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珍珠令
东方玉《珍珠令》
内容提要
江湖永无宁日。
平静不久的江湖又沸沸扬扬地传出惊人的消息:以毒药、暗器驰誉武林的四川唐门老当
家和以迷药名满天下的岭南温家老当家悄然失踪。不久,少林寺精于药理的乐山大师和善于
使毒的龙眠山庄庄主祝文华也在一夜之间不知去向。而更让人惊奇的是,在失踪者的枕边,
都赫然放着一枚硕大的珍珠,上面刻着一个腥红的“令”字。
几十年不涉足江湖的武林高人反手如来的唯一传人凌君勇也因母亲突然失踪,奉师命出
山调查。当他在开封开源当铺中亮出他祖传的珍珠令时,他就知道他已陷身武林的巨大阴谋
中。
凌君毅易容化妆成龙眠山庄庄主,被秘密帮会黑龙会劫入绝尘山庄,和唐老当家、温老
当家、乐山大师一起被要求研解一种天下奇毒。就在他用祖传的珍珠令化解这一奇毒时,却
又被几个妙龄少女劫入全由正当绮年的少女组成的百花帮,去完成同样的使命,并技压群
雄,荣膺百花帮的总护花使者,然后协助百花帮的太上统率帮众及护花使者去剿灭宿敌黑龙
会。
在与黑龙会的激战中,凌君毅在太上故意布置的欲置他于死地的大爆炸中侥幸脱身,更
让他惊讶的是,孤傲自负、冷酷无情的太上居然是他的姆母,失踪多日、平时从不见习武的
母亲居然也武功高深。而自己的外祖父恰是黑龙会的第一任会主,现任会主却是自己的杀父
仇人……
当貌若天人、武功高绝的当今皇朝格格——公主水轻盈派人送来一封信,然后悄然远去
时,凌君毅才发觉这个数度与自己交手、势同水火的敌人却是自己真正难以割舍的意中人,
然而她却将永远远离自己的生活,而就在自己背后,还站着几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少女。
这是武林制造的又一个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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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珍珠令》
第 一 章 两桩公案
“江湖”这两个字,不知是谁替武林道起的名字,把武林比喻江湖,那真是再恰当
也没有了。
长江大湖,哪一天没有风浪,纵是风平浪静的时候,一样波澜壮阔,后浪推前浪,
滚滚不绝。江湖上也是如此,多少人争名夺利,弱肉强食。诡风添波,层出不穷,又何
日无之?
今年春天,平静了一段时间的江湖,又扬扬地传出两则惊人消息。一是以毒药暗器
驰誉武林的四川唐门,老当家唐天纵忽然失踪。一是以迷药、迷香名满天下的南海温家
老当家温一峰,也在前一阵子无缘无故不知去向。
据说这还是年前的事,因两家子弟当时都守口如瓶,没有吐露只字,因此直到三个
月后,才渐渐传扬开来。
四川唐门和南海温家,一在天南,一在地北,本来这两个老当家的失踪,怎么也连
不到一起,但因两家老当家失踪的时间,同在阴历年前,已使人感到巧合,如若再听听
江湖上盛传的谣言,那就更神秘更奇妙了!
据说两家老当家离奇失踪之后,家人都曾在老当家的枕头边捡到一颗黄豆大的珍珠。
捡到珍珠,也并不稀奇,只是这颗珍珠上,还刻着一个比蝇头还细的朱红“令”字,就
因为珍珠上有这个“令”字,事情就显得不简单了。
“珍珠令”,江湖上几乎从末听人说过。“珍珠令”,它是代表某一个人?还是代
表某一个组织?江湖上传说纷纷,但没有一个人能说究竟。
“珍珠令”劫持两家老当家,目的何在?如今已经过了三个月,依然石沉大海,没
有一丝线索。除了两家的人还在到处寻访,“珍珠令”三个字,在江湖上轰传了一阵子
之后,已是事过境迁,渐渐被大家淡忘了。
四月清和雨乍晴,这是一个好天气!
