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少夫
“看来你己经知道了。”卫无暇满意地笑笑,“这样就好了,不然我一直不知该怎么开口同你说,你对我视而不见的样子,让我很难受。”
“那么……你当初提及嫣儿,是故意让我们误会你对她有恶意么?”赫连容挺直了后背,不让自己流露出丝毫落入圈套的惶恐。
卫无暇挑了下眉稍,算是默认,“我既然没除去她采女的身份,便不会自找麻烦,我那个皇上姐夫还是蛮喜欢美人的。”
“这又是你的掌控么?”赫连容泄气地轻笑一下,“果然啊,这就是你,没有目的的事情从来不做。”
卫无暇倒反问,“没有目地的事……为何要做?”
赫连容耸耸肩,“谁知道,或许为了有惊喜呢?”
提起惊喜,卫无暇的脸色明显差了些,轻抿着双唇,再欺上一步,“如果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惊喜呢?”
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些危险,赫连容急着后退,卫无暇也不追击,停在安全范围之内,“那件事……真的第一次让我感到后悔。”
“我很高兴你还有些人性。”赫连容不敢让自己放松,身子绷得紧紧的。
“所以我改变了主意,我会把未必知全部还给未家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明明是一个好消息,听在赫连容耳中却是那样的遥远而不真实,“你……想要什么?”
“不是要,是给,你该问,我想给你什么。”
“我不想从你那得到任何东西。”赫连容只觉得一阵心慌,“我要离开。”
“可以。”卫无暇踱上前来,在赫连容退开前伸手扣住她的手脑,“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陪你去。
”
赫连容挣扎两下,便放弃了这种徒劳无功的作法,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到底是哪里不正常?是不是未家拥有的你都要夺走?你以复仇为名做了这些,你自己又得到了什么?”
卫无暇却摇摇头,“什么时候是报仇,什么时候是弥补,我分得一清二楚。”
“弥补?”赫连容几欲失笑,“谁想要?”
“你不想要,但不代表我不能给。”卫无暇温润一笑,“我卫无暇想做到的事,还没有做不到的。我可以逼你,老夫人、未必知、甚至是未少昀,他们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但我不想那么做,我要你心甘情愿的,接受我的弥补、习惯我在你身边。”
正文 第186章 谁是赢家 (一)
容逃开了卫无暇的制肘,卫无暇并未追过来,可那始终在她背后,让她寝食难安。
赫连容还是搬出了体顺斋,她不想让老夫人察觉到任何不妥——时常铺满院子的鲜花、几只出生不久的小狗、会兴致勃勃地拉她出去放纸鸢、还有一些不容拒绝的亲昵动作……他给她想要的一切,除了自由。
她的活动范围被制定在未府之内,出入都会有两个丫头跟随,不许出府、不许与下人攀谈,她被软禁了,看来应该是这样。
赫连容时常在想,卫无暇到底为了什么这么做呢?因为害自己失去了孩子所以愧疚?愧疚到想让一个有夫之妇改嫁于他?这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想法。
可能卫无暇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同卫无暇说,奶奶每逢初一都要去观音庙进香,我们要出去。”
赫连容好不容易盼到了这一天,可以有借口出府。
她惴惴地等待着卫无暇的答复,心中装满不安,直至听到“准许”二字,差点没欢呼出声。
或许是她大半个月来的敷衍温顺让卫无暇放松了警惕,她一定得把握这难得的机会,能带着老夫人跑路最好,再不济也要想办法通知未少来救自己,再在第一时间离开云宁城。什么未必知,让它垮了吧!什么先人心血,都不会比未来更加重要!
