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凤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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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灵机一动,“微臣斗胆,也请皇上将明月大人留在宫中,有深得民心的明月大人作陪,清秋当不会惹来非议吧?”明月松和上官凛互相掣肘,维持着这个平衡,自己才能在两人之间苟延残喘。
明月松看了董清秋一眼,心想这女人还真会为自己谋算,蓦地却听见上官凛一口应承,“如此甚好。”,明月松心中一紧,好一只狐狸,自己竟然这样就着了他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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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湖畔,明月松的府宅之内,明月松拎着毛笔洋洋洒洒地挥毫陈书,替上官凛写着檄文,轻罗手捧着精巧的薰炉,守在明月松的身后,“少主,真的要帮楚皇夺得兵权么?”
明月松
,笔锋上刚刚蘸饱的墨汁滴落在纸上,晕了开来,“他手中,我们想要立足于楚,只怕就更难了。如今地国势,楚与燕算是平手,可那是因为文昌侯无能,楚地肥沃富庶,不比燕国寒冷,要是楚皇当政,国势自然会比燕国强。”
“少主不是说楚皇要一统天下?到时候楚燕开战,少主才好趁势而起啊。”
“哼,上官凛可不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就算他要一统天下,也会愿意用十年、二十年的时间来循序渐进,他要攻伐,也只会从周边的小国开始,楚燕会战?不知道要到什么年月了,我可等不了那么久。”
“那少主是要将此事泄露给文昌侯吗?到时候楚国内乱,少主说不定有机可乘。”轻罗急于在明月松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智慧。
然而明月松对于这个想法并不看好,“轻罗,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既然上官凛他想借舒华公主大婚地日子收回所有的大权,那我们就替他先铺好这层路。”明月松抬起头看了看天,“时候不早了,我该进宫去了。”
“少主今夜就要进宫去?”轻罗对于明月松的离开显然有些不舍。
明月松点点头,搁下手中地狼毫,“上官凛这只小狐狸早就怀疑我,虽然不知道我是谁,却知道我有着私心,恐怕他早就防着我,怕我在公主大婚上有什么行动,便借机将我留在宫内。”上官凛轻轻松松就将他认为有问题的明月松和董清秋留在宫内,表面上是靠二人的协助,是对两人的恩赐,说白了,却也是监视。既要利用明月松的力量,又不能让他们玩花样。
“少主,若是少主留在宫内,若是有事,的确不便传达。”轻罗不无担忧道。
明月松的嘴角上翘,冷笑浮上面庞,“他聪明,我却也不是个蠢顿的笨主。料来这几日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他只当做筹谋是在夜间进行,却不知我白日里在衙门办公,也一样可以暗度陈仓么?平日里只管按照他的意思去办事,只等着公主出阁那一晚地东风了。”被上官凛压制的感觉可不好,明月松长吁了一口气。
他上官凛想要监视自己,自己又何尝不能窥探他的计划?他要知彼,自然会让别人知己,看谁先将军!
明月松拾掇好心思,对轻罗说道,“东西都准备好了么?快些帮我备轿,送我先到董府。”“都收拾好了,少主记得每日上药。”轻罗轻声地叮嘱着明月松,蓦地听到他提及“董府”,轻罗地脸色便有些不自然,弱弱地问着,“少主不是要入宫么?”
“我想她还没那么快就收拾好,我就顺带捎她一程。”明月松显得有些心急。
轻罗这才明白,原来董清秋也是要入宫的。“少主这么着急,就是为了……”
明月松冷眼回眸,看得轻罗心里发毛,满肠子地委屈却只能往肚子里头咽,却还是跪倒在地,“少主,请少主为自己考虑,为主公考虑,为大业三思。”一字一句地说着,即使明月松责罚,她也要说。
明月松眉头皱起,“轻罗,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现在做的哪件事让你觉得欠妥了?”
轻罗摇摇头,“轻罗不敢说少主思虑欠妥,只是少主生来娇贵,从来不曾受伤,今日却伤得这么重,少主,要是你再晚些,只怕毒都要侵入你的五脏六腑了……”轻罗有些哽咽,“轻罗驽钝,只知道少主自从识得那女人起,就已经不一样了,就已经频频受伤……少主……”
“轻罗,你知道我为何会受伤么?我拼了命去救那个女人的。”明月松很是得意,“你说,我这样对一个女人,那女人可会爱上我么?”
