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凤华
薄?br />
“明月大人只要署上清秋的名字,再盖上清秋的印鉴便可。反正这奏折也是呈递皇上看的,旁人也不知是由谁代笔,更不会追究奏折上的字迹。皇上以为如何?”薰清秋为了逃脱写字,只有硬着头皮劝阻。
上官凛点点头,便将这任务指派给明月松。明月松饮了一口酒,居然对于董清秋的推卸没有任何怨言。只看了她的手腕一眼,似是在告诉她,自己早已然窥破她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明月松左手轻轻地抬着自己的长袖。右手蘸了墨,不假思索就在摊开地奏折上挥笔而就。字迹飘逸而灵秀,如同其人一样,洒脱而出尘,笔锋不似劲刃,却又有着一股妩媚一般。
上官凛看着明月松一挥而就的奏折,脸上满是嘉许,想来明月松的文字功夫甚是合他地意,直到明月松在最末写下“董清秋”三个字,上官凛才说道。“明相这字倒不像是往常所写的。”
明月松瞧了董清秋一眼道,“我不曾见过董兄的笔迹,只能妄自揣测,下笔模仿。不知薰兄对在下的模仿还算满意?”
薰清秋一愣,敢情明月松写成这样还是刻意模仿自己啊。怪不得这字迹整体看起来有些偏柔和。她一想到自己那狗刨出来的字体就觉得汗颜。却只有硬着头皮道,“嗯,马马虎虎吧。”
薰清秋盖上印鉴。上官凛便又将这张奏折递回给明月松,一边问道,“明相可有将那班士子召集好?”
明月松一愣,这任务不过是今日才指派下来的,却没想到上官凛这么快就问起自己,他只好说道:“前两日,因为群士声讨原京兆尹陈大人,皇城之内,许多文社的首领诗杰也都还留在此地,我今日已经遣人去叮嘱他们近日内不要离京。皇上要召集他们,倒也可随时办到。”
“好得很。那么讨伐文昌侯的檄文,明相准备地怎样了?”上官凛心里头早已经有了计较。边抿着浓茶,边算计着。“读书人志存高远,倘若我让他们今夜在护城河旁集合,凭明相的印信可能办到?”
明月松越发觉得上官凛有所筹谋,心里头不禁有些觉得不妙,“他们即已答应月松随时待命,要他们集合却也丝毫不难。不过,月松的讨伐檄文还没有完成,皇上不是要他们在公主大婚时才口诛笔伐么?不必急于这一时吧?”
“对文昌侯地口诛笔伐并不急于这一时,不过,朕想今晚上让京城里的这班士子先为文昌侯祈福。”上官凛的思绪让明月松和董清秋都有点没衔接上,“朕已经取消了今日的宵禁,并命人在护城河旁准备好了祈福用的花灯、孔明灯,
需要让那群文豪在护城河内为文昌侯各吟上一首诗,自然会引得京城内仰慕那些士子,喜欢花灯地淑女顽童前去。”
“皇上是要让文昌侯洋洋自得,从而麻痹大意?”明月松对上官凛此举倒也十分赞赏,他心中稍定,听他这样说,也不过是为了麻痹文昌侯罢了,可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夜的上官凛像是有大动作?
“人常言,百无一用是书生,可是在明相这里,书生却是最有用的。”上官凛麻痹文昌侯之前,先要麻痹地是明月松,“明相可需要亲自出宫一趟?朕同董卿在这里等明相好消息。”
明月松本来想要出宫查探一番,才能放心,毕竟今夜上官凛的要求有些让他紧张,可一听上官凛这样说,瞧了董清秋一眼,忽而有些不放心将薰清秋一个人留在这里,于是安慰着自己是不是多虑了,“皇上有信得过的人,拿着月松的书函前去,几大文社的领袖便会替皇上召集士子。”
或许明天白天起再张罗也不迟。明月松暗暗想到。
上官凛点点头,眼见得明月松大笔一挥,写了条子,又取出自己身上的一枚方印递给上官凛。
上官凛草草看了一眼,没有问题,这就高声将冯广唤了进来,让他把羽林军的左将军罗大人请来。罗大人成熟稳重,是个办事牢靠的人。
只是冯广才走,外面就喧哗起来,上官凛眉头皱起,正要责问是谁这么没规矩的,一个侍卫有些狼狈的在外面说道:“启禀皇上,江妃娘娘在外边求见圣驾。”
薰清秋和明月松都是一尬,看向上官凛,这表情似是在问询他,是不是你家老婆来催你回去睡觉了?
