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的发家史
里面就两人,一个六七十岁头发半白的老头和一个五六十岁精神矍铄的老头,前者在一张书桌边坐着,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后者却是在他身后躬身肃立。不用猜坐着的一定就是李家大老爷了,而他身后那位看起来虽然身材不高,但骨骼粗大,精气神充足,保镖的成分要多余老书童。看来跟陌生人见面,对方也是防着一手的。
大概我的出场比较另类,他俩现在都一脸吃惊的表情看着我。
“两位好,刚才我推门的手劲稍微大了点。还请多多见谅。”我随意的朝他们拱了拱手,自个儿在他们对面的一张木椅上坐了下来。
此时,这两老头才回过神。门口的那个老管家,也正式手忙脚乱的重新把那两扇木门合上,退了出去。
坐着的老头也就是李家大老爷,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打量我,而他身后的那位却是对我怒目圆瞪。
“公子贵姓?”李家大老爷满面亲和的问道。
“免贵姓谢。不知你老怎么称呼?”
“呔!哪里来的臭小子?竟敢向我家大老爷这么说话?”其身后的老头怒喝出声,一副要上来抽我嘴巴的样子。
也难怪那老头会发怒,我一个晚辈当面问长辈的姓名,不论是在古代或现代都是很没礼貌的行为。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摆出一副有持无恐、不怕得罪他们的态势,让他们有所忌惮,以为我大有来头,错误的评估我的实力。这样谈起“生意”来,我当然也就更有利了。
“哈哈哈!”李家大老爷突然大笑了三声,“小李子没说错,你果然是个十分狂妄的小子。”
小李子!?我差点一跤栽倒,接着我马上明白过来,他说的肯定是那个老管家了,这老王八居然背后说我坏话,实在是有些可恶,而且好死不死的居然小名叫“小李子”,一听就让人恶心,实在是罪不可赎。
“已经很多年没人跟我这么说话了,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好了,我姓李你应该知道,名德康,字伯年,你客气点可以叫我一声伯年公,不客气的话就直呼我名字也无所谓。”
他倒是看得开,这一点让我有点意外的同时,心里也多多少少对他有点佩服,不管他是气量大还是忍功了得,反正每一样都值得我大力学习。
“伯年公客气了,小子刚才无状,心直口快,还请多多见谅。”既然对方这么客气,若自己还一味跟他对抗,倒是显得有点不见情理,对稍后“生意”的顺利进行也没好处。适可而止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这伯年公一脸玩味的看着我,“那谢公子也该告诉老夫全名了吧?”
“小子名怀乐,字安平。”脑筋开动下,我很快的就把“平安”反过来做为自己的字, 在古代若一个成年人没有字,就说明你出身低贱没文化,是被人看不起的一件事。所以,在现在这种情形下,我当然要马上给自己临时起字。
“谢公子读过书否?”李老头问。
“读过几年。”我硬着头皮答。
“我今天刚刚读了一篇乐府诗,很是不错。‘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李老头说着就自顾自的闭目背起诗来,还一脸陶醉的模样。
这乐府诗我是知道的,记忆中是汉朝乐府机关专门编纂和从民间收集的歌辞,没想到在这大楚也存在,看来虽然历史改变了,但有些东西便没有改变。不过,我虽然知道这乐府诗是什么玩意,但便不十分了解,更没有专门去背过。李老头念的这首诗尽管语言还算通俗,但我还是听得个似懂非懂,十成里头摸不准两成意思。
我也不知这李老头发什么癔症,老子今天可是来跟他谈退婚的事,他居然还有闲工夫跟老子念起诗来了。
正在我忍不住要阻止他的摇头晃脑时,他睁开了眼睛,向我问道:“谢公子,你觉得这首诗如何?”
我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啊!还不错。”
“那谢公子明白老夫的意思吗?”李老头问。
意思?什么意思?我听的云里雾里的,这首诗难道还有什么特殊意思不成。它好像不就是讲一个秦罗敷的美貌女子吗?还有什么特别的?
