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史500疑案
邦表诉“愿弃人间事,欲从赤松子游”的心迹。所以,他遁迹从道,徜徉于
青岩山那样的深山野林,亦不无道理。湖南省有关部门专家对此相当重视,
并赴张家界实地考察。只可惜时光如水,遗迹荡然无存,张良墓已难以指实。
以上三说,似乎更增添了这位巧于心计、城府颇深的封建士大夫的神奇
色彩。其实,早在元代,便有了张良从赤松子游、得道成仙等内容的杂剧剧
目。但张良终归是人不是神,也并无从赤松子游之举。那么,张良墓究竟位
于何处呢?相信时间会解开这个谜。
(龚法忠)
江陵蚂蟥山战国墓是否越人墓?
1982 年10 月下旬,湖北省博物馆驻江陵纪南城工作站,在江陵县九店
乡雨台村境内,南距秦家嘴楚墓地1。5 公里,东北距九店砖瓦厂楚墓地一公
里,西距纪南城东城垣700 米的蚂蟥山中部,配合荆州地区畜牧科学研究所
附属砂场取土挖沙工程,清理了一座战国墓,出土了越式铜鼎等5 件文物。
但是,此墓是否越人之墓,却引起了一场争议,至今尚无定论。该墓为竖穴
土坑小型墓,没有斜坡墓道,清理时,墓坑上部已被破坏,现存墓口呈长方
形,残长3。06 米、宽1。74 米,深2 米。葬具为单椁单棺,均已腐朽,但其
痕迹尚可见。随葬器物共5 件,其中铜器3 件,铁陶器各1 件(铜鼎、铜环、
铜带勾及铁削刀、陶高领罐)。
有关此墓的年代,胡文春同志在《考古与文物》1987 年第5 期上撰文认
为是越人墓,因无纪年可考,主要从出土器物进行分析,以确定其入葬的大
致年代。铜鼎的形制特点,与江西上高、湖南资兴旧市发现的铜鼎形制特点
基本相同,这两地的铜鼎随葬墓年代为战国中期,因而蚂蟥山此墓也相当于
战国中期。在距这座墓不远的江陵雨台山,也出土过一件类似的铜鼎,但其
形制有一定的差别,如口小底大,三扁平足外撇较甚,两附耳为方形等,为
战国晚期墓葬。而蚂蟥山铜鼎则敛口,腹微鼓,平底,有棱的三扁足略向外
撇。可见两墓年代不可能相同,故定为战国中期较为适宜。
这座墓随葬的铜鼎,与江陵地区楚墓发现的楚式铜鼎形制差异较大,而
与湖南资兴旧市出土的越式铜鼎的特征相同,因此它应是越式铜鼎。春秋晚
期至公元前278 年秦拔郢之前,纪南城是楚国的郢都,城内外住有巴、吴、
越及中原地区等地方的人。这座墓在当时楚都纪南城的东西近郊,又随葬越
式铜鼎,因而它应是座越人墓。
此文发表后,《考古与文物》1990 年第四期发表了王家德同志的《江陵
蚂蟥山越人墓质疑》。认为此墓不是越人墓,而是一座战国初期的楚墓。
1。从地望上看,江陵乃东周时楚之郢都故地。该墓邻近楚都纪南城东城
垣仅700 米,且周围分布有密集的楚墓群,这表明这一带无疑是楚人墓地。
2。从墓的形制、棺椁痕迹和随葬品的放置方向来看,与其周围楚墓无别。
虽然越人也用棺椁埋葬死者,但结构不尽相同。史书记载越人,“断发文身”,
与楚人的习俗有别。
3。从随葬品看,此墓出土的铜鼎、铜环、带钩和铁削刀等物,其中陶罐、
铜带钩、铜环和铁削刀在楚墓中常见。绳纹高颈陶罐不仅在江陵发现,而且
在距郢都不远的当阳赵家湖、宜都红花套和枝江等地的楚墓中所见的陶罐相
似。因此,它们是楚器而非越器。
4。根据铜鼎的造型风格,原作者认为是一件“越式鼎”,此是该墓确定
为越人墓的重要依据。诚然,该鼎与目前在郢都所见的楚式铜鼎有较大的差
别。另外,在雨台山558 座楚墓中,仅出土一件与楚式鼎不同的所谓“越式
(铜)鼎”。应视作这可能是楚民族吸收外民族(越民族)文化因素的结晶,
刘彬徽先生在分析楚国青铜礼器时曾经说过如下一番话:“第四种(即该类
型)可名之为非楚式,即楚人使用或仿制其他文化的器型。”(见《楚国青
铜礼器初步研究》,《中国考古学会第四次年会论文集》,文物出版社1983
年)从陶罐上也可以找到模仿的印记,即一种敛口、平底、三足瘦长外撇的
