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珍珠令
小桃手中执着火筒,在他身旁悄声说道:“荣总管,你老歇一回吧!”
荣敬宗长叹一声道:“老夫早就想到这里面一定有花样,唉!凌公子真要有个失足,
叫老夫如何向铁夫人交待?”
小桃咬着红唇,想了想道:“据小婢看来,凌公子武功高强,吉人自有天相,也许
有惊无险。”吉人自有天相,这句话用在每一个极可能遇上惊险的人身上。确实是最好
的自慰之词。
荣敬宗拾头望望紧闭的石门,长长吁一门气,说道:“但愿如此。”
凌君毅一手仗剑,进入石门之后,他因荣敬宗认定这条甬道,极可能会有埋伏,自
然不敢十分大意。好在“骊龙珠”发出的光芒,可以照射到三数丈远,不虞有人在暗中
偷袭。而且自己在入洞之时已经运起“护身真气”,纵使有人偷袭,也并无所惧。但他
还是耳目并用,步步为营,一步一步的朝里行去。看看已经走了一丈多远,四周静悄悄
的,依然没有半点动静。老实说,珠光虽然只能照射到三数丈远,但十丈之内,只要有
人潜伏,也瞒不过他的耳朵。因为人总是要呼吸的,他早已听出这段七八丈远近的甫道
中,根本没有人潜伏。就算任何机关消息,在发动之初,也一定会有声音,哪怕是最轻
微的声音,也瞒不过他的耳朵。只要发出一丝声音,他相信自己就可以及时发觉,及时
应变,但走了这一段路,根本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凌君毅不觉笑了!这座山腹秘道,出
自神算子之手,他在每一段南道上,都安上一座石门,那是为了不让外人能够顺利通行,
闯进黑龙会来,因此在每一道石门上,都有不同的启闭
凌君毅道:“晚辈省得。”说完,一手仗剑,一手托着明珠,举步朝甫道中走去。
荣敬宗目光炯炯,只是凝注着凌君毅背影,一眨不眨。甫道虽黑,但凌君毅手上托
着一颗夜明珠,缓步而行,珠光照射,他每一步都可看的清清楚楚,看去十分平静,不
像有什么埋伏!
荣敬宗深感意外,如果甫道之中,并无埋伏,何以汤金城不肯进来?那是说他不知
道石门如何开启了!凌君毅已经走到一丈开外,快到二丈光景,依然一无动静。但就在
他一脚跨到离洞门两丈之际,洞门悄无声息的突然阖起!
荣敬宗站在门口,两道目光,只是盯注着凌君毅身上,不防石门会在此时突然阖起。
等到警觉,心头蓦地一惊,口中暗叫一声:“不好!”急忙伸手朝开启的机括上按去,
哪知方才还能应手开启的石门,这回任你接二连三的按动,石门依然紧闭如故,一动不
动。
荣敬宗在这座山腹石窟之中住了四十年之久,各处石门上装置的机括,平日悉心观
察,自然并不十分外行。而且也曾按照各处石门机括的装置情形,在自己居住的密室之
中,凭借双手,做过一道笨重的暗门。此刻接连按动机括,仍然无法打开石门,心中已
经明白,自己知道的只是普通开启之法,这道石门之中,势必另有特别装置,所谓“特
别装置”,自然是十分凶险的埋伏了!
凌君毅此时必然遇上埋伏无疑!无怪汤金城宁愿留在门外和自己硬拼,不肯以身涉
险。荣敬宗越想越急,额上已经急出了汗水,霍地后退两步,把火筒交到小桃手上,缓
缓吸了口气,双掌当胸直竖,一袭青衫,跟着鼓了起来,双目圆睁,猛地吐气开声,双
掌凝足十成功力,朝石门中击去。但听蓬然一声大震,甬道中登是卷起了一阵罡风狂飘!
荣敬宗被自己发出的掌力,震得脚下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火筒熄灭,甫道中登对变得
一片漆黑!小桃不待吩咐,立时打亮起火筒。
荣敬宗凝目瞧去,经自己全力一击,石门依然完好如故,纹风不动。他一时哪肯罢
休,双掌一合,紧接着又朝石门推去。
这样连发了三掌,但听石门上接连响起“蓬、蓬”之声,甬道中天摇地动,声势惊
人,但哪能把石门震开?荣敬宗这三掌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颓然叹了口气,方才那股
威猛劲势,己然消失不见,代之而起的却是一脸困倦之容。
小桃手中执着火筒,在他身旁悄声说道:“荣总管,你老歇一回吧!”
