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月1.16
“明月,明月。。。”李明宪的喃语忽高又忽低,忽而欢喜忽而痛苦,忽然地愤怒,又忽然地低落,反复地呓语,说着不为人知的心事。
李明武撇过头,泪湿双眶,不忍再看再听那让人愁肠百结的情意。李明章去解开铁锁,道:“大哥,明月在那儿,我们把明月找回来了。”李明文在旁边运功,将银针逼入李明宪的头部各个穴位,让他清醒。
萧如月转了转眼珠,这儿是个幽暗昏沉的石洞,四边角落嵌着夜明珠,莹莹地放光。李明宪就自锁在最角落的玄冰床上。据说,只有这世间奇寒之物,才能压住他纷乱的心志,阻止他走火入魔。
“明月,明月。。。”那幽幽暗暗的叫声,明明确确是给那个他心底的女子,好像他曾在同样的时候,对同样的人,说过同样的话。萧如月合上眼,拒绝去想那曾经的过去,那只有一个人坚定地顽强地不认输地独自面对的孤独与哀愁。
锁链哐当作响,他们扶着李明宪走到水池边,语气欣然,道:“大哥,你瞧,明月还在呢。”
刹那,池水变得忽冷忽热,大概是因李明宪外放的气息而改变。有人将她从水里捞起来,李明文留给她一道恶声恶气的密语“回应他”,眨眼仨兄弟已离开石室。
李明宪一手搂着她,一手在她脸上来回地抚摸,低低地压抑地叫着“明月”。他把她轻轻地放在玄冰石上,冰寒刺骨,萧如月忍不住地打哆嗦,李明宪恶作剧得逞似地快意笑着,哄着她让她睁眼看他如何温暖她,萧如月紧闭双眼,强制忍下浑身因情潮呻吟而起的颤粟:“明月,你又使小性子。。。”他的吻压上萧如月的唇,轻柔慢碾,细致而忍耐,双手灵巧地游走身下女子的敏感处,慢慢地诱惑着她张开身体,接纳他,包容他。
“明月,明月。。。”李明宪一边低叹舌尖上一边吐露着让人迷醉的情语,那么地让人心酸又心怜,萧如月不由自主地心软,柔荑攀到他的肩上,仰起脖子,让他吻得更深入,两人越纠缠身体越紧密,似乎心底的冰封也因这样火热的缠绵而融化。
两人不停地喘息身体不停地摇动,她的眼与他的眼紧紧地锁在一起,萦绕着她的痴怨与他的执着,却挡不住那深沉的情意燃烧如海。
如果这是梦,她情愿沉沦。
只是心底悬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即使在疲倦最深的入睡时,也在提醒她,有些事只能当成梦。李明宪一醒,她也跟着惊醒,外面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明宪哥!你在哪儿,明宪哥,诗佳怕。。。”
李明宪揉着头坐起来,眼神迷茫,似一时不明此刻状况,怔忡地看向萧如月,他的眼底映出萧如月未曾遮掩的身体,他微皱起眉头,不解他们之间的淫靡亲密。
林诗佳从外头冲了进来,她伏倒在李明宪身上泪落如梨花雨飘落。
李明宪问林诗佳为何这般痛哭;林诗佳喜而泣,抹了抹泪说她以为他又不要她了。李明宪淡淡地说他在闭关,林诗佳偏过头轻笑起来,娇怜的容貌微微浮起粉色,在这时,她的眼角看见了躺在李明宪身后的女人,她不敢置信,眼中凝满泪水,悲伤而又怨愁,哭成一个泪人儿:“为什么?明宪哥,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说你只喜欢明月姐姐一个,所以你拒绝诗佳,为什么现在你又能接受别的女人?诗佳不好吗?明宪哥。。。”
“住手!”李明宪扣住林诗佳脱衣服的动作,眉头不知因何深皱,“什么女人?”顺着林诗佳的眼神他回过头,“她,她是。。。”他的眼底瞬时清明起来,眼波瞬时冰封,透出彻骨的痛恨之意来,他一手将萧如月扔了出去,回头安慰另一个女人,林诗佳还在哭,表明她的心意:“明宪哥,她可以,诗佳也可以。为什么不能是诗佳?明月姐姐在明宪哥身边只有三年,诗佳已经陪着明宪哥度过一个又一个的三年,整整三个三年,为什么还是不行?诗佳到底哪里比不上明月姐姐,明宪哥,你说,你说啊,诗佳会改的,诗佳会把坏脾气全改掉。。。明宪哥!”
