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月魔情录
然而,他又不想失去修炼道术和医治双手的机会。思前想后,他决定每次修道之时都把冰柔一起带去,这样才能控制自己的感觉。
但冰柔只去了灵枢山几次便不去了,一个人在云锦山上练武。她觉得自己不懂道术,去了也只是看着他们两个一起修炼道术,太过无聊。
孤独感虽然偶而使她有点不开心,但她天性开朗,又知道叶歆和凝心在为叶歆的伤势而努力,同时对叶歆有信心,所以并不担心凝心和叶歆之间会出现任何异变,只是心里不禁羡慕起凝心,觉得若是自己懂得道术该多好。
叶歆见冰柔不愿去,也不强迫她,反而更加感激和敬爱,这至少表明冰柔对于自己和两人之间感情有无比的信心。
正是这种信心让她放心地让丈夫和一个比自己更美的女子朝夕相处啊!这种感慨坚定了叶歆在感情路的执着。同时,也让他默默地下了一个决定——手伤复原之后,便与冰柔下山,做冰柔所希望的事。
山上的日子过得也算快意,所以过得很快,叶歆已经忘了在山上住了多久,只知道湖中的荷花已经含苞待放。他也没有留意,只知道每日不断的修炼道术,研究道术。
凝心虽然知道时间过得很快,叶歆的手已经差不多痊愈了,但她并没有刻意去提醒叶歆,而且,总是提出一些想法,吸引叶歆的注意力,希望藉此使他多留一段时光。
而这些日子,冰柔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但又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每日昏昏欲睡、懒懒的、躺着就不想动,还不时的有作呕的感觉。本来她以为只是小事,休息两天就好了,可情况持续了几天,依旧未见好转。
叶歆看出冰柔有些不妥,他一直在专心修道,可以说是废寝忘餐,因此对她略为疏忽。而今,一发现她的异常情况,立即忧心如焚,急忙帮她把脉。
~第十章~
冰柔躺在床上,紧张地问道:“相公,我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叶歆脸上忽然有惊喜之色,随之又隐去,他再次帮她冰柔号了号脉,终于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太好了!”叶歆惊喜地叫了起来,一下便抱住冰柔,不停地大笑。
冰柔见了叶歆的神情大惑不解,嗔道:“你怎么了?人家不舒服你还高兴,再笑我就恼了。”
叶歆搂着冰柔,忍不住心中的狂喜,激动地喊道:“柔儿,我们有孩子了,有孩子了!”
冰柔呆了一呆:“我当真是、是有了?你没骗我?!”
叶歆笑道:“我是医师,怎么会骗你,已经二个多月了。”
冰柔满面通红,含羞带喜地低下了头。
“这下可太好了,我要做父亲了……”叶歆实在掩不住心中的喜悦,挽着冰柔走出了小屋,对着平静的湖面大声地叫着。
冰柔道:“要是爹娘知道,一定很高兴。”
“是啊!他们一定会乐坏了。”
提到父母,冰柔眼圈忽然一红,扑在叶歆的肩上抽噎道:“相公,我想回家。两年没有回去,我有点想家,不知道爹娘现在怎么样。我想让他们知道这一喜讯。”
冰柔突然的要求冲击着叶歆的思绪,他环抱着冰柔的纤腰,望着远处的山峰,细细地思考着。
冰柔依在他怀中又道:“你的手好得差不多了,是时候离开了。现在是七月,再过两个月就是府试的日子,现在回去正好参加府试。我想让我们的孩子生在家中,让爹娘第一时间便能看到他们的孙儿。”
“柔儿,你真的想我出人头地吗?”
“那当然,你不是说,就算我想要天下,你也会把它放在我的面前吗?我不需要天下,我只希望陪在你身边、看着你成功,我就高兴了。”说着,冰柔的脸上染上了一抹嫣红,摸了摸小腹,羞涩地低头道:“不为了我们,也应该为了快要出世的孩子着想,难道你不想让孩子有更好的生活条件吗?”
