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七星剑
紫盖隐儒不解地问道:“如此说来,丐道友为何又让祁灵轻蹈危险?”
神州丐道大笑说道:“反正不伤根坏本,让他去问一问,只有利而无害,又何乐而不为?就如同当初你姚夫人也肯让丛慕白那娃,铤而走险,情形中有不同,用心却如出一辙。”
紫盖隐儒轻轻地“哼”了一声,闭上了嘴,一时没有说话。
北岳秀士却在此时接着说道:“丐道友既然智珠在握,想必已经知道祁灵目前身落何处了,如此说来,那万巧剑客的居处,也尽在丐道友的掌握之中了。”
神州丐道大摇其头,害连说道:“万巧剑客苦心孤诣,不让外人知道他的住处,十年有余,我道人如何能知道他的居处?若是如此容易,他还能逃得过你秀士的一掌报复?他还能让武林中闹得如此朝夕不安?”
北岳秀士一征,立即说道:“既然丐道人你不知道万巧剑客的居处,今天如此急赶路程,要去解救祁灵和丛慕白,究竟前往何地?”
神州丐道呵呵大笑说道:“秀士!这就是我道人所以要拖这位白老儿的原因啊!”
北岳秀士和紫盖隐后两个人在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惊呼,两个人不觉自然地将眼光集中到金沙伯乐白完元的身上,也不禁同时想道:“这个世界上,竟有人知道万巧剑客鲁半班的居处。”
可是,这位又矮又胖、白发苍苍的金沙伯乐,却一本正经地在马背上,大摇其头,连声说道:“我小老儿也不知道啊!”
这一句话一出口,宇内二书生几乎是心有默契,突然两个人用蹬离鞍,一挺双膝,嗖地一声,凌空拔起三丈七八,各自转身一惊,像是穿帘紫燕,掠水白鸥,一闪一飘之际,轻悠悠地落到道旁。那一黑一白两匹马,不愧是通灵神驹,就在宇内二书生如此不着分毫力量地腾身一掠,也各自一 顿双蹄,一声不响地停了下来。
宇内二书生刚一落下身形,神州丐道也拍手叫道:“白老儿!停下来,若不说明真相,就是换过我道人,也不会如此甘心情愿地随着盲从啊!”
金沙伯乐一声叱喝,那匹火赤神驹突然扬起前蹄,滴溜溜地就地一个旋转,然后一弹后腿,向来路回头一芽数丈,正好停在宇内二书生身旁,马停尘止,神州丐道第一个笑呵呵地跳下马背,说道:“我道人如今才相信欲速则不达这句话的道理,只望多赶一程路,孰不知这马背上交谈,言难尽意,如今算它中途歇脚,来一释二位心中之疑。”
北岳秀士微微地沉下脸色,点头说道:“事关紧急,我们如此一路不稍停歇,兼程急赶,奈何这位老兄,仍然是如此一味相戏?”
金沙伯乐一跳下马,便拍手顿足,连叫冤枉,他说道:“若说我小老儿有心要逗一逗天山双侠,倒是实情,若说我有意相戏,那真是天大冤枉。”
神州丐道拉着白老儿的手,笑嘻嘻地说道:“谁让你当初不听我道人的指使,如今让你老儿背上黑锅,冤上一冤,也是罪有应得。”
紫盖隐儒却在此时接口说道,“既然白老兄没有相戏之意,为何一再不肯口吐真言?”
金沙伯乐顿足大叫冤枉,说道:”我说不知什么万巧剑客的居处,那是千真万确之言。牛鼻子!你无端拉我下手,也不替我辨白是非么?”
北岳秀士脸色才稍稍地缓转过来,向神州丐道点头就道:“如此说来,丐道友所谓虚心请出这位白老兄;而白老兄也是茫然不晓,岂非问道于盲么?”
神州丐道大笑说道:“罢了!罢了!我道人若要再打闷葫芦,白老儿怕要挨更重的责骂。”
当时挥着手势,让他们三人坐在路旁,神州丐道这才收起笑容,说道:
“紫盖隐儒在离开紫盖峰之时我道人亲口答应,将丛慕白这娃娃的安全,握在我道人师徒二人肩上,姚夫人尚能记取此事否?”
