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剑之谜
鋈ィ庠谒鞘呛苌儆械摹?br /> 陈语迟不知道事情能瞒王嘉木多久,只希望王锦萱能早些回来。他陪着王嘉木也吃了不少,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王嘉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可王嘉木的心思好像根本不在谈话上,陈语迟正说着话呢,王嘉木却突然开口对旁边站着的小凤说:“我房间桌子上放着一幅画,回头你拿到泊静轩去挂起来,那里客厅缺幅画。”小凤点了点头。陈语迟的话被打断了,他说的是什么自己也不大记得了,干脆就闭了嘴。王嘉木也没有注意到,依然吃自己的饭,早饭就在沉默中结束了。
陈语迟吃过早饭没有回比轩,而是直奔乐水斋。抱出一堆书来放到外面的书桌上,一本本地翻着。他昨天写论文时遇到许多问题,想找答案,他抱出来的书虽然很多,可真正能派上用场的却不多。他翻检着、记录着,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周围安静极了,连书页翻动的声音都清晰明确,那声音让陈语迟更加聚精会神了。
“啊———”一声变了形的凄厉长叫响了起来。仿佛是个女人的声音,可是已经根本听不出是谁了。“有鬼啊,有鬼。”声音里有恐惧,有惊慌,带着歇斯底里的撕裂声。一阵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是沿着游廊在向这边跑。陈语迟抛下书,冲出书斋的大门,小凤正惊慌失措地向这边跑。她看到陈语迟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发出一声尖叫就瘫软了下去,倒在地上。
陈语迟迅速跑过去扶起她来,小凤的脸惨白惨白的,连嘴唇都变成了灰色,手冰冷冰冷的。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了?”又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向这边跑,那是王先鸣和秦娟。王先鸣气喘吁吁地跑在前面,把秦娟落下好大的一截。“怎么了?”王先鸣跑到跟前,看着陈语迟和昏倒在地的小凤。
陈语迟说:“不知道啊,我只是听到了小凤的叫声就跑出来了,谁知她就晕了。”王先鸣一下子跪在小凤身边,拍着她的脸,“小凤,小凤,醒醒啊。”
这时秦娟也跑到了,王先鸣对秦娟说:“快,去屋里拿杯冰水来。”秦娟慌慌张张地就进了乐水斋,不一会儿,端了杯加了冰块的水出来。王先鸣把水对着小凤的嘴喂,可是喂不进去,全流出来了。王先鸣就干脆把水都泼到了小凤的脸上,小凤一激灵,睁开了眼睛。
三个人的头同时凑了过去,“小凤,怎么了?”三个人几乎同时问。
“有鬼啊,有鬼,我害怕。”小凤“哇”地大哭了起来。
“有鬼?在哪里?什么鬼?”王先鸣问。
“泊静轩、泊静轩、泊静轩。”小凤边哭边说,不断地重复。
王先鸣起身就往泊静轩跑,陈语迟把小凤交到秦娟的手里,“你照顾一下小凤。”也起身向泊静轩跑了过去。
两个人冲到门口全都一下子停住了。泊静轩客厅的地板上,躺着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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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呆呆地站了很久,王先鸣的嘴里才喃喃地吐出了一个名字:“梁觉信。”
陈语迟震动了一下。走进了屋里,离尸体远远地看了看,又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这具尸体,其它一切都很正常,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门口地上有一幅卷着的画,那肯定是小凤刚才掉的。王先鸣跟了进来,只看了梁觉信的尸体一眼,就赶紧把眼睛掉开了。
“得赶紧报案。”陈语迟说。
“对。”王先鸣说。陈语迟的话提醒了他,“我去打电话。”说完就往外走。
陈语迟有点奇怪,因为客厅里就有电话。于是他跟着王先鸣走了几步,到了门口,他看到王先鸣在门外掏出了手机。于是就没有跟出去,王先鸣说话的声音很小,可是陈语迟还是听到了几个词,“……抛空……对,隆华……全都抛空……不管……立刻就办。”王先鸣挂断电话,重新开始拨号,拨的是110。
几辆警车开来的时候,缘绿园的大门早已大开。王先鸣和陈语迟已经在大门内等着了。刘世强从警车上跳了下来。他是刑侦大队长,曾经是陈语迟的学生,当然不是得意的那种。这时他走上前狠狠地拍了一下陈语迟的肩膀,陈语迟立刻就矮了半截,“陈老师,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你那小屋待不住了?你可真会挑地方啊?这地方风水不错嘛,怎么会出这种事呢?可惜了,不过,能在这种地方办案可真是开心啊,再加上您这么位思路清晰的证人,就更开心了,哈哈哈。”
王先鸣对这个人非常气恼,人家家出了这种事情,他还左一个开心右一个开心的,简直是幸灾乐祸嘛。他的脸上立刻就带出了不快的表情。
刘世强根本没有注意到,继续跟陈语迟说:“喂,凶手是谁知道了吗?赶紧告诉我们,我们也好回家睡大觉去啊。”
李国楷一直跟在刘世强身后,他是刘世强的助手。对上司的随便他一向是看不过眼的,这时他在刘世强的身后狠狠地咳嗽了两声,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刘世强听到了,回头对李国楷说道:“蝈蝈,怎么嗓子不舒服?感冒了吧,要不回家休息休息?”
