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英雄传(旧版)
5且换鞑恢校强晌罅耸隆!?br /> 她全身发抖,一时拿不定主意,朱聪也是紧张之极,不敢喘一口大气。梅超风一口气行到了周身百骸,站起身来,拖了尸首,走到柯镇恶藏身的石匣之前,弯腰去揭石板。江南六怪个个紧握兵刃,等她一揭石板,立即跃出。梅超风忽听得背后树叶微微一响,似乎不是风声,猛然回头,月光下一个人头影子在树梢上显了出来,她一声长啸,斗然往树上扑去。
原来躲在树颠的是马王神韩宝驹,他仗著身矮,藏在树叶之中不露形迹,这时作势下跃,微一长身,那知立被敌人发觉。他见这婆娘扑上之势猛不可当,金龙鞭一招“天龙取水”,居高临下,往她手腕上击去。梅超风竟自不避,顺手一带,已拉住了鞭梢。
韩宝驹突觉手上一紧,他力大异常,用劲往里一夺,梅超风身随鞭上,左掌已如风行电掣般拍到。掌未到,风先至,迅猛已极。韩宝驹见势不好,松手撤鞭,一个筋斗从树上翻了下来。梅超风那里容他缓势脱身,五指向他后心疾抓。
韩宝驹只感颈中一股凉气,用力往前一挺,同时树下南希仁的透骨锤与全金发的袖箭双双向敌人打到。
梅超风左掌犹铁扇一般,将两件兵器一一拨落,嗤的一声,韩宝驹后心衣服被扯去了一块。
他左足点地,立即向前纵出,那知梅超风正落在他的面前。这铁尸动如飘风,喝道:“你是谁,到这里干什么?”双爪已搭住他的肩头。
韩宝驹只感一阵剧痛,敌人十指犹如十把铁锥般嵌入了自己肉里,他又惊又怒,飞起一脚,正踢在敌人小腹之上。那知不踢倒也罢了,这一脚就如踢在石板之上,喀的一声,大趾竟尔折断,急痛攻心,险险晕倒,但他究是江湖上成名之士,临危不乱,著地滚开。
梅超风飞起一脚往他臀部踢去,忽地边上一条黑黝黝的扁担闪出,猛往她足踝上砸下,那正是南山樵子南希仁。
梅超风倒退一步,眼观六路,只见自己陷入敌人包围之中,一个手拿点穴铁扇的书生与一个使剑的女子从右攻到,一个长大胖子握著屠牛尖刀,一个瘦小汉子拿著一件怪样兵刃从左攻到,抡动扁担的则是一个乡下佬的模样的壮汉,这些人自己都不相识,然而个个武功精奇,心想:“彼众我寡,先施辣手杀掉几个再说。”身形晃动,一爪猛往韩小莹脸上抓来。
朱聪见她来势锐极,铁扇疾打她右臂肘心的“曲池穴”。
岂知铁尸来得古怪,竟然不理,右爪直伸,韩小莹一招“白露横江”,横削敌人手臂。
梅超风手腕一翻,伸手硬拿宝剑,看样子她手掌竟似不怕兵刃。韩小莹大骇,急忙缩剑退步,只听拍的一声,朱聪的铁扇已打中梅超风的“曲池穴”,这是人身的要穴,点中后全臂立即酸麻失灵,动弹不得。
朱聪正在大喜,忽见敌人手臂一晃,手爪已抓到了他的头顶。朱聪仗著身形灵动,倏地窜出,躲开了这一抓,心中惊疑不定:“难道她身上没有穴道?”
这时韩宝驹已捡起地下的金龙鞭,六人将梅超风围在核心,刀剑齐施。梅超风丝毫不惧,一双肉掌,竟似比六怪的兵刃还要厉害。
只见她双爪犹如钢爪铁钩,不是硬夺兵刃,就是往人身上狠抓恶挖。江南六怪想起骷髅头顶五个手指窟窿,无不暗暗心惊。
更有一件棘手之事,这铁尸浑号有一个“铁”字,确非贸然之称,周身真如钢铸铁打一般。
她后心被全金发秤锤击中两下,胯上被南希仁横扫了一扁担,但似乎并未受到重大损伤。
照南全两人功力,这两下本来非把敌人打得筋断骨折不可,这才知她“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功夫已练到上乘境界。
除了对张阿生的尖刀,韩小莹的长剑不敢用身体硬接之外,对其余兵刃,竟是不大闪避,一味凌厉进攻。斗到酣处,全金发躲避稍慢,左臂被她一把抓住。五怪大惊,向前疾攻,梅超风一扯之下,全金发手臂上连衣带肉,竟被她血淋淋的抓了一块下来。
朱聪心想:“有横练功夫之人,身上必有一个功夫练不到的炼门,这地方柔嫩异常,一碰即死,不知这恶妇的练门是在何处?”
