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凤华
上官凛更是释然,“明月松为了救董清秋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不过。已经迟了。”这掌殿太监想来是明月松安排在宫中的伏笔之一,皇宫里头明月松的许多线人都收到了他的指令,即不惜一切救出董清秋的指令,只是苦于上官凛防卫森严,一直没有行动。偏巧今日太妃心血来潮,要和上官凛过不去,才能有机会混入章华宫。凑巧放倒上官凛。
“什么?”太监听着上官凛的话,不禁一愣,“什么迟了?”
上官凛微笑道:“你没有发现那小太监去取朱砂,这么久了都没有回来吗?”
话点到这里,太监陡然明白过来,外边的御前侍卫恐怕已经知道这屋子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那又怎样?”掌殿太监强自给自己打气,“知道更好。他们难道会放任皇上的性命不顾?”
上官凛冷笑道,“你错了,你不敢要我的性命。我却敢要董清秋地性命。你一个人能进得章华宫,明月松的余孽却进不来!明月松想这么轻松就带他走。恐怕是痴人说梦!”
掌殿太监已经浑浊的瞳孔渐渐扩大。看着上官凛,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上官凛这个皇帝地冷酷早已经在短短一月间。深入人心。他说会要董清秋的性命,那是定然会要的。
上官凛见得掌殿太监有些失了方寸,趁热打铁道:“你可想清楚了?外间都是朕的人,若没有朕的敕令,他们绝对不会放行的!”
他话刚说完,“多谢提醒”,掌殿太监脑筋一转,盯住上官凛手边的一方道:“皇上地印鉴就在旁边,这印鉴不能调兵遣将,但却能令奴才安全离宫。”上官凛只要一直不能动弹,外边的人不能进来,他伪造一份证明,盖上玉玺,的确就能直接逃离出去。
掌殿太监于是放下手里头的匕首,走到御案之后就要把玉玺拿起来,哪知玉玺才一抬,他还没看清楚就感觉到眼前一道银光闪过,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案下。
一枚箭矢正中眉心,教他避无可避。直到自己送了性命,却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上官凛遣出去的小太监拿朱砂并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搁朱砂的砚台,砚台连着搁玉玺的盒子,一旦砚台不在,机关触发,只要玉玺被人拿起,下方暗伏着的暗箭就会在瞬间射出来,直中人中。
这机关原本是上官凛用来防止有人偷盗玉玺所设地,却没想到今日倒派上用场。上官凛看了一眼已经气绝的掌殿太监,要不是这太监脑袋僵化,不够机灵,也不至于被自己三言两语就骗去了性命。
上官凛只能发出很低地声音,料来外边也听不见,于是等着去取朱砂地小太监回来,那小太监端着朱砂进门走到上官凛的跟前,正要把朱砂摆上御案,一低头这才发现上官凛地脚边躺着掌殿老太监的尸体,心里头大骇,手一抖,差点没把朱砂倒在上官凛的龙袍上。
上官凛第一句话问的是:“董丞相人呢?”他也不知道外边的状况,董清秋应该还在章华宫内吧。
那小太监早已经慌了神,听到上官凛叫董清秋,下意识地就想要脱身,忙不迭地对上官凛回道,“奴才去……传……”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往门边退去,上官凛只是问问好叫自己安心,现在想要喊住他也已经来不及了。
董清秋本来在外边正逗弄着落在廊前的小鸟,一个小太监慌里慌张地说皇上要见自己,让她很是不解,想到那些神秘兮兮的大箱子那更是满腹狐疑。
董清秋推门进了大殿,大殿中尽管站了不少人,却还是显得冷清清的,甚至还有一种古怪的混杂着血腥的味道。董清秋扫了一眼那些红木箱子背后的太监,每个人的脸都像是被打了一层霜,看得人直发抖。
再瞧一眼上官凛,那更是寒气逼人,自己在太阳底下晒了那么久,一进来就感觉自己被放进冷柜了。
董清秋走上前,还是依照规矩,在人前恭敬道:“皇上传清秋来所为何事?”
上官凛嘟囔了两声,只因为董清秋距离他有个五六米远,终究听不太清楚。董清秋抬起头看向他,“啊?什么?”
