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丑也是驸马 作者:六莲(晋江2012-10-24完结)





  真是身体好啊身体好……
  吃嘛嘛香,睡的也棒……
  本宫有些郁闷的望着窗外飞来飞去的鸟。思绪没来由的又回到了多日前上的金銮殿。
  “阿姐到底想做什么?”
  “彼时六月孟夏是你的及笄大礼,各国皆会遣公子来贺。”
  “皇……皇姐是说我要在那其中选一个驸马出来?”
  “他们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公子。你是不是常常奇怪皇姐昏庸无度,这大空朝竟仍能百年不倒?那些名家世子竟然入了我们的姻亲,就少了几许忤逆张狂。先礼后兵这个总是该有的。”
  “我不管,既然阿姐喜欢他们,就都收进后宫吧!”
  “又在胡闹。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你长在王侯家,到现在却还看不清,你的卫侯?”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回头望见身边的人。
  本宫曾经自己在这殿里,从未能坐得住半天。如今有牢渊在侧,竟然何时都不觉无聊疲倦。
  此时此刻,他正十分投入的浏览着我的藏书,有时不知看到了什么愉悦的东西,唇边闪现一抹浅淡的笑意。
  我精神一振,抛开诸多烦恼,迅速贴到了他的身旁。
  “本朝历史牢公子研习的如何?”
  “史官记载的也未必属实。”他慢慢卷起竹简,抬头见我正一瞬不瞬的痴然盯着他,脸难得一红,眸中却是愈发波光澈然。
  本宫脸颊热了热,却仍旧鼓起勇气开口。
  “牢渊,你可愿意……做我的卫侯?”
  他眸中讶异闪过,却是渐渐垂了目,面露一丝寂冷的神色。
  “……卫侯?牢某做不了卫侯。”
  我捂住脸,“也是。你不是卫侯,而我,注定要抛弃这深阙皇宫。”
  他眸中一震,愣愣的望着我。
  我不再说话,转头突然瞥见他挂于壁上的玉笛,思绪被勾起,一扫之前的万般沮丧,大大一笑,光速挪了过去。
  “既然牢公子说这不过是件旧物,那不如就当定情信物送给我吧。”
  他一怔,“定情信物?”
  本宫凝视着他,“你给也不给?”
  他苦笑,“其实……这并不是玉笛。”
  我脑中不知为何突然灵光一闪。
  “暗器?”
  他微微一惊,神色复杂的看着我。
  “我猜对了?”
  “……是一种暗器。但如今只剩下空壳。”
  “听说牢家曾经是暗器世家,牢渊你也一定很擅长吧?”
  我无意识的脱口而出,待到察觉静默时方觉不对。
  抬头正看见他有些发冷的脸,我急忙凑过去拉住他的胳膊。
  “我……我不是有意提起的。你,你权当作没听见,没听见。”
  他脸色略有缓和,说出的话确是决绝。
  “此物是牢某与牢家再无瓜葛的明证。暗器无心,恩断义绝。”
  我被那其中的冷意冷的一个哆嗦,却进一步贴近了身子,拉着他的手臂。
  “可我喜欢。你就做一个完整的给我嘛。当然,意义不同。嗯……你肯定会是不是?”
  他怔忡望向我。
  瞧见他神色间有些犹豫,本宫委屈嘟囔道。
  “当然,你不愿当信物也可以。我可以卖钱。”
  他脸绿了绿,“卖钱?”
  瞧见他面色不善,本宫心底笑的欢畅。明明就是在乎的嘛,明明就是想让我收藏的嘛。
  我二话不说把他拉了起来。
  “我给你找刻刀,宫中有一片竹林,你要什么工具我都能找到,好不好?”
  他顿了顿,闭上双目,良久终于应声。
  “既然郡主喜欢,牢某当竭尽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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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分,天边微醺。
  我拿着他做出的“玉笛”不住惊叹。
  “牢渊,你是个天才。牢家经营暗器生意,把你逐了出来是他们的损失!”
  “牢某和牢家再无半分瓜葛。”他淡淡说着,“我不会再轻易使用这些东西。这也不过是幼年所学,初得皮毛。”
  想起他深陷囹圄时的孤傲,我心中一凛。
  “如若你肯用,曾经在度府就不会……”
  他打断我,“与那无关。”
  我不再说话,想起牢家愈发觉得不简单。
  “嗯……这个,它是如何发动的?”我好奇的上下打量着碧玉的竹筒。
  “可以算是一种筒箭,我把发动机关改动了一下,如今和一枚竹筒无异。”
  本宫手摸向身边的茶,淡淡抿了一口。想起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既然你和牢家再无瓜葛,为何你还要姓牢?”