李明宪神色不快地起身离开,林诗佳追出去,边追边永恒不变地叫着明宪哥。
萧如月全身软绵绵地躺在角落里,痛苦地吐着血,之所以没有立即死透,大概还亏了李明宪前时输入她体内防她被玄冰石冻伤的那些内劲。她相信李明宪当时是真地想杀了她,只因为她冒名顶替他心底的那个人。哈,果然呢,从前性事那般折磨也是因为她不是他的简明月,他半信半疑却又不得不忍耐,昨夜,昨夜的温情不过是个梦罢了。
110.
更新时间2009…12…19 1:29:27 字数:4303
大概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李明武冲进石洞,哆嗦着双手给她喂药,解掉她身上软筋散的药效,又运功化药治疗,不住地低语对不起:“萧箫,萧箫,你会好的,你会好起来的。”
萧如月很想回他一句,她还没死,却又想,她跟他发脾气为哪般。心气一松也懒得说话,李明武将她安排在地宫某偏殿睡下,说待她身体好转再回去。萧如月没有拒绝,是夜却发起高烧,嘴里胡言乱语也认不得人,鬼堂密医来了一波又一波,只说是寒气入骨引起的寒热。
折腾了三宿,高烧退去,密医说萧如月的身体元气亏损,要好生调养,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不经心随意。李明武以为是李明珠给她服用的九转雪溶丸十年期至药力尽散,萧如月却在想该是玉冰蟾的护体药效退散,那天元地气什么的早在保护胎儿的时候用尽了吧。
第五天,萧如月强打精神下床自行穿戴,她放心不下宝宝,刚打发人找李明武,他自己来了,喜气洋洋的。他说堂里还有点事,招呼萧如月同去,还神神秘秘地说是好事,萧如月听了必然高兴。
来到地宫底石殿,夜明珠熠熠生辉,照得这地下世界如白昼般。
李家仨个兄弟一字排开,诸位堂主等人在他们下手就座,他们的对面是七个老当益壮的鬼面老头子。李明武扶萧如月坐定,前头李明宪淡淡地宣布一声,开始。
其中一个姓阮的老鬼站起来,拿着金册念,说在护秦保国之战中,南明分堂的堂主萧如月奇功卓越,又通晓天书,按(地)宫律提拔为隐堂堂主。
按地宫规矩,若总堂主不在或者不测,隐堂堂主便是五鬼堂当仁不让的代负责人。即使在平时,也有权干预总堂主的行事与命令。当然,想要坐上这个位置是相当不容易的,首先要有总堂主的绝对信任,又要能让众位堂主信服,更要经得起地宫老鬼们对心性智能性情忠诚等等的考验通过,就好比入选皇后要考究妇容德功样样都得齐整。
这位置,历来由总堂主的夫人坐镇。
据了解,这样安排可以确保权利统一,也可防明暗堂魁之间互相倾扎。
解释完魑魅魍魉五堂之末堂的权利职责,地宫老鬼将新的玉珏送到萧如月前头,要她和李明宪重新行点血收验仪式。玉珏上刻有明月的名字,
萧如月轻轻咳了咳,并没有接礼。殿里众人都默不作声,有人轻声打趣说,这萧堂主身子不好,怕受不得地底寒气,还是改名的好,可省下最后一步到地宫深处的龙脉附近行大礼的过程。说的就是就改个名能换得如此大权,不是划算而是赚大本。
据说,当年简明月坠崖后,李明宪一意孤行或者说神志疯狂大开杀戒,逼得地宫老头子们同意将那个名字刻在地宫的柱石上,与历代堂主夫人的名字并排。
“多谢总堂主好意,属下无德无能担不起此等重任,还请诸位长老另选她人。”
那个阮姓老鬼白青的脸都变黑了,在座诸老头子面色也颇为难看,李明章李明文兄弟唬着脸,一人喝一句不要不识好歹,李明宪放了一只手到玉石桌面上,漫不经心地轻轻拍打,即便被人当面拒绝也是浅笑不改,问道:“理由呢?”还一副很客气很纵容很体贴的模样,让萧如月只管说,说好了他会考虑考虑收回命令。
“属下还不想给总堂主大人勒死掐死刺死打死一掌拍死。”萧如月也很感激某人的宽宏大量,很有心得地说出几种婚后死法给众人听。这简直就是当着人家的面说,她不愿嫁给一个有杀人癖好的疯子。
“放肆!”李明章李明文怒骂,腾地起身要给这女人一个教训。
李明宪制止俩兄弟的冲动,看着萧如月打量几番,很惋惜又很大方地说道:“你这性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也罢,喜欢做皇后就随你意好了。”只差没来一句很经典的‘你不要后悔就好’。
