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雪岭






序章 祭奠

   
  仅以此文纪念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以及为了中华民族的自由和民主英勇捐躯的人们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版权所有,请勿私自转载,抄袭。…
  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是一天中最黑暗、最寒冷的时候。
  空寂的夜空下,几颗孤零零闪耀的星星,映照着深深的、惨白的雪地。尽管在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里,空气中没有一丝风,但满山的红松林却在瑟瑟发抖,在寂静的黎明中发出沙沙、丝丝好象野兽肯骨头的声音。但在这些声音中,却好象掺杂着一些其它的声音,似乎象非洲部落酋长喃喃的诅咒,又象寺庙中僧人吟唱的祈祷,又好象茅山道士除魔的咒语……
  在密林的雪地深处,山腰和山顶之间,有一块小空场。空场中间有一个好似山伸庙一样的东西。说是山神庙,它却没有门,也没有窗,四壁都被墙封的死死的;说不是山神庙,它又有庙宇一样的房檐,一样的装饰,而且又是在深山里。那它又是什么呢?
  此时在这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前,正生着一对似燃似熄的篝火,篝火发出时隐时现的黄蓝色的光。借助微弱的光明,我们可以勉强看到篝火旁似乎围着许多人,他们好象在以一种奇怪的节奏跳着一种奇怪的舞步围着篝火转,其它就看不清楚了。我们只能再凑近一些,才能看的仔细。
  悄悄的走近一看,确发现这些人都穿着惨白色的长袍,无论大人、小孩,无论年迈的、年青的,无论个高的还是个矮的,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们居然都披着长长的、蓬乱的白发,而且脸色也是惨白惨白的,惟有两个黑洞洞的、深陷的眼窝里,还渗出了鲜红的血,在惨白的脸颊上留下了长长的轨迹。
  这不会是深山里妖魔鬼怪的聚会吧?!
  当然不是。
  再看仔细些,就可以发现,这些人都穿着白袍是真的,但是惨白的脸只不过是带着白色的面具,蓬乱的白发也只是面具上的装饰,眼睛里流出的血也只是画上去的罢了。他们的面具挡住了嘴,看不见他们有没有说话。但从声音的方向上来看,夹杂在树声里的未知的怪异声音,应该也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就在这时,人群停止了跳动,一个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步伐和驼背的形象,应该是个老者。他走到篝火前,面向着那个好象山神庙的东西跪倒,开始以怪异的曲调吟唱起来。老人是在半说半唱,加之老人口齿不清,又是地方方言,大多听不清楚。勉强有几句听的懂,大抵是这样的:
  “血(雪)女嫂向西走,去极乐…………村民带来了你的孩,带他一起去升天…………放过村里的善男信女…………放下怨恨和诅咒…………”
  这时,又从人群中走出了两个人,从形象上看应该是年轻的一男一女,女的怀里似乎抱着一个婴孩。突然女人将手中的婴孩丢进了火堆中,篝火一下子就变旺了起来,跳动的火光照清了周围的每一个人,气氛显得更加诡异。
  不必担心,从重量和燃烧状态上来看,烧掉的应该不是真正的婴孩,而且也没有哭声,看来应该是纸扎的一类的假人吧。
  年轻男女和老者退回了人群中,人们又开始围着篝火怪异的跳,似乎又开始吟唱那诡异的咒语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密林中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怪叫,在静寂的黎明前令人毛骨悚然。人群刹时间停止了跳动,气愤恐怖并且极度的压抑,令人有一种心脏随时会停止跳动的感觉。
  然而恐怖的声音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又是几声接连的嘶嚎。接着只听见有一个近乎疯狂的声音在嘶喊:
  “六十年一个轮回,你们谁也跑不掉,都得被血(雪)女咒死,谁也跑不掉,都得死——!”
  突然有一个黑影从离人群不远的树后窜出,刚才的叫声和喊声也是从那边传来,紧接着那个黑影非也似的往山下跑。
  “抓住她!”刚才跪在篝火前的那个老人咆哮道。
  瞬间就从人群中蹿出几个身型矫健的人,飞快的追上了黑影,将他按翻在地,又抬回人群中。
  借着人群中的火光,可以看清黑影原来是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人。她拼命挣扎,嘴里还在一直大叫:“一个也跑不了——!……”
  老人又大喊:“捆起来!堵上嘴!”