轻罗身子一颤,神情一滞,“少主不需要对人这般好,就已经让人爱得癫狂了。”
明月松满意地笑,“虽然那女人不一般,可终究还是豆腐做的心,我想她对我也该生情愫了。”
轻罗听得只觉得胸闷,明月松却不再同她废话,“备轿吧,我想住宫里应该很是有趣。”
卷四 第十一章 章华宫内
上官凛为了表示对董清秋的恩宠,派遣了宫内的太医来替索玉看伤势。索玉虽然昏迷不醒,但那太医的医术终究还是有水平一些,加上好几个太医到场,商榷之下,提出可以用一些针灸配合特殊药材的治疗促使索玉尽快醒来。
薰清秋多少放心了些,拾掇好心情,这才接受上官凛的邀请入宫。
明月松和董清秋出现在章华宫的时候,夜幕才刚刚降临。
上官凛已经把那枚玉扳指遣人送回到舒华公主住的月蟾宫,专门遣了几名侍卫“守护”舒华公主的人身安全,美其名曰守护,实则监视限令。
上官凛在章华宫的正中央置备了一桌酒菜,每一品菜都是用食盒盛好的,方便端去端来。上官凛对明月松两人说道,“两位爱卿来得正是时候,只怕今夜要通宵陪朕饮酒了。”
明月松和董清秋均是一愣,有些不明白上官凛葫芦里头卖得是什么药。看着上官凛故作轻松的样子,明月松只觉得今天晚上极不寻常。他试着问道,“皇上今日怎么有这样的雅兴?”
上官凛莞尔一笑道,“我这章华宫,许久没有如此热闹,这是第一值得庆贺的;第二嘛,今晚上有些特殊,要辛苦两位爱卿陪朕一起。”
明月松故作镇定,扫视了一眼周围,只见冯广已然领着不少御前侍卫守在堂下。几乎每隔几步都有一个侍卫站在那。明月松暗暗叫着不妙,这些侍卫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上官凛用来监视他和董清秋的。
上官凛似是窥破了明月松的心思,淡淡道。“朕虽然责罚了公主,只恐朕那刁蛮的妹妹不会罢休,又要生什么事端,多些人在这里守着,才不会妨碍我们做事。”
明月松笑了笑,看了上官凛一眼,表面上水波不惊,心里头已经布满疑窦。今晚地气氛有些诡异。
上官凛领着两人坐在桌边,举起酒杯,唤了声“明相”、“董卿”。“饮过这杯酒,你我三人便大干一场罢!”
三人一饮而尽,上官凛命旁边伺酒的小太监退了出去,将殿门掩上,只留冯广等侍卫守在殿的四周。将这章华宫围成一个严严实实地蒸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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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广今日的心理已经承受了太多的煎熬,听得上官凛最末说一句“大干一场”,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他虽然忠于上官凛,可怎么都无法接受上官凛这样可怕的性取向,而且愈演愈烈,直接把这样淫乱的画面从宫外引申至宫内了。
在章华宫服侍的一个小太监,被上官凛驱赶出来之后,则一路小跑地奔向江妃娘娘的寝宫,那江妃娘娘早已经买通了章华宫里的小太监,每日有什么异动都要向自己禀报。
那小太监为了重赏,自然要把上官凛深夜召见明月松和董清秋的事如实上报,“回娘娘话。丞相明月松和京兆尹董清秋大人进了章华宫,两人已经将日常用地衣物搬来,皇上已经命人给两位大人腾出了偏殿中的两间暖阁。两位大人今晚起便留宿宫内。”
江妃娘娘正一个人用着晚膳,本来心情就恹恹的。蓦地听到董清秋的名字,心底一颤,所有的爱恨纠葛统统涌了出来,可是再往下一听,整个人都呆若木鸡,还卡在喉咙地饭食差点就全部翻江倒海倒出来。“什么?留宿宫中?还打算在这里常住?!”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小太监没想到江妃娘娘的反应会这么大,心想这一次自己该被打赏五两银子吧?于是更加卖力地说道,“正是。皇上还备下了一桌酒菜,奴才还听见皇上说,章华宫里头许久没有今日这样热闹了。皇上还说,今天晚上要让两位爱卿通宵陪他,辛苦两位爱卿了。”
那小太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只得挖空心思将三个人地对话悉数都爆料出来。这两句话听在江妃的耳朵里,怎么都像是另有含义,就跟有无数只钢针穿耳而过一般,疼得她恨不能倒地打滚。江妃咬牙切齿,自己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皇帝了?“还有呢?他们后面说什么了?做什么了?”说到这个“做”字,江妃故意重重地吐落出来,带了不知多少愤恨。
小太监委屈道:“后来皇上就将奴才们遣了出来,最末只对两位大人说了一句,‘饮过这杯酒,你我三人便大干一场罢!’,奴才便过来向娘娘禀报了。”
“荒谬!太荒唐了!”江妃大声地嚷嚷道,整个人都已经变成了茄子色,再也按捺不住,倏地就站了起来,“来人,更衣!本宫要去章华宫!”