赫连容小心翼翼地写了十数张小小的纸条,那是她向未少发出地求救信,只要有机会将它们交出去或者丢出去,拿到它们的人自然会从字条中知道该把它们送到哪里。
把字条藏在袖口发中、腰间鞋内。任何可以放置地地方。赫连容对此次自救行动地信心又增强了些。便去体顺斋。招呼着老夫人一起出行。
可她还是太过天真了。
卫无暇肯让她们出府。又怎会不加紧防范?自下了马车起。前方二人开路、左右各有二人、后方二人殿后。她和老夫人就像被押向刑场地囚犯。一步步地向前。颇有点大义凛然之意。
这样地情况下。赫连容连丢纸条不敢。眼见就快到观音庙。头前两人先进去清场。赫连容和老夫人以及另六名牢监就等在不远处。突地。赫连容眼睛亮了一下。朝着一辆慢驶地马车直直地去了。有两人忙跟上她。“夫人……”
赫连容指了指不远处地马车。“是我二姐。过去打个招呼。”
车上坐着地地确是未水莲。透过掀起地窗帘。赫连容又见到一个男人。提眉竖眼。白面无须。两人正说着话。形态亲昵。
他就是从未谋过面地慕容二姐夫吧?他还在这里,就说明他对未家的宝贝仍是念念不忘。赫连容也着实好奇,那到底是件什么东西,她曾问过未少昀未果,但显然未水莲是知道的,不然哪会为一件未知的东西下这么大的力气。
“夫人稍等,小地去将她请过来。”
赫连容哪听这个,偷偷将一个纸条捏在手里就要冲过去,正赶上未水莲控头出来不知在看什么,赫连容忙伸臂招手,希望她叫停马车,等等自己。
未水莲也的确看见了赫连容,这点赫连容可以肯定,因为她们地目光碰了一下,可下一秒,未水莲缩回头去挡上窗帘,接着便见马车加速,飞也似地驶远了。
赫连容的手僵在空中半天,放下手来,心中己将未水莲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要小的追上去么?”
赫连容瞥了说话的家丁一眼,
话讽刺的痕迹很重,挫败地摇摇头,无精打采地回边去。
又过一会,观音庙里清场结束,赫连容进到庙里的时候,四周空荡荡地,连庙祝都被清走了。
兴奋了一个早上的心情终于慢慢沉淀下来,不经意地碰到自己带了满身地字条,真是想想都觉得傻冒。
电影看多了吧?还真以为人人都会见义勇为啊?没见着连菩萨都不管用了么?还是回去同卫无暇摊牌吧。
告诉他自己不可能接受他的“好意”;告诉他再困着自己,她就撞墙!她就上吊!她就咬舌自尽!少跟她说什么怕不怕老夫人再受折磨地话,她豁出去了,老太太,你也准备好牺牲吧!
好!就这么决定!
不过……话虽说得绝,赫连容还是在给菩萨磕头的时候送出了自己地第一张小纸条,小心地避着下人的耳目掖到蒲团之下,又给菩萨多磕了两个头,希望有人能发现这里的秘密。
为了安慰自己,赫连容还特地求了支签,她希望菩萨告诉她,行了,你走吧,这事交给我了。
可是平时她跟菩萨也没什么交情,怎么求人办事啊?于是赫连容理所应当地拿到一枝下下签,让她颓然半天。
还是回去一哭二闹三上吊吧!
下定了决心,赫连容便对拜佛失去了兴趣,满脑子都在琢磨着怎么开场给他个下马威的好,一边想一边往前走,走到马车之前,突然觉得有道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
条件反射地望过去,赫连容惊喜地发现严嫣就站在不远的香枝店中,似乎也是要去进香的,此时却看着她,眉尖微蹙。
老夫人这时己上了马车,家丁又在催促赫连容,赫连容与严嫣对视着,放弃了过去说话的想法,朝她摆摆手以示告别,却在踏上马车之时脚下一滑,跪坐在马车之旁。
马上有丫头过来扶起赫连容,赫连容慢慢起身,不住地揉着膝盖,再抬头时,严嫣己然消失,不知去向了。
她看懂自己的暗示了么?回程的一路上,赫连容一直在不安地琢磨着。
那么绝决行动还是稍晚一点进行吧,以免严嫣取得了纸条,自己又打草惊蛇。到时候卫无暇放不放她是两说,要是把她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再着手对付未少,可就坏菜了。
“今天去进香怎么样?”晚饭之时,卫无暇问道。
“还能怎么样?你派人的人黏得那么紧,连看到二姐和嫣表妹都没能过去说话。”赫连容故意抱怨了一句,努力让自己的行为符合现在的心情,不露出破绽。
“现在还不能给你过分的自由。”卫无暇一如既往地温和,“等将来我们回了京城,你就是他们真正的主子,谁也不敢对你无礼。”
赫连容的动作动僵了一下,“京城?”
