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疆惊龙






  “干什么?”

  “救一个人。”

  “谁?”

  “司徒哲。”

  “司徒哲?他是你什么人?”

  “他不是我的什么人,只是他被人利用……”于是说出了司徒哲被利用的一切。

  老太妃怔了一阵,才道:“你又是谁呀?”

  “我叫边玉姑。”她的手已按在腰间的匕首上。

  “别紧张,小丫头,我要是想动你的念头,大概不会等到现在,还让你自由来去。”

  玉姑一想也对,道:“身在虎穴,不得不小心。”

  “至少在我的院中,不是虎穴。”太妃道:“你为帮李梦帆而混进来,够义气,胆量足,依我猜想,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没有了。”

  “不,你姓边,大概是老玉匠边塞的女儿?”

  玉姑陡然一震,道:“太妃似乎对武林中的事十分清楚。”

  “当然,你是来报仇的是不?”

  “太妃还知道些什么?”

  “我只是零星的听到传闻,说和屠蠲畏谐穑檬裁从竦癯鲈⊥技埔莺蠲畏恢趺吹赜峙扇税牙嫌窠潮呷绷恕?br />
  边玉姑含泪道:“太妃说的全是实情,父仇不报,何颜苟活人世?”

  “丫头,你的话虽对,可是派人杀你爹的是和皇锹”蠢铡!?br />
  “看来太妃虽恨这儿的三代男人,却仍不免护短,听太妃之言,隆贝勒是个好人,未曾参与其事了?”

  太妃挥挥手道:”丫头,你要报仇,杀我唯一的孙子,我当然不能不管,因为那会断了香烟的,不屑归不屑,总比绝后好些,这正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

  “太妃为了你们的香烟,可曾为别人想想?边家的香烟绝续就微不足遗吗?”

  “不,不,当然不!”太妃道:“也重要,都重要。不过事有轻重,罪犯有主从之分,隆贝勒不过是受了和睦眨嬲淖锟呛瞳|。”

  “太妃是说——”

  “你想想看,害人总要有他的道理吧!隆贝勒害令尊的动机又是什么?”

  “这——”玉姑一想也对,若以害人的动机来说,隆贝勒应该没有,不管权位如何尊贵,人命关天,要害人总要有目的才是。

  太妃又道:“你想想看,和θ说亩欠癖嚷”蠢沾蟮枚啵俊?br />
  玉姑道:“不错,但隆贝勒的阴险,近日来已表露无遗。以一具尸体冒充司徒哲,且伪造血书诬栽李大侠,即有不齿之劣行——”

  “这虽然不该,但为人处世,有几个人敢说终生没犯过错呢?”

  “这么说,太妃是定要护短了?”

  “我不想护短,只是想向你求个情,得饶人之处且饶人,如果你能放他一马,我愿帮你救出司徒哲。”

  玉姑心想,凭她一人之力,要救出司徒哲是太难了,况且到现在为止,还不知司徒哲被藏在哪儿?是死是活?

  玉姑道:“太妃,要您老来说情,小女子可怎么敢当呢?但是,隆贝勒必须立刻停止与和潜肺椋肜蠲畏小!?br />
  “当然!”太妃道:“你们在这儿卧底的还有些什么人?”

  玉姑以为,既然人家已开诚相见,且愿助她救司徒哲,自己也该以诚相对,道:“太妃,实不相瞒,在这儿卧底的只有小女子一人。”

  “不会吧?”

  “我说的是实话。”

  “李梦帆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太妃愿意帮忙,小女子也不便说谎,真的是只有小女子一人,而且是上回神力王来府搜人时,小女子趁机弄走了桂花,自己留下来的。”

  “噢……噢……原来这样……丫头,你这份胆气实在令人敬佩!”在这瞬间,太妃的表情变化万千。

  玉姑道:“太妃,司徒哲是不是押在这儿?”

  “不,不,这怎么可以?万一事败,这可是灭门之罪;当然是藏在十分隐秘的地方。丫头,你等一下,我去问一个人。”

  “太妃要去问隆贝勒?”

  “你刚说过他很险诈,我问他他也不会说的。”

  “那太妃要问谁?这等秘密,恐怕没有几人知情?”

