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七星剑
说着伸手打开小提囊,从里面拿出一个白羊皮的小口袋,从口袋里,倾出一块东西,刚一倒到此手掌当中,忽然祁灵回向向湖滨树林里叱喝道:“哪位朋友至此,有何高见指教,为何不言之当面,如此躲躲藏藏,岂是丈夫行径?”
言犹未了,只听得树林里一阵冷嘿嘿地笑声,就像是深夜鸟啼,令人寒意顿生,接着有人轻描淡写地说道:“果然老奸巨滑,差一点爷们就让你骗过了。”
祁灵失声笑道:“原来是败军之将去而复返??想要玉环,又不敢出露面么!”
回春圣手忽然叫道:“祁小友!小心这群为虎作伥的家伙,阴谋诡计。”
话音未落,就听得树林里一阵状似胡哨声音,顿时树林浓阴密叶里,飞出一阵闪光,满天飞舞,在月色星光之下,有若满天星辰,一齐陨落?
祁灵哪里见过这等暗器?像这种以满天星的手法,发出的暗器,大都积积细微,而且占面不会太广,可是这会飞暗器,却是风厉物沉,而且又是满天雨粟,遍空银花。祁灵连忙伸手一摘腰中七星紫虹桃花剑,“刷”地一声,挺直胸前,刚要以一阵剑法,来护住两肋,几乎是与祁灵伸手拔剑同时,回春圣手右手回到囊中,放下羊皮口袋,取出雁翎百结,祁灵知道他这种独门兵刃,是对付暗器的克星,正待一收手中七星紫虹桃花剑,落一个袖手静观,忽然一听飞来的暗器和回春圣手的兵刃互相激荡之下,声音不对,一阵金铁交鸣之后,又是一阵极其轻微的哗哗叭叭爆炸的声音。
祁灵心里闪电一转,刚暗叫一声:“不妙!”
回春圣手想必也察觉到情形有变,连忙叫道:“祁小友快退!”
但听他一声怒吼如雷,雁翎百结搅出一招单刀招式“雪花罢顶”,一百片雁翎刀片,旋成一个银亮的车疬,直向左侧空地上冲去。
祁灵此时激得怒起,趁回春圣手这一招全力旋出,劲风四溢,力道倍增之际,七星紫虹力演“七虹贯日”,提足十成功力,直把一柄七星紫虹桃花剑,旋起斗样粗细的一道紫色光芒,护住头顶,脚下垫足一蹬,嗖地一声,带着那一股紫色光芳,直冲天起。
祁灵此时是满腔愤怒,全力施为,如此长剑一挥,足下一垫,凌空上拔,竟然直冲七丈之多的半空,独自余力未衰。可是,此时他早就冲出了暗器的威力范围。
人在半空,真气将泄,祁灵地又拼尽真力,吸进一口气。桃花剑单背身手,左掌虚空照准身后拍出一掌。如此一激一推,祁灵的身形,就在半空中斜地里,直向树林里落去,去势如矢,劲道惊人。
回春圣手全力一招拼出重围,回头一瞥,没有见到祁灵,正自一惊,忽又看见正由半空中向树林里冲去。
这一瞥之下,把个回春圣手逮雨田,既是惊服,又是担心,惊服的是,祁灵虽然年轻,不愧是神州丐道的门人,功力精湛,堪称少见。但是担心的是,回春圣手如此掉头猛冲而下,如若树林里的人,还有暗器存而未发,则祁灵如此凌空而下,趁势而袭,祁灵危矣。
回春圣手满担着心事,还没有叫出声来,只听得树林里面一阵闷哼,有人扑咚倒地。
回春圣手不由地一惊,问道:“祁小友!没有遭到暗算吧?”
祁灵摇摇头说道:“晚辈成心追到林中,希望抓住一个活的,只要能问出万巧剑客鲁半班的下落,拼着挨一两暗器,没想到,仍然是落空。”
回春圣手留神向树林里看去,只见横卧倒着两个人,浑身毫无伤痕,却是满脸变得乌紫,逮雨田一看之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摇头说道:“小友!这鲁半班挖空心思,不让部下透露一点消息,手段虽然过毒,却是做得天衣无缝啊!”
回春圣手一面拉祁灵,走到外面,一面安慰着说道:“万巧剑客鲁半班既然处心积虑如此之久,自然不是你我一两人之力,可以一就为功,令师如今处处安排,自然是为了来日,只要知道是鲁半班所为,终究会有找到之日,小友又何必急在一时?”
