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翠袖玉环
蓝籁道:“所以,敞教主准备先用武功压服武林,然后再使武林同道归服。”
天镜大师冷冷说道:“蓝天义虽然名重一时,如此例行逆施,只怕也难使天下武林同道信服。”
蓝福正待接口,突然一阵厉啸之声,传了过来。
天镜大师冷笑了一声,道:“蓝老施主的援手到了。”
蓝福道:“大势已成,区区一个少林寺,岂能独支大厦?”
天镜大师道:“数百年来,少林寺经历了很多次劫难,但仍然是屹立无恙,老衲不相信蓝天义能够使少林屈服。”
蓝福道:“武功一道,讲究的真才实学,大师如若不信,那只有在武功上一分胜负了。”
他听到历啸之声,已知是援手赶到,不禁胆子一壮。
天镜大师道:“好老衲已三十年末和人动过手了,今日少林面临大劫,老衲岂能坐视,老衲愿让三招。”
蓝福道:“大师虽是少林寺戒侍院的主持,但老夫亦是无道教中的总护法,彼此身份并不悬殊,大师让我三招,未免是太狂妄了吧!”
天镜大师一皱眉头,道。“老衲是一片诚意,老施主不愿接受,也就算了。”
蓝福凝神静听,那一声厉啸之后,再无声息传来,心中暗惊,道:“听刚才厉啸,分明人猿赶到,何以再不闻声息传来?”
只见天镜大师缓缓举起手中弹杖,道:“老施主,这光机可要老衲奉让?”
蓝福缓缓举起长剑,道:“不用了,明一齐出千山门?”天镜大师道:“好!蓝总护法请吧!”
蓝福暗提功力,贯注在剑身之上,接道:“大师可知晓丹书。
魔令么?”
天镜大师道:“听说两物全落人蓝天义的手中。”
蓝福和冷佛天蝉动过手一次,又试过飞钹大师天音的一段,少林寺天字辈高僧的修为,实有过人之处,这天镜大师身为戒侍院主持,只怕武功犹在天蝉、天音之上,各路援手都未赶到,蓝福孤军直逼寺前,嘴里说得强硬,心中确实有些迟疑,借机拖延时间,当下说道:
“丹书魔令,得以天下,两物集于一人之手,其功效又何止增强十倍,教主凭此两物,统率武林,岂算得夸大之言。”
天镜大师道:“不错,丹书、魔令、确为武林中两大奇物,不过,蓝老师主应该知道一个人的体能所面临的成就极限,我少林寺相传十化,历化弟子何止万人,其中实不乏才慧之士,但我少林存放有七十二种绝技数十代中竟无一人能练成所有之技。”纵有良师益友,也最无法助他。”
蓝福道:“少林寺七十二种绝技,如何能比得好丹书、魔令。”
天镜大师道:“此言诚然,也许那丹书、魔令,确有胜过我少林寺存放的七十二绝技之处,但老衲不信这一个人有限的生命,和体能极限,能够成丹书、魔令上记载的武功。”蓝福道:“那丹书所记武功,不是上乘的内功就是奇奥无比的招术,大师如若认为丹书记载之学,是成套的拳招、那就错的远了。”
蓝福一顿,接道:“至于天魔令上所记的魔功、拳剑之学,更是招招奇毒,着着夺命,综合二物之上的记述大约天下奇技。
无不包括其中了。”
天镜大师沉吟了片刻,道:“就算你蓝总护法说的不错,但也无法证明一个人能够学完丹书魔令上记载的武功。”
蓝福道:“其实,也用不着完全学会,但得之十四五已可纵横天下,罕有敌手了。”
天镜大师凝神倾听了片刻,道:“蓝总护法不知学会了多少绝技?老衲愿以身相试,先当锋锐。”
蓝福答非所问的说道:“老禅师适才凝神静听,不知用意何在,可否见告老夫?”
