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琼依-撒旦危情冷枭,你要疼我!(尾声③)
秦啸不方便与钟未昔独处,跟着出去,紧接着四五个年轻的保姆如鱼贯入,慢慢扶起钟未昔到床上躺好。
穿着白大褂的庄迟进来,开始替她检查伤口。
她直挺挺地躺着,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庄迟检查完伤口,消完毒做了包扎便出去了。
房间里留了两个保姆下来,钟未昔不管,她太困了,太累了,想睡了。
牧离安全就好,刚刚是她最后一搏,如果没有用,她就打算让自己流血而死,这是她和黑司曜之间的事,真的与牧离无关。
*
黑司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书房的,他跌坐在椅子上,几个兄弟不放心跟着进来,其实进来也无话可说,这时候他什么都听不进去。
脑海里反复在回放她额头撞墙的画面,他在努力回想,这短短的一天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昨晚他如约去旗山见黑习尧,虽然料到凶多吉少,他还是去了,果然到了约定的时间黑习尧还没有出现。
他突然感觉到小腿一麻,低头一看,右腿后有支很小的针管,里面的液体已经注进体内。
转眼,他整个腿麻掉了,再来是下半身,知道不妙,想爬到一处安全的角落,危险发生在一瞬之间,有人在暗中打枪,一枪擦过他的手臂,第二枪打来的时候他赶紧闪过,打了个空。
他摸出手枪还击发现无从下手,山下太黑了,光线昏暗,敌在暗他在明,只有他手里的手电筒能照光,赶紧把手电筒关掉,躲在暗中的人果然没了目标,子弹在空中乱飞。
他匍匐在地,找到隐蔽点,凭着直觉,向黑暗中最有可能是凶手藏身处的地方连开几枪,枪声骤然停止,看来是打中了。
关键时刻,老五他们带了大批人赶到,打开所有照明灯四处查看,只在大石头后面找到一滩血迹,开枪的人给跑了。
这时候他全身彻底麻掉,被抬回庄园内,自从几年前钟未昔和肖鹰的妹妹中了黑习尧的麻药之后,庄迟一直在研究这方面的解药,去年终于研究成功。
手臂上的枪伤是擦伤,小事一桩,他被注射了解药后迷迷糊糊睡着,一觉之后万万没有想到心心念念的人主动出现,紧紧抱住他。
他欣喜若狂,高兴心想就算死掉也值了,然后她翻了脸,又说什么爱江牧离。
然后他们争吵,他强-暴了她……
黑司曜捂住脸,天旋地转,头疼欲裂,反复问自己到底这是怎么了?
她不是当年十几岁的年纪,不是毫无主张的小女孩了,他不能再用以前的一套对她,他发过誓的,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他毁掉了幸福,毁掉了这一切,只用了一晚的时间。
书房里安静坐着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做了兄弟这么多年,他们第一次看到大哥今天这样失控,比连续几年的酗酒更为可怕。
他好象陷在一个泥泞里拔不出来,而这个泥泞不是别人,正是钟未昔,此时躺在楼上,同样不好过的人。
他们这是怎么了?邹逸用无声的口型问秦啸,秦啸没回答,瞄了瞄午征,意思是说,咱兄弟几个只有老七结婚生子,你问老七。
午征指指自己的鼻尖,摇摇头,他是结了婚,做爸爸了,可是他又不是爱情专家,大哥和钟未昔的爱恨纠葛他是一点不懂。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说话,最后齐立非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出去,让大哥静一静。
人都散净了,黑司曜筋疲力尽,颓然地抚着额头,叫住了最后准备带上门的秦啸,“老六,老五下来了叫他到我这里来一趟。”
“知道了,大哥。”秦啸答应一声。
“六哥,人怎么办?”邹逸想起关在屋后小树林屋子里的江牧离。
午征敲一记邹逸的脑袋,“当然是放了。”
“怎么放啊,那小子一出来就要冲过来找钟未昔,大哥看到了还不又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邹逸挠挠头。
午征又敲邹逸的头,“笨蛋,你不会把人打晕了,然后有多远送多远。”
秦啸想了想,道,“我看还是送到他叔叔手里比较好,最近外面的风声是姓江的正在把家族生意过度到那小子手里,听说他是偷跑出来的,一旦送回去他叔叔不会再让那小子轻易从眼皮子底下跑掉。”
“对啊,还是六哥聪明,五哥,你的点子比六哥差多了。”邹逸连忙点头,一讲完赶在午征扬拳头前一溜烟跑下楼了。
