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玉钗盟
查玉又道:“还有两件事,一并交代与你们,第一,不得露出痕迹,以免打草惊蛇。第二,沿途注意可疑之,尤其注意二谷之人,有无任何可疑之处。”说到这里脸色一沉,道:
“此事关系太大,如若叫人走脱了,哼,哼,那你们可要小心。”说罢点了点头,道:
“好,你们去吧,一路多加小心。”
查玉和衣倒在床上,暗中想道:要从杨文尧手里把云梦二娇解救出来,自己不用说没有这等力量,就是有,一时也用不着和杨家堡多结怨恨,如要救她们,除非是找到鬼王谷的人,由他们自己出面。如此一来,不但不得罪杨文尧,而且还交给上鬼王谷。
他心中如意算盘一打,很自然就想到索魂羽土丁炎山,但百忙中要找丁炎山,那实在毫无可循之途。查玉躺在床上,想来想去只觉得丁炎山远离鬼王谷,无非也是为了南海门下奇书,既然如此,必定在碧萝山庄附近逗留,要找人,只有这一条路比较可靠,想到这里,不由自言自语地说道:“对,明天先折回去找找他。”
第二天一清早,查玉便折向碧萝山庄方向奔去。
查玉因心中放不下杨文尧和云梦二娇之事,所以折返碧萝山庄,意欲寻找了炎山,一路上毫不耽搁。
第二天中午时分,觉得腹内饥火中烧,甚是难忍,便在一处镇甸吃用些酒食。正在那里举著进食之时,猛听得一阵阴冷冷的笑声,接着说道:“我只道你上了天,想不到在这里却被我碰上,咱们这笔帐倒要好好的算一算呢……”说着一阵衣换飘风之声,人已欺近桌前。
查玉心头一寒,抬头一看,来人正是苦苦追逼自己的千毒谷的冷公霄。
冷公霄掠身欺进,查玉连筷子也没有来得及丢,挫腰挺腿,踏翻桌椅,人却向后跃升五尺。
查玉借着这一跃之势,“嗤”的一声,张口吐出嘴中的酒莱。
冷公霄哈哈一笑,道:“今天要叫你走脱了,玲老二算是白活了一辈子……”,人随话动,跃身探臂疾向查玉如到。
查玉为人心眼最多,知道这次无法摆脱这老怪物,就在闪身避让之时,心念转动,已经有了主意,当下厉声喝道:“冷老二,你当真以为少堡主怕你不成?”
冷公霄设防查玉会突然发出这种英雄豪气,被他喝的证了一怔。
查五一指冷公霄:“冷老二,你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是要找你家少堡主打架,这地方也不是你我用武之处,待我陪了店家银两,找处静僻之处,我领教你几招绝学,你说可好?”冷公霄吃他一唬,干咳了一声,道:“好,谅你也走不了。”
查玉抛下一锭白银,道:“店家,这赔你的家具。”说着转脸对冷公霄冷冷一笑,道:
“冷老二,前面离此不远有处山坪,查家少堡主前头带路,一在那里等你就是。”
冷笑声中,人已夺门,凌空跃去。”
查玉自幼成名江湖,赢得“闪电手”的美誉,轻功自然了得,这时一长身,疾如流星飞矢,直向前奔去。
冷公霄在武林中也是出色的人物,轻身功夫,也有独到的造诣,双脚一点,随着查玉的身形,紧追而去。
查玉一边奔跑,一边心里暗暗打算,目前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想办法摆脱开这老怪物并再一便是想个什么主意,利用这个老鬼人对付杨文尧,让他们互相牵制,这一着不仅可以保得云梦二娇,而且说不定是隔山看虎斗,自己坐收渔利也未可知。
心念至此,不由暗中一笑,决定依计行事,脚下一提劲,转身跃上右首的山坡。
查玉四下一望,周围是一片乱石荆棘,离开大路也甚远,绝不致有人去跑来此处,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倏的转身停立下来。
冷公霄知道查玉为人诡谋最多,见他攸然停身不走,一时间,个知他弄的什么玄虚,倒也不敢大意,身躯歪歪斜斜的闪动了两下,已跃到查工身侧五六尺处。
查玉早已成竹在胸,微一笑道:“冷老前辈,你何苦这样逼我呢?”
冷公霄嘿嘿一阵冷笑,道:“难道你自己还不明白吗?”