上官凛被两人这想当然地神情弄得极不自然,赶紧撇清关系,对门外的侍卫斥道:“朕已经下过严令,章华宫乃是朕与大臣们商议大事的地方,无论谁没有朕地指令都不能来,江妃她不知道这个规矩?”
语气里头满是责难,但门外边的侍卫却没有挪动脚步地意思,“这个……江妃娘娘……她……”
上官凛冷冷地看向他,那侍卫只好吞吞吐吐道,“江妃娘娘说她是奉了太妃娘娘的旨意,来……侍寝的……卑职不敢……”
上官凛脸都绿了,妃子奉了命令来侍寝的?自己这个皇帝当得怎么就这么窝囊。
当着两个臣子的面,上官凛总觉得自己的脸无处搁,“荒唐!”他走了出来,对外边的几个小太监命令道,“你们护送江妃回宫去,让她没事不要出来乱跑,惹人笑话!”
薰清秋看着上官凛的窘样,心里头直为这皇帝觉得悲哀,那几个小太监领了皇帝的命令只有到章华门外去宣旨。
江妃从寝宫来,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火,但自己一想到上官凛那张俊冷的脸,却也不敢太造次,只不过一来就看见整个章华宫被侍卫围了个水泄不通,似是怕别人窥破这其中的秘事,更加认定了君臣三人是在里边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心里头就好不恼怒和嫉妒,她只有把太妃娘娘端了出来,那帮侍卫拿她没有办法,只有进去通传。
哪里晓得上官凛还是一棍子把自己赶跑。江妃其实早已经猜到自己会是这个结果,却还是不甘心,扑通一声在门外跪倒,也顾不得被那些侍卫看笑话,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臣妾求皇上赐见一面,皇上不见臣妾,臣妾就跪在这里不起来,皇上要赶臣妾走,臣妾宁愿一头撞死!呜呜呜……”
卷四 第十三章 君臣三人
江妃在外边上演起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里边的上得那女人的哭声,只觉得心里头一阵烦躁。今天晚上是关乎他政权的最重要的时刻,他紧张而小心谨慎,不想却有这么个女人跑出来捣乱。
江妃哭闹是小事,但引得旁人的注意,势必要打草惊蛇。上官凛正犹豫着,却听见外边有太监的破音高声喊道,“太妃娘娘到。”
这一声叫唤,让上官凛更加头疼起来,外边的江妃则是看到了救星,更加哭得伤心,恨不能把地上的花花草草都给哭凋零了。
太妃娘娘听到江妃派去的小太监说完,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匆匆备了舆,就往这边赶来,太妃走到门边,江妃就满面泪痕地看向太妃,“太妃娘娘,您倒是替臣妾做主,您倒是好好地劝劝皇上啊。”
上官凛和里边的两人都是一头雾水,要劝皇上什么?同她上床么?董清秋犹疑地看了上官凛一眼,心道,你要不就去安抚安抚人家嘛,这女人年纪大了,也会有欲望的。
冷不丁发现另一个眼神在死死地盯着自己,却只见明月松不怀好意地对自己笑,“皇上,连太妃娘娘都来了,不如今晚上皇上就不要操心国事了吧。”
上官凛对于明月松的建议毫不理睬,眼睛直直地盯着门边,连太妃都出动了,自己不能再坚持,只得对冯广招招手,冯广会意,只将门外的太妃和江妃迎了进来,太监和宫女一个个都留在外边。
董清秋终于从下午的迟钝中恢复过来。今天夜里上官凛的行为举止,怎么都透着股诡异。
其实,不需要上官凛吩咐。太妃和江妃也没打算把自己的贴身宫女带进来,家丑不可外扬,难道让那么多人看见皇上在房间里头跟男人搞什么龙阳之癖?
上官凛当作没事一般迎了上去,“太妃娘娘的脸色怎么不大好?可是顽疾又犯了?该找个太医勤看才是。”一副孝子的模样让太妃娘娘又气又恨。
董清秋第一次见到上官凛地女人,看着梨花带雨的江妃怨毒地看着自己,恨不能把自己拆皮剥骨,她不禁有些莫名其妙,跪在地上向太妃江妃请安,总觉得自己的后脊背发凉。
太妃缓步走入正堂,压根没有叫董清秋起来的意思。这院子里头地凉,薰清秋只得自己起身跟了进去。
太妃看了一眼酒桌,菜品丰富,还是温热的,桌上摆了三副碗筷。不由冷冷一笑道,“皇帝好雅兴啊,在章华宫里摆起了筵席。对饮成三人呢?”
