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玉钗盟
不停在那黑衣少女身上推拿,心中突然一动,道:上官嵩解救女儿手法也无什么特异之处,不如先用一般推官过穴手法试试,如果能救他活转过来更好,万一不成,再想其他办法。
心念一转,暗运真力,在徐元平几处要穴之处推拿,暗中却留意着上官嵩的动作。哪知两人推拿了半天,仍然毫无效用。
上官嵩长长叹一口气,停下手来道:“宗兄,他用的什么武功?我女儿气虽未绝,但救她不醒。”
宗涛道:“你女儿用的什么武功,怎么这娃儿也救不过来……”他话还未完,忽听身后一声轻笑,紧接着响起一个十分和蔼的声音,道:“两位不必多费心机了,他们两人都已受了极重的内伤,必须要一段长时间的疗息,才能清醒过来。”
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长衫飘飘的中年儒土,站在丈余外处,望着两人微笑,宗涛霍然站起来,说道:“易天行……”
那中年儒士右脚一抬,身子忽然向前飘飞了五六尺,宗涛叫出“易天行”三个字刚刚出口,对方已脚落实地,接道:“正是兄弟,亲兄别来无荡。”抱拳深深一揭。
上官嵩虽然久闻神州一君之名,但却始终没有见过其人,只看对方刚才露了那一手绝世轻功,心中已做生惊骇,暗道:神州一君之名,果不虚传,只那一身轻功,就足以惊世骇俗了。
宗涛轻轻吟了一声,道:“老叫化想你早已到了。”神态冷漠,礼也末还。
易天行毫无责怪之意,微微一笑道:“宗兄一向料事如神,兄弟素来佩服。”
宗涛道:“少灌迷汤,老叫化子不吃这一套。”
易天行果然有着过人的涵养工夫,任凭宗涛如何恶言相加,仍然面不改色,转头对上官嵩道:“这个想必是威震西北武林道上的上官堡主了。”
上官嵩甚觉不好意思,抱拳还了一和,道:“不敢,不敢。”
易无行做一欠身道:“兄弟久闻大名,今日幸得一会!”
上官嵩道:“易兄大名,遍播寰宇,兄弟今日能得一见,甚感荣宠。”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上官兄、宗兄请把两位受伤之人抱到室中,让兄弟查看一下,他们被什么武功所伤,也许兄弟能替他们略效微劳。”
上官嵩回头望了宗涛一眼,抱起女儿,说道:“易兄如真能救得小女之命,在下定当有所报答。”
易无行道:“兄弟能否数得,眼下还很难说,必需先查过她被什么武功所伤之后,才能决定,至于报答二字,兄弟绝不敢当。”
宗涛在两人说话之时,心中已千回百转,暗忖道:神州一君之能。早已誉满江湖,这娃儿受伤甚重,我已无能厅治,如其任他伤重而死,倒不如让他救治一下试试。
心念一转,伏身抱起徐元平来,一语不发,大近两步站在上官嵩身后。
神州一君易天行对人十分谦恭,抱拳一笑,道:“请恕兄弟走前一步,替两位带路。”
转过身去,大步直向左侧一排房中走去。
第十五回 似水柔情
几人刚到门边,紧闭的两扇黑漆大门忽的呀然一声大开。
漆黑的房间中,紧随着亮起了几个火折子,但见火光闪了几闪,点燃了几支烛火。修忽间红烛高烧,火光熊熊,全室中大放光明。易天行回过头来,抱拳肃客,上官嵩当先走入室中。
宗涛做一犹豫,随在上官嵩身后面入。只见四个身着白衣,年约十三四岁的小童,分倚室中四角而立,每人身侧都有一个三尺高低的木案,案上各放着一支红烛,在那两扇紧闭的黑漆大门开启之时,一齐晃燃火折子,点上火烛。宗涛目光回扫,向后望去,只见两个白衣童子,站在门后。
室中除了这六个白衣童子,再无别人,正中放了一张雕花木榻。易天行转身对宗涛笑道:“宗兄请稍候片刻,待兄弟先查过上官兄女公子的伤势之后,再查看今徒伤势。”
宗涛听他误认徐元乎是自己徒弟,也不解释,做一额首,退到靠壁处一张木椅之上坐下。
上官嵩奔了过去,把怀中女儿放在木榻之上,回头望着宗涛说道:“原来此人是家兄的徒弟……”
宗涛知他误信为真,当下冷笑一声,接道:“老叫化子可没福气收这等标致的徒弟,只能收个小叫化子。”
此言无疑否定了徐元平是自己弟子,以便解除上官嵩心中因为误信引起的满腔怒火。
哪知上官嵩竟是十分相信一般,追着问道:“此子既非家兄弟子,那是何人门下?”宗涛怒道:“这个我怎么知道?”
