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翠袖玉环
江晓峰乘势而上,长剑连攻三招。
这三剑一气呵成,凌厉无比,迫的那吴半风险象环生。
吴半风手忙脚乱的挡开了三剑之后,高声喝道:住手!“江晓峰停下剑势,道:“阁下不战了?”
吴半风哈哈一笑,道:“江少侠武功精进极速,在下佩服的很。”
江晓峰冷冷说道:“正邪不两立,咱们两人之中。必有一个人要在今日搏斗中死亡。”
吴半风淡淡一笑,道:“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人死亡呢?”
江晓峰望望天色道:“无暇和你斗口,看剑!”
唰的一剑,刺了过去。
吴半风一闪避开道:“慢着,吴某人还有话说。”
江晓峰一皱眉道,问道:“什么话,最好能快些说完。”
巢南子长剑一顺,道:“江少侠,别让他拖延时刻等候援手。”
一上步,斜里攻上。
吴半风一招“拒虎门外”,挡住了巢南子的攻势,笑道:“道兄,何苦拿死亡来换在下的性命。”
巢南子“唰唰”两剑,道:“咱们同归于尽,但却死的有泰山与鸿毛之别。”
吴半风不再还手,纵身跃退,高声说道:“慢着,听我一言,再打不迟。”
王修接道:“道兄暂请住手。”
吴半风目光转移到王修身上道:“王兄,在下受人之托,携有书信一封,面呈三兄,但目睹江少侠的身法,不禁技痒,和他对了百剑,如推巢南子道兄,拼死的打斗,在下正是打的兴起,几乎要误了大事。
他急水下滩一般,一口气说完了胸中之言。
王修沉吟了一阵,道:“吴兄受何人所托?”
吴半风道:“君不语。”
王修呵了一声,道:“君不语现处?”
吴半风道:“这个在下不知……”
江晓峰冷冷说道:“你不知道?”
吴半风道:“这封信,他是在十日之前,交给了在下,各位大概知道,天道教中人,都受着那蓝教主严密的控制,君不语难以自主,在下的行动亦是无法自作决定。”
王修道:“君兄的书信,现在何处?不知可否先让在下瞧瞧?”
吴半风道:“书信在吴某身上,这封信本是致奉王兄的,岂有不交王兄瞧看之理。”
探手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了过去,道:“王兄请过目。”
王修接过一瞧,那只是一方折叠的白绢,展开瞧去,只见上面写道:“十绝毒降已成。
早过了对敌应用之期。兄弟想尽了办法拖延时间,蓝天义极感不满,用尽了威逼手段,兄弟无法再拖,答应一试毒阵威力,一举歼灭了蓝天义手下七位心腹高手,蓝天义虽然痛在心头,但表面之上,又不得不展笑容。”
蓝天义目睹十绝阵威力之后,对弟大为改观。视作心腹,待加上宾。
弟就观察所得,蓝天义对咱们这一帮武林同道,全无信任之心,纵然视为其鹰犬,亦难免遭弓藏、狗烹的命运。
目下江湖纷乱未息,蓝天义似是已开始下手惩治属下。除了役使他们和兄弟等互相残杀之外,已开始施用药物,逐步剥削属下的功力和寿命。
弟看其心中仗待者,并非是被他收服的近千名武林同道,似最寄望于十二剑童和十二个飞龙童子。
弟所主持的十绝毒阵,由四十八位江湖高手组成,其间有出身正大门户的武林健者,亦有江湖悍匪等辈。
十绝毒降,分着四色彩衣,并此奉告,他日若遇上,还望多加谨慎……“下面似是还有未尽之言,但却突然中像想是有了事故,无法再写下去。
王修执书沉吟了一阵,道:“这封信,似乎还未写完?”
吴半风道:“兄弟未瞧过,不知内里写些什么!”
王修道:“事尚很简单,他在说明,蓝天义已开始对他的属下下手。”
吴半风笑一笑,道:“在下也是受害之人。”
王修道:“吴兄,服下了什么毒药?”
