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凤华
“是啊,太妃!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这时候,上官不情愿,也“相护”道。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你的家事,哀家管不着,但舒华公主是先帝最宠爱的公主,哀家有义务为她选一个好的驸马!董卿深得皇上信任,也得到皇上之前的允诺,便按照原来的计议,举行大婚!只是把婚期拖延一个月,还是初八,下月的初八吧!”太妃说道,毫不拖泥带水。
江妃在心底暗暗称妙啊!到底姜还是老得辣!太妃明知道皇上与董清秋之间有着不伦之恋,但却不说破,而是顺着皇上的口吻,当没事一般,明着是升做驸马对董清秋施加恩宠,暗里头却是拆散董清秋与皇上,还让皇上无话可说。
“不行!我不干!谁要嫁给他,就自己去吧!”舒华公主放话出来,正要离开,就被太妃叫住了,“舒华,你过来,哀家有几句话要同你说!”别看太妃娘娘一把老骨头,发起飙来还是让人不敢小觑。
舒华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太妃往旁边的暖阁走去。
余下的几人,都是各怀鬼胎。上官凛扫了一眼江妃,看她面露欣喜之色,不复刚才的怨毒,不免心中打起了小鼓,真被太妃这么一点鸳鸯谱,万一董清秋“嫁”给了彪悍的舒华公主,舒华公主势必会管束着董清秋,让他尽量少入宫,那江妃就犯不着杀他了!
眼见得太妃和舒华公主从里屋走出来,上官凛看了看舒华公主。只见她脸上已经不是刚才愤怒的样子,而是一脸得意,便忍不住心底一沉,看来太妃不知道说了什么,已经把她给说动了。
他还没等太妃开口,就立即否定道,“我看这件事十分不妥,太妃,有些事朕也不想说破。董卿若是同舒华成了亲,只怕性命不保,他可是朕楚国地栋梁之才,朕决不允许!”
“是啊。舒华公主是凤毛麟角,清秋那就是地上的尘埃啊!高攀不上,绝对的高攀不上!”此时的董清秋,难得的同上官凛意见一致!
“皇兄。从前是舒华想不通,不过董大人既然是这么好,舒华也觉得嫁给董大人不是什么坏事!自然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妇的!”舒华公主说着朝董清秋抛了一个媚眼。直把董清秋看得双腿发软。
这上官凛要自己的小命,舒华公主又何尝不是啊?太妃定然是跟她说了什么更恶毒的法子来折磨自己,所以舒华公主才会态度大转变。她要是真和舒华公主成亲。还能有命么?再说了。她要是个男的,也许还能半死不活。她是个女的,到时候身份一揭穿,直接拜拜了!
“公主厚爱……清秋当不起!”董清秋要说,要我娶你,我不如现在就去撞墙死掉,但转念一想,自己真这样说了,上官凛就不用费那么多力气了!
“哀家说当得就当得!这门亲事就这样说定了!”太妃才不管上官凛和董清秋反对不反对,先声夺人,一锤定音!
上官凛看了看董清秋,只见她面色白如纸,好不情愿,也不知她为什么会这样头疼。他一时想看看董清秋到底在想写什么,再加上今天太妃在场,自己碍于她的面子骑虎难下,好在时间有的是,就算此计不行,还有别地法子,于是勉强应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太妃你的意思办吧!”只一句话算是彻底宣判了董清秋的死刑!
董清秋随明月松回去的时候,一直闷闷不语,心里头肠子都要打几个结了,旁边地明月松却始终笑脸浮在面上,听到董清秋一声重重地叹息,终于忍不住放声笑出来。
“你还笑?幸灾乐祸是么?”董清秋恨不能给他一拳,“刚才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太妃娘娘平时不是挺看重你的!你说句话会死啊!”
“哈哈,我一想到两个女人入洞房,想不笑都不行。”明月松忍俊不禁道,完全是看热闹的心态,见董清秋怒气冲天,只得把自己嬉笑的模样收拾起来,“太妃诚心要帮皇上破了那谣言,就算我说话,也不会改变她地心意。”说着,想到什么,“倒是你跟皇上,好像……有些不同寻常。”
话里头有些醋意。
董清秋瞒不住,“上官凛想要借江妃的手杀掉我,所以明知道我们散步谣言,却干脆将计就计,现在见太妃把我指婚给公主,不知道肚子里头又在想什么心思来置我于死地!”