“我发现在这里……你会因许多事情分神。”卫无暇斟了杯酒放至赫连容面前,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对我有所怀疑,我一直没有正式向你解释,以为我做的一切你迟早会感觉得到,甚至以为你己经感觉到了,但可惜……”他伸出手,自腰间拈出一个小小的纸卷,“我有点失望了。”
看着那个纸卷,赫连容的脸色蓦然变得苍白,她甚至不需打开查看,也知道那正是自己塞在蒲团下的那张求救字条。
正文 第187章 谁是赢家(二)
所以我不想再等了,我要带你回京城,还你个孩子,分。”
赫连容“腾”地站起身来,“你做梦!我绝不会离开!”
“我并不是在同你商量。”卫无暇睨着她,将桌上的酒杯递过去,“我曾说过不想逼你,我甚至想过有一天你会站在我的身边对未少说再见,但是……等我们离开之后,我会将未必知彻底地还给他们,他们会感谢你的。”
赫连容一脸怒色地将酒杯拍落在地,“这就是你的追求么?你甚至不明白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做着一些自以为是不知所谓的事,满足着自己变态的自尊,还以为自己……还以为自己有多高尚似的!”
“随你……怎么想吧。”卫无暇仰头喝光自己的酒,却在酒液入喉一半之时,猛然起身揽住赫连容的腰身扣住她的后脑,准确无误地吻上她的双唇,将口中残酒度了过去。
赫连容猝不及防之下死命挣扎,却憾动不了卫无暇的强硬,被他反扣着双手,紧紧地禁锢在怀中,接受着他突然而猛烈的吮咬,毫不怜香惜玉。
赫连容逃脱不遂只能紧咬牙关,不让他再进一步,唇上却被他吮咬得发麻发痛,大半的水酒自他二人胶着的唇瓣中流出,顺着赫连容微抬的下颔流淌进她的衣领之中,像一条引线,引得卫无暇的双唇悄然下移,吮住她美好的颈项。
“你说我不知道自己对你是什么感觉?”在她颈侧毫不留情地种下数颗红莓,卫无暇抬头轻喘了一声,细细地舔拭过她的耳廓,将身子压近她,“感觉到了么?我对你的感觉。”
“是掠夺。”赫连容绷紧了身子,放弃徒劳地挣扎,不知何时眼泪己溢出眼眶,“你只想证明,没有女人可以抗拒你。”
卫无暇的目光闪了下,抬起头来,看着她脸上的泪痕,慢慢抿紧了双唇,“不只是那样,我知道……”
他地话隐没于赫连容怨恨地目光之中。接触到那样受伤地控拆。卫无暇原本明晰地心突然变得犹豫起来。
是那样吗?只是那样吗?他关住她。只为因为她地不服与抗拒吗?一直觉得未少昀配不上她。可又在什么时候。加上了她该由我陪伴地这一条款?
明知道她是有夫之妇。也很清楚她心有所属。甚至她这段御赐地婚姻也远如自己说地那么好应付。可为什么他还是要回未家来?费尽心思地让她与自己独处?这些天地所作所为、看到那张字条时地泄气挫败……以及那丝不知从何而来地心烦气躁。都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可以所向无敌么?
可能……开始地时候是这样地。他也以此为挑战。但从她面无血色地笑问自己“有惊喜吗”。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永远不可能落入他地掌控之中。
“我不会放手。”他这么说着。慢慢将她放开。“我坚持在我身边。才是对你最好地。”
“你敢逼我就试试看。”赫连容冷冷地将他推开。“让我走。否则明天你会抬着我出去!”
卫无暇却摇摇头,“你不会想死的,你敢这么说,是因为你心里相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死。”
是么……或许吧。
赫连容终是没完成她的豪言壮语,并没被抬着出去,反而被彻底地监控起来,几个健壮的婆子轮流陪着她,房门也不让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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