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文化与潜规则
,获利最多,却悠哉游哉,俨然君子!
教育领域和医药卫生领域的所谓改革,把原本受权力文化恶劣影响相对较小的人群,亦即被公认为是“人类灵魂工程师”的教师,及“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白衣天使的医务人员。这两大知识分子人群被拖入了泛权力寻租的行列,来趟这趟浑水。哈尔滨市民住院六十余天,被开出了匪夷所思的550万元的天价帐单。是极端权力保护纵容下肆无忌惮地恶性发展着的整体黑幕中,一个符号性的事件。给当前社会道德体系的败坏与良知的丧失添加了一个标志性的注释。也是研究当前大陆中国泛权力寻租、滥权力寻租的一个典型标本。
承袭的泛政治化体制,在权力市场化进程加快的背景下,体制内各部门、各机构、各公用公益事业、各国营垄断性企业中的人群,看到了权力所具有的获取利益的潜质,各自利用其“权力优势”在这场社会性利益大搏弈中攫取自身的利益。这就是权力市场化、执法产业化、公用公益事业泛市场化、垄断化的实质所在。
泛政治化、泛行政化的社会制度基础。在极端权力严重失控的状态下,导致了全面的权力市场化。全面“利益上收、负担下压”的机制,执法产业化的制度结构,公共领域的全面泛市场化进程,形成了一种泛权力寻租的整体社会景象。从而对处于经济生活最下层的广大工农弱势群体,尤其是农民。形成了一种层层加压的压榨机制。这种机制又是一种类似于地下水系统的管网结构。从上至下的抽水机机制抽到了毛细血管。这种抽取和压榨的结构在不知不觉中逐步达到了一种敲骨吸髓的程度。这就是“权力经济”的立体模型。
近三十年的改革开放,二十余年的经济高速增长。没有给社会带来全面的福祉,没有带来广大底层民众生活水平的明显提高。而只是带来了以权力阶层为主体的主流社会的奢侈生活。这样的“权力经济”不能发育出一个健康健全的国内市场,却能发育出一个为满足权力阶层极权政治需要和淫糜生活需要的畸型的腐败经济市场。
这种从上至下的抽水机机制导致了底层社会的严重失血。这又是一种金字塔效应。越是处于社会底层的弱势群体,承受的生活压力越大。基尼系数实际上已经大大地越过了预警点。只是因为极权控制使社会保持了一时的相对稳定,但“一根稻草压垮骆驼”的机制并未有改变。政治改革的严重滞后,使这种社会状态变得更其可怕。
在一个具有深厚权力崇拜传统的社会里,极权体制使国家权力成为决定一切的因素。于是权力阶层在整个社会各层面的恶劣表现起着一个巨大的示范作用,在信息传播高度发达的现代尤其如此。这个恶劣的示范作用,导致虚伪、残暴、卑鄙行为的全面流行;导致对弱势群体的社会性、体制性歧视、排斥和冷漠;导致了社会全面的道德滑坡。“学术无良知,即是灵魂的毁灭。政治无道德,即是社会的毁灭。”在大陆中国得到了最好的映证。
当前的大陆中国,已经形成一个以国家权力为主导力量的,条块分割严重的资源配置格局。少数人对权力资源的高度垄断专享。导致国家各层级的权力继承,交接,并不因选举形式的存在而摆脱其私相授受的实质。以血缘和宗法关系为纽带的权力自我繁殖仍是主要形式。政治成为社会少数人专享的游戏。国家权力成为少数人群专享的资源。广大公众被完全排斥在政治生活之外。当极端的政治强人退出历史舞台后,利益更为露骨地成为权力间的纽带。这就是腐败势力会很快成为社会主导力量的体制性原因。各层级间的权力关系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上下级的关系逐步变为下级对上级吹着,捧着、抬着、骗着、欺瞒着。上级对下级则拢着、哄着、保着、提防着、威吓着。“官官相护”的传统潜规则。发展至今已变成了几乎全无道德、法律原则可言的官场规则。相互维护和加强圈子内的利益和特权,成为腐败势力的执政基础和最主要的凝聚力。反腐败成为体制内争权的工具。落马者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中央集权在有效管理方面的职能被大大削弱。政令畅通,令行禁止成为空话。正面出台的政策,法规成为形式,成为空文。而分赃式的利益资源配置的作用在加强。“小文官政府”的权力生态在形成。而这种生态是“狮虎豺狼和狐狸甚至虫豸一起当道”!
