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造地设
!所以啊,这不很好呀!”
【小剧场。PS:其实小三想画漫画来着,可惜不会。】丹丹:“今儿三十了。”
糖糖:“嗯!”
丹丹:“大年三十。”
糖糖:“是哈!”
丹丹:“……”手指点了糖糖,“忽儿”一拨:“上!”
47、归队
是很好!
你喜欢就好!
于是夫妻俩都点了头。
六月二十四号。
普通旅馆,大床标房。
送风槽轻微的气流声里,中央空调的味道卷着凉爽,徐徐送出。
窗帘只拉上了薄薄一层白色的,不曾全部遮光,但也不曾明亮如同室外。
房内一片宁静。
灼热燃烧后的宁静。
唐劲懒洋洋亲了会儿简丹的肩头,留连忘返;而后他顿住了,不太甘愿道:“我明儿下午的火车,西站的。”
“嗯。”简丹慵然应了一声,转头抚上唐劲的脸,望了唐劲片刻,又凑过去亲了他一口,这才阖了眼轻声道,“一路顺风。”
唐劲微微一怔,还不太确定简丹的意思:“不去送我?”
简丹收回手,拉高被子往里一缩、缩得连下巴也藏起来了:“不想去。”
唐劲大奇,半撑起身俯向简丹:“为啥?”
因为送得太多了,送得怕了;也因为不想认识你亲戚与朋友,远远还不是时候。
可是这两个缘故,前者不能说,后者不忍说。简丹便另找了一个理由:“我哭起来不好看。”
谁哭起来能好看了?又不是镜头前的专业演员!
而且,哪怕专业演员,私下里真要哭起来,那也好看不了!
所以唐劲一听直想笑;然而不知为什么,他笑到一半,却笑不出来了。
有那么片刻,房间里一片寂静。
随即唐劲密密搂了简丹:“那就不去。”
简丹瞅瞅唐劲,亲了他一口,既讨好又安抚。
之后两人耳厮鬓磨,没再讨论这件事,倒是把他们的配合又给温习了一遍。
默契无间,如鱼得水。
二十五号这天,两人一块儿晨练,简丹把两路太极给唐劲演了一遍,唐劲好不容易才狠下心回去收拾行李。
这天下午,唐劲登车出发时,简丹在家里干活儿。
二十六号唐劲在路上,他们通了几条短信——这个夏天的最后几条短信。
当晚唐劲报到归队、手机上缴。
二十七号,唐劲开始正常训练;下午训练后、傍晚晚餐前,他忙忙抽空,拨了个电话给简丹。
……
南方多水,加上植被差异,这山野之间,绿得就与北方不同。正值夏季,老营四面的山,草木繁茂,翠绿欲滴。而傍晚这个时候,太阳坐到了西山头上,正是刚刚染了几片晚霞、将红未红的时候。
一时间,蓝天青山,白云红霞,瑰丽如画。
可惜唐劲无心欣赏。
不止他,别人也无心欣赏——在日头下当了一个下午雕像,怎么还可能有那闲情逸致!
你问他们当啥雕像?
也没啥,就是立姿端枪暴晒。
哦,对了,别忘了步枪的枪管前端上方,还得竖一空子弹壳儿。
这是杨队的老节目之一,专门用来欢迎休假回来的兄弟。倒也不是什么下马威,只不过,**们这一行的,他手下松一点,兄弟们就要多流几碗血,少条胳膊少条腿,甚至丢掉性命……
所以啊,两害相较取其轻,还是大家一起多流几桶汗吧!
因此,但凡有人归队的日子,杨队肯定额外折腾——一者,检验一下好兄弟的体能保持情况;二者,通告全队,大家“同乐”哈!
这不是说杨队平时就不折腾了,可平时至少还有些个五分钟十五分钟的间歇,今天却是从大清早一口气折腾到晚饭!
好在唐劲表现颇为良好,杨队感到满意。功要赏过要罚,杨队当即手一挥——晚饭前的休息时间照常给!
一堆人欢呼一通,搁下枪冲向唐劲。
唐劲左右一瞅,眼见寡不敌众、跑不了了,飞快放倒头两个,往他们身上一趴——垫肚子的!
接下来的几十个眨眼淹没了唐劲,丛林迷彩瞬间堆成了一蒙古包。
后面一些个跳不上去了,两个直接搭了手梯,一个一个把人往上送,而后自己再往上爬;而踩手梯的飞身上了“蒙古包”,合力把最后两个拉上去。
底下的喊“救命”,中间的哈哈乐,上面的撑起来、砸下去,不停地折腾!
