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凤华
上官凛打江山他心甘情愿,可帮他去抢燕国的皇后,这成什么话!要是,要是上官凛不再喜欢她,那该多好。或是能让这女人离开上官凛就好了!
卷五 第六章 三年为誓
江望寒也不知为何心中忽然闪过这样的念头,只是该有什么办法能让这女人离开上官凛呢?
江望寒疑惑了。
“大将军?”董清秋抬起双眸凝望着江望寒,让他不禁心中一动,哎,这样一个女子,若是为了上官凛而逃婚,千里迢迢从孤竹国跑到楚国来,那还有什么原因能够让她轻易放弃上官凛?
江望寒忽然想到了什么,“姑娘为什么不肯嫁做燕国国主?为了楚皇,不惜逃婚,甚至父母性命?”
江望寒的话让董清秋身子一颤,想到宛思秋的父母,直让她心里愧疚,她昂起头看向江望寒,“所以清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那就是出兵燕国之前,先攻打孤竹国!将军若是要发兵攻燕,最好的法子,是取道孤竹国,孤竹国地势险峻,又和燕国交好,只有先把孤竹小国拿下,避免腹背受敌,才能长驱直入。而清秋也想救父母出天牢。”这是她欠他们的,她必需偿还。
江望寒在桌边坐下,看着桌上的烛火,讪讪道:“姑娘想要我先出兵救永南王?”听到董清秋这样一说,江望寒心中渐渐宽了,还好她不是一个不孝的女子。
“是!父母大于天,清秋为了楚皇逃婚,却没想连累父母深陷牢狱,心中惭愧至极,每天受到煎熬,所以只要将军肯出兵救我父母,清秋无论做什么都愿意!”董清秋说的是实话,她费了这么多心思,的的确确就是要救永南王。现在她终于守到这样的机会了!
“无论做什么都愿意?”江望寒眼前一亮,只在董清秋的眼中找到了坚定不移的神色。
“是!”董清秋斩钉截铁。
“若是我救永南王夫妇出来,就让姑娘在我身边陪我三年,姑娘也愿意?”江望寒的话让董清秋不禁怔住了。
她猜到江望寒必定会要自己离开上官凛。她铺垫这么多,把上官凛又抹黑了一遍,甚至冒险告诉江望寒自己的真实身份,其实都是为了让江望寒以为上官凛对自己情深一片。
这样江望寒自然会开出条件:用离开上官凛来换取她父母的性命,这样的买卖对于董清秋来说简直是买一送一。她本来就只是想要救父母的性命,可若是直接求江望寒,铁定不买账,现在江望寒为了自己的亲妹妹。一定会卖力替自己救出父母,她还就怕到时候上官凛不放她走呢!
“我……”董清秋犹疑地点点头,“愿意……”声音细弱蚊蝇。
江望寒自己一开腔,便把自己吓了一跳。问出这句话,忽然觉得脑子有些混沌。怎么脱口而出就是要董清秋留在自己身边?到底是因为怕董清秋与上官凛藕断丝连,所以想着把董清秋留在身边。才能看着她是不是真的没有跟上官凛来往,这样也才能杜绝上官凛抛弃妹妹的念想!还是,还是另有私心?
江望寒不及细想,双手抓住了董清秋纤弱地双肩。“姑娘一诺千金?”
董清秋凝眉抬眼看着殷殷盼望的江望寒,从江望寒的臂弯中挣脱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只要我父母恢复自由,我便陪在将军左右三年。不过将军可要护我父母性命。”董清秋还不忘摆出一副痛苦的模样。
“好!”江望寒干脆道,看着她痛苦的模样,江望寒心里头不禁有些添堵,自己什么时候居然也干起夺人所爱的卑鄙勾当了?
江望寒心中有些不好受,但为了妹子,却也只有“趁人之危”,迫得董清秋承诺一句,“一言为定!”
董清秋脸上一丝苦笑。她低眉浅笑的样子,不禁让江望寒想到昨形,在朦胧中只觉她粉腮红润,秀眸惺忪,另有一种怦然心动。要是,要是能让她以后都永远留在身边,那妹子是不是就可以永远快乐?