  “对,但有一个人必然知道,他就是我内院的护卫头领漆九。”

  “噢?他肯说吗?”

  “他绝不会疑心我这个老太婆的,好,我去去就来——”太妃不用拐,步履稳健的出院远去了。

  玉姑觉得很顺利,但反过来想想,正因为太顺利了,不免有点担心。

  太妃一个人这么出院一走动,立刻就惊动了府中的差弁护卫,一个个上前请安。

  太妃最初不说出要去的地方,但离开她那院落远了时,立刻叫人把隆贝勒找了来,在书房中关起门来密谈。

  隆贝勒突然转身就要去开门。

  太妃道:“你要干什么?”

  “灭口。”

  “你以为灭得了吗?知道你与和ㄎ苊锾匣剩茉岳蠲畏娜丝刹恢灰桓霰哂窆茫俊?br />
  “奶奶,您是说——”

  “小海,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一时糊涂起来了?要知道,这是诛灭九族的罪,你能挡住这么多人的口吗?”

  “奶奶,您有办法就快说出来嘛?”

  隆贝勒此刻居然腻在太妃怀中,撒起娇来。

  “小海,你太混帐了!你想想看,这种事可以随便插手吗?你能杀光所有知道秘密的人吗?现在只有一条釜底抽薪之计,也“什么猛药?”

  “设法杀死——”太妃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字。

  隆贝勒大惊道:“奶奶,您不是开玩笑吧?”

  “此时此地还有心情开玩笑吗?你爹把你惯坏了!你想想看,只要把他杀了,往李梦帆等人身上一推,才能湮灭你一切串通的证据,统统推到他的身上去。”

  隆贝勒想了一下,道: “奶奶,这事非同小可,这的确是一剂猛药。”

  “你仔细想想,除了这办法,一旦事败,你如何能置身事外,如不能置身事外,你可知斧钺加身,九族尽诛,鬼哭神号的场面吗?”

  隆贝勒惊出一身冷汗,这才死心塌地的听奶奶讲这厉害和办法。他的确不幸,却不像太妃说的那样,连过年也不去拜年。

  所以太妃虽不满这个孙子,却十分疼爱他。

  在此同时,玉姑越等越心焦,正想要出去走走,忽见一个既丑又老的乡下打扮的女人在院中张望着。

  玉姑相信这丑妇不是这儿的人。

  这丑妇探头探脑地走进来,与玉姑见了面,道:“丫头,你是这儿的什么人?”

  “丫头。”

  “这儿住的是什么人?”

  “太妃。”

  “隆贝勒住在什么地方?”

  玉姑不答反问道:“老太太您不是这儿的——”

  “死丫头,你说什么?”  .

  “我……我没说什么呀!”

  人影一闪,就揪住了玉姑的胸衣。

  玉姑虽有几手防身,连闪避的念头还没升起就被制住了,道:“以大欺小,你这是干什么?”

  “死丫头,你敢侮辱我?”

  “我。。。。。。我什么时候侮辱你了?”

  “刚才你没叫我老太太?”

  玉姑茫然道:“我不叫你老太太叫你什么?难道要我叫你大嫂或大姐什么的?”

  “死丫头,我看起来那么老吗?”

  “你以为你看起来多少岁?”

  “都说我三十郎当岁。”

  玉姑“嗤’’地一声笑了起来,道: “对对,你只有三十郎当岁,你很年轻,还是一朵鲜花没开呢!”

  丑妇手上一加劲,玉姑痛得满头大汗。

  丑妇冷冷地道:“死丫头,你还敢讥笑我吗?”

  玉姑道:“你本来就老了……可是你却要自己欺骗自己……把自己当作一个三十出头一点的人……”

  “我要你说实话!”

  “我叫你老太太就是实话,也是尊敬你!”

  “我……我真的那么老了?你不是故意气我吧?’’“不,我根本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气你呢?”

  丑妇忽然松了手,双手捂面,身子抽搐了起来。

  玉姑很奇怪,觉得这丑妇心地还十分坦直,也可以说有点儿幼稚,道:“老太太高姓大名?你是怎么进来的?”

  丑妇一放手,居然是满面泪痕,道:“我老了……无怪那老鬼避不见我……”

  玉姑道:“老太太贵姓?来这儿干什么?”