“孩子”这一个特殊的名词刺激着叶歆的思维,他在湖边踱着步,细细地思考着这个关系一生的问题。
一直以来,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他总是认为无忧无虑的生活才是最好的,他童年的梦想就是无忧无虑地遨游天下。
而今,婚姻和家庭令他仿佛多了很多责任,不能再只为自己着想,还要为妻子、父母和下一代着想。现在,冰柔怀孕,他不能不为孩子的将来着想。
冰柔继续劝道:“公公也一直希望你能功成名就光宗耀祖,难道你想让他老人家失望吗?我知道你想周游天下,又想行医救人。若是你功成名就之后,我再陪你一起遨游天下,这样岂不更好。”
叶歆想到的却是另一点:“柔儿,你不知道,官场复杂,一不小心便要祸延满门。是福是祸,还是未知之数。”
“我不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不能成功,你的遁术如此出神入化,我还想不出天下有谁能伤你,大不了一走了之罢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遇上道行高深的道士,就算我的遁术再好,恐怕也无能为力。”叶歆听了直摇头,为冰柔的想法而苦笑,但冰柔已经提出了要求,他只有这一个选择。
同时,他也面对另一个问题,便是凝心的感情。如今看来,离开这里是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
他倏地一转身,坚定地道:“柔儿,我们回家吧!”
“真的?”冰柔灿烂的笑容绽放在她那娇美的俏脸上。
“真的!”叶歆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啊!我们明天就走。”冰柔兴奋地叫了起来。
看着兴奋无比的冰柔,叶歆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他微笑道:“不急,我还想去看看凝姐姐。”
“是啊!好久没见她了。要是凝姐姐和我们一起回家就好了。”她和凝心相处得很融洽,把凝心当成了亲姐姐看待,不舍得与她分开。
“凝姐姐是不会出去的,她一心一意只想修道,恐怕谁也无法让她离开灵枢山。”想到要和凝心分开,叶歆不禁有一丝怅然,又有点担心凝心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
翌日,叶歆和冰柔又来到心湖。
凝心见冰柔到来,笑着迎了上去,道:“柔儿妹妹,好久不见了。”
冰柔娇笑着扑到凝心身边,娇嗔道:“凝姐姐,你怎么也不去看我?”
凝心抿嘴浅笑道:“我立了重誓,终生不下此山。你怎么也不来啊?”
“我又不会道术,来了也是闷着,还不如自己在家练武。姐姐,我们要回家了,今天特地来看你。”
凝心听到他们要走,脸色剧变,眉头紧皱,急切地问道:“这么快就要走了?”
冰柔道:“姐姐你怎么啦,舍不得我们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回来看你。”
凝心这才发现自己失态,瞥了叶歆一眼,淡淡地道:“也好,你们去吧!该去的总归是要去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顺其自然最好。”
叶歆呐呐地道:“凝姐姐,柔儿有了身孕,所以我想让她回家。”
“有了身孕?”凝心吃惊地看着一脸红晕的冰柔。
叶歆道:“是啊!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冰柔道:“可惜你们两个以后都不能在一起修炼道术了。”
凝心幽幽地道:“我惯了一个人在山上,你们来了反而有点不适应,去了正好,我可以静心修道了。”
叶歆听了心有不忍,插嘴道:“别在这里站着了,我们去小屋说话吧!”
冰柔白了他一眼,调笑道:“你急什么,你每天和凝姐姐在一起说悄悄话,就不许我跟姐姐多说一阵。”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凝心的玉脸微微一红,随即变得黯然。
叶歆有点发窘,轻喝道:“柔儿,别胡说,姐姐乃是云心月性之人,别亵渎了姐姐。”
冰柔娇笑着调侃道:“我不过是说笑而已,你慌什么,莫非真的有事?”
