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琼依-撒旦危情冷枭,你要疼我!(尾声③)
白为什么当日在法庭上你低着头,一个字都没替自己辩护,你不想把我抖露出来,你在保护我。”
她平静地听着,从头到尾没落下一句,等他停下来,虚无飘渺地笑,“所以呢?”
太阳隐在一片厚厚的云层后,一点点的阳光从云朵里漏下来,他坐在这斑驳的光影里,一颗心凄苦到了极至,曾经以为他爱的,不爱他,所以他以为伤害了她也不会疼,现在他恍然发现原来不是,他们相爱,可偏偏被他亲手葬送了即使到手的幸福,就这样与她擦肩而过,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这种后知后觉的痛与苦,挣扎与绝望无法用语言形容,他的脊梁仿佛被这项认知横腰切断,他再也挺不起身板,再也不能像个人,他忽然之间觉得自己要老去,一种恐惧切割着脆弱的神经,他想挽留住什么,挽留曾经的爱,挽留失之交臂的感情,挽留他原本可以得到的幸福。
颤抖着伸出虚幻的手,一点点的用发自肺腑的真心话讲述:“如果让我知道当初你爱着我,我绝不会让你入狱,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救出来。因为我们相爱……”
他吃力地说着,再也说不下去了,胸膛里好象有根肋骨断了,断切面生生刺进肺里,五官痛得扭曲在一起,每发出一声响就疼十分,他受不了了,真的疼的快受不了了。
她冷漠地看着,很痛快,听见他忏悔的声音,更有几秒钟的快/感,可是随后潮水般涌上来的却是抑制不住的心痛、难受、悲凉。看着被悔意凌迟的黑司曜,同时也是把双刃剑,一剑剑也扎在自己的心上。
他说他们相爱,她确定不了是真是假,也不想去证实。或许他说的是真的,又或许他是为了让彼此都好过一些,因此才这样说。
思考一件事真的需要太多时间,她没有心力去耗。
良久,一只面纸递到他面前,黑司曜看着那托住面纸的小手,恍惚得厉害,她没有说话比说话更伤他,这面纸又是什么意思?和好如初吗?
钟未昔没他想的那样无动于衷,她还是有感情的。以前他太吝啬表达对她的感情,以至于错失了太多,以为只要做了,不需要解释,她会懂的。
他应该表达自己的心意,当初为什么不说出口呢?
站在伤害后的废墟堆上去重新捡起摔得七零八落的感情,不知道需要花原来的几倍力气,黑司曜,现在这个烂摊子,你要如何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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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0章 挡雨
钟未昔递面纸纯粹只是看不得他眼角的水光,他不哭还好,一哭她看不下去,“你是个男人,别做让我瞧不起的事。”
她冷冷地说着,他没有接,她便缩回手,把面纸塞回面纸盒里,他隐在阴影里低闷的声音在说,“男儿有泪是不轻弹,但也只是未到伤心处,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把这四年忘掉,我们重新来过。”累
“不可能了。”她低笑了一下说,“泼出去的水能收回来吗?做过的事能当没发生吗?很庆幸我没疯,没被你捅的那些刀子逼疯掉,我很庆幸我挺过来,活过来了,我现在很自由。自由这两个字你这种人是永远不会懂的。”
这些话汇成一句就是:何必。
黑司曜的声音被一层网给缠住,闷中带涩,“不管怎么样,我想试一试。”
她脸上可有可无地笑着,“有什么可试的?把四年前的情景再倒回去?再回去又能怎么样?你知道我爱你,你把我从牢里救出来。这样不觉得可笑吗?残忍吗?你把历史重新改写,不是为别的,只是为了我爱你。呵呵,你是想告诉我,我不爱你,你就不救我,见死不救,我坐牢是我活该。我爱你,你就用尽一切办法救我出来,这是什么逻辑?你给我说说。”
说什么呢?他哑口无言,答不上来。
她冷冷的眼神,“我不是十九岁,没有这个精力再陪你玩,还是一场未知结果的游戏。我累了,困了,倦了,耗不起,给我一个自由的空间好吗?你好,我也好,大家都好。”闷
她要他放手,她又叫他放手,仿佛有一只手在用力攥紧心脏,黑司曜惨白着脸,降下车窗,雨后的清风立时灌进来,那风带着秋意与青草的味道,仿佛是从泥土里来的,沁凉中有水汽,拂在脸上,心却焦虑而彷徨。
他强迫自己冷静,来之前他有过种种猜测,她大约不会给他好脸色看,有这个思想准备。
他不能再说“昔昔,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这些话了,这种话说多了就会起反效果,他不能再给彼此制造心理负担。
因此,他用歉意而固执的声音说,“昔昔,我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我需要学习,需要放慢脚步体会。也许你觉得我虚伪,当初不知道你爱我,你坐牢也没想把你捞出来,现在知道你爱我以后就想着当初要想办法解救你。我不想再替自己辩驳什么了,我也不想再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我只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你当成虚伪也好,弥补也罢,总之我不会妨碍到你,不会让你觉得不舒服。我想你不希望看到一个溺水者在水里挣扎,久久上不了岸吧?”