开封城东大街的泰源当,是城中首屈一指的大当铺,座北朝南,光是墙头上那个大
“当”字,就足有两丈来高。进门是口道木夜屏风,同样写着一个比人还高的“当”字,
正好挡住了路人的视线。
穷得上当铺,总是伯人看见的。
这是下午未牌时光,泰源当门口,来了一个年轻人。这人是个青衫少年,看去不过
二+出头,人生得挺俊,修眉朗目,文质彬彬,像读书相公,但头偏偏背了个三尺长的
育布囊,那不像雨伞;
倒像是随身兵器,这和他这个人有些不大相称。
青衫少年跨进泰源当大门,穿过小天井,走近柜台前,轻咳一声,叫道:“掌柜
的。”
老朝奉戴着花镜,正在帐台上打着算盘,慌忙站起身,望了青衫少年一眼,立时堆
笑道:“相公要当东西?”青衫少年点点头,伸手从怀中摸出一颗穿着金线的珠子,递
了过去。那颗珠子,足有鸽蛋那么大小,色呈淡黄,宝光夙寡,一看就知道是价值连城
的珍珠。
老朝奉接到手上,用手掂了掂。抬目问道:““相公要当多少?”
青衫少年道:“五千两银子。”
凭这颗珍珠的价值,何止上万,但五千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老朝奉可不得不慎
重将事,眯起老花眼,总得仔细再瞧瞧。
这一细瞧,老朝奉一颗心几乎跳了出来。为什么?这颗珍珠上,赫然刻着一个朱红
的“令”字!
老朝奉脸上一白,但随即变成喜色。这情形当然瞒不过青衫少年,但他却只作末见。
老朝奉故意端详了好一阵子,然后满脸堆笑,说道:“相公这颗珍珠,价值连城,
要当五千两银子,并不算多……”青衫少年道:“那是说掌柜的要了?”老朝奉陪笑道:
“只是五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青衫少年道:“怎么,你不收?”老朝奉忙道:
“不,不,小店开的是当铺,哪会不收,只是五千两银子,老汉作不了主,要请东家过
目。”
青衫少年点头道:“好吧,那你就去请东家出来。”老朝奉道:
“相公是小店的大主顾,请到里面奉茶,老汉立即着人去通报敝东。”一边说话,
一边已打开柜台右首一道大门,连连躬身道:“相公请到里面坐。”青衫少年也不客气,
举步跨进店堂。老朝奉陪笑让坐,一名小厮立即端着一盅茶送上来。
老朝奉把那颗珍珠双手递还,说道:“相公先把珠子收好,等见了敝东,再取出来
不迟。”青衫少年见他这般说法,也就接过珍珠。
揣回怀里。
老朝奉跟那小厮咬着耳朵低低说了一阵。那小厮连连点头。
飞快的出门而去。
老朝奉陪笑适:“敝东住在南门,老汉已经派人赶去禀报了。”
青衫少年道:“多谢掌柜。”老朝奉乘机问道:“老汉还没请教相公贵姓?”青衫
少年道:“凌。”老朝奉又道:“听相公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青衫少年道:“颖州。”他好像不愿多说,是以回答得极为简短。
老朝奉陪笑道:“好地方。”这是客套话,青衫少年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作声。
这么一来,老朝奉也无话可说了,取过水烟袋,燃起纸煤,呼噜呼噜的吸起烟来。
过了约有顿饭工夫,只见从外面走进一个身穿蓝布大褂、紧扎着裤管的中年汉子,这汉
子生得紫脸浓眉,甚是魁语。中年汉子身后,紧跟着那个赶去通报的小厮。
老朝奉赶忙放下烟袋,站起身,含笑道:“来了,来了。”青衫少年跟着站起,那
中年汉子已经跨进店堂,目光打量若青衫少年,朝老朝奉抱拳一礼.说道:“胡老说的,
就是这位兄台吗?”
