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造地设
五天后,哈恩的杰作出现在了版面首页的“人气榜”上。
十二天后,它坐稳了第一。
哈恩大乐
接下来,他只需要坐等好消息了。
……
他们的孩子开始能摸到胎动的时候,哈恩看到了一条好消息——人气榜第一的资料被撤下了。
这意味着征婚者与人确定了固定的恋爱关系。
哈恩美滋滋了一回,去找夏晓雪。
夏晓雪正吃棒冰。自己做的棒冰。榨了果汁、倒在模子里,加一根木签,而后冻成冰就行了。
“你看地球移民网吗?”
“没。有什么新闻?”
“某人恋爱了。”
“谁?噢……我明白了。”
“有感想吗?”
“真快啊。”
“这么感慨?”
“嗯,好几年了啊。他现在身价不错,应该……哎,他在踢我”
“哪里?”
“这里。”
“……又踢了?”
哈恩正全神贯注,夏晓雪突然踹了他一脚。哈恩猝不及防,倒滚了两个半跟斗,这才卸去冲力。
哈恩气急败坏爬起来:“干什么?”
夏晓雪眉开眼笑:“你儿子踢我。”说着又吮了一口果汁棒冰。
哈恩哭笑不得:“所以你就踢他爸爸?”
夏晓雪欣然点头:“聪明答对了。”
哈恩无力他想起了他尚未完成的文件工作,投降了:“那也不用这么狠吧。”
夏晓雪摆摆手:“我只是想‘轻轻地’来一下,为了感谢你特地来与我分享好消息。可惜没控制好力气大小。”
——身为体术四档十级的家伙,绿纱第一流的高手,居然有脸说她没有控制好力气大小哈恩无奈直摇头,走过去,一屁股在夏晓雪身旁坐了下来,瞪夏晓雪。
夏晓雪想了一想,一伸冰棍递到哈恩嘴边。
哈恩“喀嚓”咬了一大口而后“咯吱咯吱”嚼着冰,继续瞪夏晓雪莞尔,点点哈恩鼓起来的腮帮子,还摸了摸。
哈恩忍俊不禁,一笑之间,碎冰都掉了两块出来,险险兜住、重新吃掉。
好吧好吧……
他的那点弯弯绕绕,从来瞒不过他的妻子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最重要的是,他的妻子并不会为这个生他的气。有的答应了,有的拒绝了。像孩子的事儿,就是答应了。只是让步多了,难免不忿,所以跟他开开玩笑、拿他出出气而已。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这样。或许小时候的缘故,又或许跟母亲学的,还可能有多年孤身一人的关系……
其实以前更厉害——在离开难民区之前,在毕业录上,他被一个匿名的同学评价为“阴沉”
到了现在,已经好多了,并且还在好转——跟自己的家人耍手段,论短期,往往不错;但论长远,其实不妙,会破坏信赖。
所以哈恩并不打算纵容自己。
不管怎么样,他爱的人能够包容他这一点。
恒星在上,这是莫大的幸运。
半年后,他们的孩子出生。
一年后,夏晓雪收到了韩青扬的婚宴请柬。对此,夏晓雪饶有兴致,但哈恩坚决不去结果夏晓雪投降,两人去了千鸟岛。
哈恩临行前,按照当地习俗,准备了祝贺新婚的小礼物,邮寄给简丹,请她带去。
唐劲很不解:“唷,钱多得发烧呐?”
简丹好笑:“我看他是在炫耀。炫耀他对小雪的影响力。”
“哈?”唐劲听得几乎无语凝噎,“我还以为——他不在意。”
“青扬?”简丹搁开邮包就看新闻去了,“他当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小雪。所以他有点警惕,或许还有点吃醋。”
“你怎么知道?”
简丹望了一眼唐劲,乐了:“男人嘛,天生对地盘敏感。”
唐劲狐疑:“你说谁呢?”