她这突如其来的暴喝把宫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可是,章华宫如无皇上的召见是……”旁边一个小宫女不明白江妃娘娘怎么那么生气,却还是好心地弱弱提醒着有些头脑发昏的江妃。
“本宫才顾不了那么多了!”江妃早已经气得七窍生烟,“我倒是要去看看三个男人在宫里头想要怎么样?那两个臭男人想要把这皇宫搅得天翻地覆吗?”
江妃早已经认定了皇上和董清秋之间纠缠不清,却原来明月松也是其中的一个。真是荒唐之极,她只觉得脸皮发烧,血管爆裂,心脏都要被气得跳出来了,她对告密的小太监说道,“你,现在去飞廉宫,将你刚才所见所闻的事再向太妃娘娘禀报一遍,听见没有?!”
“是,是。奴才遵旨。”小太监满心以为江妃娘娘要打赏自己,没想到江妃娘娘性子大变,连饭也不吃,就往章华宫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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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华宫内,紧闭的殿内,每说一句话,回音都加在原音里,显得厚重而清冷,上官凛把一张空白地折子交给董清秋,“董卿,就由你写一份称赞文昌侯的折子,譬如说,你接任京兆尹之后,已然查出原京兆尹陈大人贪赃枉法诸多赃证,文昌侯能够果决地将原京兆尹下狱查处,乃国之栋梁云云,总之该怎么称赞,该怎么颂扬,董卿随意写就是。”
薰清秋心里直犯嘀咕,虽然不明白上官凛怎么突然之间要自己拍文昌侯的马屁,莫非是为了麻痹文昌侯?但是她还是一个喜欢拍马屁,也自认为马屁拍得比较到位地人。
只是有一点,这样的马屁,她得用嘴巴说出来才行啊。让她用毛笔写奏折?这个好像困难了些……
薰清秋接过上官凛手中地空白奏折,想要拒绝却又怕自己直接拒绝上官凛惹来怀疑,只好假意拎起御案上的毛笔,扶着手往砚台上蘸饱了墨,像模像样按照记忆中拿笔的姿势摆好pose,笔触刚刚碰到白纸,就有些抖动起来,墨汁洒在了白纸之上,晕开了一整片的墨色。
卷四 第十二章 江妃大闹
清秋皱起了眉头,有些纳闷自己的手怎么不听使唤,气,想要把字给写下去,谁知道有一滴厚厚的墨珠被她颤抖的手腕抖落下去。
在明月松和上官凛的视线里,董清秋的手已经从轻微的哆嗦愈演愈烈,像是她根本就无法掌控住自己的手腕似的。
终于,董清秋“放弃”了,她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皇上恕罪,清秋的手不知为何一拿住笔就开始颤抖,也不知是不是今天白日里中了毒,身子还没恢复过来。”这样的症状时有发生,尤其是压力大的人或者大病初愈的人,不拿东西没什么反应,可是手里拿着轻物却会颤抖,病因复杂,即使是太医查不出董清秋有什么问题,也不敢说她在撒谎。
薰清秋扯了这个谎言,明月松也无法拆穿她。她歉然地对上官凛道,“皇上,明月大人文思敏捷,才华横溢,可令笔下生花,不如就请明月大人来写此篇奏折,何如?”
薰清秋将皮球踢给明月松,上官凛便点点头,“不过,明相同文昌侯一向不相往来,倘若明相忽然之间对文昌侯大加赞赏,恐怕要惹人怀疑了。”
“明月大人只要署上清秋的名字,再盖上清秋的印鉴便可。反正这奏折也是呈递皇上看的,旁人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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