老朝奉连连点头道:“是,是,这位就是颖州凌相公。”一面又朝青衫少年笑道:
“这是敝东门下大弟子郑时杰郊大爷,敝东近年很少问事,大小事儿都是这位郑爷作主
的。”
青衫少年拱拱手道:“原来是郑爷广郑时杰抱拳还礼道:“不敢,在下奉家师之命,
特来请兄台在驾一叙。”青衫少年道:“在下是来典当东西的。”说得是,当铺是认货
不认人的,能当则当,不能当则罢。
郑时杰含笑道:“家师听说兄台当的一颗价值连城的珍珠,要当五千两银子,按照
同行规矩,。上千两银子,就算大生意,须得双方面议,因此务请冗台在驾一行才好。”
青衫少年淡淡一笑道:“既是如此,在下只好走一趟了。”老朝奉陪笑道:“是,是,
凌相公和敝东当面谈妥,那是再好没有了。”郑时杰一抱拳道:“兄弟替凌相公带路广
当先举步往外行去。青衫少年跟着走出店堂,老朝奉一直送到门口,连声说着:“好
走。”
青衫少年随着郑时杰,穿过两条长街,走了半里来路,折入一条整齐宽阔的石板路,
两边古木参天,一片绿荫。
郑时杰不知是有意试试青衫少年,还是无意的,踏上这条石板路后,脚下忽然加快,
一路疾走。他外表虽没有施展飞行术,但健行如飞,平常人就是放腿奔跑,只伯也赶不
上他的快速。
青衫少年跟在他身后,并没和他比赛脚程,走得不徐不疾,若无其事,但却始终和
郑时杰保持了数尺距离,毫不落后。
这条石板路,足有二里来长,郑时杰一路疾行,走得极快,不消多大工夫,便已走
到一座大宅院前面。在他想来,青衫少年可能己落后甚远,脚下一停,回头望去,却见
青衫少年青衫飘忽,神色自若,跟在自己后面,也已停下步来,心头不禁大吃一惊,暗
暗忖道:
“在少林俗家弟子中,自己素有神行太保之名,这一路疾行,除非施展陆地提踪轻
功,决难有人赶得上自己,这小子脚力惊人,居然不在自己之下。”心念转动之际,不
觉长长吁了口气,含笑道:“到了。”
青衫少年抬目望去,但见这座大宅院,屋字重重,甚是气派。
这时两扇黑漆大门,早已敞开,门口垂手站着两个身穿青布长衫的青年汉子,眉目
间显得英武逼人!这里就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金鼎庄”了!老庄主金开泰,还是少林
俗家的掌门人,江湖上,大家都叫他金鼎金老爷子。
“金鼎”,就是金老爷子的外号,据说当年原叫他“一拳碎金鼎”,后来大家嫌五
个字念起来不方便,索性就叫他金鼎。同时这“金鼎”两字,也含有一言九鼎之意。
青衫少年由郑时杰陪同,进入大门,越过天井,只见二门口,同样站着两个青布长
衫的青年汉子。看到郑时杰领着青衫少年走入,立即躬身说道:“师傅在西花厅等候,
要大师兄把客人请到西花厅奉茶。”郑时杰点点头,领着青衫少年一路往里行去。
穿过长廊,就是西花厅了!这是一间窗明几净的敞轩,庭前花木葱宠,假山流水,
布置清幽,庭前阶上,同样伺立着两名身穿育布长衫的青年汉子,敢情他们全是金老爷
子的门人。
青衫少年随着郑时杰跨迸敞轩,只见东首靠壁一把高背椅上,坐着一个须发花白,
红光满面的秃顶老者。他那炯炯目光,一眼瞧到大弟子领着青衫少年进入,立即含笑站
了起来。
郑时杰脚下微停,回身道:“这位就是家师。”青衫少年趋上一步,双拳一泡,朗
声道:“久仰金老爷子大名,承蒙见召,幸何如之外郑时杰忙向师傅低低说道:“师傅,
这位是凌相公。”金开泰细长双目只是打量着眼前这位青衫相公。当然最惹眼的,还是
他背在背上的那个长形青布囊,明眼人一望就知囊内是一柄长剑。
金老爷子打量归打量,右手一指,口中呵呵笑道:“稀客,稀客,请坐,请坐。”
青衫少年也不客气,在他对面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接着,就有一个身穿青布长衫的青年,端上一盅香茗。
金开泰轻咳一声,含笑道:“凌相公台甫是……”青衫少年道:
“在下草字君毅。”金开泰又道:“府上?”
凌君毅答道:“颖州。”金开泰点点头道:“老夫听说凌相公有一颗珍珠,要当五
千两银子?”凌君毅道:“不错。”金开泰道:“凌相公能否取出来,给老夫瞧瞧?”
凌君毅揉怀取出金线串的一颗珍珠,递了过去。金开泰接到手中,仔细看了一阵,缓缓
抬目,说道:“老夫想请教凌相公一件事,不知凌相公肯不肯见告?”凌君毅淡淡一笑
道:“金老爷子要问什么叩金开泰目光凝注,说道:“凌相公是否知知道这颗珍珠的来
历?”
凌君毅道:“这是寒家家传之物。”“家传之物?”金开泰沉吟道:
“凌相公令尊如何称呼?”凌君毅道:“先父已经见背多年,金老爷子询及先父,
不知是否和这颗珠子有关?”
金开泰道:“老夫只是随便问问,晤,凌相公剑囊随身,大概也是武林中人了?”
凌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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