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者领域
撕风四型仍是继续运作跑在路上,但跑进这危险地带只一阵子,前面就有东西碍着,这看得驾驶席的易龙牙满不爽,道:‘耶!难得有顺一些的直路跑,给我摆什么路障?清风,快清掉它!’
其实不清也无所谓,在车前的路障是一般工程的路障,只是拦阻路人用,以撕风四型的‘撕咬能力’,随时可以撞开。
‘命牙,我觉得你要体贴老人家……’话虽如此,李清风仍是用道术卷起一阵小风波,把前面碍事的东西吹走,笑呵呵的续道:‘已经清掉了,呵!’
比起一开始,他明显是冷静了不少,天窗也早就关掉,安份地坐着,只是两侧车窗仍是开着。
‘嘘,我和你差不多年龄,讲什么体贴……不过说起来,也是时候要停了,开这种车还真伤神。’
把速度慢慢减下,长期开着高速行走的撕风四型,纵然易龙牙是铁铸也感到吃不消,最后把车给停下来。
‘也好,老人家果然需要休息,咳咳!’易龙牙要停车,李清风是没反对,反是装模作样的咳着赞同,不过也随即说道:‘是了,同辈的也可以讲体贴……真累人。’
‘累你个大头,也不想想这是谁害的,下车。’
强压揍他的冲动,易龙牙没好气说完便是离开撕风四型。而能像他们在这地方无畏无惧的下车,一点也不怕受袭,实属少数。
‘啊呵,月亮和星星,平时在港城倒是很难看到,你说是吗,命牙?’李清风下车后,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着天空闪烁的光点和那一轮白月。
‘……你比较难点,最近几次出门我都有看到。嘿,厉害吧?’
‘嘿嘿,多看几次星星算什么厉害……咦?’当听到易龙牙的话,李清风倒是有点不服气,但是当他把头回过去后,是呆了一下。
就见易龙牙一手叉腰,一手紧握着一只兔子的双耳,满冷血的道:‘我是说这东西,这么快就抓到野味吃,厉害吧?’
‘你怎么抓到的?’李清风一脸惊讶的说着。
‘天晓得,大概是被车声吓得四处跑,刚好下车时就见到它冲着我这边跳来。’
如实的说法,未令李清风释疑,他摆手道:‘不是说你怎么抓,我是奇怪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兔子?’
看看四周都是荒凉一片的砂岩地带,会出现兔子倒是挺诡异的事。
‘这个……灵异事件吧,你最好检查一下它有没有毒。’易龙牙很不负责任地说着。
而顿了顿,就是不懂得对待小动物太好,易龙牙不管兔子的痛苦,一手就是把它丢到李清风手上,然后回到车上。
‘灵异事件?你倒是说得容易,要检查的话,等弄熟它才作吧!’眼见他多年没变,一副不把小动物痛苦看在眼内的特点,李清风只能耸肩的苦笑。
而此时的易龙牙,也不知按动车上的什么按钮,驾驶席的下面弹出了一个空间,在这空间内则是有规律的放着酒精膏和耐燃的火把。
他把翻到的东西搬了出来,随意的道:‘那就快起架生火,我还未吃晚饭的,现在饿得很……你发什么呆?’
手抱着一大堆东西,易龙牙扭头看去,就见李清风坐在撕风四型的车头,抬头望着那片星空。
听及易龙牙的发问,他是道:‘没什么,不过有兔子又有星空,还真怀念我们第一次一起在野外过的晚上……喂,你记得吗?’
听着李清风没头没脑的说话,易龙牙稍稍一皱眉,便是忍不住笑着摇头,叹道:‘呀……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了,我们当时没水没吃的,就为了抓一只兔子,闯进了兔子王国,想起那时还真……’
两人本来怀念的表情,忽然变得严峻,李清风抽搐的笑道:‘还真是危险,差点被当成禁脔养着,真恐怖。’
浑身打了个冷颤,易龙牙没好气的道:‘不要再说,你好提不提,偏偏提到那件事,现在想起来,我们没吓得阳痿已经谢天谢地,还想什么!’