陶鼎,在战国中期以后的楚墓中经常可以见到。因此,我们在研究器物型态
学的时候,既要看到楚文化对外民族的影响,又不能忽视外民族(如越民族)
的文化对楚文化的影响。总而言之,目前郢都所见的两件“越式鼎”皆属楚
人所用的器皿。这两件铜鼎与湖南资兴旧市出土的越式铜鼎“相差较大”,
(参见熊传新、吴铭生《湖南古越族青铜器概论》,《中国考古学会第四次
年会论文集》)相比之下,湖南资兴旧市越式鼎带有浓郁的越文化特征。
5。春秋末期及战国初期,以秦、楚、齐、燕、韩、赵、魏七国为主的诸
侯之间经常发生争霸战争。楚、越常发生战争。据《史记·楚世家》:“熊
渠甚得民间和,乃兴兵伐庸,杨粤(越)至于郢。”又曰:“镇尔南方夷越,
无侵中国,于是楚地千里。”最后一次战争,越国终被楚灭。秦汉时越族与
汉人(楚)杂居。先奏时,古人在他乡死后,一般归葬故土。据目前郢都附
近的江陵、当阳发掘的上千座楚墓来看,“仅见两件与越式鼎”。由此推测
此墓是楚墓。
然而,在江陵地区楚墓中有随葬越人兵器的现象。如望山一号墓出土一
把“越王勾践”铜剑,便是一例。我们不能因此否定望山一号墓是楚墓。此
墓虽无纪年,但经过上述分析,联想到江陵是楚郢都的腹地,所以判断蚂蟥
山发掘的一座不是越人墓。
至今,江陵蚂蟥山战国墓中出土的“越式鼎”引起了如上的争议,究竟
此墓是越人之墓,还是楚墓中随葬的越式文物,结论尚不清楚。
(傅丰渭)
北京古城墙为何独缺西北角?
我国的首都北京,是一个世界闻名的古城,已有3000 多年的历史。据北
魏郦道元《水经注·涺水篇》记载,昔日周武王封尧的后代于蓟,现在城内
有个蓟丘,因丘名邑。西周时期的燕侯封于此,春秋战国时代的燕国,也以
蓟城为国都。根据《水经注》记载和近年来的考古发掘材料,蓟城的旧址,
约在今北京广安门以北和白云观以南一带。秦始皇统一中国后,蓟城为广阳
郡的治所。从秦汉到唐代,北京是北方的重镇,地名更改多次,但城址位置
基本上无大的变化。辽代称北京为南京,又称燕京,作为辽朝的陪都。金灭
辽之后约30 年,公元1153 年从会宁府(今黑龙江阿城)迁都到北京,改名
为中都。这是北京城从历史上的军事重镇走向全国政治中心的转折点。此后,
元、明,清三朝均以北京为首都。金朝在辽的旧都基础上进行了大规模的扩
建。中都城在今北京城的西南部,略呈正方形,城周围长十五余公里,四面
各有城门三座;还在东北郊建了大宁宫。
据考证,现存的北京旧城墙始建于元代,定型于明代。公元1215 年,蒙
古军占领中都城,烧毁了宫城,郊外的大宁宫则保存了下来。忽必烈至元4
年(公元1267 年)以大宁宫为中心,用了4 年时间,建成了一座规模宏大的
新城,名为大都。元大都的兴建,是中国城市建筑史上非常壮观的一页。在
全城设计上体现了我国传统的“前朝后市,左祖右社”的建都原则。大都的
宫城位于太液池(今北海、中海)东岸。宫城的中心恰好布置在全城的中轴
线上。在太液池西岸,分别建立了隆福宫、兴圣宫。在三组宫殿的周围加筑
了一道城墙,即后来的皇城。整个皇城构成“前朝”。皇城后面(今钟楼、
鼓楼一带)是商业中心。积水潭是当时商人云集的地方,就是“后市”。元
大都规模宏大、宫殿壮丽,人口繁多,商业发达,是当时世界著名的大城市
之一,它的建成为明清北京城奠定了基础。明时,成祖朱棣为迁都北京,从
永乐二年(公元1404 年)到十八年(公元1420 年)对元大都进行了改建。
最重要的变动是把全城的中心线向东移约150 米,新建的宫城紫禁城稍向南
移。改建的北京城,城墙全部用砖砌,周围长20 公里。清代的北京城,基本
上保持了明代的原状,大部分建筑活动是在明代的基础上进行重建或改建,
主要是增建了许多祭祀性建筑物和更改一些城门名称。清代北京城在建筑上
的突出成就,是在造园方面,如城内的三海(北海、中海、南海)和城外的
二园(颐和园、圆明园),新中国成立后,政府又对旧北京城进行了扩建和
改建,面貌焕然一新。
1972 年和1975 年,美国发射了两颗地球资源卫星,对北京上空900 多
