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女捕悲催王 作者:咬尾巴猫(潇湘书院vip2014.2.2完结)
洛依脸上那是青紫阵变,冲着洛青柳就要发作。
“…。拉…拉扯大…”洛青柳自知失言,捂着嘴却掩不住窃笑。
“都给我闭嘴!”洛依暴怒大喝:“公众场合寻衅滋事,全部给我散了——否则我把你们挨个抓回衙门,第一个就是你!”洛依一指洛青柳,吓得他一个哆嗦。当爹的可是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情,真惹火了她怕是天王老子庙都敢拆。
花三娘上来打打圆场,总算是收住了面子上的事。洛依也懒得跟她爹废话,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了个遍。包房里的方公子一手抓着个冷面巾敷在红肿的面颊上,一看洛依的打扮立刻迎上去。
“您就是捕快大人吧!可得为小人做主啊——”
那方公子年岁与洛依相仿,差不多十七八,衣着扮相倒像个显贵之人。容貌端庄,气质不俗,却偏偏流连在这烟花之地。洛依打眼一瞧,先把他定位在纨绔公子之流,心中即生鄙夷。
“你还敢叫冤!明明是你这不要脸的先调戏我来着——”洛青柳瞪着眼睛不依不饶。
“你你你,你这恶人先告状的混账!我不过就是跟你打听点事情,你就把我抓成这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还有没有王法!”方公子看着很是委屈,声调也提了个八度。
“就你有伤了不起啊?丫头你看——”洛青柳把那双手凑到洛依的鼻子下面:“你看看你看看,我的指甲都抓断了!”
“花三娘,你知我洛依做事向来公正不偏。今天这事,你来说。”洛依看那公子脸上的伤,英俊白皙的面颊上凭空多了三道抓痕,倒像是狸猫的胡须滑稽得很,心里忍不住偷笑。
“哎呀,其实要我说不过是个误会罢了。”花三娘这一笑挤得满脸褶子扑拉扑拉往下掉粉渣子:“方公子呢人家远道而来,路经咱们小地儿也就是图个乐子。咱们青柳出落得这么明艳动人,给人家小公子相中也是常理嘛。”
“你不要乱说好不好!就她这…这老菜皮一样的脸,卸了妆谁晓得有多吓人!相中个屁啊——”方公子捂着脸吼道。
“你个不知好歹的猴儿,敢挤兑你大爷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大爷我年轻的时候比你不知英俊多少倍!”洛青柳当时就怒了,要不是洛依死死得钳住他的水蛇腰,估计早就张牙舞爪得扑过去。
“爹!别闹——”洛依呵斥。
“爹?!”方公子的眼珠子差点爆出来,腾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得指着洛青柳:“你你你——”
“怎么?老子就是如假包换的纯爷们,瞎了你的狗眼!老子的屁股也是你摸得的?”洛青柳脖子一挺,露出那明显的喉结。
“我…我…我要退票!老板娘,你们这不是欺诈么?!我方南逸从京城慕名来观这‘醍醐舞柳’。你们…你们竟然找个男的,还他妈都是当爹的岁数了来这滥竽充数!”方公子的表情简直比吃了苍蝇还委屈。
“我们秋海棠可从来没有对外宣称过‘醍醐舞柳’的舞姬是个女人…”花三娘冷笑道:“方公子,这位洛先生虽然身为男子却得一身超公孙赶飞燕好舞技,是我们秋海棠响当当的招牌。想来看他跳一支舞的人从东城门排到西城门,当然,我们洛先生艺高脾气大。像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得冲撞了先生,被抓伤了也不过是自找的嘛。”
洛依心想:刚刚还哭得死了亲夫一样逼我把爹领回家,这一会儿的功夫又变成头牌了。这满嘴跑鸟的老女人真心让人厌恶啊。
第三章 不是所有的后妈都是坏人
更新时间:2014…1…3 18:41:19 本章字数:3021
“这么看来,倒是你先对人家动手动脚才致使人家反抗的喽?”洛依心里暗笑,面上却是一副镀了寒冰般的严肃神色,吓得方南逸一个哆嗦。
“冤枉啊捕快大人,这青天白日的天理昭昭,你可不能徇私枉法啊!”方南逸皱着眉头一脸凄怨:“我是看他这舞跳得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趁着他下台答谢就凑上去想问问他师承何人,没想到没想到——他他他…算了,我今天认栽了还不行么!我,我药费也不要了…”
“那怎么行!我的清白就怎么算了?”洛青柳柳眉倒竖:“丫头,这种淫贼可不能随便放出去祸害乡里。”
“你也够了!”洛依拎着他的腰带把他拽回身后:“方公子,今天的事权当误会一场。我这有点祖传的金疮药,可保外伤愈合消减疤痕,你拿去用吧。”她说着从怀里摸出个精致的小药瓶放在方南逸面前的桌子上。冲花三娘点了下头,急急匆匆得把洛青柳领了出去。
太阳还没有下山,街市里依旧热热闹闹。洛依臭着一张脸完全没有心情跟路过的街坊邻居打招呼,洛青柳跟在她后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亦步亦趋。街坊们见这情景也不奇怪,有人议论着说:洛家那个兔儿爷指定是又惹他闺女生气了。
洛依家的房子位于镇东边靠近湖滨,总共三间屋子,还有个不大却布置精致的庭院。除了洛依父女两个,唯一的家庭成员就是一只名叫花狐狸的独眼老猫。花狐狸如今已经是十二岁的高龄,整天除了吃就是睡。洛青柳说,十二岁的猫已经相当于人的古稀,但愿让它能在这里安稳享受晚年。
洛依走进正厅,将大氅往后一撩正襟危坐。洛青柳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倒上去一杯凉茶:“丫头,今天辛苦了。衙门里忙不忙?”