各个层级各单位的一把手的绝对权力得到空前的加强。在各级掌权者的一亩三分地上,一切由他说了算。于是神州大地上“三、五里有王者兴焉”!又由于流氓文化在社会上的全面流行,于是,基层的一些政权在开始黑恶化。于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竟敢耗费大量财力,人力、明目张胆地搞起了僭越行径的阅兵式而无人站出来说句话。某电讯企业的广告词更是应运而生:“在我的地盘上,听我的!”其得意洋洋的无耻之态,正是当前大陆中国权力格局的现状和掌权者心态的最好写照。浓浓地烘托着权力拜物教社会的氛围!
执法产业化、权力市场化,虽然通过利益均沾法则,使涉权者和近权者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好处。但是腐败程度的进一步恶化,权力的高度利益化,使权力资源和组织资源进一步向各层级“一把手”集中。随着买官卖官的日益严重,掌权者素质越来越低,“一把手”的人格魅力日益丧失。腐败的高速发展,体制内的矛盾增多,普通公务员和“一把手”的关系更是貌合神离。
在这样的状态下,清官淘汰,好人淘汰的逆效应机制日益明显。低透明度,低责任感的官场文化肆意流行。老百姓面对官场如雾里看花。官方社会与民间社会的隔阂日益严重。政府的信任危机已经成为社会性的显性危机。可怕的是高高在上者却仍在滔滔不绝地讲着不着边际的梦话!
就是这样的一个权力几乎通吃的资源配置格局。发展出一个以与权力亲疏程度为衡量标准的,条块分割严重的利益博弈格局。在这样的格局中,国家权力既是仲裁者,又是博弈的参与者。因此权力阶层成为这场博弈中最优势的人群。然后,是那些与权力关系密切的带着“公家人”色彩的单位。以及通过各种运作与权力建立了千丝万缕联系的个人。在这场利益博弈中,广大工农弱势群体因为远离权力,而且诉求渠道日益壅蔽而处于绝对劣势地位。改革开放初期那种“政府一打瞌睡,经济就发展”的黄金时期已经成为过去。底层人群想通过白手起家,勤劳致富的途径已日益堵塞。目前,这样的利益博弈格局正在社会定型化。
一个由权力集团主导的社会定型化,本质上是一个由暴力和谎言支撑着的资源独享系统。它既没有公开、公平、公正可言,其权力伦理和财富伦理也经不起追问。试图将这样的社会定型化,必然得不到全社会的认可认同。以牺牲社会公正为代价,以压缩广大底层弱势群体的生存空间为代价,以大规模破坏生态环境和人文环境为代价,定型一个各个层级各个领域都等级制度森严的社会。权力阶层在利用着经济发展,肆意地攫取自己的利益。挥霍着国家的资源,彰显着自己的意志。从而使国家陷入一场深重的社会危机、生态危机和精神危机之中。
一个以泛政治化结构为基础的社会,当经济体制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时,原来国家社会一体化的简单社会生活模式,被强大的市场经济活动所冲激,社会生活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面对这样巨大的社会经济变化以及剧烈的文化碰撞,社会政治制度的变化是必然的趋势。当体制面临全社会的全面权利诉求时,恶性膨胀的极端权力,出于自身的利益考虑,却强化了发自内心的加强管制的冲动。这种管制是通过增加、强化、细化机构设置,膨胀行政体制来实现的。膨胀的官僚体制借助深厚的官场文化的思维定式,对全社会各领域、各层级进行了全面的等级划分。这种等级划分,既包括各个层级的各种机构,也包括参入其中的个人身份的等级评比。个人身份既包括官位级别、工资级别,也包括学历级别、技术职称等级别。名目繁多的各种级别考核评比及荣誉级别评比。既定型了行政体制内成员的行为模式,也定型了其思维模式。这种定型扩展到全体社会成员的个人身份,则体现为名目繁多的证件。诸如身份证、学历证、暂住证、上岗证、下岗证、就业证、驾驶证、纳税证、各种技术职称级别证、各种行业许可证,数不胜数。通过这些不断细化的身份级别证件,把所有社会成员的行为、思维模式定型束缚在一个巨大而复杂的框架内,从而将全体社会成员定型在一个等级制度史无前例地森严的社会体制内。这种社会体制是将各种优势资源全面地向上面层级集中的机制。
