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月魔情录
场上,千万不要期望两全其美,那是不可能的。”
这个问题是叶歆一直想不透的问题,得到朱雀上师的指点,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为了妻子,自己不能再守着以前的教条,需要建立新的自我,待大功告成之际再回复真我。
叶歆再次深深一揖,道:“谢道长赐教,叶歆不胜感激。”
朱雀上师微微点头,飘然而去。
茅塞顿开的叶歆下定决心改变自己,在妻子得救之前,自己需要戴上一个假面具做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第十二章~
回到“雪竹庄”,众人等得焦急万分,见叶歆回来才放下心头大石。
红緂问道:“出了甚么事?”
叶歆道:“没甚么,你们商议完了吗?”
马怀仁道:“想来想去也想不出甚么好办法,只能将一般的可能性说一下,倒是夫人有点意见。”
“夫人,有甚么想法吗?”
红緂听到叶歆第一次叫她夫人,十分兴奋,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盛开的鲜花般明艳照人,在座诸人都为之一呆。
“夫君,如果可以力保武道大会安然进行,而且是空前的成功,那么皇帝也许会收回圣命。”
叶歆皱着眉道:“只有八天时间,一切都已就绪,报名的人少之又少,事情很难办,况且这事是有人暗中串谋而成,必然不会让大会安然举行。”
红緂笑道:“他们既然不愿参赛,何必强迫他们?天下练武的人那么多,这么好的扬名机会,谁也不会放弃。”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既然参加的人少,何不开放,让武者以个人名义参赛。这样便不会有人因为门派的缘故而被迫弃权,而且还会吸引一些普通的武者参赛,报名的人会更多,对于朝廷也有好处,只要人们看到更热闹的场面,大会也就成功了,毕竟武道大会的意义已经完全不同了,”
叶歆沉思不语,颁布禁令之后的武道大会也许会采用这种制度,现在便试行皇上也许会支援,通过名利来吸引更多的人以个人身份参赛,从而减少门派对他们的影响。
魏劭道:“这恐怕也会引起众多高手的不满,公子也会有麻烦。”
红緂又道:“夫君并不是主办此事的主要官员,武者们就算有甚么不满也不会指向他,反而他们自己会产生内哄。现在的制度下,他们个人的利益建立在门派的利益之上,若我们将之分开,他们就必须做出一个选择,到底要为门派还是自己的将来着想。如此一来,禁武令便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响。”
“夫人说的有理!”宋钱和丁氏兄弟大声叫好。
叶歆亲昵地挽着红緂的腰,道:“夫人如此智谋,为夫实在敬佩不已。”
红緂惊讶地看着叶歆。在外人面前,叶歆还是第一次对红緂做此亲昵之态,她的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叶歆是否在演戏给别人看。
宋钱和马怀仁对视着会心一笑──叶歆似乎开窍了,也不再坚持原来的想法,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好事。
叶歆道:“日后的危机会一个接着一个,而且越来越难应付,希望大家小心,该读书的读书、该练武的练武。”
“是。”
龙天行忽然起身,先躬身行了一礼,然后正色道:“公子,天行有句话想说,说出来也许您会不高兴,但我还是要说,公子若想篡位,天行就不能再跟随您。”
马怀仁怒喝道:“龙天行,怎能忘恩负义?!别忘了是谁栽陪你的!”
龙天行道:“我知道,但大逆不道的事,天行绝对不做,你们可以杀了我,我绝无异议。”
叶歆摆了摆手,郑重地道:“也许在座诸位都想知道这个答案。事实上,我绝对没有篡位的意思,但我需要权力,能改变一切的权力。”
龙天行躬身一揖,道:“只要公子没有不臣之心,天行永远是您最得力的部下。”
叶歆笑道:“龙大哥的忠贞之心令人佩服,将来一定是朝堂的柱石。”
“公子过奖了。”
其他人都略显失望,但离目标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也许当叶歆大权在握之时,便会改变现在的想法,因此失望之中也带有极大的期望。
见诸事已毕,众人各自散去。
红緂偎在叶歆的怀中,悄声问道:“夫君,你这是真是假?”
