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月魔情录
“妖法、妖法,你们会妖法。”李税监指着叶歆和冰柔大叫,又惊又怕。
叶歆轻轻一笑,道:“税监老爷,你可别乱说,我们可不会妖法。我看他们是做的亏心事太多,有报应。您什么时候受报应啊?”
李税监用颤抖的手,指着叶歆道:“我可是屈大将军的人,你跟我过不去,就是跟屈大将军过不去,我能要你生不如死。”
“李税监,轮到你受报应了。”一把轻脆的声音从墙角传来。
众人转头一看,却见声音的主人是坐在墙角处的两个面纱遮脸的女子,正是刚才和叶歆说话之人。
“你是什么人,敢这么对老爷我这么说话!我明白了,刚才一定是你用了什么妖法偷袭暗算。”
绿衣女子娇斥道:“要是我,早就把你的手下给宰了。”
李税监见是个女的,于是抽出爪牙的佩刀,走向那绿衣女子。突然,一把光晃晃的宝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绿衣女子朝着他冷冷一笑:“你这狗官,我早已听闻你仗着自己的姐姐是征北大将军的小妾,仗势欺人、为祸一方,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李税监吓得胆颤心惊,双腿发抖,颤声道:“我没有,我是好人。”
“哼,你是好人?”绿衣女子怒极反笑:“你只知道到处捞油水、抢东西。咱u颓漕q芳家就是因为交不起税,又不愿送女儿做你的第五房小妾,你就诬陷她父亲勾结山贼,结果全家落了个通匪的罪名,男的被发配军前做苦工、女的被送入教坊,可怜秀芳一头撞死在家门口。本姑娘今天就要为昌州除害!”
说罢,绿衣女子手中长剑轻轻一带,一抹鲜红飞洒半空。随之,李税监的尸身便摔倒在地。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想不到这女子如此轻易便杀了李税监,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冰柔早就有杀这李税监之意,但丈夫不愿她杀人,只好作罢,这时见这个女子干净俐落地了结了李税监,为何,方除了一害,顿时喜笑颜开。
她击掌称快,道:“姐姐杀得好!这等小人就这么死了,算是便宜他了。”
“荡尽天下不平事,是我辈学武之人当为之事,何劳称赞。”
那绿衣女子向冰柔一拱手,以示感谢,然后飞身而出,几剑便将李税监的爪牙杀得一干二净。
围观的人见杀了官,还杀了这么多人都吓得跑了,连酒店的伙计和掌柜也跑了。
“大庭广众,击杀朝廷命官,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叶歆看着一地的鲜血以及掉落一旁的头颅,摇头不语。
绿衣女子看在眼里,不满道:“你这人怎么比我们女人还懦弱!刚才还见你挺神气地教训这些人,现在怎么转眼间变得如此胆小如鼠。不就是杀了几个败类,你好像很不满。”
叶歆轻笑不答。
冰柔维护道:“我丈夫不是胆小怕事之徒,他此番作为必有深意。”
“有什么深意,不就是胆小怕事吗?”绿衣女子哼了一声,一甩袖子,然后提剑而去,眼中尽是不屑之意。
叶歆无奈地笑了笑,对那少妇难民道:“你慢慢吃,我们先走了,帐我会付。”说罢,放下一锭银子便和冰柔走了。
那少妇知道他们不会带上自己,高声问道:“恩公尊姓大名?”
叶歆和冰柔回头笑了笑,没有回答就走了。
少妇跪地上,不停地往他们离去的方向磕头,嘴里还念道:“保佑恩公夫妻一生平安,大富大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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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你们站住!”
叶歆和冰柔刚出酒楼就遇上了蜂涌而来的士兵,如狼似虎般扑了上来,为首的一个粗壮的军官将他们拦住,其余的士兵冲进了酒楼。
叶歆神态自若地问道:“大人,不知唤住我们所为何事?有甚么事需要我们帮忙?”
那军官还未说话,就听一个士兵跑出来禀报道:“大人,李大人真的死了。”
军官哼了一声,转向叶歆,粗声粗气地问道:“听说杀死李大人的是两个女匪,你们可见过她们的真面目?”