洛依眉毛一平一挑,洛青柳赶紧改口:“那个,爹去隔壁给你买只烧鹅好不好,再打两角酒来——”
“你哪来的钱?”洛依的职业习惯可不是盖的,句句话都能逼出人家的破绽。
“这个嘛…”洛青柳的笑容抽搐了一下,挠了挠鬓角。抬眼看到洛依冲他伸出手心,只得面带心痛得从怀里掏出几个银角子。
“不…不是我偷的!”看洛依刚要发作,洛青柳两手摆得像车轮:“是那个冤大头给的,他…他心甘情愿给的!”
“洛青柳!给我说实话!”洛依一掌拍下去,那几枚银角子竟生生被她捻作锡纸。
眼见女儿这一纤纤玉掌连内力都用上了几分,洛青柳当场就傻了眼:“姓方那小子一见我过来两眼就不老实,最后把我堵在长廊里说是要问我舞技师承何处。我看他衣着华贵出手不凡就开了个价,他答应给我五两银子的,结果他摸来摸去浑身就只有这点零碎银子。哼,看他人模狗样的却那么小气。我叫他去银庄兑换来再说,他嫌麻烦要我先说出来,我不肯,少一文都不肯。结果他就来扯我…后面…后面你就知道了…”
“爹!”洛依一头栽倒案桌上:“你怎么又干这样的事?这种钱不好拿人家的!”
“不拿白不拿嘛,谁叫他要问我的!”
“那你最后告诉人家了没?”洛依盯着他。
“没…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是从小喜欢跳舞,看了些表演就自己依葫芦画瓢创作出来的。后来我也实话实说了嘛,他又不信还纠缠不休的——”洛青柳小心翼翼得去抽桌上的那叠扁扁的银子,被洛依瞪了一眼赶紧收回手。
“这银子要还给人家的。你要是再敢做这样的事,我就禁你的足!”洛依把银子收好,转身回房了。
“禁足禁足,你爹我瘸了一条腿还在外面跑生活为了什么啊?还不是看你一个人太辛苦——死丫头,有本事你把我另一条腿也打断啊!”
洛青柳是在洛依三岁的时候带着她来到醍醐镇的,从洛依记事起他的一只脚就是跛着的。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在舞蹈中惊艳四座的表现力,反倒由于这缺憾使得“醍醐舞柳”成了这区区小地的一绝。好多公子商贾慕名而来,却在得知他是男子之时无不摆出一副逆天震惊的神色。
洛青柳絮絮叨叨得在厨房里做饭,洛依毫无胃口,躲在床沿边给花狐狸梳理毛发。老猫年岁大了,这段日子毛掉得厉害。想起幼时把它从野狗堆里救出来,一晃竟已十载光阴。
“丫头,吃饭了!”洛青柳在外面喊。洛依懒洋洋得放下猫,晃荡着八字步走出来,一屁股把板凳做得嘎吱响
“你看看你,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谁家女儿像你这般——”洛青柳瞄了她一眼,数落起来。
“我是捕快,整天像你这样咿咿呀呀得能抓坏人么?”洛依眼皮也不抬得顶了他一句,旋即又觉得老爹也不容易,孝道捧着惭愧之心泛滥起来:“爹,你就没想过找个女人过日子么?”
