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凤华
气发泄在戏台上的戏子身上。“谁借了你们天大的胆子了!竟然敢行刺太妃娘娘和本国丞相?!”仿佛只有把自己的怒气宣泄出去,才能够让他忘却刚才的尴尬。
“皇上……冤枉……”戏台上跪着的戏子,琴师们一个个叩着响头,咚咚直响。三下两下就把自己地额头磕成了血红色。
“冤枉?!那这是怎么回事?!”上官凛指向身后的大理石棚。只是他一扭头,却只见棚子还是完完整整地立在那。
薰清秋也已经挣扎着爬了起来,凑到上官凛身后,也瞟向看台上的棚子。心里不禁道了一声奇怪,明明感觉到棚子刚才晃动着,还以为大旗碰到棚顶就会把自己给压成肉泥呢,哪里想到旗子还在那些人的手中。而整个棚子岿然不动。
江妃一张惨白地脸顿时恢复了些许生气,那边太妃娘娘也已经走了出来,理直气壮地看着上官凛:“皇上。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薰清秋是满肚狐疑。若说这些戏子不是江妃找来借机杀董清秋的。那打死她也不相信。只是为什么本来该倒塌的棚顶居然没有问题,莫非是太妃娘娘这只老姜觉察到上官凛来了。临时改了计划?
上官凛才不理会太妃的假装“若无其事”,径直走向前排舞大旗地几个戏子龙套,“这出戏唱得真是好啊!是谁找来这么好的戏子?朕看你们这些戏子一个个都身手不凡,完全可以和朕的御前侍卫一较高下了!”
江妃如何听不出上官凛口里头的讽刺,不由出声道:“皇上是在埋怨臣妾么?戏班子是臣妾找来给太妃娘娘解闷地。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太妃娘娘身心疲惫,臣妾请些戏班子进来给太妃娘娘解解闷,敬下孝道,又有什么不对?”
凛对于江妃明明心里头有鬼却还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厌恶,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戏子,冷哼道:“江妃地孝心还真是足啊!江妃怎么不自己粉墨登场?我看这出戏唱得真是不赖!”此时地上官凛简直是矛盾之极,想要骂江妃却又怕更激起了江妃地愤怒,更是想方设法要除去董清秋。
即使是上官凛也没有料到江妃会这么快就付诸于行动,想要对董清秋动手。只是此时的他充当地角色,却是要保护董清秋不死于非命!
“确实不赖!”在一旁闷声不吭的太妃也阴着一张脸插进话来,“这出戏说得是唐明皇迷恋自己的儿媳杨玉环,最后被人篡了位,连杨玉环也被缢死!这出戏就是告诉世人,那唐明皇贪恋不伦之恋,终于惹得天怒人怨,差点连皇帝的位置都丢了!皇上,你说这出戏是不是好戏?!”
太妃的话,上官凛哪里听不出其中的意思。上官凛心里头明白,太妃一向沉稳,之前也只是对自己旁敲侧击,哪里像今日摆明了是默许江妃做什么动作。他心中暗暗叫着不妙,倘若说连太妃都已经默许江妃对薰清秋下手,那江妃自认为有了太妃撑腰,能不更加嚣张,对董清秋痛下杀手么?
上官凛不得不转头警示着江妃:“最好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事!否则,朕决不轻饶!”董清秋看他话又不能说太重,又不能不放狠的样子,不禁摇头叹息。
上官凛瞟了董清秋一眼,故意在人前摆出一副泾渭分明的样子,“薰卿不是身体抱恙么?既然如此,就回府好好歇息。等到身体好了,再过来向太妃问安。”只是即使上官凛刻意的生疏,却也还是不能让江妃和太妃放弃对他们的看法。
太妃眼中闪过一丝哀戚,对上官凛简直是失望到了极点,“皇上,可别忘了祖宗社稷!莫像那唐明皇一样……”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上官凛给打断道:“太妃您放心!朕几时不是把江山社稷放在首位?真去太庙,先祖先帝也一定会认同朕的作为!”
太妃听得上官凛的话,瞳孔放大,心里想着这皇帝已经变成这样,任何人的话都听不下去了?她哪里知道在上官凛的心里头,早就已经下定决心,绝不会对任何女人动情,更别说不要江山要美人,再说了,现在哪里有美人?有一个令他不知如何是好的男人才对!