明月松何其聪明,董清秋这样简单一说,便明白上官凛的意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上官凛地手段,用在和女人斗上,也毫不逊色啊!”
他地夸赞再度遭遇董清秋地冷眼,明月松于是转而道,“小清秋怕什么,就算真被揭穿了,我带你回燕国,你跟着我就不会有错了!”
董清秋没好气道,“我跟你回燕国干什么!”她还指望着江望寒救出永南王夫妇呢!可不能就这样全功尽弃,得让江望寒加紧才行。“你说,太妃都跟舒华公主说了什么,让舒华公主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其实她不知道,太妃就跟舒华公主说了一句话,“先帝在世的时候,曾托哀家代为保管一枚御赐金牌,只等舒华成亲招了驸马再赐给你,若是驸马不能让舒华称心满意,有此金牌,舒华想要怎么处置驸马,任何人都不能有异议,包括当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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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清秋和明月松刚出得宫来,就看见一骑像闪电一样飞过,扬起一阵尘土,呛得人直咳嗽,那马和人已经奔进宫去了。
“是八百里加急快报!”明月松看
,向董清秋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该是乐于见
“乐于见着?”董清秋压根没看清那人。
“呵,我看那人从西门入,想来是从盘井那边过来,盘井便是和孤绣国交界之地,估计是当地地郡守不能将暴乱压住,只得上报朝廷了!”明月松提示道。
董清秋心中稍稍有了些安慰,“这一整天,总算是有一件好事了!”
果然。下午时分,上官凛紧急召集一般大臣议政,董清秋和明月松分列左右,大臣们明着看。是上官凛对两人信赖有加,可事实上,三人心中都对他们剑拔弩张地关系心知肚明。
“盘井府少尹今日午时送来的加急文书,孤竹国近来频频有人过境骚扰盘井的居民。当地的县令已经命人抵御,但愈演愈烈,那些匪徒竟然放火烧了衙门,打伤了县令。诸位爱卿有何看法?”上官凛只是简简单单地把事情陈述完,听众人的意见。
“皇上,那孤竹国相比于我泱泱大楚。根本就是弹丸之地!再加上地处蛮荒西部。根本就是未开化的边陲小国。眼见得到了秋冬,该当屯粮。所以就有人做这些强盗的勾当,烧杀抢掠,为的是口粮。”
“此言差矣。”立马有一个人跳了出来,发表自己的观点,“孤竹国这许多年都极少听说有匪徒入楚国边境来抢什么口粮!孤竹国虽然地处边陲,但水美鱼肥,绝对是富庶地鱼米之乡,何必到楚国来抢粮食?!敢问皇上,那些匪徒当真只抢了口粮?”
上官凛喜欢从众臣的针锋相对中看出些门道来,“粮食没有被抢,他们只管烧杀,对粮食的确不敢兴趣。”他把头扭向了董清秋和明月松,“董卿,明相,你们的看法呢?”
董清秋沉吟半晌,似是思索,其实她在想该怎么说,才能让上官凛不捕捉到端倪。明月松则在旁边自由发挥道,“我听说孤竹国地国君残暴狠虐,对内用重典,说不定那孤竹国的国君就是自不量力,想要将他的国威也发散到楚境上来!”明月松胡乱说着,旁边的大臣们不禁附和着笑了两声。
董清秋已经开腔,“不是孤竹国国君自不量力,恐怕他是有所依凭,换句话说,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也说不定!”
“哦?董卿也认为是孤竹国地国君派人假扮暴徒,滋扰边境?”上官凛见董清秋成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对她又投去炽热的目光。
董清秋回避他那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目光,一边说道,“孤竹国虽小,但五脏俱全,并且气候合宜,算地上是鱼米之乡,的确无须靠掠夺楚地来过活。所以,只有是孤竹国的国君派人假扮暴徒所为。清秋要说地有所依凭,乃是燕国。据清秋所知,孤竹国与燕国交好,两国主都一直书信往来,如今孤竹国滋扰楚国,只怕是燕国国主地投石问路,想要看看皇上您会有什么样地动作!”
上官凛看向董清秋,“董卿的意思,这是燕国主授意地?”
“有道理。董丞相所言甚是!”