李国楷瘦小的身材在刘世强魁梧的大块头面前更加缩小了些,他憋着气,敢怒不敢言地说了句:“没有。”
刘世强说:“没有就好,要是再咳嗽就送你回家。”说完这话,他也不再打哈哈了,严肃地看着王先鸣说:“是谁报的案?”
王先鸣非常不习惯有人对他这样说话,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了:“是我。”
“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也是你吗?”
“不,是小凤。”
“小凤?她在哪儿?”
“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有人在照顾她呢。”
刘世强点了点头,“好吧,先带我们去看看尸体,你们没动什么东西吧。”
“当然没有。”
“挺有经验?”刘世强白了王先鸣一眼。
王先鸣厌恶地黑起了脸,没有搭理刘世强的调侃。
陈语迟接了一句:“这是常识啊。”
刘世强叹了口气:“哎,这罪犯通常也都挺有常识的,老是不留下点指纹什么的,看来常识多了也不好。发现尸体的地方进去人了吗?”
“进了。”陈语迟回答道。王先鸣根本就不想说话了。
“哼,还说有常识,脚印全被你们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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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片树林,外湖展现在眼前了。刘世强吹了声口哨,左看看,右看看,“这世道真不公平,这也是一个家,我那也是一个家,可我那家搁在这里也就够当个厕所。喂,这里真就只住你一家吗?”刘世强问王先鸣。
王先鸣很不屑地看了刘世强一眼,根本没说话。
刘世强也不生气,看着湖,“我把鱼杆带来好了,这里能钓鱼吗?”
陈语迟看不过眼了,对刘世强不满地说:“那你现在在这里钓鱼好不好。”
刘世强挥了挥他的大手,“算了算了,以后再说吧。嘿,这片草坪可以打高尔夫球。”
陈语迟气得连话都懒得说了。
大家走上了石桥,刘世强的鼻子皱了皱,眼睛立刻放出警觉的光来,好像一只警犬一样立刻加快了脚步,超过了王先鸣,几乎是跑向泊静轩。
泊静轩里有三个人,王嘉木,梁宝成和冯佳林。冯佳林脸色苍白,两眼注视着梁觉信的尸体,面无表情。梁宝成背对着尸体站着,满头都是汗,身上却还是发冷。他一直试图劝母亲离开这里,可是没有成功。王嘉木坐在一张藤椅里,两只手彼此痉挛地扭在一起。秦娟、段美珍、小凤和小晴都在圆屋等着。段美珍还没有从王锦萱失踪的事情里回过神来,现在又出了这事情,整个人都支持不住了,躺在沙发里。小晴在一边为她用湿毛巾擦手,擦脸。小凤现在已经稳定了许多,坐在沙发里发呆。秦娟不断地向外张望,等看到王先鸣带着许多警察来了,就回头对小晴说:“小晴,你照顾一下。”随后就走了出去。
刘世强第一个来到泊静轩门口,向里看了看,眼睛先是盯着尸体,然后扫视屋里的众人说道:“这里所有的人都出去。”
这时秦娟已经来到跟前了,刘世强回头看了她一眼,“任何人没有得到我的允许都不能过来,向后退。”
秦娟涨红了脸,王先鸣恼怒地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话,走上前把秦娟拉到了一边。刘世强回头对着屋里,“怎么还不走?”