“大人,那两名女子皆戴着面纱,看不清楚样貌,只知一人身着绿色衣裙、一身则是粉衣蓝裤,身手高强、武艺出群,可怜李大人竟被她们所杀,草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助官拿匪实在是没有用。”叶歆假装顿足捶胸、愤愤不平,似乎真的是在为李税监的死而发怒。
军官打量了他们一眼,见他们神情镇定、目光清澈,也就相信了,于是摆了摆手,将围着他们的士兵散开。
接着,军官下令:“立即封锁四门,搜寻城内,不能让杀死李大人的凶手逃了。”他也很怕,毕竟李税监与征北大将军屈复清是姻亲关系,万一屈复清迁怒于他,他可就大祸临头了,因此拼了命地想捉住凶手,好向上头交差。
士兵们应了一声就跟着军官去了。
叶歆和冰柔相视一笑,觉得这次下山所遇颇奇,别有趣味。他们去到马店,见马车还没备委,便想在城中逛一逛,于是向张富问明了城中最热闹的去处。
转过两条街,他们走到城中最大的一条街。虽然旱灾为祸,但街上还是吵吵嚷嚷的,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街道的两侧有很多小摊子,摆着各种各样的货,琳琅满目,从吃的到穿的、从看的到用的,应有尽有。大多是因为家里没有粮食,所以想变卖物品换取粮食。
他们沿着大街边走边看,冰柔两年来都没有见到如此热闹的场面,所以特别兴奋,看完了这摊又去看那摊,还不时的拿起东西细看,一见到喜欢的就向叶歆伸手要钱,弄得叶歆跟着她到处乱跑。
不一会儿,手上便多了一大堆东西,有吃的、有戴的,更有很多小巧的玩具,说是要留给孩子的。叶歆看在眼里既是爱怜,又是好笑,索性给了她一叠银票,自己则坐在街边喝茶。
冰柔拿着银子,兴高采烈地在街上到处乱逛,慢慢地便走到了街尾,她见那里有一摊卖首饰的小摊子,便走了过去。
正当她蹲在地上,拿着一枝珠钗在看,突然有人走到她的面前,问道:“小姐,我这里有好东西,您要看看吗?”
冰柔正蹲在地上抚弄着一枝银钗,抬头一看,见一个中年男子,面黄肌瘦,身形削长,头发披散在脸前,将脸遮去了一大半,两道幽深的眼光,从发间射出,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的长袍,正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她。
她觉得这人必是灾民,于是动了恻隐之心,问道:“大叔,你叫我吗?”
中年汉子一脸可怜地哀求道:“小姐,我家里已经断粮十几天了,一家老小正等着我买粮食回去,我有一枝羽钗,您要是有兴趣就买下吧!”
“好吧!那枝钗要多少钱?”冰柔见他说得可怜,心就软了,况且她手上有钱,因此也就不在乎了。
“太好了,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老小永世不忘,只是这羽钗在我女儿那里,您跟我去取吧!”中年汉子喜形于色,手一指左前方的小巷子:“我女儿就在那条小巷子里。”
冰柔犹豫了一下,回头瞧了叶歆一眼,见他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茶碗,不知道在想甚么,又回头见巷子不远,心想索性帮人帮到底,也就点头同意。她却见不到中年汉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以及被头发遮住的脸上露出的异样笑容。
汉子陪笑着在前面引路,冰柔一边走还一边好心地询问着中年汉子家中的情况。中年汉子随口敷衍了几句,加快脚步,走向小卷子。
冰柔走进小巷子,却见不到一个人,心中有些怀疑,问道:“你女儿呢?”
中年汉子惊叫道:“女儿,你在哪儿啊?”然后哭号着冲进了巷子的深处。
冰柔不放心,急步跟了上去,想帮他寻找女儿。那个汉子却绕过一条又一条的巷子,离大街越来越远。
冰柔有些担心,冲到他的前面,急声问道:“你的女儿是不是回家了?”