董清秋忽然抬起眼,与江望寒四目相对,江望寒错愕间收回自己荒谬的想法,他暗暗苦笑,自己戎马一生,什么时候竟然要为了妹子竟然把这儿女之事变成了沙场。
江望寒兀自叹了口气,他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真要是三年后,眼前的宛思秋还是忍不住去找上官凛,他妹子还是没有夺得上官凛的心,那他也没办法了!卑鄙,便卑鄙这一次吧!“就以三年为限,三年之后,姑娘想要做什么,我也决不拦阻!”
董清秋淡淡一笑,三年之后?她还真不知该何去何从呢。
江望寒看着眼前地莹莹佳人,承诺道,“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救出永南王夫妇,到时候再寻个地方安置你们,可好?”
董清秋点点头,赶紧趁火打劫“那就请将军写份上奏的折子,折子里头只要表明大将军你甘愿听奉我的号令,一切都以我马首是瞻便可。”董清秋在语气词上故意强调了“我”这个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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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寒点头同意,忽然从自己地箭囊中取出两支羽箭,“今日与宛姑娘约为誓言,江望寒定当帮姑娘救出永南王夫妇,我若是做不到,便如同此箭!”他说着便手上用力,一支羽箭从中折断。
董清秋接过江望寒递来的另一支,也效法江望寒说了一遍,双手用力把一根羽箭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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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清秋和江望寒约为誓言,便陪着江望寒返回焰城,由江望寒写了一份奏折,命人快马加鞭送入京城。这份奏折,明着是江望寒表示愿意放弃抵抗上官凛,听命于董清秋,可是上官凛只需要仔细想想便能明白,他不是臣服于上官凛,而是这个董清秋!被上官凛认为会成为代罪羔羊,呜呼哎哉地董清秋!
上官凛一定会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吧!董清秋偷笑着幻想上官凛看到奏折时的反应。
江望寒既已答应帮董清秋攻打孤竹国,回到焰城便开始着手准备,进攻孤竹国不是一日之功,也不可能毫无理由便妄动干戈,需要师出有名。
二人的计划,先是找人假扮孤竹国的匪寇在楚与孤竹国的边境滋扰,当地的府衙定然要上书上官凛,上官凛自然要召开朝会,讨论对孤绣国的国策,轻则声讨孤竹国,让他们赔钱赔地,重则出兵威吓。
只要他们商议出兵,江望寒便可以把这活计接手过来,务必要把孤绣国一锅掀了!而上官凛也会乐于把这样的事交给江望寒,他的兵力才刚刚接手,需要磨合,更需要养精蓄锐。
当然,除了布置此事,董清秋作为钦差大臣到访边关,又平息了韩晔的一场叛乱,最多的是受到众人的追捧,即使江望寒治军甚严,酒席仪式都从简,却还有人时不时送礼示好,董清秋过得自然是十分地潇洒。
至于江望寒,则把董清秋安置在自己的府中,另一方面则是整顿自己的军队。他此前由于太相信自己的部下,才会被韩晔轻易叛变,差点儿就死在自己国家的国土之上,所以他从亲兵到其他部属都需要重新考校考校,万万不能再让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
卷五 第七章 血本无归
那边厢,冯广领着一众侍卫回宫复命,刚刚进章华宫就脸阴沉沉的看着自己,他正要单膝跪下,上官凛手一挥,一摞奏折从天而降直击冯广,那厚厚的奏折碰在冯广的额头,还有些硬生生地痛。
冯广不明所以,慌忙跪地,“皇上……”喊了一声,却不敢说话。
上官凛冷冷一笑,“冯广!你办的好差事!我让你送董清秋去焰城,你都做什么去了?”
冯广心里一惊,他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把董清秋送到了葛店,便连夜赶回,他心中想着早日回去,也是要面对有特殊癖好的上官凛,还不如走慢些,而且他任务已经完成了,上官凛又没有催促他,于是又花了十来日才返回京城。
“皇上,卑职护送董丞相见到了大将军,就……就按照董丞相的吩咐回京了。”冯广听上官凛的语气不善,莫非是怪罪自己回来太慢了?