简丹含笑不语。
唐劲直觉不妙:“喂——给我说清楚了”
一旁午睡的唐杉小朋友差不多到起床的点儿了。唐劲嗓门一胖,唐杉就被吵醒了,扁扁嘴要哭。
唐劲忙去哄儿子,检查尿不湿、喂他喝水,然后又被唐杉缠了坐在地上陪他玩儿,没空儿再追究了。
番外 故乡
序、在异乡的最后一天
一对对一尘不染的六角水晶灯,整整齐齐地悬挂在花纹繁复的青铜柱上,立在花岗岩铺就的大路两旁,投下稳定而昏黄的微弱光亮。
两排路灯之间,是中央大道;两排路灯外侧,各有一条辅道。辅道没有铺设任何材料改善路面,宽不及中央大道的十分之一。
毋庸置疑,这些精致的水晶艺术品与其说照亮了地面,不如说标出了禁区——这里是妲可佛艾芙,这里位于地下千尺之处,这里的居民憎恨阳光,还有……
一个未成年的男性卓尔抱着一个粗皮货包,在辅路上观望良久之后,终于开始飞快地横穿中央大道。
可惜这一次,他选错了时机。
一队地蜥骑士风驰电掣而来。全速行进的同时,肃静无声。
地蜥行动轻巧敏捷,但它们的体重是成年卓尔的数倍;而能被选为战场坐骑的,更是普遍达到八至十倍。所以,当一队战蜥疾速奔跑时,大地也会微微震颤。也所以,小卓尔在最后关头察觉了异常。
他尖尖的耳廓微微一抖,扭头一看,登时惊恐万分,拼命撒开两条腿。
然而,中央大道有九十多尺宽;然而,作为男性,踏上中央大道,已经足以十恶不赦;然而,小卓尔再快,也快不过战蜥。
女骑士遽然加速、一鞭抽去。小卓尔应声腾空飞起,重重摔在了辅路外,一声未吭,也没有流一滴血,只是脖子扭出了不自然的角度——他睁着眼睛,胸膛紧贴着大地、双臂拥抱着泥泞,鼻尖却朝向上方。
包裹滚出四五尺,散开了。崭新的衣裤沾上了肮脏的泥浆,包裹皮内面角落上的徽记随之露了出来:血丝裁缝店。
女骑士率队而去,看也没看一眼,更不用说缓速乃至停顿;她身后的骑士随之两个两个经过,整整六百精锐,没有一个向路边的尸体投去一瞥。
两个在附近巡逻的城市议会卫兵匆匆赶过来,胡乱收拾了包裹、往尸体背上一丢,而后一人抓起一个脚,将尸体拖离了大路、拖到了旁边一条小巷里不起眼的墙角下。之后一个守着,另一个找清洁工去了。
四个法师学徒正好路过,年龄尚小的两女一男有一点受惊,为首的女学徒更年长些,眼睛都没多眨一下,相反她下巴一翘扬出矜持而傲慢的弧度,向身后的学弟与那具尸体无不鄙夷地吐出了两个字:“男性”
这里是罗丝女神的领地,这里是卓尔精灵的城市,这里的祭祀只能是女性,而一个家族中最强大的祭祀会成为其族长,一个城市中最强大的八个家族会组成议会。
最后,这里的中央大道,只有祭祀、战士、法师、工匠,或者女性可以踏足;两边的辅道才属于男性——违者,死什么?
你说这意味着大多数卓尔男性终其一生只能在他所出生的、被道路圈划出来的城区里生活?
蠢货
“没有证明就没有犯罪”
所以,如果某一块城区的某一个男性平民,某一天出现在了路对面的某一家酒馆里,那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凯布家的大门后,是平整的花岗岩广场,清一色漆黑如墨。广场中央有个喷泉,活水清澈——但遇到进攻者,喷泉中央的八手女卓尔雕像会慷慨地送出一枚枚酸箭。
广场那一头是一格格宽大的台阶。台阶尽头,宏伟精致的家族议事厅,敞开着左右两扇大门。
地蜥骑士们在大门口勒缰,牵着坐骑步行进入,在广场上集结成整整齐齐的队伍。只有为首的女骑士一直到台阶下才翻身落地。她把缰绳往迎上来的家族卫兵一抛,快步走上了台阶。
不过女骑士的地蜥一向不喜欢除了它主人外的任何家伙。它摇头摆尾,于是两个卫兵手忙脚乱,另外四个不得不上来帮忙——这还算是好的了自从四年前这家伙被凯布家的武技长带回来,家族会议厅门外台阶下的十二个岗哨,便上了大家私下里流传的“危【小说下载网站www。3ǔωω。cōm】险工作排行榜”
台阶下,六个忙着安抚一个。
会议厅内,女骑士已经大步走到了族长的面前,单膝点地,目光注视着脚前的地面:“您召唤我?”