她这一抬眼,顿时觉得自己眼前有什么东西明晃晃的。她天生就对金黄色、银白色的黄白之物有着超出一般的敏锐力,那金光一闪,立马就把她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了。
呵!那不是黄金么?!董清秋凝聚自己的目光火辣辣地投向上官凛桌前那一尊半米高的雕像,啊,不会是纯金打造的吧?
董清秋忍不住想要上前仔细瞧瞧,可是这尊雕像怎么像是――裸女?!董清秋脸上微妙的变化一丝不落地收入上官凛的眼底。他看到董清秋还留在章华宫,没有被人带走,本来还觉得很是欣慰,可是一看到董清秋脸上那找打的表情,顿时恨不能找个洞把自己埋进去,或者把董清秋也活埋了才行。
“这是密宗的欢喜佛。”上官凛刚才听老太监说了半天,多少知道一些,眼见得董清秋眼睛里的笑不怀好意,心里头一抖,生怕被董清秋嘲讽,赶紧解释着。
卷六 第十一章 男人体香
“这是欢喜佛啊?!”董清秋看着面前黄金打造的裸女凛用一种虚弱无力的语气辩解着,直觉得好笑,差点就要仰面笑地翻过去,“欢喜佛是明王和明妃合二为一的雕像,怎么可能是一个裸女?!”
董清秋直接说出来那两个字,让上官凛的脸色更是难看,“行了!把这东西拿走!”上官凛想要回避不看,无奈却不能挪动。
董清秋听着上官凛说让自己把金像挪开,忍不住去抱了一下,沉甸甸的,心里头直想着要是把这尊像拿出去估计也够兑好几个宅子了吧?
这样一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这个?要清秋搬到哪里去?”她恨不能说道,你要是不要,就给我吧。
“全部熔了!”
上官凛的话让董清秋吓了一跳,“熔了?!不会吧?”
眼看着上官凛那德性,董清秋再下意识地往后边打开的几口大箱子看去,满箱子金灿灿的,也都是一样的鎏金“欢喜佛”,董清秋心里头那个口水流的,一想到上官凛说把这些好东西都熔了,就觉得可惜。
董清秋走过去,当着那些目瞪口呆的太监面前,抱起一尊男女交融的佛像,走到上官凛跟前,对上官凛道:“皇上,这个的确是欢喜佛。传说有个名叫毗那夜迦的国王崇尚婆罗门教,凶残成性,专好杀戮。于是佛祖就派观世音菩萨去降服他,教化他,可是观世音菩萨用尽了一切手段都不能把毗那夜迦降服,最后观世音化身成一个美女,与毗那夜迦发生了肉体关系,在观世音化作美女地怀抱里,毗那夜迦终于顿悟,知道了什么是爱,化解了心里头一切的怨恶,最后皈依佛教。成为佛坛上众金刚的主尊呢。”
“真是可笑,一个国王凶残成性,观世音化成美女就能让他洗心革面?这不过是世人为了给自己贪恋肉欲所寻的借口。”上官凛不以为然道。
“不是啊,皇上。”董清秋努力纠正上官凛的观点道,“佛教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没尝试过色又怎么知道空?倘若连男女之爱都没有试过就一口否定,那和赵括纸上谈兵有什么区别?那毗那夜迦便是在男女极乐融为一体的时候,才顿悟的嘛。”董清秋看不到上官凛僵硬的脸色背后的真实表情,否则一定会闭上自己的嘴巴。
可是董清秋此时却滔滔不绝。“皇上看这尊佛像,明妃和明王交融地时候,抱着明王的腰。一只足缠绕其间,另一只却是脚尖点地,此乃大乐的形式。其实,这明王妃的男女交欢,是亲证女子彼岸智慧‘般若’与男子‘方便’融为一体达到极乐涅磐境界的。欢喜佛的本意就是想告诉世人,男女之间的和谐之道。毗那夜迦原本凶残成性,修炼此道之后。立地成佛,不是也教化世人回头是岸吗?……”
“皇上,您瞧这欢喜佛既精致又能教化人,这样的好东西还是留着吧。”董清秋说了这么多,就是不想让上官凛一句话就把这么多值钱东西化为灰烬。
上官凛对于董清秋很是无语,尽管能耐着性子听她把这些东西听完,却也不正面回答她的提问,只是冷冷说道,“你知道的东西还真是不少。”听不出到底是赞叹还是批评。
董清秋嘻嘻一笑。“好歹我也是轩辕先生地传人嘛,不博闻广见怎么行?”