“按照董丞相吩咐?!我问你,你的主子是姓董还是姓上官?”上官凛冷然道,“冯广,我是如何吩咐你的?让你不要把董清秋给看丢了!你倒好,如今边关的奏折都已经送来了一摞了!指望你!我上官的江山要易主了你都不知道!”上官凛心中何其愤,他派冯广护送董清秋,原本是认定了董清秋会与江望寒冲突,而失败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董清秋!因为他心中明白,董清秋和江望寒绝对不可能是一丘之貉。
江望寒所不满的只有一点,就是自己把他的妹子打入了冷宫。上官凛不是要和江望寒翻脸,只是想把董清秋送过去让江望寒杀了泄愤。可是结果太出乎上官凛的意料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江望寒会说以后臣服于董清秋,甘愿听她一人的号令!
他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若是亲临边关定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个冯广偏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上官凛看到边关将领呈上的一份份弘扬董清秋的奏章,董清秋甚至以平叛为名除去了韩晔,他心里头便烦躁不已,这个董清秋究竟是什么来头!
上官凛随手把佩剑往冯广面前扔去,“你跟朕这么久,念在主仆一场,朕便留你一个全尸。你自谢罪吧!”
冯广蓦地看到眼前一把宝剑,胆战心惊,当然最关键的是他觉得莫名其妙,就算死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啊!“皇上!卑职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要……”
“做错了什么?”上官凛面对冯广这个糊涂蛋,简直不知该说些什么。“你欺君罔上,玩忽职守。那一条不是死罪?”
冯广更是大觉冤枉,“皇上,卑职是亲眼见着……见着董丞相与大将军见过面,这才回来的。卑职只是路上的时候吃……吃坏了肚子,所以耽搁了一点时日。但卑职绝对没有玩忽职守。更不敢欺瞒皇上……”
上官凛气不打一出来,“好一句没有欺瞒朕!朕让你跟着董清秋。便是要你时时刻刻监视他可有和人来往,你的回复是什么?并无特殊情形?明月松偷偷摸摸出了京,自是去和董清秋碰头了,你却浑然不知,你不是玩忽职守,便是刻意隐瞒!”
冯广这下明了于胸了。上官凛在京城中,怎么会不知道明月松偷偷出京?自己当日应承明月松不告诉皇上,可不是犯了欺君之罪么。
冯广颓然道,“卑职该死!卑职确实……确实瞧见了乔装的明丞相,只是……只是怕皇上听了不高兴,所以……所以没说。”他看着地上的御剑,赶紧补充道,“皇上,那明丞相只是见了董丞相一次,董丞相也对明丞相晓以大义,当即表示不会跟他回京,所以皇上你也无需生气……”
上官凛蓦地听到冯广说自己见着了明月松却隐瞒自己,不由大惊失色,可听到冯广说得理由,那更是稀里糊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冯广,你我二人虽为主仆,但自幼一起长大,我当你是朕最贴心的人,你却连我也有所隐瞒?当真叫人心寒!”
冯广听得上官凛这样说,连忙申辩道:“皇上,冯广心中就你一个子,今日皇上问起,冯广就当豁出去了!尽管,尽管事,冯广不认同,但你是主子,我便替你考虑。我知道你心里头对董丞相好,不想听到董丞相和明丞相有……有染的事,所以瞒着不告诉你,我见着董丞相和大将军也……也有暧昧,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说,回来的时候,就放慢了速度……”
“什么?”饶是上官凛心理素质再好,听到这样的话,脸色也不禁变成了翡翠绿,他好容易才让自己的呼吸放平缓,“冯广,朕原先觉得你愚笨,却原来你比朕想象中还要蠢得多!这样无稽的关系你也想的出来?!”还有染,还暧昧!上官凛都快要被冯广气疯了!太妃一介女流,老眼昏花,说他们关系不当也就罢了,怎么冯广一个大男人,脑子里头也尽是这些。
冯广听上官凛说自己愚笨,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心里头受地煎熬,顿觉委屈,“皇上!你不想天下人知道,可天下早已经传开,我回京的时候,就是京城路边的小孩都唱着这样的儿歌!皇上你要砍冯广的头,冯广今天也不得不说,皇上不必自欺欺人了!”
上官凛正要再说,却见冯广言辞肯肯,说得煞有介事一样,对冯广的恨铁不成钢早已经化成了眼中地惊骇,“京城中都有什么儿歌?”
冯广莽劲上来,直言道,“什么,大丞相,小冤家,扯一块黄绸布,我做新郎官,你做媳妇儿……
还有什么,浪里个浪,不曾料,命里竟然是他,是这个他,不是那个她,此他非彼她,黑了天,睡个觉,这张脸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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