  很快,女人就被捆起来了,嘴也不知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哼哼、呜咽呜咽的声音。
  与此同时,老人又朝着山神庙样的东西跪在篝火前大声祷告着什么…………
  夏夜。
  窗外大雨淋漓,房间里被一片黑暗笼罩。在房间里最黑暗的角落里,蹲坐着一个人。整栋大楼静的像座坟墓,只有这个房间由于他的存在,似乎还有一点点人气。但,他也已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他却一动也没动过,似乎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已经停止运动了一样。他就这样慢慢的、静静的融入黑暗,渐渐地即将消失了……
  突然,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是乐曲。在连针落在地上也能听见很大响声的黑暗里,乐曲声显得震耳欲聋。乐曲曲调神秘、深邃并且诡异,在这个巨大、空旷的坟墓里回响着,似乎是在为这个死城里最后一个还可以称为生命的东西送葬。
  这首乐曲叫恶魔组曲,是第一乐章。恶魔组曲的第一乐章大概说的意思是恶魔的军团从地底复活,来到人间毁灭世界。第二乐章是说人类中出现了一位英勇的骑士,和恶魔作战。第三乐章是说人类的英雄骑士浴血奋战,终于砍下了恶魔撒旦的头颅。然而,作曲家还没有作完这首组曲就死了。所以人们一直传说还有第四乐章,大抵的内容是骑士在砍下撒旦头颅时,被恶魔的血液喷溅了一身,由于骑士受到黑暗力量的侵染,最后也变成了恶魔……
  现在,奏响这首组曲的是一部手机,乐曲是它的短信铃声。铃声过后,又是漫长的黑暗和死一般的寂静。
  终于,手机的主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走的很慢很慢,好象是从深不见底的黑洞里爬出来一样。他拿起手机一按,瞬间一道耀眼的白光划破了黑暗,刺的他一时睁不开眼睛。白光照在他脸上,显得脸上高低不平的五官非常尖利并且狰狞,活脱脱就似一个魔鬼了。他连续柔了好几下眼睛,才勉强看清手机屏幕上短信的内容。
  读罢,良久,他笑了。但说不清是怎样一种笑。既不是解脱的笑,也不是邪恶的笑;更不是狰狞的笑或圣洁的笑了。
  刹那间,他停止了笑,脸上突然变的漠无表情。然后他的动作很快,他打开了灯,瞬间黑暗像受了惊的野鸡,一下子就把头都插到床底下去了。
  然后他又打开了电脑。在吱吱的开机声之后,他点击了几下鼠标,然后有节奏的在键盘上敲击着什么……
  大雪,清晨。
  “呜——!”
  漫天飞舞的雪花之间,一列火车缓缓的驶入了车站。月台上站着许多人,然而有八个年青人特别引人注意。因为他们提着大大的旅行袋,背上又背着长长的里面好象装着棒子的袋子。此刻,他们正拿好行李,准备上车。
  “呵!下这种雪正是滑雪的好天气!”他们中有人说道。由此看来,他们背后背的长袋子里面装的应该是雪橇了。
  “是啊、是啊!”队伍中有人附和着,跟着走进了列车的九号车厢。但是,他们中有三个人却一直阴着脸。可以看出,刚才那句话让他们三个人听起来似乎很反感。
  “呜——!”火车再次鸣起了汽笛,准备开动了。列车员正要关上九号车厢的车门,这时月台上又跑来了一个人。他似乎穿着黑色的披风,但是身上落满了白白的雪花。披风的帽子很大,几乎将他整个脸都遮住了。
  九号车厢迎来了它今天的最后一名乘客。
  车窗里的景物渐渐地向后移动,逐渐远去了。列车消失在白色的混沌之中……



第一章 雪岭村

  八个看来是去滑雪的年青人就是坐在靠门的2—9号座位。他们是来自于辽北大学滑雪队的,每年都会去一个叫雪岭村的地方集训。这次集训特别重要,因为回去要参加冬运会,希望能拿到一块奖牌,以便能申请学校增加滑雪队的经费。
  外面天气很冷,开往偏远地区的列车也比较破,车里的暖气开的又不大,车厢里的温度也就零上三、四度。低温使车厢里的气氛比较低沉,大多数人沉默着不愿意说话,或搓着手或轻跺着脚。一个滑雪队的队员从坐位下拉出背包,掏出扑克牌想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看到这个人,不但使他拿扑克牌的手停了下来,也使车厢里仅有的几个人的说话声和搓手跺脚声瞬间消失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