“没有、没有!”叶歆心虚地看了凝心一眼,正好凝心也在偷看他。双目相对,叶歆看到了凝心眼中的无限柔情,心中一紧,连忙转头看着冰柔,不敢再看凝心。
凝心一直盯着叶歆,淡淡地道:“我怎能和你比,你们两个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话语中隐约有一丝失落、一丝忧郁。
冰柔却听不出来,跑到叶歆的身边,娇笑着抱着他的手臂,道:“那当然,我们可是立了血剑之誓的夫妻,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血剑之誓!”凝心的神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自然。然而心中却是惊讶、忧怨、失落,所有负面的感情一起涌上心头,使心湖掀起了巨浪。
叶歆看在眼中,虽然心有所感,却丝毫不敢露出任何神色。
“我们去湖边吧!”凝心淡淡一笑,没有再看他们,转身走向湖边。
叶歆心中默默一叹,拉起冰柔走向湖边。
湖中,凝心已经站在水上等着叶歆。
叶歆操控起草叶浮于湖面,然后脚踏草叶,浮水而立。凝心用手一招,平静的湖立即产生了波浪,叶歆便顺着水流漂向凝心。
凝心凝视着他,幽幽地道:“既然要走了,今天我们就不练了,我赠你一曲。”
“好!”叶歆又漂回岸上,等待着凝心的演奏。
凝心轻挥玉臂,湖面出现了一条条的波浪,她以湖水为琴、浪为弦,弹奏起水的音乐。一时间,山泉的叮咚声、大江的奔腾声、巨浪的拍岸声、瀑布的击石声、小溪的流淌声……众音共鸣,谱出一曲激荡的水之歌。
悠扬的音符一个个自水中跳跃而出,忽高忽低、时续时断,有如一根看不见的细丝,拨动着冰柔和叶歆的心弦。
那柔曼如提琴者,如草丛中淌过的小溪;那清脆如弹拨拔者,如石缝滴下的细泉;那厚重轰响者,如万川汇于空谷;那雄浑如铜管齐呜者,如激流直下于深潭。
激荡之声鸣于心,缠绵之意表于情,凝心越弹越投入,身形也随之飞舞于湖面。她那优美的体态,朦胧明灭、若有若无,似轻云之蔽月;她那飘舞的身影,飞旋扬起、飘忽轻盈,若流风之回雪。
冰柔听呆了,叶歆也看呆了。
然而,叶歆却从音符听出了凝心情绪上的变化,他抽出雪竹萧,为凝心合弦。木之音伴随着水之音一起共鸣。湖边的树木开始摇摆,花草飞旋于空中,伴着凝心起舞。叶歆的身影也幻入飞花之中,随之沉浮。
凝心先是一顿,随即恢复正常,脸上绽放出无比的喜悦,忘形地在湖上飞舞。
原来激荡的曲风为之一变,变得像水一般柔和、像风一般飘逸,两种音符跳跃在一起是无比的和协,仿佛本来就是共生共鸣。
冰柔坐在湖边的草地上观看,她忽然有一种感觉——面前的两人拥有的气质完全一样,一个飘逸出尘,隐隐仙道之气;一个绰约仙姿,观之若水中月、镜中花,有蒙之感,自己与他们仿佛不是同一世界的人,连一直相亲相爱的丈夫也有了一点琢磨不透的感觉。
她忽然有些害怕,于是使劲地摇了摇头,甩去自己的想法,另一方面又不停地安慰自己。
一曲奏罢,凝心和叶歆回到湖边,冰柔道:“今天是临别之日,姐姐,不如我们一起去游湖吧!”
凝心颔首道:“这湖这什么大,你还有很多地方没去,今天就逛一逛吧!”
“太好了!”冰柔又恢复了她少女的天性,兴奋地跑在前面追花逐蝶。凝心陪着叶歆慢慢地在后面走着,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默然不语。
冰柔在前面叫道:“你们怎么走得那么慢啊!快来啊!”
凝心和叶歆相视一笑,各施遁术,瞬间便来到冰柔的面前……
游玩了一天,凝心见天色已晚,便邀请两人留宿一晚,两人欣然答应。
一进小屋,冰柔便累得趴在桌上就睡着了,叶歆笑着把她抱到了凝心的床上,歉然道:“这个柔儿,总是这样,一忘形就什么都不顾了。”
凝心微笑道:“这正是她动人之处。让她在这里睡吧!我们出去走走。”
叶歆点了点头,与凝心一起走了出去。
月光照在湖上,泛起淡淡的蓝光,也为湖边的两个身影披上了银色的披风。静静地走了一会儿,两人回到小屋前的湖岸,坐在草地上。
凝心眉尖微蹙,幽幽地叹道:“真的要走吗?”
“是!”
“虽然柔妹妹有了身孕,也不必走的这么突然啊?”
叶歆不敢正视,叹道:“柔儿说她想家,又说府试的日期就要到了,所以希望我们一起回家。为了柔儿,也只有这么做了。况且,再晚,柔儿行动就不方便了,到时候再走怕有些不便。”
凝心听了叶歆的话,低头静静地沉思着。过了半晌,才呢喃道:“真是可惜,以你的天赋若能在山中静修,必能为道术找出新的境界。”
叶歆轻笑一声,道:“论天赋,你比我要好,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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