荣敬宗长叹一声道:“老夫早就想到这里面一定有花样,唉!凌公子真要有个失足,
叫老夫如何向铁夫人交待?”
小桃咬着红唇,想了想道:“据小婢看来,凌公子武功高强,吉人自有天相,也许
有惊无险。”吉人自有天相,这句话用在每一个极可能遇上惊险的人身上。确实是最好
的自慰之词。
荣敬宗拾头望望紧闭的石门,长长吁一门气,说道:“但愿如此。”
凌君毅一手仗剑,进入石门之后,他因荣敬宗认定这条甬道,极可能会有埋伏,自
然不敢十分大意。好在“骊龙珠”发出的光芒,可以照射到三数丈远,不虞有人在暗中
偷袭。而且自己在入洞之时已经运起“护身真气”,纵使有人偷袭,也并无所惧。但他
还是耳目并用,步步为营,一步一步的朝里行去。看看已经走了一丈多远,四周静悄悄
的,依然没有半点动静。老实说,珠光虽然只能照射到三数丈远,但十丈之内,只要有
人潜伏,也瞒不过他的耳朵。因为人总是要呼吸的,他早已听出这段七八丈远近的甫道
中,根本没有人潜伏。就算任何机关消息,在发动之初,也一定会有声音,哪怕是最轻
微的声音,也瞒不过他的耳朵。只要发出一丝声音,他相信自己就可以及时发觉,及时
应变,但走了这一段路,根本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凌君毅不觉笑了!这座山腹秘道,出
自神算子之手,他在每一段南道上,都安上一座石门,那是为了不让外人能够顺利通行,
闯进黑龙会来,因此在每一道石门上,都有不同的启闭之法。试想自己从黄龙洞进来,
经过多少段甫道,多少道石门,除了遇上过不少人袭击,几时遇上凶险的机关埋伏?这
一想,脚下不由的加快了步伐。但就在他走到两丈左右,突听身后传来“砰”然一声轻
震,石门竟然无故自动阖起。
凌君毅心头蓦然一动,暗道:“果然不对!”要知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在他小心翼
翼行进之时,第一就是随时留意退路,你如果刚走到一丈来远,就发觉石门将闭,也许
还可施展极快身法,纵退出去;但到了这离门二丈远近,就是让你及时发觉,也断难退
得出去了。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凌君毅心头方自一凛,耳中同时隐约听到两旁石壁之内,响
起一阵轻微的轧轧之声!声音入耳,但见寒光一闪,左首石壁间,突然刺出无数支长剑,
一堵三丈来远,七八丈长的石壁上,几乎成了剑壁,少说也有二三百支之多!甫道不过
三尺来宽,刺出来的长剑,就有两尺六七寸长。
凌君毅在听到两旁石壁传出声音之时,早就凝神戒备,他出手何等神速,没待长剑
刺到身上,右手巨阙剑一道青虹,已经应手而起。但听一阵密如连珠的锵锵之声响处,
身左五尺方圆之内,刺出来的长剑,已然悉数被他削断。就在此时,右首石壁上,也同
样寒光突出,跟着刺出无数长剑。
凌君毅不加思索,短剑飞处,又是一阵急骤如雨的金铁交鸣,右首壁间五尺方圆刺
出来的长剑,也已一齐削断。如今他就站在这五尺方圆之内,这是一条剑道中最安全的
地方了,两边壁上剩下半截断剑虽然仍在不住的伸缩,但已不足伤人。仔细看去,但见
左右两堵石壁间,并不是同时刺出长剑,而是互相交替,左壁长剑刺出之后,立即缩了
回去,但在左壁长剑缩回的同时,右壁长剑就跟着刺出。这就是说,你进入这条甫道,
非死不可。因为你发现左壁长剑突出,必然朝右壁闪避,三尺宽的甬道,刺出来的长剑,
就有两尺六七,你一定尽量的吸胸收腹,紧贴右壁;但就在此时,你背后石壁上又有密
集的长剑急刺而出,这样相互交替,伸缩不已,你身上不戳上几十个窟窿才怪!