天镜大师突然法相庄严,看上去个分严肃,其实,他乃是一位得道高僧,心地极为仁慈,略一沉吟,道:“告诉你也不要紧,因为老衲希望在还未达成无法挽回的大错之前,”
你蓝者施主能够悬崖勒马。”
蓝福的经验是何等的丰富,已听出天镜大师弦外之音,话中有话,当下说道:“那老禅师有何见教,老夫愿洗耳恭听。”
天镜大师道:“贵教。也许感觉到这次夜袭嵩山少林寺一事,十分隐秘,无人知晓,而且又在我少林寺中,埋伏了内奸眼线,准备里应外合,一举成功;其买,两月之前我们已知晓了这桩消息。贵教这番深夜犯入本寺不但早有准备,而且分头设伏,各路都有安排,贵教中虽然每一路人马都有着强大的力量,但也很难逼近到少林寺前。”
蓝福心头大为震骇,但却放作镇静的说道:“听大师的口气,似乎是敝教之中,有着本寺的卧底之人。才对敝教中的诸般行动,能够了如直掌。”
天镜大师一转话题道:“蓝老施主。如肯放下屠刀,老衲为你担待,向天下英雄解说……”
蓝福接道:“你要说什么?”长剑一探,幻起了三朵剑花,分向天镜大师两处大穴上刺去。
天静大师乃天字辈高僧中武功极强的一个,眼看蓝福刺来一剑,心中暗暗一动。道:这蓝福剑上造诣,确实精深,这一招莫可预测的剑势,就非同小可,我如能在十招之内,以大力金刚掌和四轮杖法,出其不意,把他制服,纵然不能促使蓝天义放下屠刀,弃邪归正,至少也可使他减去不少实力。
他心中念转,也就不过是一眨眼间的工夫,手中禅杖突然施出一招“法轮九转”。
那粗大的纯钢禅杖。在天镜大师的手中,轻如无物一般,幻掉了一片杖花。
但闻当一声,蓝福手中的长剑,被天镜大师禅杖封档开去。
蓝福感觉右手一震,长剑几乎脱手,心中暗道,这和尚好大气力。
天镜大师一杖档开了蓝福的剑势之后,大喝一声,道:“小心了。”
禅杖当头劈落。
这条纯钢禅仗,不下八九十斤的重量,在天镜大师强力劈击之下,竟挟带着一劲风。
蓝福一闪避开,长剑一转,斜斜的攻出一招。
这一剑看似平凡,但取位、时机,恰当无比,蓝福剑势刺出,大镜大师正好是弹杖收招变化之际。右腕向蓝福的剑尖之上碰去。
天镜大师吃了一惊急急一收右腕,一条纯钢弹杖,完全交给了左手。
饶是他应变迅快。但宽大的僧袍右袖。仍被蓝福一剑洞穿。
毫厘之差,就要刺人右腕,天镜大师右腕疾快的踏上一步,一个大转身,飘出一丈开外,但一退即止,迅速的攻了上来,手中精钢弹仗,纵送横击,闪起了一片杖影,排山倒海一般,罩了下去。
蓝福长剑一振,冲入了一片杖影之中。
一侧观战的江晓峰,对蓝福那斜斜的一剑,大感惊奇苦苦思索,始络想不通那一剑何以会刺的那么巧妙忍不往低声对君不语道:“君兄,总护法那一剑刺的奇奥难测君兄见多识广,可否知晓那一剑来历?”
君不语回顾了江晓峰一眼道:“金顶丹书和天魔令上,记载的武功,无一不是奇幻绝伦的招术,如若总护法聪慧些,天下应该没有能接过他几招的人。”
江晓峰啊了一声,不再多言,心内却暗自盘算道:如若那丹书、魔令,确如传言,除了取到二物之外,天下再无人能够制服蓝天义了。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间,场中形势,已有了极大的变化。
原来,蓝福被天镜大师精钢禅杖,圈入了一片杖影之中,蓝福似是已经被迫落在下风,但自二十合后,蓝福不知施用的什么剑招,突然展开反击,竟然能破围而出。
天镜大师原本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先把蓝福擒住,所队一出手就施出了生平绝技的口轮杖法。把蓝福圈人了一片杖影之中。
但蓝福追随蓝天义数十年,确然从他传授之下,学得了不少奇技绝招,他武功已极高强,这等奇技绝学,振准有施展出手的机会,遇到了天镜大师这等强敌,才算有机会大展身手,长剑连出三奇招,封住了天镜大师的精钢禅杖,破围而出。
天镜大师办是震动不已,在他记忆之中,从来无人能够突破他的回轮杖法,蓝福竟然轻易的破围而出。
蓝福如此,蓝天义武功之高,那是不言可知了。
这一瞬间,天镜大师陡然变了心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粗大的禅杖,舞起了一团光影,有如一片杖山一样,挡住了蓝福。蓝福仗剑凝神。蓄势戒备,只要被他找出一个空隙,立时以速快动作出手搏击。
但那天镜大师禅杖,使的不见一点空隙,当时是已进了篮福难入之冰鳝斗之间,突见一道银虹,疾射而三,落在了下天镜大师一沉。
蓝天义穿了一袭蓝色长衫,脸上一片肃穆,手中的长剑上带有血迹。
显然,他手中之剑刚伤过人。
只见他长剑一扬,欺身而进,当的一声,竟凭仗一口轻灵的薄剑,封住了天镜大师那粗重的精纲禅杖,冷冷说道:“住手!”