吴半风道:“在下疯疯癫癫,所以,蓝天义不忍给在下服药。”
王修淡淡一笑,道:“吴见这些装疯卖傻的神态,原来是救命保身之道。”
吴半风笑道:“在下装疯卖傻,骗不过你王修,同样也骗不过蓝天义。”
王修道:“这么说来,吴兄极得蓝教主的信任。”
吴半风道:“就目下情势而言,这话倒是不错。”
王修冷冷说道:“那么,你吴见到此而来,是受命而来了。”
吴半风笑道:“不错,蓝天义派我来此,择看你们虚实。”
王修道:“吴兄收获不少吧!”
吴半风道:“羞强人意而已。”
王修道:“吴兄既是那蓝教主的心腹。不知是否已把怀中之信,交给那蓝教主瞧过?”
吴半风道:“如若此信被蓝教主看过,只怕那位君兄的脑袋,早已搬家了。”
王修道:“此信在吴兄身上,放了十日之久,君兄的死活,量你也不会不知晓了。”
吴半风淡淡一笑道:“目下么?在下确然不知。”
王修道:“吴兄,你好耐心啊。”
吴半风微微一笑,道:“怎么?王兄,可是有些麻烦了?”
王修道:“吴兄,咱们比试耐心,也不用互打哑谜,干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何?”
吴半风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王修道:“那么,吴兄到此的用心何在,可以明说了?”
吴半风突然仰天大笑,良久不绝。
王修皱皱眉头,道:“吴兄,有什么好笑的?”
吴半风道:“王兄号称神算子,请算一算兄弟到此用心为何?”
王修道:“蓝天义为人奸诈,不择手段,苦肉计、反间计,无所不用其极,因此,我们不得不小心些。”
吴半风略一沉吟,道:“王兄,你最否要给君不语回一封信?”
王修道:“信乃有凭之据,在下不想回信了。”
吴半风道:“那么,王兄,可有什么话,让在下带给君不语?”
王修道:“告诉君兄,就说在下收到了他的信。”
吴半风道:“只这样一句简据的话么?”
王修道:“我们心神相交,不用多言,一句话也就够了。
吴半风一摆手,道:“那么,兄弟告辞了。”
转身向前行去。
江晓峰突然大声喝道:“站住。”
吴半风回过脸来,仍带着笑容,道:“江少侠有何吩咐?”
江晓峰道:“咱们比剑,还未比出个胜败,吴兄就这样走了,不觉着太可惜么?”
吴半风道:“不要紧,来日方长。将来江少侠如仍有兴致,在下自当奉陪。”
江晓峰道:“巧的是,区区的兴致现在就十分高涨。”
吴半风道:“可惜的很,在下要急着赶回去,回那君不语的信,无暇和江少侠比剑,留作日后再补吧!”
双足一点,陡然间,向前飞跃出两丈多远。
江晓峰道:“慢点走!再接我一百招。”
喝声中飞跃而起,一剑向吴半风后背上刺去。
吴半风固手一剑,挡开了江晓峰的剑势,笑道:“有道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在下今天是送信而来。”
江晓峰道:“阁下可以算作家使,但也算得是奸细,除非你手中之剑,能胜得过我江某,今日刚想离开此地。”
吴半风道:“听江少侠的口气,似是有搏杀吴某人的用心了?江晓峰道:”那就要看你的剑上造诣,能否保得住性命“
吴半风突然收敛了嬉笑之意,道:“杀我不足情,只怕要破坏了你们的大事。”
江晓峰冷笑一声,道:“你如把今日所见,告诉了蓝天义,确然要坏了我们大事。
吴半风道:“看来,在下纵然是费尽口舌,掏诚以告,也是难获得你江少侠的谅解了。
江晓峰道:“我怎知你说的都是实话?”
吴半风道:“你无法了解,但你可以问问王修,他应该明白我说的是真是假。
江晓峰嗯了一声,道:“阁下最好别打那逃走的主意。”
回顾了王修一眼,道:“老前辈,他的话是否可以相信?”
王修道:“让他去吧!
缓步行近了吴半风,道:“吴兄,天下武林同道能否重见天日,全都在此一举,吴兄是否愿为武林尽此心力,悉凭尊便了。”
吴车风微微一笑,道:“兄弟早有决定,咱们后会有期。
纵身一跃,人已到了两丈开外,接连两个飞跃,人已消失不见。
王修望着吴半风的会向,呆呆出神。
江晓峰缓步行上两步,低声说道:“老前辈,那吴半风说的可是真话?”