叶歆没有直接回答,柔声道:“晚了,你和锦儿就住在‘披云榭’吧!明日我带你去城中游逛。”
“真的?!”
这一晚的惊喜,令红緂几乎无法相信是事实,如在梦中。锦儿也替小姐感到高兴,想不到这么快就有好的结果。
叶歆没有再说甚么,将她们带到“披云榭”,而自己依然回到冰柔所在的小屋。红緂虽然略有失望,但依然温柔地送他离去。
是夜,叶歆一直苦思着对策,其实他并不完全认同红緂的观点,自己若上奏建言,皇上不但不会废除禁令,反而有了更好的藉口去废除门派,结果都是一样,矛头也一定会指向自己。
不过,这个办法也有好处,分化门派与武士本身可以使自己有藉口解释一切,也许还可以利用这一点吸纳武士,但那些掌门必然不会同意,自己如何应对便成了关键。而且,必须尽快上奏,若武道大会按原定安排举行,这办法就没有用了。
左思右想之下,叶歆终于决定冒险一试,连夜按红緂所说写了奏章。
次日一早,叶歆递上奏章后,便带着红緂在大街上闲逛。
红緂依然打扮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懒洋洋地靠在叶歆的臂膀中,问道:“夫君,我以后都要以这种病容出现在大街上吗?”
叶歆道:“是啊!委屈你了。我是想让你习惯用叶夫人的身份外出而已。”
红緂噘着俏嘴道:“原来不是真的想和我逛街。”
叶歆轻笑道:“你若是不喜欢,我们回去吧!”
红緂白了他一眼,嗔道:“不行!明知人家恨不得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还说这话。算了,难得我们两个单独相处,今天我可要逛一天。”
叶歆笑道:“今天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红緂明知叶歆在演戏,却也分外享受着这种亲昵的感觉。
走了一阵,红緂小声问道:“我不明白你为甚么把锦儿留在‘雪竹庄’。”
叶歆贴在她的耳边小声道:“锦儿以后都不能出来了。”
红緂惊问道:“为甚么?”
叶歆叹道:“为掩人耳目,入京这么久我都让你和锦儿戴着面纱,可成婚那日,锦儿也在场,却没有戴面纱,若让有心人发现,问题就大了。”
红緂想起这事,大惊失色,惊问道:“这可如何是好?!锦儿虽然不算太引人注目,但若落在有心人的眼中,一定大祸临头。”
叶歆苦笑道:“所以只好每天出来走走,让人们习惯了我们两个在一起,这样在他们的脑中便不会那么容易接受传闻,同时也能树立一个好的形象,毕竟‘血剑之誓’太出名了,若我们不做个样子出来,同样会引起注意,只有让人们习惯了每天有一对恩爱的夫妻在大街上散步,这样在人们的心底才会有一种印象──我们是令每个人都羡慕的夫妻。”
“每天,你是说每天?”红緂欣喜若狂,如此一来,叶歆便不会冷落自己,而且每日相当亲密的相对,也许能让叶歆改变想法。
叶歆无奈地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除非杀光当日的宾客。”
红緂小声问道:“你不是要安排叶夫人死吗?这么做,岂不是无效?”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这么安排。让大家都知道你有病在身,而且越来越沉重,这样才不会惹人怀疑。”
红緂娇嗔道:“原来是这样,难怪对我这么好。”
叶歆轻笑道:“对待妹子,当然要好一点。”
红緂气得噘嘴不说话,将头枕在叶歆的肩头。
身旁的人见他们如此亲密,在一旁指指点点。
一个青年书生上前行礼道:“兄台有礼,不知能否听在下两句?”
叶歆问道:“有何见教?”
“兄台与女子在大街上如此搂抱,似乎有失体统。”
叶歆笑道:“多谢兄台提点,只因拙荆有病在身,不良于行,所以做此亲密之态,兄台请勿见怪。”
这青年看了红緂一眼,果然见她一脸病容,连忙拱手道:“恕小弟冒犯。”
正说着,柳成风和几位翰林迎面走来,一见叶歆都迎了上来,拱手道:“叶大人,你怎有此雅兴与夫人把臂同游?”