  “……一直没想好姓别的。”
  本宫刚喝的茶很没前兆的喷出来了。
  瞥见他一闪而逝的笑意,本宫抖着手擦着茶渍。
  “你你你……绝对是故意的……”
  “郡主自己喝的茶,怎说牢某故意的?”
  “你你你……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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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低垂,本宫在花苑的石凳上吹着小风,哼着小曲。不时把玩一下牢公子送给我的好东西。
  突然,空中的一只不明物体引起了我的注意。
  使劲儿分辨,本宫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
  顾凌的乌鸦?
  不对!
  一个激灵起身,本宫往主殿的院子里跑去。
  却见果然是只黑色的信鸽,它咕咕的叫着,停在牢公子的窗口。我如遭雷击,刹那间止了脚步。
  谁来给他送信?是姜弥么?
  悄悄移步到墙角,见牢渊正在案前看书,好久才讶异抬头,望见了那只鸽子。那吃惊似乎不是装出来的。
  本宫晃了晃头,继续做观察状。
  只见他抽出鸽子脚上的竹筒,鸽子立刻飞进了屋子喝了口水,喝完了却并没有走,似乎要等着牢渊的回音。
  牢渊定定注视了那鸽子一会儿,一边从容的展开纸条一边走进屋内,我立刻变成灌木转移到了他的窗下。
  露出一双眼睛。瞧见他盯着纸条上的字愣了几秒,继而唇边露出一抹苦笑,随意丢在了旁处。
  他就那样在摇曳的烛光里静默了一会儿,终是慢慢执笔,在雪白的纸上甩出几个字,接着便卷成条塞入细筒中。
  似是犹豫了一下,他又把原来的那张纸也塞了回去。
  那鸽子颇通灵性的啄了啄他的手,继而展翅扑扇到了窗台上。
  本宫的魔爪正等在那里。一咧嘴,露出阴森森的白牙……
  带着惨叫的鸽子迅速逃走,只留下牢渊莫名其妙的站在窗前往外望了望。
  “没飞好掉下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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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里外的本宫激动的展开字条。登时呆住。
  “表哥,我回了趟老家,千辛万苦求来这个,望表哥凭此顺利出宫。”
  我眩晕的看着那手绘的无比精细的宫中布局图,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姜弥的老家……牢渊的那个倒卖暗器的本家么?
  展开牢渊回的那张纸,只见上面只有寥寥几字,却笔端锋利,煞是恣意。
  “祝安,勿念。”
  心在那一刻,百转莫名。
  第二天.
  本宫坐在饭桌子前,淫|笑着一摊手。
  “免费的大补鸽子肉,请牢公子品尝。”
  “……怎么味道这么怪。”
  “也……也许……不是肉鸽……”
  说罢,本宫便低头默哀。
  信鸽老兄,你究竟干过多少活。锻炼的太瘦了……

  
  ☆、午夜惊魂
  我把牢渊送给我的暗器竹筒别在腰间,尽管他每次看到时都不甚自然,然而本宫爱若至宝。
  夜风习习,我搬了软榻坐在满院飘香的桂树下,拄着下巴认真思考自己应送给牢渊什么东西。
  想了半天没什么结果,正无限纠结着,本宫突然觉得背景似乎不是十分和谐……
  回头,只见顾凌猫着腰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两个大大的熊猫眼,不住打着哈欠。
  似是感受到某人的注视,他慢慢扭了头。
  “郡主好,我路过……路过……”
  本宫望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拐角处,这才想起白日里把他招来的事儿。一是陪牢公子多聊聊天解解闷,二是衣服被子需要有人洗了……
  叹了口气,本宫继续思考一个无比懊恼的问题。
  如何才能说服阿姐?如何才能和牢渊只此一人携手白头?
  无限郁闷的想着,困意渐渐袭来,本宫终是头一个栽歪,幽会了周公。
  恍惚间身上似一暖,有东西盖在了我的身上。我忍不住缩了缩,又舒服的蹭了蹭。
  却不知为何突然一个激灵失了困意,慢慢睁开眼睛。只见牢渊不知何时坐在了我的身边,此刻遥望着远处,面上恬淡而宁静。
  我轻轻呼唤了他一声。他转过头来,望见我时笑了笑。
  “郡主可是在想什么事,连梦里也皱着眉头?”
