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史500疑案
综上所述、《新考》认为十三行得名于明代琼州十三个州县在广州设立
的十三个琼货栈。清康熙年间,清政府在这里设立洋行,开展对外贸易,使
十三行成了洋行的名称。在十三行存在的几百年间,洋行只不过是其中一个
短短的时期。
围绕十三行的由来,上述几家各抒已见,并能自圆其说,目前尚很难说
谁家之言更接近事实。谁能最终解开十三行何以得名这个谜呢?
(林华轩)
上海在什么时候设镇?
上海镇设于何时,历来就存在着不同的看法,因而也就成为人们所关心
的话题。由于史籍记载不同,诸多学者对史料理解各异,以致目前仍然有较
大的分歧,概括起来有以下几种说法:(1)宋时说。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
主此说。该书卷二四上海县:“宋时,舶辐辏,乃立市舶提举司及榷货物,
为上海镇”,(2)宋末说。明《嘉靖上海县志》主此说。谓“上海为松江县
属。。迨宋末。。即其地立市舶提举司及榷货场,为上海镇”。《乾隆续修
上海县志》等同此说。(3)熙宁七年说。褚华《沪城备考》主此说。谓“宋
神宗熙宁七年立镇”。清《嘉庆上海县志》、秦荣光《同治上海县志札记》、
《光绪青浦县志》等均持此说。(匈)绍兴中说。清《嘉庆重修一统志》主
此说。谓“宋绍兴中于此地置市舶提举司及榷货场,曰上海镇”。(5)南宋
末期说,武堉干《唐宋时代上海在中国对外贸易上之地位观》,认为上海设
镇于南宋末期或咸淳年间。以上诸说以熙宁、绍兴和宋末咸淳三说为主要争
论焦点。
黄苇据《弘治上海县志》卷四《庙貌》:“文昌庙,宋咸淳中邑士唐时
措立。”元人屠性《文昌祠记略》:“上海始为镇时,东有文昌庙。”等依
据,认为上海设镇在宋咸淳年间或咸淳以后,决不会在咸淳间以前。从而得
出上限不会越过咸淳元年(1265 年),下限不能越出咸淳三年(1267 年),
可能在元年或二年的结论(《上海得名、设镇、建县年代辨异》,《文汇报》
1962 年2 月18 日)。
洪铭声主同熙宁七年建镇说,认为此说比较可靠,而屠性的话是否真的
可靠,很可能是出于一种传闻而作出的推测,而《嘉庆上海县志》年代明确
(《关于上海建县年代问题熙宁七年建镇比较可靠》,《文汇报》1962 年5
月8 日)。此外,还有一种与众不同的说法,认为上海在宋代并未正式建镇,
因为历来学者从未否定上海宋代建镇,问题是宋一代三百多年何时建镇,可
以说这是一种别出心裁的新的说法。其理由是唐承隋制,设置镇将,宋收镇
将之权归于县,旧镇多所废罢,以不建镇为原则。咸淳中南宋小朝廷正处于
风雨飘摇、朝不保夕状态之中,更不可能违背祖宗的前规,忽而把上海设立
为镇(《宋时上海并未正式建镇》载《文汇报》1962 年5 月8 日)。
谭其骧在《上海得名和建镇的年代问题》(载《文汇报》1962 年6 月21
日,见《长水集》下,人民出版社)一文中,认为熙宁、绍兴二说尽管确指
年号甚或某年,却不可信,其证据①成书于熙宁之后元丰间的《元丰九域志》,
县下例载属镇,而秀州华亭县下只载青龙一镇,可见其时上海确未设镇。②
成书于绍兴之后绍熙年间的《云间志》,卷上专立镇戍一目,所载还只有青
龙一镇,可见其时上海仍未设镇。洪铭声主熙宁七年说的有力论据是《宋会
要辑稿·酒曲杂录》中一条记载。但这条记载只提到熙宁十年以前秀州十七
酒务中有上海一务而已,并没有说其时上海已经建镇。宋制凡设有监当官掌
茶盐酒税的所在称所或务,凡人烟繁盛设有监官掌巡逻盗窃及火禁之事的称
镇,设酒务跟建镇是两回事。至于《嘉庆上海县志》明确而肯定地说熙宁七
年建镇,虽不会无中生有,但误以上海设酒务与上海建镇混为一谈,倒是可
能的。文章指出《嘉庆上海县志》的不少谬误,绝不可轻而信之。
谭文又对丘祖铭上海宋代并未正式建镇说予以否定,认为与史实不符。
宋代的镇虽渊源于唐与五代,但性质迥不相同。唐与五代的镇长官是武职人
员的镇将、镇副,其任务是镇捍防守;宋代的镇长官是文职人员的监管,其