王修道:“半真半假,其人外面故作疯癫,其实,却是一位才慧绝世的人物。
江晓峰听得心中大惑不解,讶问道:“何谓半真半假?”
王修道:“他替君不语传来之信,字迹显出自君不语的手笔,自然是真。”
江晓峰道:“那假又何在呢?”
王修道:“但他来此之时,却是奉蓝天义之命而来的。”
江晓峰道:“这个,老前辈怎能瞧得出来呢?”
王修道:“事情很简单,他目下在天道教中职位不低。嵩山之战,使得夭道教中折损了不少高手,这吴半民本已是身当重任的人物;蓝天义闻讯而来,天道教中人,必也和咱们一样,随时准备出动,这吴半风如是专程为送君不语之信而来,必然是直接来见一时间对他十分宝贵一如蓝天义寻他不着,必然起疑,吴半风怎会锻躲藏藏的暗中窥探,神态又那般清闲。”
江晓峰点点头,道:“言之有理。”
巢南子道:“王兄能察人所不能察,神算子之名,果是当之无愧。”
王修道:“其实,事情简单的很,任何人只要留意一些,就不难瞧得出来。”
江晓峰道:“有一点,晚辈还是不了解。”
王修道:“哪一点?”
江晓峰道:“他既是蓝天义遣派而来,何以还有半真之论呢?”
王修道:“他身藏君不语的书信,不但未交个蓝天义,而且亦未拆阅,这证明他说的一部份确是真话。
巢南子道:“那白绢比不得函笺,无法密封,王兄怎能断定那吴半风没瞧过呢?”
王修道:“这又要留心到小地方了,在下诉书之时,十分小心,料想那君不语乃非同凡响的人物,岂能不怀疑到吴半风别有用心,完全不在白绢上作手脚。”
巢甫子道:“王兄可曾发现么?”
王修道:“发现了。”
巢南子道:“贫道站在身侧,怎的就未瞧出来?”
王修道:“君不语用绢帕边缘的细丝,结了两个环扣,如若吴半风私自拆阅,必然会把细丝扯断,但在下拆阅时,那细丝仍然完好如初。”
巢南子道:“原来如此,诸葛一生谨慎,古人早有说明,只不过,我们这些凡俗之人,不能领悟其中的奥妙罢了。”
江晓峰仍是有些不服,缓缓说道:“老前辈。照你的说法,那吴半风亦是一位才慧过人的人,细丝虽细,但那吴半风亦能感觉得,难道不会照样施为?拆阅之后,再替他结上一个细丝环扣?”
王修哈哈一笑,道:“问的好,江少侠愈来愈心细了。”
语声微微一顿,道:“那君不语所用的细丝,并非绢帕上所有,颜色相似,但却稍有差别;纵然吴半风另结,也必然是就地取材,抽出绢怕上的细丝结扣了。”
江晓峰道:“小小一封绢帕函件,竟也再这么多智慧,稍为粗心一些,就难免有疏忽之处。”
巢南子道:“王兄称赞那吴半风的才智,亦是由此所得了。”
王修道:“奇才、大阴险的人物,都有着忍人所不能忍的气度,吴半风怀揣密函十余日,而不肯拆开瞧看,这一点常人就很难办到……”
目光一掠江晓峰、巢南子,接道:“此函如若被蓝天义发觉,不只君不语性命难保,吴半风也将身受株连,但他十余日能不露声色,一直等到蓝天义遣他来此破探虚实时,才把密函送上,这种忍耐、镇静的功夫,非大智或奸险的人物,岂能如此。”
江晓峰道:“听老前辈之言,咱们这次放了他,是福是祸,全无法预料的了。”
王修道:“吴半风是一个自作主意的人,是敌是友,那要看他的想法了,不过……”突然。住口不言。
江晓峰道:“不过什么?”
王修道:“在下推想,以他的才慧,早已了然蓝天义是一位不能久处的人物,因此对咱们有助的成份大过有害。”
巢南子道:“王兄这分析,贫道十分敬服。”
江晓峰突然一指按唇,低声说道:“有人来了。”
语声甫落,耳际突然响起了轻微的金铁相击之声。
巢南子道:“自己人,带着贵宾而来。”
提高声音,道:“是四弟么?”
但听青萍子的声音应道:“正是小弟。”
随着应话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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