凌君毅看了这番情景?心头不禁恍然大悟,叶开先身上一十八处剑伤,大概就是这
样得来的,但一个人,能从这样密集的剑道中冲出石门,实在难如登天,因为他不但武
功机智同样重要,而且更须有绝世轻功不可。叶开先虽然死了,他能冲出石门,身上仅
有十八处剑伤,已可说是极为难能可贵。他想到叶开先,不禁想到随同牡丹来的一行人,
在这密集的剑林中,不知有多少人中剑而死!这一想,一颗心不由的往下直沉,自己非
进去看看不可!自己更非把这些歹毒的长剑毁去不可!想到这里,立即把短剑交到左手,
右手同时刷的一声,抽出倚天剑,双剑齐发,朝里冲去。但见两片耀目银虹,裹着一道
人影,上下飞舞,剑光所到之处,立时响起一阵密集如雨的金铁交鸣之声,两边壁上埋
伏的长剑,纷纷被宝刃削断,洒落一地的断剑。
凌君毅一路挥剑前进,冲到转弯角上,但见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尸体!珠光照
处,这人赫然竞是左护法九指神判冷朝宗,他背后一排连中九处剑伤,前胸也有几处剑
伤,但没有背后的深。此老武功虽高,但从不使用兵刃,这回就吃了大亏。
显然他是发觉左壁刺出长剑,他一双肉掌,如何能和密集的长剑硬拼?于是就朝右
壁闪避,不料右壁也突然刺出长剑来,因此他背后剑伤较深,胸前剑伤较浅。
凌君毅看的暗暗叹息一声,道:“冷老,你安息吧!”依然双手舞剑,朝里冲人,
甭道斜斜朝里弯去,还有七八丈远近,就到尽头,依然有一墙大石壁挡住了去路。
凌君毅一路像披荆斩棘一般,把甫道两壁所有长剑,一齐毁去。他一长一短两柄宝
剑,虽然削铁如泥,但这一条十五六丈长的甬道,少说也有上千支长剑,足足化了一盏
热茶工夫,才算完全削断,抵达甬道尽头。
回头看去,满地都是断剑,自己要是没有两柄斩金截铁的宝剑,也休想穿过这条剑
林似的甭道。正在沉思之际,两边石壁间的“轧、轧”之声,忽然停住。壁上残留的半
截断剑,本来还在伸缩不巳此时也一齐缩入石壁中去,一点看不出痕迹。
一切都已恢复了原状。
就在此时,突听荣敬宗的声音,大声叫道:“凌公子……”
声音洪亮,尾音拖得极长,甬道中响起一片回声,一听就知还带着焦虑之音。
凌君毅急忙答道:“荣老伯,晚辈在此。”“啊……”惊喜的啊声,从转弯处传来!
荣敬宗一条瘦高的人影,也跟着飞掠而来,一眼瞧到凌君毅,人还未到,就关切的
道:“凌公子,你没事吧?”
凌君毅极为感动,慌忙迎着道:“荣老伯,晚辈差幸有两支利剑,总算把此处埋伏
的长剑,悉予毁去了。”接着就把方才情形,约略说了一遍。
荣敬宗站停身子,上上下下一阵打量,眼看凌君毅连一点衣角都没有划破,一手捻
须,微笑道:“幸亏进来的是凌公子,若是老朽,这回也非被刺伤不可。”话声一落,
忽然问道:“转角处那具尸体,可是百花帮的人么?”凌君毅道:“他是百花帮的左护
法九指神判冷朝宗,此老出身鹰爪门,以指功见长,平日从不使用兵刃,才有此厄。”
荣敬宗点头道:“不错,这甬道之中,机括拨动,长剑如林,不使兵刃的人,自然
吃了大亏。”说话之时,小桃和一名黑衣剑士,已随着赶来。
凌君毅道:“荣老伯,这里大概又是一道石门,那就得麻烦老伯了。”
荣敬宗微笑颔首,跨上一步,仔细朝石壁上打量了一阵,才伸手连按几按,壁间石
门开处,里面又是一条幽暗的甫道。
凌君毅掌托明珠,一手仗剑,说道:“荣老伯,还是让晚辈进去瞧瞧。”
荣敬宗微微摇头道:“咱们还是一起去吧,这里不会再有剑道了,因为这道门户,
从外面开启,较为困难,但在里面的人,只要走进石门,此门即会自动开启,由此一点
看来,百花帮的人。可能就是被困在此处了。”
凌君毅道:“既是如此,荣老伯请。”
荣敬宗道:“不,还是凌公子请先,百花帮的人和老朽不熟,遇上了容易引起误
会。”凌君毅说了声:“晚辈那就为老伯开路。”当先举步,迅快而去。荣敬宗手提长
剑,跟着走入,小桃和一名黑衣剑士紧随两人身后而行。这条甫道,却是十分平静,也
并无转弯之处,凌君毅固有前面“剑道”前车之鉴,一路走得十分小心。这样深入了三
四丈光景,依然并无异处,不觉加快了·脚步,笔直向前奔行。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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