天镜大师感觉到一般阴柔之力,遇住了禅杖,竟然无法再行施展,心头大震,急退两步,收住了掸仗,道:“什么人?”
蓝天义右手执剑,左手却拿着剑鞘,一面还剑人鞘,一面冷冷说道:“在下天道教主蓝天义,要你们掌门方丈见我。”
天镜大师久闻蓝天义之名,却是从未见过。闻言不禁打量了蓝天义两眼,道:“施主就是大名鼎鼎的蓝大人侠。”
蓝天义道:“那是过去的称呼了,现在,在下是天道教主。”
天镜大师缓缓说道:“老衲戒恃院主持天镜。”
蓝天义道:“天字辈的高僧少林寺所剩无几,今时上大约都出动了……”
语声一顿,接道:“我知道戒恃院的主持。在少林寺中身份不低;但你还是作不了主,你要寺中方丈出来,本教主有事和他面谈。”
天镜大师道:“蓝教主可否把欲说之言,告诉老衲,如是老衲当真的作不了主,再替你通报掌门方丈不迟。”
蓝天义道:“先告诉你也好,本教主今宵亲率教中护法、弟子到此,原想在少室峰顶和贵寺中几位高僧一决胜负,并无大开杀戒之意,但想不刻贵寺却在四路埋伏。而且施用的手段,极尽恶毒之能事!哼!人人称誉少林为正大门户,戒规森严,但如就今宵所见,实不足表率群伦。
天镜大师道:“蓝教主既有拜山挑战之心,不知何以不肯正大光明的约我少林派一决胜负,却深夜率人偷袭我少林寺,此等行径,难道算是正大光明么?”
蓝天义道:“在下无意和大师斗口。”
天镜大师:“那么教主之意呢?”
蓝天义道:“贵寺这等行径,只有促使在下大开一次杀戒罢了………”
声音突销严厉,接道:“我已手刃贵寺中弟子十八人,冲破贵寺两路阻拦,敝教中有两路弟子,即可赶上出来。”
天镇大师道:“少林弟子,为保护少林寺而死,那是死得其所。”
蓝天义冷冷说道:“请上转贵掌门,目下是贵寺中最后一次机会了,如若还不肯放下兵刃,归依我教,本教主即将先杀入少林寺去,取下贵寺方丈首级。”
天镜大师脸色一变,道:“蓝天义,你不觉口气太狂么?”
蓝天义道:“在下说得到,就做得到,大师不信,不妨试试,本教主先取你项上人头。”
天镜大师道:“老纳确实有些不信……”
蓝天义接道:“那你就小心了。”
话落日,陡然飞跃而起,剑光打闪,直向天镜大师头上飞去。
天镜禅仗一挡在头顶之上,划出了一片乌云的光圈。
火把之下,看的十分清楚,只见剑光和那炉顶乌云一般的光圈相互一触,响起了波的一声轻响,白光掠顶而过,直飞少林寺大门口处,才停了下来,足足有四五丈远。
蓝天义脚落实地,那天镜大师才收了盘绕在头顶的禅杖。
但见天镜大师的光头之上,鲜血滚滚而下,染红了雪白的胡子。
站在一侧的少林僧侣,眼看天镜大师头上受了重伤,全都震骇不已,齐齐奔向天镜大师。
只见天镜大师身子摇了两摇,突然一跌向前栽去。
四个身背起穿着红色袈裟的和尚,几乎是一齐伸出手去,扶住了天镜大师的身子。
但闻一声:“闪开!”一道白芒挟带着一片森寒之气,突然飞来。
四个身着红色袈裟的和尚,左手扶着天镜右手去抽背上铜钹。
但那剑光飞来的太快,快的人目不暇接,四个僧侣还未及抽下背上的铜钹,寒光已统身而过。
只听一阵铁器触地之声,四面铜钹,一齐跌落在地上。
紧接着四只鲜血淋漓的手臂,也落在地上。
原来,蓝天义驭剑一击,抢先斩落了四个身着红色袈裟和尚的手臂,四僧手中已取下的铜钹,无法发出。铜钹较重,先行落地,四条断臂随钹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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