此时,火把给堆成一团,然后再涂上酒精膏点火,一团篝火就此升起。至于李清风虽身为修道人,不过年轻时又酒又肉,早已习惯,帮兔子‘准备’起来,功夫俐落得不见犹豫。
‘也不是这样说,就是那次,害我们整个月都不敢抓兔子,野狗野猪都是吃多了。’
‘说什么废话,老规矩……哈,还真久没说过了。’易龙牙似是说到什么好笑的事,径自摇头失笑。
而李清风则是笑道:‘呵,是分四份的老规矩,还是最老的规矩?’
易龙牙笑骂道:‘去你的,说这些作什么,当然是最老的规矩。’
分四份可是指四英雄时代,但在未遇上明沧海和幽兰之前,他们的老规矩是样样野味分一半。
‘唔嗯︱︱我从善如流。’
把兔子撕成两份再给穿上铁针,也不管两手上的兔肉哪一份较大,李清风随手便把一份兔肉抛给易龙牙。
‘清风,你还在看什么天?快把你的份放过来烤。’
握着铁针的木柄,把兔肉在篝火上转来翻去,易龙牙看着李清风仍是那副抬头看天的姿态,忍不着的提醒说,不然到他有得吃时,自己早早就吃饱了。
从善如流的道士,坐到了易龙牙的对面,道:‘没有,只是想想我的确很久没看过这样的星空,港城这不夜城始终太亮了,不出来就看不到星星。’
‘那容易,我随时都可以让你看星星,只要把你打晕,不就有满天星斗,真好笑,哇哈哈哈……’
易龙牙爽朗的笑着时,李清风的表情却是露出天大的困扰……
‘这……命牙,以前的次数不计,重新拜托一次,你不要再在我面前说笑话,你……真是不行的,还有不要自己说“真好笑”三字,听得我很辛苦的。’
说笑的人,恐怕最为尴尬就是这种情况,对象不笑,还很认真的拜托,所以……易龙牙恼羞成怒了,骂道:‘少、少啰嗦!我有积极改进!’
‘其实你再改进,也是一样。’作为挚友,李清风很想这样说,不过最终仍是忍住,反正……这句话也忍了那么多年,不差今次。
‘唔?……清风,你认为他们听得懂我的笑话吗?’双手抱膝的易龙牙,似是想到什么,忽然问了个摸不着边际的问题。
只是李清风就像明白什么,耸耸肩,表情一扫之前的沧桑愁绪,笑呵呵接下道:‘命牙,勉强是不行的,还是由我来吧!’
老道士说完不久,多种引擎的声音,即划破了宁静,传到二人的耳中。
‘来了。’
轻喃一声,不消一会,骑着机车的车群终来到二人身旁,人数约莫是二十来人左右,是二人的十倍以上,一来到就是把二人围着。也庆幸他们的车术过得去,而且懂得什么叫距离,不然沙尘污染了兔肉,李清风或许会不追究,但易龙牙铁定叫他们好受。
‘喂,你们两个在这里作什么,你们不知道这里很危险的吗?’下了车的其中一人问着。
如果是以外貌看人,这位发言人恐怕是被列为坏份子的榜样,三色头、鼻环、脐环还有唇环,对于两名保守的‘老人’来说,这是前卫得让人火大的打扮。
‘我们知道,这里有很多强盗出没……年轻人,你们是强盗吗?’保持着盘膝的李清风笑着反问,他是尽可能以和为贵,不然他刚才也不会主动请缨。换作易龙牙开口,这群人大概有一条腿会踏进医院中。
‘啊!老头,你不是嘛,竟然问这种问题,真好笑,哇哈哈哈!你们听到吗?他问我是不是强盗,真好笑,哇哈哈哈!’
‘哇哈哈哈,蠢老头!’
‘我见到蠢老头!’
当李清风的以和为贵态度,给一众年轻人当成笑话来传递,他本人是不见动气。反倒是易龙牙很惭愧地低头,低唤道:‘清风……’
‘什么事?’
‘……我为刚才的笑话道歉。’
有人亲身体会到什么叫辛苦了。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密话,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给我说出来。小子,你看我作什么,我的俊不是给你欣赏,啧!早就看你不顺眼,长得那么丑干什么,是想给我打死吗?’
姑且勿论他的美丑准则大概跟常人不同,易龙牙听后,是语带无力的笑说:‘抱歉,没你俊朗得乱七八糟,是我的不对。’
单看他的三色头,易龙牙已经输了,萌生送他到地狱居住的念头,不过这念头很快就给某些原因压下。
‘喂,你这小子搞什么名堂……咦!’
