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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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因为她是有罪的,并且也知道自己是有罪的。才这样吗?”
    “不是的。我认为这是因为她的脾气的缘故。首先她要让你看看一个女人突然听到丈夫死去时该是什么样。表演的本能得到满足后,以她天生精明的头脑。她立刻想到要请一个律师。至于故意造出那个假象,并且自己以为很像,并不足以证明她是有罪的。这只能表明她天生是做演员的料。”
    “不过,她绝对不会是无辜的。这一点我敢肯定。”
    “你很肯定。”波洛说,“也许是这样吧。你说她什么都不况。一点话也不说吗?”
    贾普喇嘴笑了笑。
    “律师不在,她拒绝说话。她的仆人给她的律师打了电话。我留了两个手下在那,就到你这来了。载想在继续调查之前还是来和你谈谈,看看还有什么。”
    “你很肯定了?”
    “当然我很肯定。但我想要尽可能多地知道些事实。你知道。这件案子一定会被大肆宣扬。这不可能是什么秘密的事。所有的报纸都会登满的。你也知道报纸的特点。”
    “说到报纸,”波洛说道,“我的朋友,你对这如何解释?你还没仔细看过你的早报吧?”
    他俯下身子看桌上的报纸。他的手指指着社会版上的一则消息,贾普大声地读了出来。
    “蒙塔古爵士昨晚在齐西克河畔的府邸举办了一场很成功的晚会。出席人士有,乔治爵士、菲斯夫人、著名戏剧评论家詹姆斯·布伦特先生、奥弗赖电影公司的奥斯卡·哈默费尔特先生、简·威尔金森女士(埃奇韦尔夫人)等人。”
    贾普惊讶地看了一会,才恢复正常。
    “那与案件又有什么关系呢?这种消息是事先送到报馆的。你就会明白的。你会发现她并没在那里,或者她是晚去了——十一点左右。老伙计,你不要以为报纸里登的都是金科玉律。特别是你,应该比谁都明白这一点。”
    “啊!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觉得很巧而已。”
    “世上巧合的事是不少。波洛先生,我知道你是守口如瓶的,这一点,我早就领教过了。但这件事你会说出来的吧。你会告诉我为什么埃奇韦尔男爵请你去的。”
    波洛摇摇头。
    “不是埃奇韦尔男爵请我去的。是我要求他见我的。”
    “真的吗?那为什么呢?”
    波洛犹豫了一下。
    “我会回答你这个问题的。”他慢慢地说道,“但是我得按我自己的方式回答你的问题。”
    贾普气哼哼地。我暗暗地觉得同情他。波洛有的时候的确会让人想发火。
    “我要请求你”,波洛继续说,“让我打电话给一个人叫他来这里。”
    “什么人?”
    “布赖恩·马丁先生。”
    “那个电影明星?他和这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波洛说道,“你会发现他说的话很有趣的。很可能。也很有用的。黑斯廷斯,能劳您大驾吗?”
    我拿起电话簿。这个明星在圣詹姆斯公园的一大栋高楼里有一套公寓。
    “维多利亚49449……”
    几分钟以后,布赖恩·马丁略带困意地接了电话。
    “喂——哪一位?”