接下来的日子,黑司曜的生活一如既往的一成不变,血雨腥风、刀光剑影、为了争地盘争生意,经常砍人,有时也被人砍。
有惊无险,他从大风大浪里过来,这些在平常人眼中血腥黑暗的日子在他看来像喝白开水。
那天老五告诉他她没事之后,他搬出了庄园,去另一座别墅住。
每晚睡前什么也不敢想,梦里却全是她,想她在干什么,想她哀求他时楚楚可怜的表情,想她孩子气地叫他曜哥哥的惹人样儿,想她吃着他做的菜时满足的表情,想她嘟唇吹他亲手煲汤时那可爱的小模样,还想背着她爬山时那种被需要的感觉。
他想着在挑灯镇时两个人无拘无束的快乐,没有寒冷,没有痛苦,没有伤害,只有平淡中流淌的小小温馨。
黑暗中,他抚上手背,那里有为她煮饭时烙下的烫伤,一块一块印在那里,不痛,只冷,一碰就冷得不行。
正文 第256章 心乱如麻
他扯出脖子上挂的那条细红绳,小羊吊坠安安静静躺在手掌里,本来是该还给她的。这几年他带着它,有时候和老三他们去蒸桑拿或是去泡温泉,戴在光秃秃的脖子上没少招他们的笑,因为一眼看出来是女人的小玩意。
他不在乎,让他们笑,心想着等见到她,他就物归原主。累
半夜,凌晨的光景,在这座繁华的城市,有人憨憨入睡,有人过着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有人在挑灯苦读,还有人躺在他熟悉的庄园内,做着与他不一样的梦。
只有他,睡不着,被思念折磨得快死掉,喝着酒麻痹自己,骗自己睡过去。
虽然知道她不爱他,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
他坐在床上一杯接一杯喝酒,手机忽然大响,拿起来用朦胧的眼睛一看,居然是午征。
“大哥,你睡了吗?”
他摇了摇杯中的酒,“没有,怎么了?”
“出来喝杯酒吧,我心情不好。”
老七结婚都几年了,夫妻恩爱,还有个聪明伶俐的女儿,日子过得让人羡慕,像这样大半夜说睡不着想喝酒的例子还是第一次,他低眸看表,快两点了。
蚀魂——
大厅内音乐仍然劲爆,灯红酒绿,莺莺燕燕,痴男怨女,喧嚣而热闹。
震耳欲聋的音乐刺激得人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跃,台上舞娘柔韧曼妙的身体跳着撩人的钢管舞,风情万种,妖娆媚态尽显,掀起四周一阵震天响的掌声和口哨声。闷
黑司曜找到午征的时候,那小子正在吧台的高背椅上喝酒,旁边徘徊着几个女人,都知道午征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没一个敢上前的,全因为刚才有个大胆的上去搭讪,被午征揪住头发按在吧台上,举着左手上晃得人眼花的婚戒,“你他妈没看到老子结婚了啊?滚!”
黑司曜走过去也不说话,酒保毕恭毕敬过来问他,“黑先生,您要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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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旧。”
午征只顾闷头喝酒,黑司曜没看他,等酒一上来,自顾自喝起来,两个男人各喝各的,互不打扰,各自有各自的心事。
“大哥……”午征终于开口,醉眼惺忪,快看不清东西,“你说娶老婆是为了什么?”
黑司曜面无表情地盯着杯子,没接话。
“我他妈越来越觉得娶老婆是为了遭罪,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回去就闻我身上有没有女人的味道。你说我酒吧里要忙,里里外外都要管,上面还要打好关系,应酬是难免的,她就不能体谅点儿?今天不是说我脖子上有女人的口红,明天就是说我口袋里有哪个女人的电话号码,弄得我每天回去像上刑场,这样的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午征抱怨着一拍黑司曜的肩,“还是你好啊,大哥,一个人什么也不用烦恼,我回家还得哄着她,没错,我爱她,可是她能不能替我想想,我容易嘛我……”
老七来来回回的讲,虽语无伦次,但大概听懂了,无非是两口子闹了点小矛盾,小口角。
看着午征痛苦的表情,黑司曜有些难受,拨开午征的手,凝视着杯中摇曳的液体,“女人最缺的就是安全感,你成天在这种生色场所,她不放心,你回去她抱怨两句也是无可厚非的。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既然你决定和她结婚生子,能包容的就包容,就算你现在和她离了婚,也不见得你会快乐,等你失去了再追悔莫及有什么用?”