杨队慢悠悠踱过去,乐滋滋绕着“蒙古包”转了半圈,见一个屁股踹一脚、见一个脑袋赏一巴掌。
这也是老节目了哈——叠人!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不过大老爷们的,跟小学生那样摇着鲜花喊口号,怎么可能——咱们直接上!
这蒙古包注定是不长久的。不过今天这次结束得特别快……
中间忽然冒出一记大骂:“他**的,谁放你母亲的屁那!臭死了!”
“是你吧?”
“不是我!”
“肯定是他!”
“滚!说了不是!”
没闻到的大乐,闻到的跟着骂。没人出面宣称为那个“纯天然臭气弹”负责。中间那些个闻到的呆不住了,嘻嘻哈哈之间,一堆人呼啦啦散了,喝水休息去。
唐劲没闻到,顶着两个酒窝幸灾乐祸。晚上还有越野拉练。作为“欢迎”,惯例会加量。唐劲自知体能不是长项,估计到熄灯都没空儿了……所以此刻,唐劲抿了几口水,抓着水壶一溜烟去打电话了。
韩青扬躲到阴凉地里,一屁股坐下来,灌了一气水,望着唐劲的背影,没吭声——这小子,昨天晚上到驻地时,就乐得跟什么似的!
高志远一壶水喝到后来,眼睛一闭直接浇头上了。而后他抹了把脸转头道:“糖爷,走,好{本书来自炫&书&网久不见,陪我练——”喊到一半卡壳儿了,“哎,人呢?”
杨队自己也是一起训练的,毕竟有些任务下来,他得亲自带人去,若不跟着练,怎么上?另外找时间练更不可能,哪来的空儿?只不过他那子弹壳要自己放上去、难度又高了一档而已……此刻杨队刚低着头把鞋子里的细沙倒干净,闻声转头一扫,也奇了。
不止这两个,附近七八个都听到了,四下一瞧没找到唐劲的影儿,登时齐刷刷看韩青扬。
别以为男人就不八卦了,他们成天窝在这山沟沟里,没啥消遣,八卦起来……嘿嘿!
包括韩青扬。
所以韩青扬直接起身,拍拍屁股,右转开步走——带路!
48、电话
——叮铃铃!
座机电话响起的时候,简丹正忙得十指翻飞;简芳在厨房,已经开始准备晚餐;孙兴华才回来一会儿,长途车开起来一口气几个小时,费心,他冲了个澡,擦着头发,坐进沙发里,舒舒服服闭目养神,几乎睡着。
所以接电话的是孙兴华:“喂?”
……
那边唐劲没听到预期中简丹的声音、反而听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不由一怔,旋即唐劲意识到这八成就是简丹的爸爸,登时就心虚了,说话的嗓音都弱了三分:“您好,我找丹丹……简丹在吗?”
“噢……你等等。”孙兴华的睡意一下子全跑光了!他从耳边拿开了子机:“丹丹,电话!”
老营里的IC电话装在宿舍楼走廊墙上,貌似跟外面的没什么两样,其实有监控——当然,未必有人听现场。
这些电话机乃军线,所以连带卡都是专用的,是军旅卡:这卡不能在外面用,外面用的卡不能在这儿用。
不过,电话机与电话卡固然不同,可打电话的人,却是一样的——唐劲与所有第一次投入热恋的毛头小子一样,一样的期待与惴惴。
就在唐劲凝神等待的这一小会里,走廊尽头、宿舍楼侧墙边,高志远无声无息探出头来,用力抿着唇忍笑、两眼贼亮。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而后第三个、第四个……
从蹲着的、到站着的,一直到踮着脚的,一个脑袋叠着一个脑袋,清一色的平头,还是近乎光头的平头——手往头顶一摁,头发都没长出指缝的。
杨队悠然喝水,舔舔嘴唇,舌头划拉着牙齿,没挤着偷看,只站在那儿无声地笑,也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侧墙那一头,又是一溜儿的人屁颠屁颠跑来。
韩青扬也没挤,他瞅瞅墙边这堆人,瞅瞅跑过来的人,又瞅瞅碧蓝的天,难得信了一次老天爷——他在心底里默默地替唐劲祈祷了一回。
这普天底下,但凡做父亲的,对那些与自己女儿关系亲近亲密的男人,都有一种本能的警惕与敌意——尤其第一回接到女儿男朋友电话的时候!