  “我姓高,来这儿找一个叫司徒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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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玉姑心头一震,居然和她同一目的,道: “你找司徒哲做什么?”

  “我要找他的老鬼师父,他知那老鬼躲在什么地方。”

  玉姑心道:不知这丑妇的身手如何?

  高玉兰道:“你这丫头问了我半天,我看你也不像是这儿的人?”

  “是的,老前辈,我叫边玉姑,家父边塞……”

  “噢?你是边老鬼的女儿?你怎么会在这儿当丫头——”

  “不瞒前辈说,晚辈也是来救司徒哲的。”

  “你?丫头,你又在骗我吧?”

  “是真的。”她大致说了一切。

  高玉兰忙道:“死丫头,你还在这儿等什么?那老东西真会去找漆九吗?哼!你比我高玉兰还傻!”

  “老前辈是说——”

  “世上哪有不爱自己孙子的人?而且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谁会轻率承认?一旦株连九族,连那老东西也要人头落地的。”

  玉姑不由变色道:“这……的确——”

  高玉兰又道: “老东西八成找人来抓你了。你以为司徒哲会在这儿吗?”

  玉姑皱皱眉道:“晚辈以为隆贝勒绝不会把人藏在府中的,一旦被搜出,岂不坐实了自己的大罪?”

  “不错,我也这么想,隆贝勒定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对不对?”“当然,还有和仓馈!?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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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了轻微的步履声,高玉兰轻轻的道:“来人了,少说也有三四个以上的人。”

  可是玉姑却只听到一个人的步履声,瞬间,太妃已缓缓地走进院中,而高玉兰早已躲到内间去了。

  太妃进入屋中,道:“漆九出去了,我那孙子也不在府中,这件事我一定会帮忙到底。”

  “谢谢太妃!”

  “听说李梦帆受了伤,他在哪儿养伤?”

  玉姑道:“我也不知道。”

  太妃不乐道:“边玉姑,我对你可是另眼看待,你对我却不够诚意,可别不识好歹。”

  玉姑道:“太妃,我真的是不知道,李大侠居无定所,大概是怕敌人跟踪吧!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隔着肚皮看到别人心里去呢?”

  太妃面色一沉,道:“边玉姑,你可别自寻死路?”

  玉姑冷冷地道:“我既然敢到王府来,就不怕死。”

  岂知太妃也不是泛泛之辈,就那么一抓,就揪住了玉姑的腕脉。

  玉姑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放手——”内间的声音拉得长长地,人随着喝声走了出来,太妃似乎十分笃定,仍不放手却想转身去看。

  哪知话声甫毕,人已到了她的身后,太妃暗吃一惊,以为玉姑没说实话,卧底的人竟然不只她一人。

  为了自保,太妃只好撒手。

  回头一看,竟是个又老又丑的女人,道:“老妖婆竟敢到王府中来撒野?”

  又是个“老”字,尽管高玉兰已相信自己老了,这份自卑却不是马上可以丢掉的,不由大怒道;“老虔婆,想不到王府中还有你这等身手的老梆子!”

  高玉兰往上一扑,两人拆了三两招,院中已有人翻入。

  她两人心里都有数,高玉兰稍胜一筹,但二三十招之内未必能得手,如今已惊动了其他护卫就不能恋战了。

  玉姑道;“高前辈,走吧!”

  太妃道:“走?那么容易?”

  高玉兰道:“姑奶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老梆子,咱们以后再折腾,玉姑,咱们走——”

  太妃向上猛扑,高玉兰抡臂撩腿,劲风呼呼,把太妃逼退三步,两人来到院中,以霍大年为首,足有七八个护卫,像人墙似的向上疾扑。

  “千手无盐”抽出长剑,一招就把霍大年逼退三步,另有两个护院的兵刃也被震脱手。

  “起——”高玉兰一抓玉姑,已上了屋顶。

  太妃并没追上屋面,她不愿招摇。

  隆贝勒在暗中早已看到,知道自己出手也未必能留住人家,不出面也许还有善了的余地,自太妃解释成败利害以后,他深深体会到这件事的孟浪。

  离开王府不远,高玉兰道:“丫头,咱们分手吧!”

  “前辈援手之恩,容当后报!”

  “我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