钟未昔的眼中慢慢涌出悲伤,无聊地笑了起来,他讲这些是什么意思?他把自己形容成一个溺水者,把她形容成唯一能渡他上岸的木板吗?
这个比喻真是够无耻。
推开车门下去,她淡淡回了一句,“随便你吧。”不然的话他不上了岸,岂不是她这个木板的错?
他没有动,他动不了,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四周又恢复成了死一片的寂静。
挑灯镇有个小型汽车站,钟未昔在屋檐下将就一夜,在这里住了快一年多,几乎没有看到乞丐或是流浪者,主要被镇上的救助站收留了。以前她在外面流浪的时候,再冷的天也没接受过救助。因为她觉得自己与普通流浪者不一样,他们大多精神、智力有障碍,她不一样,她有手有脚,只是想让自己的精神自我放逐。
醒来坐在屋檐下看着车来车往的汽车站,提着包的旅客三三两两进进出出,他们每迈一步都有目标,显得忙碌而从容。
她拽了背包从地上坐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泥,拖着步子在街上走。垃圾桶旁摆了一些木纸板,她捡起来,并不是拿去卖,而是另有用途。
买了两只菜包子裹腹,又把身上所有的钱拿出来,到镇上的小商品市场买了十只画框,从背包里翻出以前的剪纸,挑了一些比较好看的,花了一上午的时间一张张裱起来。
做好这一切,她忍着瞌睡来到附近一所大学门口对面,在地上铺好木纸板,再把裱起来的剪纸一一摆好,一下午看得人多,买的人为零。
早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这些剪纸也只有在牧离眼中是个宝。
她当晚睡在车站外,准备第二天再去卖。
“小姑娘,别睡在这里啦,天气预报说半夜会有暴雨。”车站人员过来劝解。
“没关系,我到时候会醒的。”钟未昔抬起头。
“你在这里我们站领导今天都说了,我不忍心赶你走,不过明天你得可走,要不然你就到镇上的救助站去,那里有吃有喝,日子滋润着呢。”
钟未昔笑笑,“我知道,明天一早我就走,不会让你为难的。”
夜里,屋檐下睡着的她醒来,身上不知何时披了一件男式外套,脚上有阵湿凉,原来是裤管湿漉漉地粘在腿上,慌忙抱住自己坐起来,果然下大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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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愣住了,上下打量起突兀出现的身影。
白色的路灯下,淡而清的光晕里,他静静立着,撑一把黑色雨伞挡在她面前,大概为了替她大面积挡雨,雨伞向前倾斜,他人站在雨伞的右边,以至于一片雨风袭来,她侧躺的身体大半被他和雨伞挡住,只有小半的雨落在她的双脚曾经躺过的位置。
难怪她全身上下只有裤管湿透。
他身后是大片暴雨,全身上下几乎全湿了,嗒嗒往下淌水,他扭头看她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她脸上没有什么起伏,她想她一定在做梦,他什么时候也会做这种事?不是他脑子进水了,就是她在做梦。
很久后,他才说,“昔昔,你醒了。”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象说什么都不足以表达此时的心情,最后她仰起下巴虚幻地笑着说了一声,“你这样演给谁看?”