上官嵩瞧瞧仰卧在床上的女儿,忍下了胸中之气。
易天行缓步走近榻前,伸手抓过黑衣少女的玉腕,闭上双目,右手食、中、无名三指,轻轻按在脉门之上。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工夫,突然放下黑衣少女的玉婉,站起身来,脸色十分严肃地望着宗涛道:“宗兄,兄弟有几句话想问问,不知可以吗?”
宗涛道:“老叫化不聋不哑,有话尽管请问。”
易无行道:“家兄怀中少年当真不是宗兄的衣钵传人吗?”
宗涛道:“老叫化绝对调教不出来这等弟子,你如不信,那也是无可奈何。”
易无行道:“好说!好说!当今武林之中,有谁不知道系兄的大名!”上官嵩看易天行脸色凝重,不禁心中大急,问道:“易兄看她还有没有救?”
易天行道:“据兄弟把脉所得,令爱是被一种极高的内功所伤,但一时之间,兄弟却难以看出是何种内功,如若宗兄能告诉兄弟他用的何种掌力,兄弟立即可想出解救之法。”
宗涛冷笑一声,道:“如果易兄能告诉兄弟上官兄女公子是何种功力所伤,大概老叫化也能救得。”
易天行微微一耸双眉,道:“纵然不知她为何种功力所伤,兄弟也可救得。”
上官嵩道:“那就请易兄大展妙手,如能救得兄弟小女之命,上官嵩有生之年,不忘大思!”
易天行微笑道:“上官兄这等说法,叫兄弟如何敢当,但兄弟既然答应下来,自是要尽我心力,纵然耗去一些真气,也不让上官兄蒙受丧女之痛。”右手一伸,把那黑衣少女抓了起来,又道:“兄弟在为令爱疗伤之时,最忌有人打扰,这得烦请上官兄替兄弟护法了。”
也不待上官嵩答话,纵身跃上木榻,盘膝而坐,扶正那黑衣少女的身子,左掌扶住她的左肩,右掌抵在她背后“命门穴”上,潜运内力,逼使全身真气直向她的“命门穴”中攻去。神丐宗涛冷眼旁观,心中暗暗付道:上官嵩爱女心切,如果易天行真能救活他的女儿,定将为其所用;我老叫化势将陷入孤立之境。转头看去,只见当门站着一个身材修伟,身着锦衣,长髯垂胸的大汉。锦衣大汉身后,并肩站着两人,一个长身驼背,一个五短身材。宗涛瞧的证了一怔,暗道:怎么这几个人也找到这里来了,看来今晚上倒是有一场热闹好看了。
原来这三人正是碧萝山庄庄主和驼、矮二叟。神州一君缓缓启开双目,瞧了瞧站在门外的锦衣大汉和驼、矮二叟一眼,微一额首,重又闭上双目,继续替那黑衣少女疗治伤势。室中鸦雀无声,但充满了沉默的紧张,每人的面色都异常严肃。那六个白衣小童更是个个圆睁双目,只有管那黑衣少文疗治伤势的神州一君易天行虽然闭着双目,但却带着微微的笑意。
上官嵩静站一侧,两只眼睛,却牢牢的盯在神州一君易无行脸上,一见易天行面含笑意,竟也不自主地心里怦怦直跳,心里充满了一种欣悦的紧张。
室内又沉静了一盏热茶工夫,易无行的髯间发角隐隐现出涔涔汗意,不一会,鼻头上也见汗珠。
上官嵩知他是用一种深湛的中力在为爱女疗伤,尽管平素与神州一君从无交往,没有情谊,但这时也不由得十分感激。又过了片刻,黑衣女翻动了一下,两手一舒,鼻息渐渐沉重。
易天行两道如电目光,凝注在她微观红润的脸上,又以手掌一探界息,然后一提衣襟,举袖擦去额上鼻间的汗水,又慢慢闭上双目,长长舒了一口气,点点头,道:“上官兄,恭喜令女伤势已无大碍,只要让她慢慢调息一阵,然后再服用兄弟亲自配制的药丸,就……”
上官嵩望着易天行,脸上满是感激之色,他感动得未待易无行话完,就适:“易兄为小女耗去如许内力,使小女得获重生,兄弟真是感激,易兄盛情,上官嵩定当有报答之日……。”
易天行未容上官嵩话完,忙接口说道:“上官兄言重了,叫兄弟如何承当得起。不要说她是你上官兄的千金,就是陌路之人,救人于危,扶助妇孺,也是我辈应为之事。”说着顿了一顿又道:“我易天行,行道江湖处处为人,哪儿心存善报呢……”。
坏视全室一眼,一阵朗朗长笑,神情之中,似极为得意。神丐宗涛听了易天行的一番言语,睁开一双醉眼,斜睨了一下,一歪嘴,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
神州一君目光也微微瞥了宗涛一眼,缓缓站起身子,背负双手,在室中蹬了几步,状极轻松。
床上一阵轻响,几人闻声望去,只见黑衣女微微一探手臂斜支床上,似欲支撑身子。
上官嵩赶紧伸手扶去,柔声道:“倩儿,可觉得怎么样了?”