洛青柳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丫头,你逗我呢吧。就你爹这幅样子,找个玩奴儿的老爷还差不多。谁家的女人会看上我——”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那干嘛要这样?”洛依歪着头嚼着饭:“我记得小时候你也不是一直娘娘腔的,该凶的时候可比隔壁张屠户还凶呢,多半是跳舞跳得性别错乱吧。要我说,你还是不要再出去了。踏踏实实娶个媳妇,等我给你养老嘛。”
“死丫头,你爹我今年才三十六岁,等六十三岁的时候再给你养。”洛青柳给洛依夹了一块卤味:“人家孩子一听说爹要娶后妈,吓得跟天塌了似的。你怎么还上赶着让我去找?”
“我是醍醐镇唯一的资深女捕快唉,谁家后妈活腻了敢虐待我?”洛依轻笑一声:“再说后妈也不都是坏人,今天花鼓巷子死了个小媳妇。听说人就很厚道,待夫家的女儿也很好。不晓得怎就…”每到有命案发生,洛依的心情就十分不好。虽然当了捕快这两年,大大小小的案子也碰上过七七八八。已能很淡定得面对恐怖凶残的尸首,却还是没有学会处理直视死亡的感伤。特别是,最依赖最信任的人正好不在身边…
第四章 不卸妆不能就寝
更新时间:2014…1…3 18:41:20 本章字数:3102
“吃饱了么?”洛青柳起身整理碗筷:“明天还要当班是吧,早点休息。”
“我来收拾吧,”洛依抢过空碗:“爹你还要卸妆洗澡有的折腾呢。”
“哟,丫头知道疼爹啦。”洛青柳笑逐颜开:“你不打妆是不知道这里面的辛苦啊,厚厚得一层,整张脸都要窒息了。走了哈~”
卸妆…洛依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像背针扎一样放下手猛一拍脑袋:“我怎么早没想到!爹——你去刷碗吧,我要去衙门一趟!”
值班的捕快是小面瓜,正打着瞌睡一看到洛依进来立刻起身:“小姑奶奶,你怎么过来了?”
“李桃扇的尸体呢?”洛依也不多说,看小面瓜手往后方一指立即就拽着他奔将过去。
停尸间是一个废弃的马棚改造的,四周砌了灰砖墙,挂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洛依一脚踏进门就跟正往外出的仵作薛灵撞个满怀。
“薛先生你也在?”整个衙门里能让洛依毕恭毕敬的人屈指可数,仵作薛灵算一个。
“哦,我刚从虎山村回来,听说今早的命案是你出的现场?”薛灵大约三十四五年纪,白面皮山羊胡,身子瘦削削说话温吞吞,一身本事却是祖传得响当当。洛依但凡有什么棘手问题,只要请教他基本都能迎刃而解。
“是我带着小面瓜和大蟾蜍出的场——薛先生,我的判断都叫小面瓜写在文书里,你看过了么?有什么破绽没有?”洛依拉着薛灵又回到了尸体旁边坐下。
“判断基本准确,死亡时间,致死原因与你所料无疑。”薛灵肯定得点了点头:“但有一点你没有提及,也是最最关键的一点,以至于仅仅这一条便可以推翻上吊自杀的可能。”
“这么严重?”洛依睁圆了眼睛:“那我现在急急匆匆的赶过来,也是忽然想到了一个之前被忽略的地方。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她用草棍在地上匆匆写了两个字,抬眼一看,薛灵的脸上露出赞同的微笑。
洛依些的两个字是‘胭脂’。李桃扇身上明明穿着就寝时的白色亵衣,头发散乱,首饰尽除。看起来倒像是夜半爬起来自行了断。只是她脸上泛青的尸斑上仍能看出一层不轻不重的粉脂,唇上的胭脂十分明显。
“若要自行了断,要么盛装打扮遗书一封;或是夜半起身,倍感走投无路…倒也说得过去。”洛依望着李桃扇的尸首道:“可这女子,衣衫不整云鬓散乱。却唯独脸上妆容依旧精致…薛先生,她该不会是——”
薛灵明白洛依的意思,旋即回答道:“没有被欺辱的痕迹,另外——她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孕妇?”洛依咬了咬嘴唇,神情黯然下来:“这凶手简直是个禽兽!我还没看大蟾蜍报上来的消息,证人刘掌柜说——”
“大蟾蜍跟我说了,”小面瓜道:“李二金在刘某的宅邸喝酒到寅时左右离开。基本可以断定,那时的李桃扇已经身亡。”
洛依差点跳起来:“可是李二金回忆说,上床时李桃扇是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