陈语迟生气地对刘世强说:“世强。”
刘世强无可奈何地看了陈语迟一眼,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婆婆妈妈。”
王嘉木先站了起来,看也没看刘世强,走了出去。梁宝成扶着冯佳林也走出来了。
他们刚一出门,刘世强立刻大声说:“蝈蝈,这里拦道线,任何闲人不许过来。”他挥着大手在游廊上比画了一下,立刻把周围的人又逼后了几步。“还有那里,”他又指了指门那侧的游廊。“这里还有没有入口,去后面看看,有路也封了。”
李国楷说干就干,警戒线已经拉上了。
“老林,孟虎。”刘世强喊着。
“到,到。”有两个人先后应着。
“这里交给你们了。”两个人带着许多人涌进了泊静轩。一进屋就四散忙碌起来,彼此甚至没说一句话。刘世强用视线搜索着王先鸣,“谁是这里的户主。”
“我。”王嘉木说话了。
“好,给我们找个地方作临时办公室。另外给我个名单,要包括这里所有的人。还有,这个园子的平面图,我想你们应该有。马上就要。”刘世强命令着。
王嘉木的涵养显然比王先鸣要好,他平心静气地说:“你们人多,就在这隔壁的游戏室吧。先鸣,你带他们去,名单和平面图回头我送过来。”
王先鸣带着刘世强他们来到羡鱼阁,对刘世强说:“警察同志,整个就羡鱼阁都归你们用了。”
“我叫刘世强,叫我名字吧。”
李国楷插嘴说:“他是我们刘队长。”
刘世强接着说:“刚才那位老先生不是说什么游戏室吗?现在怎么又是羡鱼阁了?”
王先鸣说:“刘队长,我们通常把羡鱼阁叫做游戏室。好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直截找我就行了。我姓王。”
“好吧,老王,给弟兄们弄点水来喝。”
“羡鱼阁里什么都有,饮水机,茶叶,我叫小晴来照顾一下吧。”
“算了,算了,什么都有就行,我们自己动手。谢谢你了。”
王先鸣没有说“不用谢。”只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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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世强对跟着的警员说:“大家都听着,把这里收拾出来作办公室,可是要注意纪律,别把人家东西弄坏了,咱是鱼,人家是水呢,都听见没有。”
“是。”众人齐声回答。
“好了,这里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刘世强转身对王先鸣说。王先鸣乐得他说这话,一声没吭,回头就走。
“哎?”刘世强到处看着,“陈老师呢?”
“我去找。”一个年轻警察说完就跑了。
陈语迟来到羡鱼阁,发现羡鱼阁已经被改造成派出所了。一楼大厅有好几个警察在摆弄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设备,二楼棋牌室已经成了刘世强的办公室,原来的牌桌被移到其它屋里去了,这里搬来了一张桌子,房间里还散放着好几把椅子。桌子上已经放上了电话、传真机、速记本、表格、纸张、书籍之类的东西了。
看到陈语迟进来,刘世强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陈老师,来来来,过来聊聊,咱好像好久没见了吧。”
李国楷在旁边插话了,“队长,我们是不是应该……”
“应该什么?”刘世强打断了李国楷的话,“没见我这有正经事要谈吗?”
李国楷沉默地走到一边,找了把椅子,正襟危坐,听刘世强和陈语迟的谈话。陈语迟觉得现在唠家常好像不合适,可是刘世强根本不管那一套,好像李国楷根本不在旁边一样。
“陈老师,你怎么会跑这来了。”
“是王先生邀请我来住几天的,写论文。王先生就是刚才那位老先生。”
“呦,你还真能认识几个有钱人啊,干你这行不错。”
“你这行也不错啊,现在不也认识有钱人了吗?”
“那可不一样,人家认识你,可以把你请家里来住上几天,我呢,谁会请我来?”
陈语迟微笑了一下,“你就算干了我这行也没人请你。”
刘世强哈哈大笑起来。
“对了,砰砰怎么样?快上学了吧?”
刘世强长叹了口气:“你可甭提砰砰,提起来就头疼。幼儿园的老师、孩子们的家长,见了我就告状。说我们家砰砰欺负人家小朋友,骂我不管孩子,可我要真管了,打他两下吧,他们又说我教子无方,砰砰打人也都是跟我学的。你说要我怎么办。说服教育我又不会。再说了,我送孩子去幼儿园不就是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