查玉一整脸色:“查家堡、干毒谷地分南北,各有所据,可算得无怨无仇,井水河水,互不相犯,如今你却依仗长辈技强,一直想置我于死地,我不明白你是何用心?”
冷公霄于咳一声,道:“你倒说得似很有理,你就忘了你那一把火,那时间你怎么不说查家堡、千毒谷无怨无仇,互不相犯了?”
查玉笑道:“老前辈原来是为了那件事。但那事又怎怪得了我呢,有道是上阵不认亲父子,在那等局面之下,我放火,不过是先求自保,并未存心……”
冷公霄伸手喝止,道:“查玉,你少在我老人家面前逞口舌之能,今日任徐舌翻莲花,冷老二也不信你这一套鬼话。”
查玉摇头叹道:“你要决意不信,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既是如此,你要如何,我查玉也不是贪生枯死之人,一切悉听尊便,我无不奉陪……”,接着又叹息一声道:“不过体智多谋定的冷公霄冷老前辈,做事却竟也如此盲目任性,倒真叫我查五觉得好笑。”说罢仰头哈哈一阵朗笑。冷公霄为人最是奸猾,这时却也被他这一笑,笑得莫名所以,沉声喝道:
“你少信口胡说,我冷老二做事,难道还要你来派不是的么?”
查玉见他心意摇动,便道:“不是我敢派作不是,不过老前辈竞忘了千里来此的目的,把正事放在一边不做,却苦苦与晚辈作对,这岂不是舍本逐末吗?”
冷公霄听得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平静下来,道:“桥归桥,路归路,今天我对付你查玉,乃所以泄火烧竹石阵之恨与千里来此并不相冲突,又算得什么舍本逐未呢?今天我冷老二索性成全你到底,你有什么话,只管病痛快快的说好了,总要使你心服口服。”
查玉瞟了他一眼,当下冷冷一笑,说道:“久仰老前辈作事缜密,但此次依我看,你是智者千虑,依然带有一失之错,我请问你一声,你可知来到此处的有些什么人?”
冷公霄呵呵一哄,道:“这事还要老夫说吗?”
查玉一脸凝重之色,说道:“不是我说老前辈不知道,而我敢断定老前辈是当局者迷,少不得疏漏之处。”
冷公霄长长的“哦”了一声,翻了翻冷漠毫无表情的眼睛,道:“我冷老二当局者迷,你就当局者清明,我有疏漏这之,你就没有疏漏之处,哼,冷老二岂是这等易于受体蒙骗之人?”
查玉这时已看透冷公霄的内心,所以神定气困地道:“不敢,不敢,晚辈哪能比得上老前辈的高明,不过事情往往有许多难逢的机缘;就像晚辈这次……”他说到此处,倏然住口不言。冷公生也是出名的精灵古怪,但他见查玉三番两次说起此事,便认为绝不是空穴来风,是被他发现了什么秘密之事。
冷老二不但精灵好猾,而且生性也极多疑,此时被查玉转弯抹角,东拉西拉的一逗引,心里真的疑云重重,当下脸色一缓和,放轻了声音,道:“英雄出少年,你们年轻人自然来得精明。”顿了顿又道:“除了我们几处来人之外,难道你又发现了什么可疑之人了么?”
查王见他口气一软,便知他已经入港,当下也便装模作样的道:“此次天卜武林中人,为了南海门之事,云集一带;但此事绝非任何一月,一派可以独自胜任得了,必须群策群力,全力以赴,才能期望成功。所以晚辈奉命来此之时。家父就再三叮嘱,切不可自以为是,更不可贪功好胜,一定要联络一两处足以互信互托的门派,共同策划,还要晚辈听从几位父执长辈的携带,切不可盲目从事……”
他这番话说的煞有介事,弄得冷公霄一时之间也分不出是真是假,只好干笑一声,道:
“令尊卓见,确实高人一等……”。
查玉也没有理他的话,继续又说道:“晚辈前次一些误会,得罪了老前辈,心里很觉不安;但时间紧迫也不容细加解说,不过现在晚辈发现一件别人不知之事,特地前来找老前辈,以便共同商量,也好表明晚辈心迹……”
冷公霄听得心里一跳,忙问道:“你发现了什么事?”