他表情很认真,“这不是演戏,我说过,我只做我的,你不用管我。”
正文 第231章 卖给我吧(3000字)
“这可真不像你。”她低下头冷笑,将脸缩进抱起来的膝盖和那件外套里,他要当英雄就让他当,没人逼他。
她无声无息静下去,好象睡着了,他看不太清,眼睛里都是雨水,从贴在额头上的发往下掉,掉进鼻孔里,嘴巴里,不知什么时候脚边几步远的距离有一只流浪的小狗,大概也是来避雨的,小狗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两只爪上刨在水泥地上,睁一只眼睛迷茫而警备地看着他,黑司曜发现自己对着小狗笑了笑,这笑中苦寂涩然。累
回过头,他继续在风里雨里站着,他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是矫情,他跟了她两天,总得做点什么。
昨晚看她在这里睡,他想冲下来,想乘她睡着抱到车里,最后他只是拿外套盖在她身上,坐在她身边坐了一夜,天亮才上车。
白天他听了天气预报说有雨,晚上想下车劝她,又一想她之前的态度不会理会他的话,所以等她睡着才下车,把外套盖在她身上后,等雨下起来赶紧撑开伞。
他做这一切只是第一步,下面还有第二步,第三步。
雨下了一夜,钟未昔睡得很沉,满鼻腔里都是外套上面的味道,莫名的像个安眠药,让她一路沉睡下去。
早上雨差不多停了,潮湿中带着凉意,屋檐上掉下来的雨叮叮咚咚砸下来,单调而空旷。
钟未昔从膝盖上的外套里抬起头,眼睛适应不好亮光,眯了一会,记忆清晰起来,昨晚他站在这里替她挡雨。闷
屋檐下空荡荡的,他已经不见了,抬头看过去,高大的身影正向对面马路上停着的车走过去,每走一步他的身上就落下一串雨水,早早起床开店门的五星店主不由投来目光,弄不懂一个开豪车的男人怎么会淋成这样,狼狈地像只落汤鸡。
钟未昔顿时想起了膝盖上的外套,那车已经带着引擎声开走了。一阵香味袭来,脚底摆了一只早餐袋,应该是他留下的。
她没吃,收拾了一下到大学门口继续摆摊,身无分文,饿了一天,摊子无人问津。
快傍晚的时候总算有个中年男人过来,蹲在地上一副挨一副细细观赏,但最后只是摇了摇头,走了。
饿得头晕眼花,钟未昔又重新回到屋檐下,发现早餐袋子还在,清洁工阿姨在旁边直摇头,“小丫头,把东西吃了吧,别糟蹋粮食,早上你还没醒的时候我看到你男朋友把东西放在你脚边的。男女朋友间闹得再厉害,也不能饿肚子呀。”
钟未昔挤了个笑,把早餐袋提在手里走了,今晚这里不能睡了,只能另找地方。
饿肚子的时候最折磨人的不是饥饿,而是有吃的东西拎在手里,偏偏不能吃。钟未昔头昏眼花,仍是不想动早餐袋里的食物。
她有预感,他还会出现。
耷拉着头,拖着笨重的步伐不知不觉走到湖边,脚下踩着草坪,想着曾躺在牧离铺的毛毯上晒太阳,那天的阳光真好,他身后是一片泛着湖光的清水,远处一抹隐隐的大宅一角,衬得他如一张剪影,不知为什么,最近她脑海里经常会浮现出牧离的身影。
也许在一起过得快乐,分离又来得太突然,她的内心没有从巨大的失落中走出来。
这里离大宅不远,她却不能回去,那里不属于她,是牧离的。
以前她住在里面,可以给他煮饭、洗衣服、拖地当房钱,现在,他不在了,她回去能做什么呢。
钟未昔忽然就想落泪,在落泪前她看到了一个身影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她静静走过去,把早餐袋放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他目光定在湖面上,说,“坐会儿吧。”
她没动,然后坐了下去,不过不是坐在他身边,是坐在草坪上。
他看见她没拉好的背包里有他的外套,抽出来,再把她拉起来,把外套叠好铺在草坪上,然后将她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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