他纵高窜低,铁扇晃动,连打敌人头顶“百汇”、咽喉“环结”两穴,接著又点她小腹“脐门”、后心“尾龙”两穴,瞬时之间,连试了十多个穴道,要想试出她对身上那一部门防护特别周密,那就是她“练门”的所在了。
梅超风知道他的用意,喝道:“鬼穷醉,你奶奶功夫练到家,全身没有练门!”倏的一抓,抓住了他的手腕。朱聪大惊,幸而他心思机灵,手法伶俐,不待她爪子入肉,手掌一翻,将铁扇塞入了她的掌心。
梅超风觉到手里突然出现一件硬硬的东西,呆了一呆,朱聪已把手挣脱。
他跃开数步,把手拿近一看,手背上深深的五条血痕,不禁全身是汗,眼见久战不下,已方倒已有三人被她手抓受伤,万一她丈夫铜尸到来,那么七兄弟真的要暴骨荒山了。
只见张阿生、韩宝驹、全金发都已气喘连连,额头见汗,只有南希仁功力较深,韩小莹身形轻盈,尚未见累,敌人却是愈战愈勇。
一斜眼瞥见月亮惨白的光芒从云间射出,照在三堆骷髅之上,不觉一个寒噤,情急智生,飞步往柯镇恶躲藏的石板前奔去,同时大叫:“大家逃命呀!”五侠会意,边战边退。
梅超风冷笑道:“那里钻出来的野种,到这里来暗算老娘,现在逃已迟了。”飞步追来。
南希仁、全金发、韩小莹三人拼力挡住。朱聪、张阿生、韩宝驹三人俯身合力,砰的一声,将石板抬在一边。就在此时,梅超风左臂已圈住南希仁的扁担,右爪递出,直取他的双目,朱聪猛喝一声:“快下来打!”
手指向上一指,双目望天,左手高举,连连招手,似是叫隐藏在上面的同伴下来夹击。梅超风一惊,不由自主抬头一望,只见明月在天,那里有人?朱聪叫道:“七步之前!”柯镇恶双手齐施,六枚毒菱望著七步之前的部位分上中下三路激射而出。
呼喝声中,柯镇恶从坑中一跃而起,江南七怪四面同时攻到。
梅超风惨叫一声,双目被两枚毒菱同时打中,但射在她胸膛和腿上的四枚毒菱,却竟打不进去。震落在地。
梅超风急怒攻心,双掌齐落,柯镇恶早已闪在一旁,只听得彭彭两响,打得石屑纷飞。她愤怒若狂,飞起一脚,正中石板之上,将石板踢成两截。七怪在旁看了,无不心惊,一时不敢上前相攻。
梅超风双目已瞎,不能视物,展开身法,乱抓乱拿,朱聪连打手势,叫众兄弟避开,只见她势如疯虎,形若邪魔,爪到处树木齐折,脚踢时沙石纷飞,但七怪屏息凝气,离得远远的,那里打著他们。
过了一会,梅超风感到眼中渐渐发麻,知道中了喂毒暗器,厉声喝道:“你们是谁?快说出来!老娘死也死得明白。”朱聪向柯镇恶摇摇手要他不要开口说话,让他毒发自死,刚摇了两摇手,猛地想起大哥目盲,那里瞧得见手势。
只听见柯镇恶冷冷的道:“你还记得飞天神龙柯辟邪,飞天蝙蝠柯镇恶么?”
梅超风仰天长笑,叫道:“好小子,你还没有死!你是给飞天神龙报仇来著?”柯镇恶道:“不错,你也还没死,那好得很。”梅超风叹了口气,默然不语,七怪凝神戒备。这时寒风刺骨,各人都感到阴气森森。突然间朱聪、全金发齐声大叫:“大哥留神!”语声未毕,柯镇恶已感到一股劲风当胸袭来,铁杖往地下一撑,身子纵起,落在树颠。
梅超风一扑落空,一把抱住柯镇恶身后大树,双手十根手指,全插入了树干之中。六怪吓得面容奱色,柯镇恶只要稍迟一瞬纵起,这十指插在身上,那里还有性命?她一击不中,忽地怪声长啸,有如鹤唳长空,猿啼巫峡,声音尖细,却远远的送了出去。朱聪心念一动:“不好,她是在呼唤丈夫铜尸前来相救。”忙道:“快干了她!”运气在臂,用重手法往她后心拍去。
张阿生双手举起半截大石板,猛力往她头顶砸来,梅超风双目刚瞎,未曾如柯镇恶那么练得能够听风辨形,石板砸到时声音粗重,尚能分辨得出,身子向旁一偏,但朱聪这一掌却未克避开,“哼”的一声,后心中了一掌。饶是她横练功夫厉害,但妙手书生岂是寻常之辈,这一掌也教她痛澈心肺。
朱聪一掌得手,第二掌跟著进击。梅超风右爪一钩,朱聪疾忙跳开过,余人正要上前,忽听得远处传来一声长啸,声音就如梅超风刚才的啸声一般,隐隐传来,令人毛骨悚然,顷刻之间,第二声啸声又起,但声音已近了许多。七侠都是一惊:“这人脚程好快!”