上官凛听得出来太妃口中的不满,却猜不透太妃为何不满,正要回话,太妃又已经将矛头对准了董清秋,“哀家的话只怕越来越没人当回事了,皇帝你是一国之君,哀家老了,又不是你的亲娘,你自然不用理会哀家。可有些为人臣子的,却连礼数都不愿做足。哀家该到下边去陪先帝和姐姐了……”
董清秋一愣,这是说自己不该擅自起来么?她不禁有些尴尬,自己能给她下跪就已经不错了。居然这么多名堂!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跪下,旁边的明月松却先一步道。“太妃娘娘,月松失礼了。”说着,就将自己地长袍衣角轻轻掀起,要向太妃请安。
还没跪下,就被上官凛托住,陪笑地看着太妃,“太妃娘娘无端端怎么说这样的话,董卿和明相是儿臣的左膀右臂,就好比周武王的姜尚,项羽的范增,那些君臣之间地繁文缛节,朕已经命他们免了。”上官凛只觉得奇怪,今天的太妃实在太古怪,她一向对明月松都十分礼遇,怎么今天突然转了性。
太妃心里则更是窝火,上官凛竟然这样袒护两人。她气得嘴唇哆嗦,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气,指了指门边。
董清秋会意,主动地过去把门给掩上,免得外边地人听到。
太妃对于董清秋的主动“示好”只怒不喜,暂时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面向上官凛,“皇帝,哀家已经替你做主了,今天夜里,江妃就留在章华宫里侍寝。”她的语气毋庸置疑,让上官凛三人都好不尴尬。
上官凛对于太妃的强制十分不满,毫不犹豫就拒绝道,“朕已经让董卿和明相这一段时间都暂住此宫,这外臣和内妾不宜同处一宫之内,江妃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罢!”
江妃好容易守得云开,却没想到上官凛在太妃的压力之下还是如此断然拒绝,一时哑然,呆若木鸡。
太妃瞳孔放大,上官凛的话如同五雷轰顶,让太妃脆弱老迈的心脏差一点就停止了跳动,江妃派来的小太监说皇帝把两位大臣留宿宫中,太妃还将信将疑,可是真的当上官凛把自己地决定告诉太妃时,她只觉得要岔过气去,“皇帝!”她终于忍无可忍,按捺着自己的心脏,眼睛里头迸发着绝望的神色,“你可是一国之君!”
上官凛看着满是愠怒地太妃,不明白她这句感慨是为何发出的,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太妃这么晚了也不歇息,所为何事?”
太妃叹了一口气,上官凛自有一股威严,让人不敢造次,她暂时也不想直接戳破上官凛,只是不停地打着擦边球,语重心长道,“皇上,这阴阳之分,乃是天地万物之本,孤阳不立,孤阴不长,这阴阳之间,应该以阴补阳,以阳滋阴,才能够互惠互益,否则只会伤身,这一点,太医也已经同皇上交代过了……皇上?”
太妃说了一大通,一瞥眼才发现上官凛地心思压根就没放在自己说的话上,他一直盯着门,甚至端坐在御案之后,手指尖轻轻地碰触着桌沿,思绪的重心早已经飘得不知哪儿去了。听到太妃叫唤自己,上官凛才反应过来,但却是一头雾水,楞是不知道太妃一个劲地在这里说什么阴阳之道是什么意思。
“太妃娘娘想要说什么?”上官凛懵懂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
董清秋在旁边听得却明白得很,太妃这意思还是要让上官凛和江妃夫妻和谐,行那阴阳之道嘛。她心里暗暗地笑,看着上官凛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知怎么就又想到了那天晚上亲见上官凛偷偷DIY的情形,莫不会这个城府极深的皇帝,竟然对男女之事是那样的不在行?连太妃这么浅显易懂的话语都听不明白。
太妃见上官凛对自己语重心长的话毫不上心,更看见了董清秋那惹人讨厌的似笑非笑,终于忍不住地拍起了桌子,“皇上,有没有听见哀家的说话!就是你周围的这班佞臣,把整个皇宫搞得乌烟瘴气!让哀家都不得安生!”
董清秋一愣,没明白太妃这话好端端地怎么把矛头指向了自己,只?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