查玉叹了一声,道:“我虽为此事折返,本是存心想与老前辈商议,但老前辈却这等容不得我。我若说了,你也不肯见信的。”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冷公霄是何等厉害,一看查至此时又不肯实言相告,知他是欲擒放纵,等待自己上钩,心中虽恨查玉的刁难,但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只得装着若无其事地说道:“查家堡、千毒谷,素来是极为和睦,况且令尊之情,对咱们老弟兄不错。就凭这份义气,也该彼此照应。
你这等说法,岂不是见外了吗?”查玉微微一笑。
冷公霄干咳一声,道:“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事,如今四下无人,不妨咱们商量商量。”
查玉四下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依老前辈所知,这最近来了些什么人?”
冷公霄望着查玉,道:“除了你我两家之外,还有鬼王谷的两个丫头,丁老三、金老一二、铁扇银剑于成、混海神龙秦安奇。”又仰头沉思了一下,“还有那讨厌的老化子……”
查玉道:“老前辈没有再碰到别人了吗?”冷公霄道:“那矮、驼二里,咱们自不能把他们算列在内。”
查玉阴阴地笑道:“还有一个是老前辈没有料想得到的……”
冷公霄点头哦了一声,道:“你莫非说的是那个胜徐的吗?”
查玉摇摇头,道:“不是,不是。”说着神秘的笑了笑,道:“老前辈,当今武林,二谷三堡之中,依你看,有几个不够参与此事的?”
他此言一出,问得冷公霄怔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查玉道:“我再问一句,老前辈觉得杨家堡,鬼王谷平素如何?”
冷公霄心头一动,遂道:“金陵杨家堡杨文尧,平素仅堡内机关密布,自以为有天堑之险可据,所以很少与人来往。据老夫所知,杨家堡与鬼王谷,纵然是没有深交,却也没听说有什么恩怨之事。”
查玉笑道:“这就是了,我虽年轻浅薄,但对江湖上几大门户之间的事,也曾闻听老人说过,就想不出杨家堡与鬼王谷有什么交情可攀的。”
冷公霄急急地道:“难道杨文尧也来了吗?”查玉点了点头。
冷公霄又追着问道:“莫非你看到这老鬼是和丁老三在一起吗?”
查玉道:“如若是跟了炎山在一起,我也不会这等惊异了。”说到此处,攸而住口,却神秘的一阵怪笑。
冷公霄向前一步,拖住查玉追问:“难道鬼王谷已倾巢而出了吗?”
查玉看冷公霄那一脸紧张之色,心里骂道:看你这急样子。这时查玉已知冷公霄已被自己逗的疑神疑鬼,不禁十分得意,但他乃深沉之人,脸上还是不形于色报道:“鬼王谷是否会倾巢而出,我不得而知,不过却亲眼看见云梦一二娇跟着杨文尧。”
冷公霄听得脸色变,道:“你说什么?杨文尧会眼云梦二娇在一起走,你可看的真切?”
查玉笑道:“老前辈尽可放心,我查玉敢说眼下还没有看走过人,绝对错不了的。”说着随将如何遇见马车,如何因见油生疑如何追踪,如何深夜搜探等,都—一说出来,但却将自己留讯召查家堡之人的一节,隐瞒起来。
冷公霄翻着两只眼睛,在查玉脸上瞧了一阵,突然问道:“查玉,作此话说的可真,可不准在老夫面前玩什么鬼把戏。”
查玉心里一跳,神色却平静地答道:“此等大事如何能说得了谎。”
冷公霄嘿嘿笑道:“你既发觉了此事,为何不跟下去,为何跑回来,怎么又知道我会在这附近呢?”
查玉被他问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表面上哈哈一阵大笑,借机遮盖去自己的窘态,心里一转动,答道:“那辆双马大车,比不得一根绣花针,还怕找他们不到吗?至于我为什么会折回来,怎么会知道老前辈会在附近,难道这还要说穿了不成吗……”,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查玉对冷公霄的话,不作正面答复,却空空洞洞的支吾了一阵,冷公霄也是久历江湖之人,自不便打破砂锅问到底,也只得随着笑了一笑。
停了片刻,冷公霄问道:“依你看,杨文尧这次在搞什么把戏,由他们的形迹上来看,是到哪里去?”
查玉沉吟了一阵,说道:“杨文尧存什么心,我可不敢瞎精乱测。不过听云梦一二娇口气,似是不大乐意。”顿了一顿,又道:依我猜测他的去向仿佛是返金陵的成份多。”
冷公霄怪里怪气的“哦”了一声,突然又脸色一沉,道:“查玉,以前咱们之事,可以放在一边,暂且不谈,既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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