公里的高空进行了拍摄。从高空拍摄的照片来看,最为清晰的是明朝修建的
内城城墙的影象,它的位置在现今的德胜门、安定门、朝阳门、崇文门、宣
武门、阜成门、西直门一带。尽管绝大多数的城墙、城楼已荡然无存、或被
公路所取代,但由于旧城墙原址具有非常坚实的地基和卫星携有多波段扫描
器,因而使照片上的影象十分清晰。但引人注目的是,四面城墙并没有组成
矩形,它的东北、东南、西南角都为整齐的直角,却唯有西北角成了抹角,
四角缺了一角。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不少专家、学者对此展开了讨论,
并各自提出了一些观点,但意见却很有分歧,主要有:
有的认为这和明朝的刨建者朱元璋有关。朱元璋自从接受“高筑墙,广
积粮,缓称王”的建议统一中国后,深感“非深沟高垒、内储外备不能为安”。
于是即令谋臣刘基、姚广孝主持设计城池图样,以颁示天下如式修造。刘、
姚二人反复商讨、多次修改,最后按照传统规矩画成了矩形图案上交朝廷。
朱元璋看后觉得不妥,他说:“自古筑城虽有一定规矩,但根据我的经验,
凡事切莫墨守成规,《礼记》云:‘规矩城设,不可欺以方圆。’我看还是
改动一下为好。”说罢,就提笔将矩形图案的一角抹去。随后,由皇帝改动
的城池图式召示天下,使明代所建之城大都遵照此式:四角缺一角。因此,
北京城四面城墙也未能组成矩形,它的东北、东南、西南角是整齐的直角,
而西北角从德胜门至西直门一线却成了抹角。
有一种传说,说的是在明朝初年,燕王修建北京城时,命令手下的两个
军师刘伯温和姚广孝设计北京城的图样。他们俩在设计的时候,不知何故眼
前都出现了八臂哪吒的模样,于是两个人就都各自照着画了。姚广孝画到最
后,正好吹来了一阵风,把哪吒的衣襟掀起了一块,他也就随手画了下来。
到后来建城的时候,燕王下令说:东城按照刘伯温画的图建,西城则照姚广
孝画的图建。而姚广孝画的被风吹起的衣襟,正好是城西北角从德胜门到西
直门往里斜的那一块,因而至今那里还缺着一角。当然,不少学者指出,这
毕竟只是传说而已,不足信。
有的历史学家、考古工作者研究后认为:元时大都的北城墙,在现今德
胜门和安定门以北五里处,至今遗迹还在。令人注目的是,它的西北角并无
异常,是呈直角的。明代重修北京城时,为了便于防守,遂放弃了北部城区,
在原城墙南五里处另筑新墙。新筑的北城墙西段穿过旧日积水潭最狭窄的地
方,然后转向西南,把积水潭的西端隔在城外,于是西北角就成了一个斜角。
明初时,积水潭的水远比现在要深得多,面积也大得多。为了城墙的坚固和
建筑的需要,城墙依地形而呈抹角是合乎情理的。所以,这种观点被大多数
人所接受。
近年,一些地质工作者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们在研究卫星照片时发现,
紧贴着城墙西北角的外侧,正巧有一条断裂平行于城墙通过,他们称这条断
裂为车公庄,即德胜门断裂。另外,在抹角的外侧,卫星照片上隐约可见到
直角的影象,这可能就是古老墙基的影象。据此,一些地质工作者提出了这
样一种设想:城墙西北角最初修筑时很可能也是建成直角的,但这样一来,
城墙西北角正好斜跨断裂。由于地基建在断裂破碎带上,而断裂很可能还有
一些微弱的活动性,城墙的坚固性就大大减弱了。也许是因为多次倒塌,后
来才改建成现在这种抹角式的城墙。这样,城墙也就巧妙地避开了断裂而能
峙立长久了。
由于古籍、史书上没有这方面的确切记载,有的说法难免传说色彩太浓,
因此,我们还不能肯定那一种是符合事实的,无疑还须我们作进一步的探索
和分析、研究,以找到问题的全部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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