“女儿!”中年汉子忽然对着前面大叫。
冰柔转头一看,前面甚么也没有,正在犯疑之际,忽然感觉到脑后有一股劲风直扫向她颈部的府风穴。她大吃一惊,连忙将身体前倾,让过颈部,只觉一股劲风从头上掠过。
那汉子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有如此反应,另一只手居然后发先至点向她腰间。
冰柔仓促之间,无法拔剑,只能回掌急拍。
劲气相碰,冰柔立时就感觉到一股寒气从掌心的劳宫穴渗入,沿着经脉迅速蔓延至整个手臂,手臂变得麻木。
她心道不妙,自己方才大意,没有及时用内力护住经脉,现在被寒气入体,再打下去一定会输,便想纵身逃走。同时,她的心里后悔万分,埋怨自己太不小心,上了这汉子的当。
汉子看到她的表情,知道她想逃,阴阴一笑,道:“红大小姐,你还是束手就擒吧!”接着双臂一挥,两只青灰色的手掌夹带着寒冷的劲气扑向冰柔的面门。
冰柔听到“红大小姐”几个字才明白又是那一伙人,正想辩驳,可是劲气扑面而来,她刚张开嘴,就被劲气压得说不出话。由于右臂无法动弹,她踩着落英步,左闪避开。
中年汉子见她愣然的表情,知道自己可能抓错人,但事已至此,不由得他放弃,又见她连避两招,有些吃惊,提掌又攻。与此同时,冰柔的背后突然有利器的破空之声,直向她的后腰打来。
冰柔大惊,拧腰让开,就见一枝寸长的小银枪夹着劲风从她的腰间堪堪掠过,正当她庆幸之时,中年汉子的掌风又向她的小腹扫到。
冰柔惊惶失措,吓得面色煞白,心想若被他这一掌扫中小腹,肚子的孩子一定保不住,此时掌风已至,连退开的时候都没有,更不容她细想。她一咬牙,拚命地使出全力推掌迎击。
这中年汉子突然双掌翻起,上击冰柔的胸口,只听砰的一声,冰柔被劲气扫中前胸,她立即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原来中年汉子方才的那一招本是虚招,本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效果,谁知冰柔过于顾忌腹中的孩子,不敢放开手脚搏斗,而且惊惶之下也没有查察敌人招式的虚实,因此躲闪不及。
其实她的武功比这汉子只高不低,只是一时措不及防而已。好在中年汉子意欲生擒,没想到要伤她,否则这一掌便可使她重伤。
“想不到这小妞这么难缠,花了这么多功夫才弄到手。”中年汉子看着倒在地上的冰柔得意地笑了。
他先在冰柔的身上点了几处穴道,然后吹了一个口哨,片刻间,巷中便出现了四个人,正是那夜之人。
许安平问道:“队长,她到底是甚么人?害得我们从平安州赶到这里,还失手被擒,若不是那小子蠢,我们早就没命了。”
“二皇子派来的密使只说她姓红,凉州人,还给了几张画像,其他甚么都不肯说,我已经十几年没去过凉州了,每次都是往铁凉国送消息,也没有得到过甚么消息,所以不知道她是甚么人。”中年汉子把遮脸的长发向后一拨,然后用衣服在脸上摸了摸,立时现出本来面目,大约三十多岁,面白无需,尖额瘦脸。
“姓红,这个姓可不多见。我没去过凉州,凉州有这个姓吗?”
滕依歪着头想了一下,忽然惊叫起来:“姓红?雪狼关镇守使也姓红,他好像有个女儿,而且上次那个密使提到过,红家之女……”
“住口,不要胡乱猜测。”队长喝止了她的话,滕依吓得不敢再说。
“那她岂不是……”三人吃惊地看着队长。
队长摇了摇头,厉色道:“我们属二皇子管辖,他下的命令一定没错,其他的事就轮不到我们操心了,你们只需干好本分,别的事少知道为妙,免得惹祸上身。还记得当初我说过甚么吗?”
四人唯唯诺诺地答道:“不能妄自猜测,不能告诉任何人。”
队长点了点头,阴笑着道:“记住就好,这事若成,我们就可以回凉州了,而且还会升官。这人姓红之事不可告诉任何人,谁要是透露了半点消息,二皇子会叫他生不如死。”
四人都吓了一跳。
滕依看着冰柔,疑惑地问道:“队长,真的是她吗?我们没有抓错人吗?”
队长笑了笑道:“其实我也觉得不太像,她的形象与总领所说的有点区别。但是,不管有没有错,也要交回去再说,错了也不要紧,送一个大美人给二皇子也是一件不小的功劳。而且,她既然和我们的目标相像,说不定二皇子另有妙用,这就不是我们所能管的了。”
许安平等三人都阴阴地陪笑起来。
滕依有些不忍,那夜被叶歆和冰柔放走后,她一直耿耿于怀,此时有恩将仇报的感觉,但自己位低言轻,说话没有份量,不敢多言。
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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