紫盖隐儒脸上一红,拱手说道:“丐道友古道热历,冰如衷心难忘。”
神州丐道摇头说道:“我道人重提往事,丝毫没有讨好之意,只是既然要说明其中原委,势必如此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神州丐道稍稍有一丝感慨,停顿了一下,但是,立即又接着说道:“当时我道人若不立即将丛慕白这娃儿的安危生死,揽在自己身上,姚夫人你北上恒山只怕心有难安之处。”
紫盖隐儒点点头,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感激之意。
神州丐道却于此时露出一丝微笑,接着说道:“其实我道人若是毫无一点把握,也不敢如此冒然揽事身上,一则由于天山双侠,破境重圆,是人皆愿望如此,如果不是丛慕白这娃儿牵肠挂肚,影响到恒山之行,我道人就不能袖手无睹,再则,我道人知道祁灵那小子他知道万巧剑客的居处。”
言未了,宇内二书生不禁同声而惊呼,神州丐道连忙摇手说道:“你们二位休要惊讶,祁灵虽然知道万巧剑客的居处,他并没告诉我道人,我道人也没有向他追问。”
宇内二书生没有来得及说话,坐在一旁的金沙伯乐白完元老儿就哇哇地叫了起来,他说道:“这个邋遢牛鼻子真怪,自己徒弟知道偏不去问,反而要动我老儿的心计,你这不是故意找事,自惹麻烦么?”
神州丐道突然大笑道:“白老儿!你是一个一辈子不收徒弟的人,你不知道身教重于言教,做师父的不正,就无法调教出好徒弟,祁灵那小子虽然知道万巧剑客的居处,却是受了别人约言束缚,不能任意告诉旁人,他告诉我道人,是他失信于人,我道人若以师命相逼于他,是逼迫引子失信,信之不立,何以为人?所以,即使祁灵要告诉人,我道人也未必会听。”
金沙伯乐模仿着神州丐道的语气,笑着说道:“所以,你这个牛鼻子就想到了我白老儿?”
神州丐道笑嘻嘻地暂时没有回答,北岳秀士此时却问道:“丐道人!你如何知道祁灵知道万巧剑客的居处?又如何知道他是受人束缚?”
神州丐道笑着说道:“这其间还有一个江湖上万事通的鬼精灵,那就是关外神偷妙手空空古长青那老小子,他跟祁灵一起走过不少地方,经过不少波折,古老儿遇到了我道人,这中间的原委也就一字无遗了。”
北岳秀士点点头,又说道:“丐道友既然不以事实所需,而损及子弟门人的信守,则如何才能知道祁灵的去处?”
说着话,两只眼睛不由地往金沙伯乐身上一扫。神州丐道笑道:“方才我道人已经说过,这才使我想起白老儿。”
金沙伯乐眯着一双眼睛正传说话,又被神州丐道拦住笑道:“白老儿!
你休要着急,我道人一说明原委,你自然就洗刷清白。白老儿正好不久以前,从大漠南下中原,和我道人相遇,如此当时我自然想起白老儿.和他那三匹宝贝马儿。”
静坐在一旁,半晌没有讲话的紫盖隐儒,此时却含笑点头说道:“丐道友神机妙算,心计过人,想必是利用白老兄的神驹,暗中借于祁灵骑乘,到达地点之后,马儿自行驰回,如今这马儿已经是老马识途,正好引路,如此一来,既不损失祁灵信守,又得知万巧剑客居处,一举两得,丐道友设计,令人佩服。只是。。”
紫盖隐儒转过头去,对金沙伯乐拱手笑道:“我二人愚不可及,未能领导白老兄和丐道友话中玄机,致有所误,令人既惭后疚,白老兄幸勿见怪。”
金沙伯乐完全笑呵呵地说道:“邋遢牛鼻子不能及时说明道理,换着我老儿,也会生气啊!”
北岳秀士也拱手说道:“请恕我尚有一点不明,请问丐道友,既然神驹识途,就刻立即随之前去,祁灵和丛慕白二人均身陷危境,救人急如救火,丐道友为何放着急事不办,又要北上一趟,相约于我们二人?难道。。”
北岳秀士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神州丐道呵呵笑道:”秀士!你尽管说,我道人是否因为怕不敌于万巧剑客,而来北方拉你们二位助势?情形确实如此,勿怪你秀士相疑。”
紫盖隐儒却笑着说道:“神州一丐道,名排宇内二书生之前,神功盖世,武艺无双,我们岂有舍本逐末之想法?丐道友之所以北上恒山而来,想是另有高见。”
神州丐道慨叹一声,点头说道:“姚夫人夸奖之词,我道人不敢领受,至于我道人所以要北上一趟恒山,倒是确有另外原因,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试想天山双侠在北岳破境重圆,共叹前因之余,定然又想起单身冒险的丛慕白那娃娃,说不定就会双双入关,寻访下落。但是,茫茫人海,何处找起?