“大哥,这话是你说的吗?”午征有点懵,疑惑地看着他,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不像你啊,你不也打算和付施婕离婚的吗?”
黑司曜一口饮掉杯中剩下的酒,仿佛被酒辣出了眼泪,“我这个和你不一样,我不爱她,这是场建立在利益上的婚姻,现在后悔也晚了,你不要步我后尘。”
“噢,我想起来了,你爱钟未昔,对,我怎么……糊涂了,你爱的人是钟未昔。”午征喝高了,说话大舌头,颠三倒四,可是他眼睛没瞎,他看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哥竟然哭了。
与到现在都没能和钟未昔化解误会的大哥比起来,他的这一点夫妻间小打小闹真的不算什么。
黑司曜把空酒杯往酒保面前一推,马上又有新的一杯推过来,他不知道刚才这些话是说给谁听的,看似是安慰老七,为什么他的内心会这么痛?
追悔莫及这四个字现在用在他身上真是再贴切不过了,他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听从了黑宗朔的建议,娶了付施婕,到如今身陷泥潭,自尝苦果也是自找的。
可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爱是什么?
爱是不惜一切手段的得到?
他也曾这样做过,结果呢,他得到了什么,除了后悔莫及,什么也没得到。
你说过的,黑司曜,在挑灯镇你发过誓的,你说不能再伤害她,你说过这辈子你要爱她,有你这么爱人的吗?你他妈的没资格说爱。
他彻底怒了,也伤了,他想狠狠煽自己两个大耳光,骂一声,黑司曜,你他妈的到底做了什么?
午征没一会就彻底醉了,把人送回家,午征的媳妇孤身一人站在大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看样子等了一晚上了。一看到黑司曜把人从车里扶出来,急急忙忙奔过来,那脸上分明有后悔和担忧。
“灿儿,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好,是我小气,灿儿你不要生我的气,我爱你和女儿,灿儿……”午征像个撒娇的孩子一样脑袋搭在蓝灿的肩膀上,胡乱说着酒话。
“大哥,谢谢你,要不进来坐会儿吧?”蓝灿双眼红肿,小心翼翼地扶着醉得不醒人世的午征,人极憔悴,身后是一室的灯光,那代表了家的温暖。
即使一个醉了,一个哭得眼睛红肿,可这两个人仍然不离不弃,拥抱在一起,再大的风浪也不过是一时的,他们对彼此的爱仍然在延续。
他不知怎么的眼睛一痛,“不了。”说了声便钻进车内,点火。
黑司曜开着车在大街上一路狂飙,心乱如麻。
正文 第257章 对不起
蓝灿和午征的脸在眼前不断地晃动,然后扭曲、破碎,变成钟未昔的脸。开不了车了,前面笔直的路面全是她的面孔,每碾过一张他的心就剧痛,方向盘一打,瞬间把车停在路边。
下了车,在夜风里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两口,心情难以平复,一根接着一根抽。累
当一整包烟抽完的时候,他有了一个决定,驱车向最熟悉的方向开过去。
钟未昔下半夜恍恍惚惚被疼醒的,她大姨妈来了,小肚子一阵阵坠涨着疼,失血好象带走了她的生命力,人虚软得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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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住腹部在黑暗中翻身,闭上眼睛让自己睡着,只要睡着了就不会感觉到疼了。
过了五分钟,她不得不放弃,勉强坐起来。
在厕所里蹲了半个小时,稍微舒服一些,披了件外套在静悄悄的大宅里行走,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拖鞋摩擦地毯发出的沙沙声。
额头受伤后几个保姆轮流照顾,加上庄迟一天两次检查,除了手脚冰凉,容易犯困的老毛病外,她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凭着记忆,摸黑走进厨房,这几天保姆盯得紧,她的活动范围基本在房间里,没下楼过。
白天她根本没下来的机会,或者说就算她下来了,他的人也会拦住,限制她的自由,没有他的命令,她走不出去。闷
在门口墙壁上摸索到开头,陌生的厨房环境,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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