孙兴华也不例外。
所以孙兴华喊了简丹,盯着手里的子机,实在很想先趁机问上几句,偏偏他又知道那样不好。
幸而简丹当即就出来了,接过子机“喂”了一声,莞尔:“是你。到地方啦?稍等一下。”说着捂了话筒,坦然跟孙兴华道:“爸,我男朋友。之前跟你们说过的那个。”
你说的是——“小男朋友”!
这个光听声音,也比你大吧,啊?
所以一时间,孙兴华望着简丹,完全不知说什么好,慢了一拍才问出一句:“他叫什么?”
“唐劲。”简丹心下了然。孙兴华这是关心她,虽然没必要,可是也没到好心办坏事的地步,不是么?所以简丹颇有耐心,含笑解释:“唐朝宋朝的唐,青松遒劲、笔力遒劲的劲。”
孙兴华就点点头又“哦”了一声,想多问问,问问那男的今年几岁、性格怎样、干的什么家住哪里父母如何长相身高爱好特长毕业院校……
然而他很清楚,那样简丹肯定会反感!
结果孙兴华只是在肚子里打了个转儿,眼看简丹在沙发里坐了下来、开始讲电话,他便起身去卧室了——还是回头让简芳来问吧!
唉,现在的小年轻谈起恋爱来,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分一会儿好,不说别的,就公司里那几个,都叫他看得心惊胆战……
——他还真弄不懂!
而简芳不仅是亲妈、与简丹一样是女人,还是老师,带的学生们正是这个年纪。这三条下来,可就比他好得多了。
“嘿,刚才那个是我爸。”
“噢……”唐劲瞅着脚前的墙壁,有一下没一下抖着锃亮的话筒线玩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心虚!他很心虚!
可他为什么心虚呢?他做了神马要对简丹的爸爸心虚?
是了,他把人家的黄花大闺女给……
唐劲难得追根究底推理一次,却被打断了。因为简丹只是给唐劲介绍一下,提过一句就搁开不管了:“你有多少时间?今天不训练么。”不可能!
唐劲注意力一转移,就找回了他的舌头:“要训练,五点十分吃饭。吃饭只有二十分钟,现在……我没戴手表,现在几点了?”
简丹往沙发里一倒,倚着扶手,看了一眼客厅墙壁上挂的电子石英钟:“我们有十六分钟。”
好少哇……
唐劲手腕一振轻快抖了抖话筒线:“这俩天在家里干嘛呢,呵?”
“还是一样,干活儿啊。”简丹腿一抬架上了沙发背,坏坏一笑,“对了,你们今儿训练了一整天是吧?那你现在还没洗澡吧?哎呀呀,要臭死了!”
唐劲使劲一抖话筒线、丢开不管了,握住话筒小声吼:“洗了也白给!呆会儿一样儿要弄脏!晚上还有那!”
“我知道啊。”简丹轻松道,“还要跑个十公里越野什么的,说不定再抗几根木料,扛出去、扛回来。所以等熄灯前再洗刷刷比较好——所以你现在就是臭的嘛!”
唐劲想气气不起来,想笑笑不出来,卡了片刻,无奈乐了:“是,是臭的。”
“这边都闻得到了!”
“去你的!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我还瞧得见呢——你一身泥,对不对?”
“……哎,还真给您说对了!怎么着儿?!”端枪暴晒之前,有一套爆发力训练,倒卧起坐俯卧撑热身,而后摸爬滚打、捶砸摔撞。
“不怎么着儿。”简丹马上软化,“来,亲一个。”
唐劲一下子高兴了,高兴得飘飘然,偏偏还要端架子:“这还差不多!”
简丹才不吃这一套。唐劲这一端起来,简丹给了一个甜枣、又掏回来半个:“不是给你亲啊,是我亲你啊,就脸上亲一下——你太臭啦!”
“……好吧。”总比没有好!
“啊哟,大花猫!你这脸上是什么啊?”
唐劲反射性摸了把脸,还真抹了一手污痕下来——又是汗又是水又是泥!
……
十六分钟,说短很短,说长也长。
然而眼下,对于这两人来说,十六分钟,无疑是短的。
很短。
简丹告诉唐劲“时间到”的时候,唐劲还笑简丹“你家的钟点儿不准啊”。
可他话音刚落,军号响了——食堂开饭的信号。
老掉牙的旋律,老掉牙的乐器,只不过换成了广播播放,不是真人吹号。
嘹亮。非常嘹亮。
连简丹这边也听得到。
唐劲登时悻悻然。
两人道过“拜拜”,简丹冲话筒“啾啾”了一声儿,含笑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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