说着话,回春圣手又打开提囊,向四周回顾一下,笑着说道:“现在倒是真的不敢再回来了,老朽方才没有说完,偏又遇到他们打岔。”
回春圣手放回雁翎百结,取出羊皮口袋,再次倒出里面的东西,递到祁灵面前,说道:“祁小友!这件东西请你收下。”
月亮下,回春圣手的手里,正闪着润滑光芒,那是一块通体无瑕的玉环。
回春圣手说道:“小友自然会知道,这是老朽在南岳挖草药之际,无意巧得这块玉环,也正是当年一目大师分藏在五岳的五环秘芨其中的一块。”
祁灵突然地了怔,不自觉地退后两步,然后拱手说道:“这是逮老得来之物,晚辈如何这等不识好歹,敢受逮老如此贵重之物?”
回春圣手两眼炯炯有光,望着祁灵,点头微笑说道:“面对武林无价之宝而毫不动容,就凭这份德行,这块玉环就应该赠送给祁小友,小友你休要推辞,且听老朽说明原委,你便觉得义不容辞地要接受老朽之赠。”
祁灵何当不知道逮雨田是出自诚意,但是,这块玉环为逮老带来一场不大不小的灾难,如今刚巧事过境迁,就如此平易地把玉环交给了他,于收难安。
回春圣手指点着说道:“第一这块玉环虽然目前无用,但是,将来一旦五环齐归,交给一位前途辉煌的青年同道,为武林正道大放光彩,老朽年将就木,要这玉环何用?”
祁灵连忙说道:“逮老!晚辈钝驽之才。。”
回春圣手摇手止住他说话,接着说道:“第二,谁都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老朽年迈苍老,身怀至宝,危难不可终日。白螺矶之事,即是前例,祁小友名门弟子,功力盖世,当能维护这块玉环。同时使老朽得以专心致志于寻找千年灵芝,只要玉环不在身,老朽便能安如磐石,一举数得,小友岂有不为之理?”
祁灵两眼凝视着回春圣手,半晌才低声说道:“逮老!晚辈恭敬不如从命,这块玉环,暂时由晚辈保管。此物既为武林中人所梦寐以求,留待将来,再作公决。”
说着双手接过回春圣手递来的那块玉环,小心翼翼地揣在身上,回春圣手这才呵呵笑道:“祁小友!行侠武林的人,应该当仁不让。老朽此去,当尽两个月时光,遍寻名山。采访灵芝,但愿两月之后,在此岳相见之时,不负小友之约。”
说完话,收拾起小提囊沿着黄盖湖,飘然而去。
此时,月色依旧,清凉如洗,黄盖湖畔,寂静无声,只剩下祁灵一人独自站在湖畔,形单影双,心头思虑万千,想到自己所遇到的武林高人,俱都是对自己寄望良殷,托付甚重,万一自己不小心谨慎,一朝失足,不但无以对业已死去的铁人杖僧与千手剑,更无以对这许多嘉惠良多的武林前辈。
想到这里,祁灵又不禁想起此行南岳的任务,又想起负情愧对的丛慕白姑娘,不由长叹出声,自言自语道:“如今二次重至衡山,但不知用何面目,去见紫盖隐儒许老前辈?”
叹声未了,忽然树林里缓缓地走出来一个人,直朝祁灵所站的湖畔走来。
祁灵大惊,心里暗自想道:“如此深夜,周围寂静无声,这人突然来到树林之内,我竟然毫无所觉,这人的功力足见惊人,他是何人?”
十一
祁灵目送回春圣手逮雨田的离去,心头正是感慨万千,异常沉重,一目大师所留的五块玉环,已经自得其二,一旦不慎传出武林,必定成为天下高手追踪之的。遗失二环事小,流落到恶人手中,岂非辜负慨然赠环的华山独孤叟与回春圣手逮雨田的好意?而且更有负恩师的期望么?
正是这时候,黄盖湖旁的树林里,飘然走出一人,等到祁灵发觉的时候,来人已经悠然无事地,走向祁灵而来。
祁灵当时的惊诧,非同小可,湖畔深夜,万籁无声,一个内修精湛,耳目聪明的人,二十丈以内,风吹草动,也会引起注意,何况是一个人的出现?
要不是祁灵的心神分驰,便是来人功力太高,所以等到祁灵知有来人的时候,不由得他不为之吃惊!