可是眼瞅着太妃被上官凛的这句话气得差点就要晕厥过去,上官凛又瞧见这么多人在场,生怕会把这件事给闹大,只有强压着自己心底的厌恶和怒气,朝江妃走去。
江妃不知黑着一张脸的上官凛朝自己走来想要干什么,下意识地就往背后退了两步,却听上官凛对江妃说道:“夜间备好膳,朕晚上去你那。”
卷五 第二十八章 孤竹大计
说完这句话,上官凛扭头就往外走,瞪了一眼愣在后边薰清秋,示意她跟着自己一起出去。
江妃简直是怀疑自己的耳朵,上官凛说晚上去她那?上官凛一年之间没有几次会去她那,而且每次去都是被太妃逼着不行才勉为其难。这一次居然主动说?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太妃,只见她也一脸惊讶地看了江妃一眼,但见上官凛和董清秋出得宫去,却还是一脸阴霾,对江妃淡淡道,“皇上这是想叫我无话可说呢。行了,既然皇上夜里去你那,你可得好好服侍,别说那些令人扫兴的话,知道么?”
江妃郑重地点点头,脸上满是欣喜,说到底女人不过是一种渴望男人爱的动物,而宫里头的女人只要她们唯一的男人对自己略微好些,便会忘却所有的不快一样。
太妃扫了一眼地上的那些戏子,对江妃说道:“我就说你这一招太过险峻,差点就把皇上也给害了!幸好你反应快,没有下手,要不然,哀家只怕也保不了你!”
江妃也一阵后怕,但听得太妃的话,不禁疑惑了,“这旗子舞出去,棚顶必倒无疑啊。难道不是太妃娘娘您料到皇上会来,所以取消计划的?”
太妃和江妃面面相觑,看了一眼岿然不动的棚子,哪里像是被做过手脚的?“这就奇怪了,棚子怎么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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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清秋随着上官凛出了飞廉宫,一面想着上官凛为了平息太妃和江妃的怨气。只好用自己地身子去“抚慰”江妃,当皇帝当成这样,还真是有趣极了!
薰清秋终于当着上官凛的面,抑制不住自己幸灾乐祸地笑,“皇上真是自己种的果子只有自己才知道味道呢。之前千方百计地想办法要杀死清秋,如今倒是好,那些人都上了皇上的当,偏巧皇上这时候又要救清秋,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么!”
薰清秋的话让上官凛简直是无言以对。他想要一巴掌劈下来把董清秋切成两半。但一想到他就是轩辕季的传人,想到找到他就能让自己的国土再度扩张,就或许能完成自己地统一大业,那还在袖口的拳头只是捏了捏就又垂了下去。
薰清秋几时看过上官凛在自己面前垂头丧气的样子。即使刚才差点在鬼门关又走一遭,也不觉得心有余悸,而是更加斗志昂扬道:“不过其实皇上也不麻烦,只要日后找人好好保护清秋。实在不行,皇上就自己充当清秋的保镖也行啊!”
她越是这样高调讽刺,上官凛便越是不愿轻易动她,谁让在上官凛地脑子里头。江山社稷,天下统一是首要大事,而董清秋身为轩辕季的传人。那是非尊重不可的呢。
只是上官凛究竟是皇帝。怎可在董清秋面前毫无尊严。不免冷冷道,“董卿身为先生的传人。怎么一点功夫都没有?朕还指望着董卿来指点河山呢,如今董卿却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薰清秋毫不慌张,“谁说轩辕季地传人就一定要会功夫?先生是天底下的奇人,天文地理无所不知;经略谋略更是无人能及。清秋有幸能陪在先生左右,却也知道比不上先生的万分之一,能学一样本事就已经足够了,哪里能把先生所有的本领都学去?”她昨天就发现上官凛对轩辕季有些非比寻常地崇拜,只要自己一口咬定是轩辕季的传人,有那枚茜妃玛瑙在手,上官凛决计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
果然,上官凛虽然听董清秋地话黑了一张脸,却也不敢反驳,董清秋左一句先生,右一句先生,让上官凛压根就寻不着批评董清秋地地方。加上薰清秋那一句“皇上就充当清秋地保镖”,更是让上官凛哭笑不得,脸上给不出任何表情。
上官凛领着董清秋,回了章华宫,唤得冯广进来就对冯广说道,“以后你便是董相的侍卫,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朕就拿你是问!”