“李……伯年公。”我不耐烦的差点直呼对方李老头,赶紧刹住道,“你还是长话短说吧。你们李家愿不愿意跟陈家村的陈秀儿退婚?我说过了,你们原先的礼金我五倍奉还,你要是嫌不够,可以告诉我个准数,我立马给你凑过来。”
我实在受不住他一副不温不火,慢吞吞的样子,干脆长话短说。
“呵呵,谢公子还真是豪气的很呀。”李老头用手抚着下颚的灰须,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不过,我们李家既然已经下了聘礼,那陈秀儿的祖父也接受了,那就是说陈秀儿已经是我李家的媳妇了。难道这样简单的道理,谢公子你还不懂吗?罗敷虽美但已有夫,谢公子还是另寻其他罗敷吧。”
我听得差点一口血给喷将出来,他娘的!绕了这么大一个***,原来是拒绝我的退婚生意了。
“谢公子家中可有人在朝为官?”李老头突然问。
我心中一喜,这李老头果然对我的“真实”身份有些忌惮,赶忙故作恼怒道:“是又怎样?”
“哦!那不知谢公子家中哪位在朝?官居几品,授以何职呢?‘十五府小史,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 我们李家虽是小门小户的,但我二弟李怀祖上个月刚刚好进迁为吏部侍郎,官居正四品上,说不得他以后还要靠谢公子家中那位好好提携才是。”
我虽然有些奇怪这时代官员已经有了品级说法,但也没太在意,我正被这老书呆子绕的头痛不已呢。他这话里的意思我还是懂得的,就是说他二弟是在朝中当四品大官的,你小子家里人要是当的官比他小,就赶紧识趣的滚吧。
“这个,伯年公,我是很有诚意跟你谈这笔买卖的。这不,我连现钱都带过来了。”我稍一思虑就放弃了和他家比官位大小的想法,原因就是我压根儿不知道这时代的官员制度,献丑还不如藏拙,干脆跟他来个真金白银,即简单又实在。
我说着就拿出怀里的所有宝钞,上前几步放在他的书桌上。
见我拿出这白花花的四千多两,李老头终于有所动容,他身后的老保镖更是不用说,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
我满脸不在乎的说道:“伯年公,这里有四千五百多两,你要是还觉不够的话,我可以酌情增加。”为了阿秀,我可说是做尽了赔本买卖,而且做好了继续挨宰的心理准备。
“哈哈,谢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李老头像是发现了一件很好玩的事,大笑道,“你既然舍得花这么多的钱,我还真是对那个陈秀儿刮目相看了,只不知她一个小户人家的乡下丫头,能有什么姿质让谢公子你如此念念不忘?”
“伯年公,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买卖你做不做?”我实在对这老乌龟喜欢兜***的性格深恶痛绝,当下就快刀斩乱麻的向他问话了。
只见他轻轻摇了摇头,轻笑道:“谢公子虽然很有诚意,但我们李家也不少了这几个钱。我看谢公子还是请回吧。”
说完他就不再理我,拿起桌上的一本书低眉翻看起来。他这突然干净利落的拒绝,倒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令我阵脚大乱。
“谢公子,请吧。”李老头身后的老保镖,向我出声威喝。
***!看来不出杀手锏是不行了,我赶忙从腰扣里掏出带来的那枚硬币,啪的一声在那叠宝钞上用力一放,“伯年公,那我加上这个宝贝,你该同意了吧。”
“天币!”两个老头齐齐惊呼出声,大惊失色。
注:李老财的乐府诗是《陌上桑》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罗敷喜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
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湘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
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巾肖〉头。
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使君从南来,五马立踟蹰。使君遣吏往,问是谁家姝?
“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年几何?”“二十尚不足,
十五颇有余”。使君谢罗敷:“宁可共载不?
”罗敷前置辞:“使君一何愚!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
“东方千余骑,夫婿居上头。何用识夫婿?