上官凛扫了一眼董清秋。他倒还真是会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了。只是越看越不觉得眼前这人是轩辕季的徒弟。怎么瞧怎么就不对劲。
董清秋这时候正手里头摩挲着那欢喜佛。摸着欢喜佛那温润的胳膊,董清秋用一种无比惊叹道:“这到底是什么材质。居然能把肌肤地感觉做得这么逼真!天呐,太强大了!”
董清秋这模样都被上官凛冷眼收于眼底,只是此时的他不是惊叹于董清秋看到黄金便兴奋的俗不可耐,而是不知为何想到了刚才老太监所说的男女区别。
他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还堆在自己面前的裸女佛像,再看眼下的董清秋,美目顾盼,神采飞扬,本来精神恹恹的,此刻竟然完全像换了一个人,即使屋子里头光线不够强,却还是能看到董清秋地两颊有着淡淡的红晕。
上官凛无意识地看了看佛像,那女子满目含羞,羞怯里头有着一股淡淡的喜悦和渴望,怎么瞧这神情和董清秋都有点相似。不对,不是神情相似,而是……感觉。
是的,明眸流盼,朱唇皓齿,玉指素臂,就拿面相来说,尽管董清秋眉阔鬓宽,比之佛像有了分明的棱角,可整个脸瞧去还是柔美偏多,加上肤色红润晶莹,原来只不过觉得董清秋在男人当中属于另类,可是今天瞧着,只觉得董清秋与这佛像,不,是女子,有不少共同之处。
上官凛盯着董清秋好半晌,他从来没有如今天这样细致地盯着一个人看,或者说即使他盯着别人,脑子里头想着的也绝不可能像今天这么简单,简单到在想董清秋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
这个念头在上官凛脑子里头划过的时候,把自己吓了一跳。他每日思量人心底想些什么,盘算着什么,常常是算无遗策,可今天居然会用自己的脑子来思量这么一件可笑的事情。
董清秋像不像男人?命题看似无稽,却让上官凛越看越迷惑,越瞧越觉得蹊跷。只是倘若董清秋不是男人,那又会是什么?
在上官凛心里头,这样一个命题竟然让他无从着手。
冬日里头董清秋包地严严实实的,自然显露不出什么婀娜地曲线,可是上官凛仔细一回想,印象中地董清秋纤瘦细足,原先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今日想来却是格外地别扭。
再一回忆,那日与董清秋在床帏间咫尺相隔,只顾着紧张,现在想来,董清秋的身上似乎有着一股淡淡地幽香,那香味和明月松等风流公子哥的熏香似乎不大相同。就像……像是体香?
体香?男人身上会有什么体香?
上官凛这一想,直觉得自己脑门一热,身子恨不能抖一抖。
卷六 第十二章 雪上加霜
董清秋不知道上官凛心里头的这些念头,但光是被他瞧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他的目光只要在别人身上停留一会儿,就能让人如芒在背。更何况盯着董清秋盯了那么久,能不被他吓出一身冷汗才怪。
“皇上要执意熔毁,清秋也没什么意…见…的……”董清秋眼见得上官凛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头直觉得发毛,想要问他到底怎么了,可是上官凛却还是一动不动。
董清秋心想,糟了!上官凛把这么多欢喜佛放在屋子里头,这不就跟现代的那些男人们对着电脑里头的美女图片或者AV一样吗?自己这样闯进来当着皇上的面跟他说他面前选的这个女优有多么多么地好,是不是有点过火了?
她正要跟上官凛说,您继续,我先走了,转念一想,不对啊,是上官凛把自己叫进来的。那他在看这些东西的时候,把自己叫进来做什么?
董清秋迎着上官凛那目光,忽然之间恍悟了,上官凛似乎在这方面有缺陷。(应该有吧,要不然怎么会一年之间只和江妃那个什么一两次?)所以想靠这些东西来刺激一下自己,找到感觉。可是满屋子都是阉人,他又找不到合适的人评价,于是想到自己好歹也是他所信赖的轩辕季的徒儿,找自己商量商量。男人嘛,聚在一起谈论女人是很正常地事情。怪只怪自己一进来就光注意欢喜佛是纯金打造的。反而让上官凛不知如何开口了。
是了,定然是如此。
董清秋于是又换作了一副笑脸,对上官凛说道,“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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