我道人既有老马识途,何妨赶来相会,结伴同行,但是,倒是设想到。。”
金沙伯乐早在一旁接着笑呵呵地说道:“牛鼻子没想到我老儿会趁他一个疏忽,就带着三匹马儿,飞奔北上,小老儿成心要会一会与我这位老朋友神州丐道齐名的宇内二书生,究竟是何许人物。”
说着金沙伯乐又仰天呵呵大笑说道:“二位别见怪!谁让小老儿久居大漠,不见中原呢!”
宇内二书生自然也不会将这些小事记在心上,彼此呵呵一笑,永释于心,毫无芥蒂于怀。
神州丐道此时站起身来说道:“说明这一段来龙去脉,耽搁了不少路程,好在这几匹马儿,都是千里良驹,急赶一程,便足以赶上。”
北岳秀士也即时站起来说道:“若是由于方才那一阵耽误,贻误了大事,我的罪行就是莫大良深了。”
紫盖隐儒却微微摇摇头说道:“祁灵和慕白,各凭所学机智,尚不至到手便被别人制服,况且他二人气色都是不坏,想必也是有惊无险,否则,要是真的急如燃眉,丐道友也不会白白耽误如许时间,北上恒山,来寻找我们。”
紫盖隐儒说得极为沉静,说完这一段话,又回头对金沙怕乐白老儿问道:
“白老兄!请问祁灵当初骑去的是哪一匹神驹?”
金沙伯乐指着还在三四丈开外,散在路边吃草的那一匹黑马说道:“那小子当初看中的是那匹‘泼墨藏珠’。”
紫盖隐儒一点头,微微一笑,说道:“如此说来,冰如愿意藉白老兄千里神驹之能识途,前行带路。”
这“带路”二字刚一出口,只见紫盖隐儒坐在地上忽然一长身,青衫微摆,玉臂微伸,极其巧妙的一式“惊鸿展翅”,嗖地一声,斜地里飘然拔起三丈七八尺高,人在空中,竟远吐气出声,“呔”地一声,忽然又右手微抬一弹,一股劲风,指向那匹“泼墨藏珠”的臀部。
那匹黑马本是低头吃草,紫盖隐儒如此半空中“呔”了一声,已经吃了一惊,竖起双耳,昂首站在那里,紧接着又吃紫盖隐儒如此隔空一弹,何异于重重挨了一鞭?顿时一声长嘶,四蹄一放,箭也似的向前直窜而去,说时迟,那时快,紫盖隐儒忽地一折身形,式化“追风赶月”,向前劲射而落。
马跑得快,人的去势较之奔马更快,只见那匹“泼墨藏珠”刚窜出一丈远,紫盖隐儒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在马背上,端坐文风不动,绝尘疾驰而去。
若论宇内二书生的功力,像紫盖隐儒这样远飘三四丈,并不是惊人的事,令人惊奇的是她能在半空中吐气出声,弹指发力,驱赶奔马,然后人又比马快,赶上去骑上马背,前后不过是一口气的时间,尤其从上而下,只不过一转瞬的时间,可是,却充分表现出紫盖隐儒的一身功力,已经臻于化境。
北岳秀士看在眼里,始而一怔,继而会心一笑。
全沙伯乐却由衷地高赞一声:“好身法!”
神州丐道却在那里呵呵地笑道:“白老儿!你无须再要找人家天山双侠,印证武学,较量高低了吧!”
金沙伯乐这才恍然大悟,放声大笑,连声说道:“神州一丐道,宇内二书生,不是浪得虚名,小老儿心服了。”
就在这一连大笑声中,三个人分乘两匹马,抖动丝绳,向前赶去。
四位武林高人,三匹龙种神驹;人是铁浇罗汉,马是神龙再生,一路之上,竟丝毫不作休息,随着那匹“泼墨藏珠”,疯狂奔驰,穿山越溪,专走那些无人的小径,或者是荒山峻岭,但觉两耳声响,眼前景物转瞬即非,如此一路奔驰,众人无话,整整地跑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三天的上午,朝阳绚烂,满目金黄,忽然,紫盖隐儒坐下的“泼墨藏珠”轻轻地一声低嘶,四蹄一收,竟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
隐儒刚一跳下马背,金沙伯乐和神州丐道也正好赶到身边。
金沙伯乐身法轻巧无比,一掠而前,手里拿了一粒丸子,塞到“泼墨藏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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