    “我说什么?”我捂住话筒,低声问波洛。
    “告诉他,”波洛说道,“就说埃奇韦尔男爵昨晚被杀了。如果他能立即来我们这见面,我们将不胜感激。”
    我把他的话一字不落地重复了一遍。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惊讶的叫减。
    “我的天!”马丁说道,“她真的那么做了!我立刻来。”
    “他说什么?”波洛问我。我告诉了他。
    “啊!”波洛看起来很得意地说道,“。她真的那么做了!,他是那么说的?我就是这样想的。正如我所料。”
    贾普好奇地望着他。
    “我真弄不懂你,波洛先生。你先前说话的口气好像那位女士根本不会杀人的。现在你又说你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
    波洛只是笑而不答。
    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第六章 寡妇布赖恩·马丁说话很算数,不到十分钟,他就来到了我们这里。我们在等待他来期间。,波洛只谈些无关的话题,一点也不满足贾普的好奇心。
    很显然,我们的消息使得这位年轻的演员很不安。他的脸拉长着,没有一丝血色。
    “我的天哪!波洛先生,”他边握手边说道,“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我实在是被吓坏了——不过,我不能说我觉得惊讶。我始终都有种推测,这种事可能发生。你也许还记得我昨天说过的话。”
    “当然记得,当然记得。”,波洛先生说道,“你昨天对我说的话,我记得相当清楚。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贾普警督,他负责这个秦子。”
    布赖恩·马丁责备地看了一眼波洛。
    “我不知道还有人在,”他低声道。“你该早告诉我。”
    他向警督冷冷地点点头。
    他坐下来,双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我不明白”,他反问波洛,“你为什么叫我来。这事和我毫无关系。”
    “我认为有关系”,波洛温和地说,“谋杀案事关重大,个人怨气都应放在一边。”
    “不,不,我和简一起演戏。我很了解她。可恶!她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对她有怨气呢?”
    “但你一听说埃奇韦尔男爵被谋杀,就立刻得出结论是她杀的。”波洛不动声色地说。
    这个演员急了。
    “你是说——”他的眼睛急得直往外突,“你是想说我有问题吗?她和这个案子毫无关系?”
    贾普插话了。
    “不是的”是的,丁先生,肯定干了。”
    那年轻人沉沉地坐回椅子。
    “我还以为我犯了个大错呢。”他低声道。
    “遇到这种事,决不该因为友情而影响你自己的判断。”波洛肯定地说道。
    “对,但是——”
    “我的朋友,难道你希望自己站到一个女杀人犯的旁边?是谋杀——世间最可恶的罪行。”
    布赖恩·马丁叹了一口气。
    “你们不明白的。简不是一个普通的女谋杀犯。她——她根本没有是非感。老实说,她是不该负贡任的。”
    “那要由陪审团来决定了。”贾普说道。
    “说吧,说吧。”波洛友善地说,“这并不是你在指控她。她已经被指控了。你不该不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一切。年轻人,你对社会是有责任的。”
    布赖恩·马丁叹了一口气。
    “我想你是对的。”他说道,“你们想让我告诉你们什么?”
    波洛看了看贾普。
    “你是否听到过埃奇韦尔夫人——或者说威尔金森女士——说过威胁她丈夫的话?”贾普问道。
    “是的,好几次。”
    “她说了什么?”
    “她说如果他不给她自由的话,她就要‘干掉他’。”
    “那不是开玩笑的。嚼?”
    “是的。我想她是认真的。有一次,她说她要雇一辆出租车去干掉他。波洛先生。这话你也听到的,是吗?”
    他可怜地向我的朋友求援。
    波洛点点头。
    贾普继续询问。
    “马丁先生。现在我们知道她要自由是想嫁给另一个人。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布赖恩点点头。
    “谁?”
    “是——默顿公爵。”
    “默顿公爵!哟!”侦探吹了一声口哨。
    “在攀高枝!据说他是英国首富之一。”
    马丁点点头,更加垂头丧气了。
    我不太明白波洛的态度。他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头有节奏地不时地点着,好像一个人选出了唱片放到唱机上,静听着效果。
    “她的丈夫愿意和她离婚吗?”
    “不,他完全拒绝。”
    “你肯定这是事实吗?”