二千余年的皇权统治传统形成的个人独裁模式,以及各个层级官僚体制的个人决策机制,形成了一个严密的金字塔结构的个人绝对权力统治体制。这种金字塔结构的制度和思维定式,已在中国人的思维中牢牢地扎下了根。发展至现在,除了权力上的个人独裁体制外,就是全社会的精英至上运作模式。在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各领域都按权力精英至上、一枝独秀的原则操作定型。各个领域的人群都在依据各自的优势,怀抱各自的梦想牢记权力亲缘的原则向上攀登,各各希望成为政治经济明星、文化教育明星、体育演艺明星等等。这种权力精英至上、一枝独秀的机制无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机制。这种机制制造出来的各类明星受到制度的有意保护宠爱和社会的盲目追捧。整个社会的定型化就是按照绝对权力决定一切的机制运行着。这是当前社会定型化深层的秘密所在。
这样的社会定型化,是以定型社会不公为实质。官吏任职以原籍为主,使宗法关系的纽带恶性膨胀到史无前例的地步。将强势人群定型为利益纠结的人群。将弱势群体定型为永远的弱势。这样的定型,使社会的有利地位几乎已被强势人群挤满并为之堵塞。
经济的高速发展,加速了中国融入全球化环境的过程,也加速了国内社会变化的进程。但绝对权力的恶性膨胀、全面的权力市场化、执法产业化和泛权力寻租的社会景象。以及政治改革的严重滞后,与上述正常进程形成了巨大的背离和反差。这种反社会进步的反方向发展势头,大大地超过进步的势头。这种态势带来的恶果是严重而难以估量的。
中国大陆社会的定型化,一个最逃不开,绕不过去的问题,是城乡二元化的社会格局。而要从根本上改变这个二元化的社会格局,土地私有化问题,又是最逃不开,绕不过的问题。台湾自五十年代开始土地改革,达到了孙中山提出的“耕者有其田”的目标。稳定了社会人心,台湾后来的稳定发展,这一政策起了相当大的作用。
大陆的城乡二元化社会的制度设置,起源于国家社会一体化的制度体制逐步完成时期。通过“人民公社”这一“政社合一”的社会组织形式,实现了把全国农民捆绑约束在农村极度简单的社会生活模式中。在这一过程中,户口分离制度等一系列身份的限定,逐步制造了一个身份歧视的城乡二元化社会结构。这种身份歧视被各种制度定型后,在市场经济推行后的今天,在社会各阶层,各种人群的利益诉求日益突现之时,其对农民的不公正、不公平被首当其冲的突现出来。对农民这一最大人群的社会性、体制性岐视开始浮出水面。尤其是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的加速,土地征用补尝问题突现,失地农民大幅度增加,各地在土地补尝问题上对农民的侵害,已经发展成为引发冲突的火药桶。
大陆在建政之初,通过全面的土地改革,将土地分给农民。后来的互助组、合作社、人民公社是通过自愿申请,将土地连同其它生产资料交给所谓集体的。随着人民公社这一组织形式的取消,土地本来应该一步到位还给农民,这本来是一件合符情理法理,也合符财富伦理的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制度设置却将农民的土地,限定为所谓集体所有。这种物权的设置是一种泛化的设置,实际上造成了真正主人的缺位,其实质结果是剥夺了农民对土地的所有权,将农民置于一种类佃耕农的地位。而且制造了一个针对土地的,巨大的权力寻租空间。
农民不拥有对土地的完整权利,“人无恒产则无恒心”。因此便失去了对土地加大投入的信心,失去了对环境保护的兴趣,从而也失去了构建一个和谐农村社会的最重要的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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