白马从骊驹;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腰中鹿卢剑,可值千万余。
十五府小史,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
为人洁白晰,鬓鬓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
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
诗是汉乐府中的名篇,属《相和歌辞》,写采桑女秦罗敷拒绝一“使君”即太守之类官员调戏的故事,歌颂她的美貌与坚贞的情操。
第一段,写罗敷的美貌。首先写她的住所之美、器物之美来衬托她的美貌,然后重点写她的服饰之美,最后通过侧面描写烘托她的美貌,无论是行者还是少年,无论是耕者还是锄者,都倾慕她的美丽,激起读者的想像。本段写她的外表美,铺衬下文的心灵美;写劳动人民对罗敷的健康感情,与后文使君的不怀好意形成对照。
第二段,写使君觊觎罗敷的美色,向她提出无理要求。先是使君的马徘徊不前,使君对罗敷垂涎三尺,继而上前搭话,询问姓名,打听年龄,最后提出和罗敷“共载”的无耻要求,暴露了使君肮脏的灵魂。写使君的语言行为步步深入。
第三段,写罗敷拒绝使君,并盛夸丈夫以压倒对方。本段全部由罗敷的答话构成,回应使君的调戏。斥责、嘲讽使君愚蠢,声明自己已有丈夫,丈夫威仪赫赫、荣华富贵,仕途通达、青云直上,品貌兼优、才华横溢。罗敷的伶牙俐齿使自以为身份显赫的使君只能自惭形秽,罗敷的不畏权势、敢于斗争的精神充分体现出来了,表现了她的人格魅力。
第三卷 古代追妻路
第八章 李老财的突然转变
“天币?啥玩意?不就是一块钱硬币吗?难道他们见过这硬币?难道上次卖给荣奸商的那枚硬币他给两老头看过了?”我心头一阵琢磨不定。
“谢公子,你真的姓谢吗?”李老头突然的就一本正经,满脸肃穆的问我。
“废话,老子不姓谢还跟你同姓李不成?”我心中微恼,语气也有点生硬道:“当然。”
李老头明显的皱了皱眉,“那你这枚天币从哪里来的?”
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硬币叫天币,但还是硬着头皮答道:“是我家传的。”
李老头神色间一时数变,定定的看着我好久没说话,而他身后的那老保镖不知何时已经移出了几步,隐隐挡住了我的退路。
我心下大惊,心道:“他***!这两个老乌龟不会是见财起意,来个杀人灭口吧?”
虽然我在来李家之前就做好了这个最坏的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让我有点意外,李家怎么说都是大户人家,而且经过我先前的一番诈唬,他们不应该这么冲动才是呀?难道他们看出了我的“真实身份”不成?
“呵呵,伯年公,难道这……天币还有什么不妥吗?”我故作轻松的问道,其实眼睛已经老老的锁定了他,琢磨着待会儿要是万一不妥,就上前勒住这老书呆脖子,拿来当人质。
“你真的姓谢?从你的祖上开始就一直姓谢?”李老头再次神色凝重的问我。
我这回算是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肯定是这枚硬币出了岔子,照他的意思好像姓谢的就不该拥有这什么天币。难道这时代除了我和荣奸商之外,果真还有其他人拥有这硬币?而且他们称呼为“天币”?难道这时代除了我之外,还有哪位仁兄从现代带来了这硬币?
我脑筋急转,顺势答道:“我小时听我现已过世的爷爷说过,我祖上好像原本不是姓谢的,至于到底姓什么我现在就记不起来了。”说完这话,我就在心底暗暗请求老祖宗原谅,现在你的后世子孙为情势所逼,也只能暂时改姓了。
李老头神色间有所松弛,淡淡的问道:“那倒是有点稀奇了。你们家祖先好好的,干嘛要改姓呢?”
“这个晚辈就不知道了。”撒谎有撒谎的技巧,那就是能不撒谎的就不要随意撒谎,以免自己错漏百出。
“嗯。”李老头伸手轻捻着鄂下灰须,不经意似的问道,“那谢公子知道这天币的真正来历吗?”
我听得一头雾水,这一块钱的硬币不是老子从现代带过来的吗?难道它在这时代变成了劳什子“天币”,还有什么其他来历传说不成?那倒是要听个稀奇,于是乖乖的摇摇头答道:“这天币是我家的祖传之物,是我爷爷临终的时候交给我的。他没来得及交待来历,就去了。”
李老头当即释然的点点头,缓和脸色道:“那好,谢贤侄你既然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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