冯广一进章华宫看到殿内就只有上官凛和董清秋两个人,下意识地就感觉到没有好事,果然,这简直对冯广是一个晴天霹雳啊!
薰清秋一看冯广成了一张茄子脸,忍俊不禁道:“我看冯兄是不大情愿地。”
“冯广?你说你倒是情愿不情愿?”上官凛知道冯广为什么抗拒董清秋,可是他被冯广气得不轻,想到后湖那晚被冯广瞧了个正着,上官凛就恨不能自己拿板子把冯广打得爬不起来,他诚心想要惩罚冯广,这样厉色一问,冯广听出自己要是不答应,上官凛多半就要把自己给咔嚓了似的。
“卑职愿意得紧。”冯广只有违心道。
“如此甚好。”逼得冯广口头承诺还不够,上官凛又要挟道,“你可得寸步不离董卿,若是董卿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也不用再回家里去了,就把头搁在这。朕记得你家里还有个奶奶吧?朕就替你把她接到宫里头住,替你敬孝得了!”
上官凛不说还好,一提到冯广的奶奶,冯广顿时生出一股哀戚,看了薰清秋一眼,即使这人再可怕,再变态,他此时也只有硬着头皮斩钉截铁地说道:“皇上放
职一定拼死护住董大人周全!”
上官凛看到冯广被自己逼成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才满意地轻笑,报了昨夜愤怒的仇一般。要让上官凛去守护董清秋的安全,他可不愿意,当然他是一国之君,也没那个精力么。更何况现在他是要和董清秋保持距离,要是把董清秋留在宫里,又是平白添乱。为了不让江妃对薰清秋下手,他晚上还要去江妃那虚与委蛇。一想到这点,上官凛头都大了。
“对了。朕收到一份密报,”上官凛不想让自己再去想那些烦心事,正要接着说,一抬头却看见冯广一动不动站在那,不禁皱眉道:“冯广,你还立在这做什么?”
冯广一脸茫然道:“皇上不是让我寸步不离董大人吗?”
上官凛无语道:“朕现在和董卿商议国事,你先在外边站着吧!”
冯广这才告退,整个人走出去的时候无精打采,终于明白自己窥破上官凛地私事之后。会有怎样的恶果。这差当得真是郁闷至极。
这边上官凛见得冯广开门,忽然之间意识到把他赶出去就只剩下董清秋和自己两个人了,现在打死他也不想和董清秋独处,好在冯广嘴巴严。智商又不高,上官凛倒也放心。
“行了,你留下吧!”上官凛眼瞅着冯广出去马上把他喊住,冯广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又悻悻地走回来。上官凛这才放下心,继续同薰清秋说道:“朕收到线报,燕国的国师近日将潜入楚境,董卿可知道此事?”
薰清秋心里一跳。她倒是在那天晚上听了那中年人对明月松说的话,没想到上官凛这么快便也知道消息了,看来上官凛的情报倒也不落后。自己以后做事可得小心谨慎。
“倒是有所耳闻。或许要同明月松见面。但具体是什么事,我却不知道了。”薰清秋回道。
上官凛皱眉道:“朕猜测燕国最近会有所行动。明月松已经好些日子称病不早朝不来见朕,燕国国师夏长清却又要来楚,只怕在暗中筹谋着什么。那明月松潜伏楚境已久,燕国日益强大,楚国这些年却一直无甚进展,一来是因为轩辕先生离开楚地,二来,只怕是像明月松一样的奸细有不少,他们潜伏楚地暗中进行破坏,朕若不早日剪除,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打算如何剪除?”
“董卿前几日不是都和明月松在一处?甚至住在明府上?难道没瞧出什么端倪?”上官凛不说自己的计划,只是反问着董清秋。
薰清秋脸色一苦,满是阴霾,“虽然在一处,但尽是骗人的鬼话,清秋能瞧出什么端倪?!”
上官凛只是莞尔一笑,“虽然是骗人的鬼话,但好歹明相和董卿表面上是一条阵线上地,董卿不妨多去走动走动,朕也好想出应对之策,务必要让那夏长清有去无回!”说着这话的上官凛,踌躇满志。
“皇上不要忘了,我已经和明相划清界限,更不会同他走动。”董清秋带着些许厌恶的情绪说道。上官凛不明白董清秋为什么提到明月松就翻了脸,但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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