来人飘然走到祁灵面前约八尺的地方,停下脚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凝视着祁灵,祁灵此时已然将来人看得消清楚楚,一袭雪白的长衫,在月光之下,当此深夜之时,令人看来自然有一股凉意,迎着月光,但见来人脸上冷漠无情,极少变化,黑森森的一张脸,像是泥塑木雕的,依祁灵的观察,来人脸上分明是一张人皮面具,遮去本来面目。但是,那一眼睛,却是寒如秋水,冷若冰凌,利若锐箭,凝视在祁灵的脸上。
左边腰际系着一柄长剑,左手此时正扶着剑柄,长袖里露出来的那只左手,却是欺霜赛雪,粉妆玉琢,和一身清白长衫相互交映,可是和那一张黑森森的脸孔,实在不相配称之至。
祁灵此时抱拳拱手,说道:“朋友!有何见教?在下祁灵愿意聆听。”
那人似乎微微地震颤了一下,两道眼神,依然盯在祁灵身上,半晌,以一种沙哑的嗓音,低沉地说道:“树林里两具尸首不知是否祁朋友所为?”
祁灵心里微微一动,他分不清楚这人的来意是好是坏,当时略为一停顿,便说道:“尊驾何人,是否与这两具尸体有关?”
那人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祁朋友如此说来,这两个人果然是伤在你的指下了,你可知道,杀人偿命这句话么?”
祁灵讨厌这人一股狂妄气概,大有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意味,顿时不禁有一股气愤,引动无名火起,便也冷冷地答道:“尊驾有名有姓,而且与这二人有关,在下便稍费口舌,说明此事。如果尊驾只是路见不平,而要拔刀出头,在下可以奉劝你,少管闲事,在下无暇奉陪,黄盖湖旁不愿多留,先向尊驾告别。”
那人哼了一声,点点头说道:“杀人致命,你想抖手一走了事?即使我与此二人无关,也容不得你如此逃逸,何况他们是我的手下?”
祁灵本来不屑与这人纠缠下去,他要赶回白螺矶,天亮后,他还要兼程到衡山,去拜见紫盖隐儒。
但是,此时一听这人坦然说明这两个人是他的手下,祁灵当时不禁为之一震,心里立即闪电一转,想到来人必定是回春圣手逮雨田所说的那位处心积虑,谋夺五环的万巧剑客鲁半班。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数月以来,想追寻一点蛛丝马迹,都毫无所得,想到不今天夜里从回春圣手那里,刚刚得到一点消息,却立即碰见万巧剑客,真是巧到极点。
祁灵如此心里一转,旋又立即想道:“这万巧剑客鲁半班,能暗算于北岳秀士,为敌于华同山少林两大门派,其人机智与功力,自然是高极一时,今日相遇,只能智取,避免力敌。”
祁灵如此沉吟思忖之际,对面那人微微冷哼一声,上前两步,迫近祁灵,沙哑着嗓音低沉地问道:“怎么?是畏罪生惧?还是打算逃去?”
祁灵霍然抬头,扬声笑道:“祁灵生平但知理之屈直,不知畏惧为何事,但是今夜之事,理直而气壮,我有何由而畏?我要离开黄盖湖,那是由于要事在身,既然尊驾认为在下有意脱逃,如此在下暂在此地奉陪尊驾,敬听高论如何?”
那人两只眼睛,注视着祁灵,半晌,点了点头道:“祁朋友豪气干云,胆色无双,料来所言,均是实话,如此请问祁朋友,这两人究竟为了何事,开罪于祁朋友,而遭丧身之祸?”
祁灵向上说道:“尊驾如果早能如此说话,祁灵也早就说明此间是非曲直。但是,祁灵此刻先要请问尊驾,是否就是用心如狡孤,存意比天高的万巧剑客鲁半班么?”
那人却沉静地摇摇头,说道:“祁朋友!你很值得自傲,当今之世,还很少有人能知道万巧剑客鲁半班。因为,万巧剑客鲁半班,只是数十年前藉藉无名的武林小卒啊!”
说着仰起头来喋犹如果鸟夜啼地笑了一阵,这才低下头来,收敛住笑声,说道:“不过!祁朋友你今天猜差了一点,我虽姓鲁,却不是万巧剑客。”
祁灵微微一怔,但是立即就恢复潇洒自如地说道:“鲁兄既然不是万巧剑客,在下就无需在此奉陪。”
那人奇怪地的啊了一下,说道:“祁朋友原来认为我是万巧剑客,才肯留下的?如此说来,祁朋友是久已仰慕万巧剑客的了,但不知祁朋友从何处得知万巧剑客的生平,而仰慕若是?”
祁灵此时禁不住也仰起头来,哈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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