“嗯,定是那燕国主授意的,要不然孤竹国那偏安小国怎么敢有这胆子!”其他人不知道是真的觉得有道理,还是因为董清秋这样一说,为了讨好董清秋和皇上,所以附和着。
只有上官凛始终不曾透露着自己的看法。“那董卿又以为,朕该做些什么呢?”
“清秋以为,既然燕国主诚心想要看看皇上有什么反应,从而来考校皇上的胆识和决心,那皇上就得表现得强硬些,以牙还牙,让他们知道皇上你不是好惹的。”董清秋不敢说让皇上出兵孤竹国,先把那小国灭了,她把自己的想法说得太明白,上官凛搞不好就能猜到这件事与自己有关,或者说他心中或许根本就怀疑自己与这桩事有关,说得多,只会更加印证他的揣测。
群臣听得上官凛事事都问董清秋,而董清秋也一一提出方针,免不了又是在董清秋的方案基础之上添油加醋地发表意见。群臣自是知道京城中不雅的传闻,无奈上官凛刚刚清理过一遍朝廷,人人自危,都为这位年轻皇帝的铁腕感到心惊,所以一时之间还无人对上官凛的“绯闻”谏言。
上官凛一个人默默地听群臣争先恐后说完,悠悠地对旁边的明月松说道,“明相,烦劳替朕写一封谕孤竹国王书,孤竹国王治下不严,尝有乱民扰我楚境,朕本欲兴师讨罪,然念及孤竹与楚常年交好,或乃国王疏忽至此,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若屡教不改,我楚将大举讨伐,已决后患。”上官凛款款道,“明相自己拿捏词句,朕再找人送去。”
这一封信既强硬又怀柔,既显得泱泱楚国不与那孤竹国计较此事,不失大国风范,又能让孤竹国王看到上官凛的强硬态度,若是再来犯我,必将踏平孤竹国。
董清秋心里头却很是不满,这上官凛心里头自有一把明镜,不管群臣说得如何天花乱坠,上官凛却丝毫不为所动,不想在此时妄动干戈,而是扔出去一封信来先试试孤竹国国王的真实意图,这只小狐狸!
“董卿以为如此可行?”
“皇上英明,此举乃持试水,只待孤竹国王解释,方能更看清楚此事的缘由。”董清秋气得咬牙,却只能笑脸颂扬道。
群臣原本费了这么多口舌,以为上官凛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有些人还摩拳擦掌,却没想到一场硝烟就这样化为无形了。
卷五 第十六章 明月之痛
“上官凛真是一只狐狸!”董清秋同明月松回府的时候头都要捏碎了。好不容易让边关混乱了,没想到上官凛根本就不肯轻易入瓮。他这样去一封信给孤绣国国王,摆明了就是想把这件事就这样压下。
“他何止是狐狸,还是九尾狐呢。”明月松看董清秋气得咬牙,在旁边打趣道,“小清秋打算怎么办?”
“皇上让你写信给他,只怕今天就要送去了,我还能怎么办?”董清秋遥想着边关,“就看大将军是不是会如我所想,找人假扮成盘井的地方军奇袭孤竹国,也烧杀一番。到时候,上官凛的信一送到,孤竹国那个暴君,看到上官凛的这封信,一定会认为是楚国栽赃陷害,弄出些子虚乌有的事来,其实只是寻借口肆虐孤竹国,那暴君性情暴烈,恐怕受不了这口气,从而和楚撕破脸,最后逼得上官凛出兵。”
董清秋在旁边说着,末了想问明月松看法,说了半天,才发现明月松没有在身旁,她一回头,只见明月松呆呆地站在身后十米远的地方。
他的脸色又变得惨白,配着他身上这件宽大的雪白长袍,就像是一匹悬挂着的丝绸,风一吹,就不知道要飘到哪里去了。
“你怎么了?”董清秋朝他走去,走到近处才发现明月松的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明月松看董清秋走过来,一双呆滞的眸子才稍稍有了些反应,他仰起头看了看天。已经渐渐暗了。冬日地傍晚来临地特别早。
“我没事。”明月松说出这句话来,却显得有些艰难。“赶紧回去吧。”他挪动着自己的脚步,第一步竟然有些不稳,直到后面才顺畅了些。
董清秋跟着他的左右,只觉得明月松很不对劲,明明刚才好好的,怎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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