黑衣女微张秀目,四周张望了一下,又望了室中港人一眼,惊异地问道:“爹,咱们这是在什么地方呢?”说着又看了一下自己卧身的床铺,道:“咦,我怎么会睡到这儿来了呢?”
上官嵩一手扶挽着爱女身子,一手轻轻摸着她的手腕,说道:“婉儿,你身受重伤,全亏你易老前辈为你悉心治疗,你现在心里觉着怎样,试试运运气看,还有什么痛楚没有?”
上官婉清朝着上官嵩浅浅了笑,依言平坐床上,运功调息了一阵后道:“还好,没有什么不对。”
上官嵩见爱女气血内运无碍,心中自是高兴,扶上官婉倩下了床,笑道:“倩儿,你赶快去谢谢易老前辈。”
神州一君跨前一步,双手挽住上官婉倩,面泛慈爱地道:“好了好了,快不要听你爹的话,我与你爹神交已久,哪里还用得着这等俗套,现在你觉着还难过吗?”说着伸手轻柔地抚弄着她的秀发。
上官婉倩点点头答道:“现在很好,已不难过了。”
易无行唤了一声,道:“你现在血脉已畅行无碍,只要再以自己内力暗中辅导,不要大劳动,短时就可复原了,来,让我来挽你慢慢走动走动。”说话声音。极是慈爱祥和。
上官嵩在一旁听得也是大为感动,当下接道:“多蒙易兄费神了。”
易天行谦道:“上官兄,现在治疗要紧,哪里还能这等客套呢,如若你看起兄弟,千万不必如此。”一边说话,一边已将上官婉倩挽扶下床。
上官婉倩这时四肢依然乏力,一下床腿便一软,上官嵩忙上前一步,挽扶住她左腕,与易无行两人,一左一右,扶着她慢慢走动。约有一盏热茶工夫,她已行动自如,但已走得香汗淋淋。易天行转睑对上官嵩道:“上官兄,令女全身血气已通,现在也不宜太过劳动,还是让地躺卧片刻,然后再吃兄弟调制的药丸。”
上官嵩因易大行救治爱女心中自是感激,当下连声唯唯地道:“在下一切道命,全仗易兄大力了。”
易天行微笑应道:“好说,好说。”一边却向神丐宗涛走去神丐宗涛正抱着徐元平蹲在那里,见易天行走来,也不打话。
易无行走近宗涛身边,轻声说:“宗兄请将今高足平放地上,让兄弟仔细查看一下。”
神丐宗涛冷冷地道:“你可是真的替他疗伤?”
易天行呵呵笑道:“宗兄,你何以口出此言,难道疗伤还有假的不成?我易无行难道有什么负人之处吗?”
神丐宗涛一翻两眼,截住他未完之话,说道:“好了,好了,我老叫化子就厌恶别人在我耳边碟碟不休,你既知疗伤要紧,请别耽误时间。”
老叫化子声严色厉的抢白了神州一君易天行一顿,上官嵩在旁心中甚觉不平,暗道:你这老叫化子,真是不知好歹。
易天行虽被宗涛一阵抢白,但他竟毫不动气,依然心平气和,一面蹲下身子为徐元平诊查伤势,一面微笑地道:“宗兄这等年纪了,还是这么大的火气!”
就在这晚忽然飘来一阵兰桂芳香,接着又响起一阵环佩之声。紧接着又是一阵“滴答滴答”的声响。
这芳香、声响来得大为奇突,众人不约而同朝门外望去。
但见罗衫飘曳,走进来一个面貌如花、风姿卓绝的紫衣少女。紫衣少女身后,跟随着一个发白如霜,手持竹杖的老妪。
那站在门口的锦衣大汉和驼、矮二叟,一见紧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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