伯,求生
的本能和极端的恐惧,令她恢复了行将迷失的女性天性,逝去的前情往事飞快地脑中涌现。
她竭尽全力,发出一声出自内心的呼唤:“华哥!”
文昌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向下一拉,“哗”一声裂布响,冷蝎的坎肩和春衫应手而落,
恶意的叫道:“你的报应到了。”
冷蝎的呼叫声,引起突然出现的高大黑影一声怒吼,声到人到,长剑如惊雷下击,挥向
文昌的背后。
文昌听出吼声极熟,立即旋身连挥两剑。“铮铮”两声暴响,疯狂扑来的黑影被震退丈
余,惊叫出声。
文昌将冷蝎丢向树下,那儿躺着常春玉。
“你是谁?你的口音好熟。”文昌执剑追上问。
“大爷姓张……”
“天!你是张华张老兄?”文昌惊问。
“阁下……”
“兄弟亡命客蔡文昌,一别两年余,别来无恙。”文昌收剑行礼迎上问好。
张华怒叫道:“你侮辱我的飞妹,我们的友情全无,我杀了你。”
叫声中,挥剑疾冲而上、连挥五剑,文昌只好拔剑回敬,响起一连串的金铁交鸣,火星
猛射,最后一声暴响传出,张华的剑被挑飞两丈外。
文昌轻扶手中剑,并未追击,哈哈大笑道:“班兄,有话好说,两年前我们半斤八两,
目下你差的太远,生气动手对你没有好处。”
“我必定杀你,会那么一日到来。”张华怒吼。
文昌毫不在意,收剑说:“啊!我明白了,你唤她飞妹,这是说,这位冷蝎高飞就是你
甘愿在小剑山死活谷苦守十年,为她种了十年庄稼,而十年之后她并没前往接你出山,你却
仍不忘情的意中人吗?”
“当然是,不要你过问。”
“哈哈哈……”文昌仰天长笑,笑得打恰,笑完说:“老兄,你这位情种,你这个蠢
材,你这个愚不可及的蠢猪,当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后,我便知你是个无药可救,知道你白白
浪费了十年大好青春岁月。达鬼女人现在不再是女人,而是一具冷酷无情的活着的废人,她
在江湖中自命不凡,以救主自命,怎会记得你这个蠢材,十年苦守呕心的情操固可泣天地而
动鬼神,但这个冷僵石女人不是鬼也不是神,不泣不动,把你的爱心看成粪土,连践踏也不
得为之的哈哈……”
“不许你胡说!”张华大叫。
“兄弟必须说,慢来!”文昌对着冷蝎,剑举起了。
张华冲到剑尖前,倒抽了一口凉气,切齿道:“你可以杀我,但请你不要伤害她。”
文昌冷笑一声,说:“我们近两年同守荒山的感情、张华兄弟,我不会杀你,也不能杀
她。她刺了我十剑,我现在挑回了八剑。冲你的份上,我不杀她。
“谢谢你,蔡兄弟。”张华软弱地说。
“但有一种条件,你必须答应。”
“只要你放过她,上刀山走火海我都答应。”
“没那么严重,你听着,你,我承认你是天下少有的蠢材,情种,特意成全你。”
“成全我?”张华惊奇地问。
“是的,成全你。那鬼女人是你的飞妹,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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