  我唰的红了脸,幸好在夜里也见不着。
  “……在想……想你。”
  这回也轮到他窘迫了。
  我把脸蒙在外衫里闷闷道。
  “总之……我说过的话,都会努力去实现。我……我是不会放弃的……”
  他一愣,正欲说什么,突然一道黑影似是从院子里掠过,本宫不由得大吃一惊。
  “有人!”
  话音未落,就有什么东西破空袭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被牢渊用力一拉趴在了地上,几个翻滚便到了不远处的灌木中。
  我胸口起伏不定。这才觉得自己过于疏忽大意,如此支走所有下人,反而让一些人有了可乘之机。
  时间紧迫的根本来不及去叫来侍卫。
  又有连续不断的黑影直击过来,落在身边,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棱角颇为锋利的石头。
  不由得变了脸色,惊疑不定。
  “刺……刺客?”
  却没想到那刺客的石头确是厉害,煞是锋利。闪避之时,只听“嚓”的一声,牢渊的袖口被划破。
  有血滴落下来。我眩晕了一下,透过衣料破损处还能看到他臂膀上残留着度府留下的鞭伤,如今却是又添新伤。想到这里,顿时忍不住心中揪痛。
  “你受伤了!”
  手忙脚乱掏出手帕缠绕在他臂上,希望能够止血。却听到他一声无奈的轻笑。
  “并无大碍。”
  说罢他神色一凝,“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刺客,是什么人?”
  “不……不知道。”本宫得罪的人八辈子都数不过来,“怎……怎么办?他要杀人灭口?”
  我声音也止不住的哆嗦,腰间突然一空,却见他把那竹筒攥在了手中。
  “你——”
  话音未落,便见他倏尔捡起一块石头丢了进去,很复杂的错位移动了一下机关。
  “这便可以用了。”
  我惊喜的望着他。
  他目中流露出一两点杀意,紧紧握着我的手,呼吸拂在耳畔。
  思绪难名,我闷声愧疚道。
  “你居然为了我,重拾起这些你发誓再不碰触的东西。”
  他迅速朝我一瞥,眸中一闪,紧抿了唇没有说话。
  想起他无论是受人侮辱,在度府深受鞭刑折磨时都从未显露过任何,而如今却为了我……
  心中一时波涛难平。
  只见那刺客见我们躲得轻松自如,面露惊异。但很快便镇定下来,身影迅速一闪。
  “小心!”
  他抱着我一个翻滚,转眼间我上他下。
  本宫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这种刺激,就感觉手腕突然被箍住,他紧紧一扣,带着我手中的竹筒乒乒乓乓格挡下一连串的石头。
  望着一些碎石在他脑门上蹦跳着欢快弹开,我连忙用空余的手揉了揉他的头。
  “你没事吧?”
  他刚要说话,却眼角瞥到那个刺客,面色一沉。
  只见那刺客没给我们继续谈天说地的时间,当即散出无数粉末,我大惊失色。
  “这不是本宫最爱用的……本朝最最最流行的……迷药!”
  “你敢盗用我的专利!”本宫横眉怒了。
  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解药,你一个我一个塞到嘴里。
  他哭笑不得。
  “这种东西,你倒是在行。”
  本宫脸皮无限加厚。
  “那是那是,你甩暗器我洒毒药,我们是绝世双骄!”
  他抖了一下。手中却依旧平稳异常,一个石子丢进竹筒,他瞄准就是一发。
  “现代式标准射击!”
  某女花痴般的一声惊呼。
  那刺客自然也不是吃白饭的,勉强一个猴跳闪身避过,这一跳就又是一串细密的石块嗖嗖飞来。
  我们又接着翻滚了一下,变成了他上我下的姿势。
  牢渊的石头终于击中了他几个,只见他捂住腹部,疼的直跳。
  就在这时……一个阴影慢慢出现在他的身后。
  本宫面上露出一抹阴笑。
  只见顾凌一声大喝,一个巨大的麻袋就从天而降。顷刻间,刺客便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顾凌迅速扎紧袋口,对着麻袋一顿猛踹。最后,毫不客气的望他身上一坐。
  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