    “是的。”
    “现在,”波洛突然加入进来,“我的贾普老友。你知道我和这事的关系了。我是受简的委托,去和她丈夫商量,请他答应离婚的。我和他约了今天早晨见面。”
    布赖恩·马丁摇摇头。
    “那也毫无用处的。”他确信无疑地说,“埃奇韦尔不会同意的。”
    “你认为他不会同意?”波洛向他投去和蔼的目光。
    “当然。简心里面明镜似的,她并非真以为你会成功的。她早绝望了。在离婚这个问题上,那个人是个偏执狂。”
    波洛笑了。他的眼光发亮了。
    “你错了,年轻人。”他友善地说道,“昨天我见到了埃奇韦尔男爵,他已经同意离婚了。”
    毫无疑问,布赖恩·马丁听了这消息目瞪口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波洛。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你一—你昨天见了他?”他急促地问道。
    “十二点一刻的时候。”波洛还是一板一眼地说。
    “他同意离婚了?你应该立刻告诉简的。”他责备地说。
    “我是立刻告诉她了。马丁先生。”
    “你立刻告诉她了?”马丁和贾普不约而同地喊道。
    波洛笑了。
    “这就有点影响动机了,是不是?”他低声道,“马丁先生,现在让我提醒你看看这个,”他让他看报纸上的那一段。
    布赖思看了,但他没有感兴趣。
    “你认为这证明她不在犯罪现场?”他说道,“我设想埃奇韦尔是昨晚的某个时候被枪杀的。”
    “他是被刺杀的,不是枪杀。”波洛纠正道。
    马丁将报纸慢慢放下。
    “我想这也没用。”他很遗憾地说。“简没有参加那个宴会。”
    “你怎么知道的?”
    “我忘了,有人告诉我的。”
    “真遗憾。”波洛若有所思地说。
    “我真弄不懂你。先生。你好像不希望这位女士是有罪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的好贾普,我并非像你想象那样偏袒她。不过,说实话。你所办的这个案子有违常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违常理?这可不有违我的常理。”
    我能看出波洛的唇抖动着,想很快地说什么,但他还是很自制地说话。
    “正如你所说的。这位女士想摆脱她的丈夫。这一点我不反对你。她也很坦率地这样告诉过我。我的朋友,她如何去干呢?她很大声地在许多证人面前说她要杀掉他。然后去他的住处,自己通名报姓,杀了他后扬长而去。我的朋友,你如何解释这些?这难道是常理吗?”
    “当然是有点冒傻气。”
    “傻气?简直是白痴!”
    “好吧。”贾普站了起来说道。“要是罪犯都发傻了,对警察就有利了。我现在要回萨伏依饭店了。”
    “我可以同去吗?”
    贾普没反对,我们就出发了。马丁很不情愿地离开我们。他精神很亢奋,一再要求我们有了新情况及时告诉他。
    “是个神经质的青年。”贾普这样评论他。
    波洛有同感。
    在萨伏依饭店,我们看见一位极像律师的人刚刚到达。于是我们一起去了简的套房。贾普和他的人说话。
    “有什么事吗?”他简捷地问道。
    “她要打电话。”
    “打给了谁?”贾普急切地问道。
    “打给鲤鸟贸易行。买丧服。”
    贾普低声咒了一句。我们走进套房。
    新寡的埃奇韦尔夫人正对着镜子试帽子。她穿着一件黑白相间、反着光的衣服,容光焕发地笑着与我们打招呼。
    “怎么,波洛先生,您也来了,真是太好了。莫克森先生(是她的律师),我很高兴你来了。请坐在我旁边,告诉我该回答什么问题。这个人来这,好像觉得是我今天早上出去将乔治杀了。”
    “是昨天夜里,女士。”贾普说。
    “你说今天早晨,十点钟。”
    “我是说晚上十点钟。”
    “啊,我分不清什么上午下午的。”
    “现在才刚刚十点钟。”侦探严厉地补充了一句。
    简的眼睛张得大大的。
    “天哪,”她低低的声音说,“我有好几年没这么早地醒了。你刚才来的时候,一定是天刚刚亮。”
    “警督,请问,”莫克森先生用一种严密的法律口吻说,“这件——值得叹惜的——令人震惊的事,是发生在什么时候?”
    “大约是在昨晚十点钟左右,先生。”
    “怎么,那就好说了。”简机警地说,“我在一个宴会上——唤!”她突然又把嘴捂上,“大概我不该那么说。”
    她胆怯地盯着律师的脸,表示求助地询问。
    “如果,昨天晚上十点你是在——呃——宴会上,埃奇韦尔女士,我——呃一我不反对你向警督讲述事实——绝不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