任务是巡逻盗窃及火禁之事,或兼征税榷酤。宋初为了把旧时代军政性质的
镇改变成为民政、财政性质的镇,因而采取收镇将之权归于县、诸镇多所罢
废的措施,这怎么能说宋以不建镇为原则、为祖规呢?事实上有宋一代随着
地方经济的发展,各处增置的镇很多,单是见于《宋会要辑稿》的《方域》、
《市镇》篇中不完全的记载,即数以百计。
谭文认为宋末说虽嫌笼统,倒应该是可信的。因为《弘治上海县志》卷
五《儒学》下,提到咸淳中已有“监镇”董楷,已称作“诸生肄习所”的古
修堂为“镇学”,卷七《惠政》下称董楷以咸淳中“分司上海镇”,可见宋
末咸淳年间上海确己建镇。黄苇的咸淳说近是,但认为黄说上海设镇于成淳
元年或二年的结论,是误解了《文昌祠记略》的文义。《纪略》的原义是说
上海在从前作为镇时,镇署的东面有个文昌祠,待镇既升县,就把文昌祠改
为县的学宫,并没有明确交代先建镇还是先有文昌祠,就不能以推断建镇不
可能在咸淳之前。就目前所掌握的史料而言,只能笼统地说上海建镇于宋末,
上限是《云间志》书成之年即绍熙四年(1193 年),下限是董楷任监镇之年
即咸淳三年(1267 年)。
上述诸说中,熙宁七年说年代较确切,但力据不足。宋末说虽理据充足,
年代不明确,过于笼统,上下限达74 年,与当时建镇精确时间相距甚远,亦
非真正谜底。可是近几年来,有些出版物索性把上海的正式建镇定于咸淳三
年(见《上海词典》,复旦大学出版社;《上海全书》,学林出版社),但
不具论据,这是很值得商榷的。
(王天良)
古地今寻篇
黄帝的葬地桥山在哪里?
《史记·五帝本纪》载:“黄帝崩,葬桥山。”桥山究竟在什么地方?
陕西省黄陵县城北一华里的桥山之颠有黄帝陵墓。1961 年国务院公布的
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此陵为古墓葬第一号。但是根据《魏土记》
的记载:“下洛城东南四十里有桥山,山下有温泉,泉上有祭堂,雕檐华字
被于浦上。”与此相同的还有《水经注》的记载:灅水(今桑干河)经过下
洛城(今涿鹿)南之后,“温泉水注之,水上承温泉于桥山下”。涿鹿桥山
在今河北省涿鹿城东南四十里的温泉屯乡温泉屯村南,小矾山乡好地洼和赵
庄村北,它以山顶上天然形成的一座拱形石桥而得名,海拔九百一十八米。
晴天时,从桥孔望过去,是一片蓝色的天空。在桥山附近的一道山梁上,还
有一个巨大的四方石桌,传说是祭祀黄帝时在此摆设祭品的。石桌右侧有一
峭壁,壁面平整,像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布满与象形文字一样的图案,传
说这是古人刻石记事而留下的遗迹。历史上,不仅桥山上建黄帝庙,桥山下
的温泉上建有华丽的祭堂,在今温泉屯村西建有一座宜乡城,(《水绎注》
卷三《水篇》)城中筑有“温泉行宫”,专供历代帝王到桥山祭祀黄帝庙
时居住。我国古代有许多帝王到桥山举行祭祀活动:
北魏道武帝拓跋珪于天兴三年(公元400 年)五月,“幸涿鹿,遣使者
以太牢祠帝尧、帝舜庙”。(《魏书》卷二、《北史》卷一)同一年,远在
建康(今南京)的东晋皇帝司马德宗,也为此而到涿鹿。神瑞二年(公元415
年)六月,拓跋嗣“幸涿鹿,登桥山,观温泉,使使者以太牢祠黄帝庙”。
(《魏书》卷三)同一年,同一月司马德宗又一次幸涿鹿登桥山。拓跋嗣又
于泰常七年(公元422 年)九月幸桥山,“遣使者祠黄帝、唐尧庙”。(同
上)拓跋嗣死后,其长子拓跋焘即位,于神鹿元年(公元428 年)八月,又
到涿鹿登桥山祭祀黄帝庙。(《魏书》卷四)至于后来的北魏文成帝拓跋珪
到涿鹿登桥山的次数就更多了。
涿鹿与桥山有什么联系?现今的涿鹿是否史书所称的涿鹿?据《史记·五
帝本纪》载:“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西汉贾谊《新书·制不定》载:
“黄帝行道,神农不德,故战于涿鹿之野”;北魏著名地理学家郦道元《水
经注· 水篇》载“ 水又东过涿鹿县北”,“涿水出涿鹿山,世谓之张公