  如果你看过美国电影《第七封印》,看到这个人,你马上就会联想到里面死神的形象。这个人身上的雪已经抖落了,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穿着长长的黑色斗篷,几乎盖住了全身;斗篷宽大的黑色帽子几乎盖着整个头脸,只能勉强看到帽子下檐露出来的嘴巴。和电影里的死神形象惟有的一点区别是,他的右手没有拿着一把长长的镰刀,而是提着一个中等大小的黄色牛皮包。
  这个人走到1号座位旁,把包放在了座位下,坐了下来。看来一直空着的1号座位就是属于他的。而那些滑雪队员,正是十分不幸地和他坐在了一起。
  “帐篷什么的应急物品,你上次去时都存放好了吧?”说话的是一名三十来岁的强壮男人,皮肤黝黑,身高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头发理的短短的,双目炯炯有神。他是滑雪队的教练李友良。据说他年轻时曾参加过冬奥会,不过是候补队员。此刻他开口是为了打破静止的空气,那个怪人的到来使气氛过度的紧张了。
  “是的,教练。”答话的是个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个子不太高,相貌平平,长发及肩,叫张达民。他不是滑雪运动员,在滑雪队专门负责运动器材之类的后勤工作。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扑克牌分发给同排座的其他几个人,“我上次去旅馆是特意多租了一间房间存放的。”
  “啪!”一张扑克牌被用力甩在桌上。“真是的!为什么年年都要去那个地方集训!”一个二十几岁的男生气急败坏地说。他是一个体形较强壮的人,脸上一副自视甚高的表情。他的名字叫马浩男,是滑雪队的队长。
  “可不是嘛!”“是啊,也该换换地方了!”另外两个声音随即附和道。他们是滑雪队的队员,眼角向上吊的那个叫杨志鹏,体型较胖的哪个叫李野。他俩都是队长马浩男的小喽罗。
  “那地方便宜嘛。而且我们又和旅馆老板混的挺熟了,回回吃的也做的很好啊。”张达民略显尴尬而又无辜的说。
  “难道你就那么怕么?队长大人。”马浩男正想再说些什么,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把话头抢了过去。她继续说道:“莫非你和去年那件事有什么关系?”说话的女生是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孩子,卵形的脸型给人以深刻的印象。她叫徐人美,是滑雪队的一名女队员。她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屑,显然挺鄙视这三个人。
  “你说什么!?”马浩男嗖地站起来,看样子似乎是马上就要发作。
  “都给我闭嘴!”李友良严厉地说道,“马浩男,坐下!”由于教练开口,马浩男不得不强忍怒气,乖乖地坐下。
  车厢里一时间再次静的连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气氛霎时间又紧张起来。
  “车厢里没那么冷,不用穿那么多吧?”一个女生为了缓和气氛,用银铃般的动听的声音,对坐在她旁边的古怪乘客说道。这个女生名叫薛晓嫣,留着乌黑的披肩长发,瓜子形的脸上有一对大大黑黑的眼睛,可以说是个美人,只是个子稍矮些,只有一米六多一点。她是今年才考入辽北大学的新生,也是刚刚才加入滑雪队的。由于以前就有滑雪的基础,所以在队里进步很快;她人性格开朗明快,长的又可爱,很快就受到队里前辈们的喜爱,也一起来参加这次集训。此刻,本来是为了优待她,看1号座位没人坐,让她做1、2号两个座比较宽敞舒服一些,不想1号座又来了一个怪人。但她并没有因为这个怪人而感到害怕,而是很好奇,猜想他是不是因为脸长的很可怕才遮住脸的,很想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但又一直没有机会,现在终于找到一个机会了。
  怪人从上车放好行李以后,就坐下来一直没动过,就连刚才的争吵也没有使他的身体有一丝的晃动。但,此时,这个女孩的声音,却使他的身体发生的明显的震动,是非常明显的震动,好象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刺到了一样。他的反应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