叶歆笑道:“新婚燕尔,总不好把娘子冷落在家。”
柳成风等人都没有见过红緂的样貌,此时一见果然国色天香,皆赞道:“尊夫人果然出众,难怪叶大人一往情深,难得、难得。”
方才那青年听了他们的对话,连忙问道:“敢问阁下可是叶歆叶大人?”
叶歆笑道:“正是在下。”
青年大喜,施了一个大礼,兴奋地道:“大人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兄台过奖,叶某一介末吏,何堪如此佳誉。”
柳成风插嘴道:“叶大人,这可不对,连皇上都赞赏的人,自当得此佳誉。”
周围有不少早就听过叶歆名字的人经过,此时知道他是叶歆,就都围了上来看个清楚,说出来的话也立时不同。
“叶大人伉俪果真是情深意重,真让人羡慕。”
“这样才是真正的夫妻,郎情妾意,真是登对。”
……
叶歆正是要这种效果,他拱手高声道:“叶某带妻子出来散步,惊扰了大家,请大家恕罪。”
众人叫道:“叶大人夫妻到我们这里来,是我们的光荣。”
柳成风笑道:“叶大人,恐怕连一品大员也没有这种殊荣,我可是开了眼界了。”
叶歆正欲回答,突然有人高叫:“师妹!”
红緂吓得浑身一颤,脸无血色,好在她早就一脸病容,外人看不出来她的反应。叶歆却知道的清清楚楚,他很镇定,搂着红緂的手紧了紧,示意她镇定下来。
红緂知道此时不能慌,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假装若无其事,依然靠在叶歆的怀中。
叶歆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就见不远处有四人正走向他们。其中有个中年人,灰衣青裤,看上去应该是这群人的首领。
他身边有三个青年,正快速地冲向叶歆,一脸的焦急和痛心。正是请仙台所见的三个青年,叶歆仍记得长相颇为英俊的那个青年叫段延平。
柳成风伸手拦住了段延平,问道:“你要干甚么?”
段延平拨开他的手,继续焦急地冲向红緂,急声问道:“师妹,是你吗?你怎么了?”
后面的中年人也急步走了上来,焦急问道:“羽儿,是你吗?”
叶歆退后一步,喝道:“你们是甚么人?!这里是京城,容不得你们胡来!”
段延平怒目喝道:“小子,你对我师妹做了甚么?快放了我师妹。”说着伸手去抓红緂。
红緂面对自己的师兄和师父,却不能相认,心情十分复杂,但这事关系到叶歆的性命,不能稍有疏忽,因而她面带惊慌之色,说道:“我不是你的师妹。”
段延平一脸不信,喝问道:“小子,你做了甚么手脚,竟然把我师妹弄成这样!”说着便想拔剑。
他的师父喝道:“延平,住手,先说清楚。”接着走到叶歆面前拱手行礼道:“在下银州虎剑门唐广源,这位公子因何与小徒在一起?”
叶歆淡淡地道:“在下只是与妻子一起散步,不知道你在说甚么。”
“妻子?”段延平吼道:“放屁,我师妹怎么会是你的妻子!你这个鬼样子怎么配得上我师妹,我宰了你再说。”
柳成风抢着质问道:“你们师徒无法无天,竟敢辱骂朝廷命官,还想动手动脚,不想活啦?”
段延平一听是朝廷命官,愣了一下,随即叫道:“朝廷命官又怎样?!我不怕!”
“延平,不得无礼。”唐广源制止了徒弟的冲动后,说道:“这位的确是我的徒弟,我想我没有认错人。”
叶歆微微一笑,反问道:“你的徒弟叫甚么名字?”
段延平怒目而视,抢着道:“我师妹叫银羽。”
叶歆笑着对周围的人大声问道:“我妻子叫甚么名字,大家应该知道吧?”
众人同声应道:“冰柔。”
叶歆微笑道:“唐壮士,天下很多人都知道我的妻子叫冰柔,她不是你的徒儿,而是原落英门护法陈刚之徒。”
虎剑门的四师徒都愣住了,众口一辞,这些人没有骗人的理由,可天下怎有如此相像之人?
段延平首先吼道:“我不信,她分明是我师妹。”说着冲到红緂面前,一手抓住红緂的手,问道:“师妹,是我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