主母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答,坐在华贵的高椅上,继续抚摸着手中的鞭柄,缓缓低头,打量自己这个女儿。
当时这个孩子一出生,她只看了一眼,马上鞭杀了所有的侍父【1】但已然于事无补——她的第五个女儿,她珍贵的孩子,这辈子永远摆脱不了八分之一的卡拉图人类血统幸而这个女儿足够努力并且足够聪明——她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家族的武技长,并且对骑兵的战术应用作出了创造性的改进,甚至令罗丝女神也微有赞赏……
若不是因为她身上那八分之一的脏血,女神只怕已经降下恩宠了此外,她并不与她的哪个姐姐过从甚密,她效忠于并且只效忠于家族。
这是一个明智的立场。没有哪个主母或者下一任主母的竞争者会想要砍断自己家族的左臂右膀——在强敌环伺的妲可佛艾芙,那无异于自取灭亡。
因为血统,她的这个女儿,不可能参与竞争、角逐下一任主母的宝座;也不可能在合适的时候自立门户、从而成为新的贵族。
那么,既然她值得,就给予她更高的地位以及名望在主母的角度而言,这对整个家族有利;在母亲的角度而言,这对她这个女儿自身有利……
毕竟,是她的一时疏忽,才会让卡拉图的脏血玷污了凯布家的后代“去红松湾,把他们的最新成果——给我带回来”
“是母亲”
【1】:主母不清楚女骑士的生身父亲是哪个,加上泄愤,所以全部杀掉了。
妲可佛艾芙城:the City of Dark…Forver,永恒黑暗之城。
罗丝:Rose,蜘蛛女神。
卡拉图:“被遗忘的国度”的设定中的一块大陆,包括了蒙古和日本文明的东方文化的大帝国,位于费伦东方。本文借用此概念。
01、面目全非
太阳东升,朝霞绚烂。
街道狼籍,丧尸蹒跚。
这是一座沦落的城市。
在三周之前,与这世界上很多其它城市一样,几天之内淹没在丧尸里。
……
幸好,与《生化危机》里的不同,这些丧尸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它们不知疲倦地追寻一切温血动物,但并不懂得扑上去撕咬抓挠。
加上它们行走笨拙、爬行缓慢,威胁性并不大。只要注意不要一头冲进丧尸堆里,性命无虑。
所以,在最初的惊慌过后,局面已经初步得到了控制。
城市里的人们不曾幸免于难,是因为这种可怕的病变乃是空气传染性的——广播里的病毒学专家这么说。
中央空调那点可怜的杀毒功能,显然对它不起作用。
而到了现在,但凡活下来的人,不管运气好坏,都拥有一定的天然免疫能力——就像同处于流行性感冒肆虐的季节,同在一个教室或者办公室内,也不是人人都会发烧的一样。
总有些人安然无恙。
这病毒也是类似。
目前间或也有一两例突发病变,这是病患的免疫系统扛不住空气中的病毒所致——广播里的免疫学专家这么说。
对此,人们已经见怪不怪,所以那并不会再引起什么骚乱。
幸存者们只是戴上了白口罩,并且往口罩上喷洒医用酒精溶液、米醋、盐水,以及大蒜汁或者其它什么……
一支军车车队缓缓行进在长江大道上。
十一名士兵散护在车队四方,城市迷彩,全副武装。
更多的士兵在车上。
车队最前方是一辆昨晚刚刚加入车队的奥迪Q7,载着四名士兵——这辆Q7的车窗外焊了防护栏杆,顶上则添了一个货架。栏杆与货架均粗糙而结实。原主人在天有灵,见了不知会是什么感想车队首尾分别有两辆装甲车,若需调整方向,随时可以变队尾为队首。
通讯车与四辆厢式运兵车则被护在中间。
其中通讯车上,高音喇叭在循环播放通知,孜孜不倦地呼唤着幸存者;运兵车上目前大半还是物资,只载了二十来个幸存者,其中有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
长江大道是这座城市的主干道,也是当地政府的形象工程。八车道的机动车道,中间还有一条宽敞的绿化带。虽然在最混乱的那几天里,在这里发生了一些车祸并且无人清理,但总体而言,依然可以通行。
不过,这一行军人的任务,并不是逛一逛长江大道。
各国政府——确切而言,中央政府,地方政府大多已经瘫痪——在严重打击后恢复了基本的秩序。
虽然好些个国家的总统或者主席因为“健康原因”一口气换了许多个,虽然政府规模大幅度缩水……
但至少还存在。
至少还能维持卫星定位系统的工作。
这对幸存者是个好消息。
此外,军队与警察中的感染比率较低。尤其是体能要求高的野战部队、特警部队。
这对幸存者也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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