泉”,“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留其民于涿鹿之阿,即于是也,泉水东
北流,与蚩尤泉会水出蚩尤城”。
这里还要说明一点,有的史书把“涿鹿”写成“浊鹿”。如南宋罗泌《路
史·蚩尤传》载:“蚩尤好兵而喜乱,逐帝而居于浊鹿。”此处将“涿”写
作“浊”,并非一时笔误,而是涿字演变过程中的一个阶段。先秦典籍《逸
周书》及后人对此书的批注中,就有“浊鹿”二字多次出现。如“蚩尤徒居
于浊鹿,诸侯叛之,阪泉以亡”。清直隶宣化府保安州知州杨桂森在《矾山
考记》中指出:“浊鹿即涿鹿。”当代研究古代神话的著名学者袁珂也肯定
地指出:“浊鹿即涿鹿,今河北省涿鹿县。”特别是陈稚常编写、顾颉刚校
订的《中国上古史演义》对此也作了有力的回答,该书第二回“千古文明开
涿鹿”一篇中记述“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把蚩尤追杀在阪泉(在今涿
鹿县城东)”之后,黄帝“又召集各国,大会于釜山(今涿鹿县城西南)”。
1983 年春中国社会科学院以侯仁之教授为组长的一行十名学者赴涿鹿考
查,确认涿鹿县的矾山镇一带正是司马迁、郦道元等人记载的“黄帝与蚩尤
战于涿鹿之野”的所在地。1984 年六月黄陵县考古学者高坤安等同志从河
南、山东考查以后又专程到涿鹿县,证实史书上说的“涿鹿之野”就是此地。
综上所述,涿鹿是约定俗成的专用地名,正是“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之
野”的涿鹿。史书所称的“邑于涿鹿之阿”就是今涿鹿县矾山镇西侧古城又
名黄帝城,此城遗址尚存。传说是轩辕黄帝所都,正是《山海经》记载的轩
辕之丘。由此可见埋葬轩辕黄帝的陵墓,应是今河北省涿鹿县的桥山,而不
是在陕西黄陵县城北。因为黄帝战斗在涿鹿,居住在涿鹿,死后,完全没有
理由要将尸体运往千里之外的陕西安葬。至于陕西黄陵到底缘何而得名,它
是黄帝的衣冠陵,还是其他形式的陵墓,这就需要进一步的考证了。
(李怀全)
姜太公故里今何在?
西周的著名政治家、军事家姜尚,《竹书纪年·帝系名号归一图》又称
他:师尚父、太公望、齐太公、吕尚、臧丈人、吕牙、吕望、吕消、子牙。
他协助武王伐纣,出色地指挥了中国历史上空前规模的牧野大战,毛泽东同
志肯定这场战争为当时的“人民解放战争”(见《别了,司徒雷登》)。他
的高超的组织才能和军事指挥艺术连孙武也佩服得五体投地。《孙子兵法·用
间》说:“昔周之兴也,吕牙在殷。”意思是说周的兴盛强大,正是吕牙辅
佐的结果。
关于姜尚的身世、遭遇、武功,先秦的许多古籍记载很多,但多是扑朔
迷离,使人难辨是非。屈原在《天问》里就提出“师望在肆昌何识”的疑问。
比如,他究竟是哪里人呢?《史记·齐太公世家》说他是“东海上人”;《吕
氏春秋》说他是“东夷之士”;《战国策》说他是“齐之逐夫”,真是越说
越糊涂。1983 年9 月,中国人民对外友协的同志陪同日本东京一个杂志社的
外宾,专程到河南汲县访问太公的故里。因为己故日本作家幸田露伴写了一
本书,说“汲县是太公的故乡”。
关于姜太公是“汲县人”的说法,最先提出来的是汉代会稽太守杜宣和
河内郡汲县令崔瑗。《水经注》载:“汲城东门北侧有太公庙,庙前有碑云,
县民故会稽太守杜宣、白令崔瑗曰太公本生于汲,旧居犹存。”其次,《汲
冢书》载有太公为“魏之汲邑人”之说。战国时,汲县属魏国汲邑。根据《晋
书·束晰传》记载,西晋太康二年(或言咸宁五年),汲郡人不准(读音否
彪)在城西南15 里汲城村盗发魏襄王墓(或言魏安釐王墓),得竹书数十车,
皆漆书蝌蚪字。所记始黄帝终魏襄王二十年(公元前299 年)史事,是襄王
未卒之时,魏国史臣纂录古志及其国书,以供襄王检阅而传世的,故而称为
魏国的《史记》。这些竹简书,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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