萧如月巴不得离这人远远的,她绝不会后悔,只怕李大少会后悔。她拽拽李明武,让他赶紧地送她回宫。李明武给兄长和叔伯们行礼道别后,带萧如月离开地宫。萧如月重伤未愈,行不出几里水路就咳得惊天动地的,像要把心肺都咳出来般。
李明武将她抱在怀里运功抵地下湖水寒气,他道:“萧箫,你实不该拒绝大哥好意。可那隐堂位置却是真比那华而不实的皇后之位强多了,便是你这伤病,在堂里养个三五个月也能好透。”
见萧如月不语,他也不奇怪,继续劝道,“我知大哥伤你心,你气愤不愿再见大哥。可是,大哥把隐堂都许给你,这位置大哥只许给过一个女人,可见大哥心底是有你的。我是不知那日大哥为何伤你,可现下瞧来,大哥必然是后悔那样待你,大哥又不惯对人道歉,隐堂便是大哥的心意,萧箫,这般聪明,你应该明白的对吧?你就原谅大哥吧。”
萧如月心底冷笑,她总算明白李明章所说那句喝斥是什么意思,可不就是说给眼前这呆牛听,李明宪是如何地用心良苦费尽心机才将无权无势身份低贱的一个叫萧箫的女子推到那样万众瞩目的位置好让她安枕无忧地嫁入护龙帝国,又拿捏玩弄着林诗佳让李明武听命行事。(指的是按照李大的计划行事跟着萧箫放公孙红锦回南明以及根据形象需要与李大互通信件)
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深情厚爱啊,可惜,她不是第一天认识李明宪,那样的人“情深意重”的对象只会是他老子李东海,借慕容惊鸿那把刀除掉心腹大患拿到总堂主的位置,也让所有负过他或者逼迫过他的人付出足够的代价。
萧如月的眼里清清楚楚地写着嘲弄,李明武怔住又明白地黯然神伤,再也说不出什么。萧如月轻咳数声,咳出些许血丝,就着微弱的光李明武瞧清楚后,神色一黯再黯,萧如月轻笑,道:“你现在该明白了,再把我送给你大哥,他定会杀死我。”她抬眼认真地看他,“这些年,咱们这么辛苦地熬过来,我也没求过你什么事。。。”
“别说,别说了,萧箫,是我对不起你,我答应过会好好待你。。。”
“只要你还记着就好。”
萧如月也不再说话,李明武安静一会儿,偶尔呢喃一句他也不知大哥为何这般待她,就好像李明宪曾答应他会好好待小明月最后却把她脚折了弄得小姑娘心如死灰宁可流落外头也不愿留在燕津一般。
待她回到沉壁殿,宝宝立即从殿里冲出来扑到床上,倔强而又担忧地看着母亲。萧如月挤了个笑脸,安尉小家伙她没事。宝宝趴到她的脖颈边轻轻嗅了嗅,道:“妈妈,妈妈,你又有十天没回来,为什么都不带宝宝?”
萧如月微笑解释道:“这次是突发事件,妈妈都来不及通知宝宝。”
“原来妈妈忙累了。”宝宝小大人般地探探母亲微凉的额头,懂事地帮她拉好被子,“那妈妈早点休息,明天再看宝宝练剑。”
萧如月欣悦地嗯声,一闭眼便睡去,醒来拿药丸当饭吃。也许是心事放开,几天后,萧如月竟觉得身子大为利索。这天刚吃过早点,就见珊瑚又慌又喜地跑进来,叫嚷着陈师傅晕过去了。萧如月急忙赶去练功房,路上匆忙问宝宝有没有事,宫女回说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练武场上人只说陈胜仙狂吼一声便再无动静。
等她们赶到练功房,陈胜仙已经醒转,与李明武哥俩好地大碗喝酒嚼肉,感叹自己不久将再无东西可教那小子,让李明武再寻明师。这话不是气话,而是实打实地佩服乖乖在梅花桩上打下盘功夫的小徒孙。原来,宝宝只用了两个时辰就把这位武当剑道宗师压箱绝活之一倾城剑法融会贯通,还青出于蓝胜于蓝,这让陈胜仙如何不激动要晕厥。
宝宝见母亲来了,从梅花桩上打个跟斗下来,眉眼软软地微笑,半仰起下巴等着母亲夸奖。萧如月牵过他,拿手绢给他擦擦汗,边走边问道:“妈妈不是教你要低调吗?”
小家伙鼻子哼一声,鼻尖翘翘的,道:“我都装笨蛋一个月了,师傅还总是教同一套剑术,我想新剑招嘛。”
萧如月低叹道:“妈妈怕失去宝宝啊,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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