就在三色头看着易龙牙不屑于自己的举动,正要提步靠近时,李清风倒是叹一声,打断三色头的话头,道:‘年轻人,口气可不能这么冲,多少也体谅一下有人正在压制自己,蛮辛苦耶!’
冰封冻土瞬间展现,在凌素清手上展现不到的威力,由李清风随意一施之下,却能彻底解放,术起而阵阵不知名寒气忽绕众人而转,其寒之极的寒气所掠之处,衣物、皮肤尽皆冻成冰块,好不厉害。
‘这样清静多了,如无意外,你们死不了的……希望你们不会遇到仇家吧!’
前后不到三秒,二十多人变成二十多具冰雕,要是谁人恶意攻击他们,他们必逃不了粉身碎骨的下场。
然而李清风算是为这二十多具冰雕祈福,但易龙牙却是说道:‘清风,我不反对你留活口,但拜托下次不要再用冰,一个不好会弄熄篝火的。’
他收起了折扇,现在场中的温度已用不着一场微风。
‘呵,我有几多个十年,没出过这种不好。’
他说得自信十足,道术已通玄境,要冀求他操控这种‘小’道术有岔子,大概跟希望夏天落雪同等级。
‘少卖弄……是了,清风。’易龙牙用手指戳了一下兔肉后,忽然唤起李清风。
听他叫自己,李清风‘唔嗯’一声后,自然不过的问道:‘什么事?’
迎上了李清风的目光,易龙牙嘴角微扬,一脸平静的道:‘你去白天山有什么目的?’
想不到易龙牙会突然问起,李清风的目光稍稍混乱一下子,但很快就恢复过来,轻叹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问。’
‘你知道我的性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大事?’
易龙牙移开包藏着认真的视线,焦点落回兔肉上,只是他整个人都散发著名为认真的气势,这事他不想打哈哈,让李清风有机会马虎过去。
‘……’
沉默以对,李清风也把视线移到兔肉上,沉默半晌,才淡然的道:‘的确是大事。’
‘嗯。’
此时不管易龙牙或者李清风,都是透露出一种古怪气氛,沧桑的忧郁充斥在二人的空间,后者是因为知情,而前者则是不太好的直觉。
‘清风,不要给我打哈哈,大事究竟是什么?’易龙牙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没有打哈哈的打算,哈……’干涩的笑了一声,李清风续道:‘好吧,我告诉你。’
没回话,易龙牙纵然听到也没作回应,任由李清风呆着。
好一会,李清风才语气平静的道:‘命牙,我也活了那么多年头,作为一个道士,你知道我有多少极致成果?’
想不到要开腔解说之前,是抛了个问题给自己,易龙牙抬头望了望他,双眼一转,皱眉道:‘炼成返老还童的奇药、令死人复生、能用上文策,还有写了本“醉道奇鉴”,这是我记得的。’
他说起来倒是说得轻松,也不想想他刚才说的四件事中,有一半是扭曲了常世的定律,比起顺着自然的不老不死,违逆时间的返老还童,和漠视生死因果的复活秘术,都是很直接的得罪世界。
亲手干了多件大事,李清风听着也不禁发出会心的轻笑,颔首道:‘人生匆匆数十载,我由当初的憧憬开始,也想不到我能把握到这匆匆的岁月,干到这种程度。’
‘你的说法太傲慢了。’易龙牙不留情面似的冷笑说着。
如果是外人听着,或者会认定易龙牙是因为李清风的自大说辞才这样说。但明白他话中真义,李清风是微微耸肩道:‘命牙,我……还有一个欲望。’
他的忽然表白,易龙牙听后并没有慌乱惊呆,只是很认真的点头,道:‘我不是瞎的。’
不然李清风用不着离开港城,易龙牙续道:‘那到底是什么事?’
易龙牙的追问过后,宁静只是维持半秒,李清风回了他一记认真的眼神,深呼吸的道:‘文策,在道术的极致中,我想在有生之年能亲手创下一道文策。’
乍听之下,易龙牙没有反应,但是当逐渐理解到李清风的话时,脸色立时发青,双眼瞪得老大,直盯着他,道:‘你说什么!’
对于被喝,李清风一点也不在乎,只是慢慢道:‘我要创下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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