柯镇恶道:“铜尸来啦!”韩小莹跃在一旁,向山下望去,只见一个黑影疾逾奔马的飞驰而来,边跑边啸。此时梅超风守紧门户,不再进击,一面运气裹毒,使眼中的毒不致急速行散,只待丈夫赶来救援,尽歼敌人。
朱聪向全金发一打手势,两人往草丛里一钻。
第十九回 荒山之夜
原来朱聪看见铁尸如此厉害,远远瞧那铜尸的身法,只怕功力更在妻子之上,明攻硬战,显然不是他两人敌手,只有暗中偷袭,以图侥幸了。韩小莹突然间“咦”了一声,只见在那急奔而来的人影之前,更有一个矮小的人影在走上山来,只是他走得很慢,身形又小,所以先前没有发现。
韩小莹向下奔了几步,一见那矮小的人形是个小孩,心知必是郭靖,又惊又喜,忙抢下去要接他上来。她与郭靖相离已近,又是下山的道路,但铜尸陈玄风的轻身功夫好快,片刻之间,已抢了好大一段路程。
韩小莹微微一迟疑:“我抢下去单身遇上铜尸,那里是他对手……但眼见这小孩遭他毒手,岂能不救?”随即加快脚步,同时叫道:“孩子,快跑!”郭靖见到了她,欢呼大叫,却不知大祸已在眉睫。
笑弥陀张阿生数年来对韩小莹十分爱慕,只是一向不敢丝毫表露情愫,这时见她涉险救人,情急关心,飞奔而下,准拟奋力挡在她的前面,好让她救了人逃开。山上南希仁、韩宝驹等不再向梅超风进攻,都凝神注视著山腰里的动静,各人手里扣住暗器,以备给韩张二人支援。
转眼间韩小莹已奔到郭靖面前,一把拉住郭靖的小手,转身飞逃,猛觉手里一轻,郭靖一声惊呼,竟是被陈玄风夹背抓了去。
韩小莹左足一点,剑走轻灵,一招“凤点头”,疾往敌人左胁虚刺一剑,跟著身子微侧,剑尖光芒闪动,直取敌目,又狠又准,的是“越女剑法”中精微招术。
陈玄风将郭靖挟在左腋之下,猛见剑到,倏地长出右臂,手肘抵住剑身轻轻往外一推,手掌“顺水推舟”,反手就是一掌。韩小莹圈转长剑,斜里削来,那知陈玄风的手臂斗然间似乎长了半尺,韩小莹明明已经闪开,还是拍的一掌,正打在她的肩头,登时跌倒在地。
这数招交换只是一瞬之间的事,陈玄风下手素不容情,跟著就是一爪,往韩小莹天灵盖上抓下。
这“九阴白骨爪”催筋破骨,何等毒辣,这一抓要是抓上了,韩小莹那里还有性命?
张阿生相距尚有数步,情急拼命,和身扑上,将自己身子盖在韩小莹头上。陈玄风一爪下去,噗的一声,五指直插入张阿生背心。
张阿生大叫一声,尖刀猛往敌人胸口刺来。陈玄风运气一挺,尖刀刀头竟在他胸肌上滑了开去,随手又是一掌,将张阿生直掼出去。朱聪、全金发、南希仁、韩宝驹见情势危急,一齐急奔而下。
陈玄风高声叫道:“贼婆娘,你怎样了?”梅超风扶住大树叫道:“我一双招子让他们毁啦,贼汉子,这七个狗贼只要逃了一个,回头我跟你拼命。”陈玄风叫道:“贼婆娘,你放心,一个也跑不了。”举手又向韩小莹头顶抓下,韩小莹一个“懒驴打滚”,滚开数尺。
陈玄风骂道:“还想逃?”张阿生身受重伤,躺在地下,迷糊中见韩小莹情势危急,拚起全身之力,一脚往敌人手指踢去。陈玄风顺势一抓,五指又插入他的小腹之中,张阿生再也支持不住,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但就这样一拦,韩小莹已翻身跃起,递剑进招。她知敌人功夫厉害之极,不敢接近,展开轻灵身法,绕著陈玄风身子的溜溜地转动,只转了两个圈子,南希仁、韩宝驹等同时赶到,朱聪与全金发的暗器也射了过来。
陈玄风见敌人个个武功深湛,又惊又奇,心想:“在这荒漠之中,怎么突然出来这几个素来不相识的硬爪子来跟我为难?”
当下高声叫道:“贼婆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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