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琼依-撒旦危情冷枭,你要疼我!(尾声③)
她没有回答,风中的笑声告诉他答案。
一张床,挤了两个人,两颗心在缓缓靠近,上升,融成一体。
窗外晨光早已上来,他们在美好的睡梦中,你背着我,我靠着你,朝着火烧的白云,橘红色的夕阳,天的那一头奔过去。
两季交换的季节极容易感冒受凉,医院这几天接待急诊的病人特别多,庄迟起了个大早,想先跑过来检查完钟未昔额上头的伤,然后再回医院。
其实钟未昔的伤早好了,不必再复诊,他由一天检查两次改为一天一次完全是受了大哥的指示,谁教人家是他未来的嫂子呢。
庄迟把车开进庄园,一眼看到大哥的车停在门口,奇了怪了,大哥这阵子没露过面啊,每次他给钟未昔检查,大哥对他都是遥控指挥的,今天怎么跑过来了?
他一看手表,嗬,才六点不到,大哥不像是一大早跑过来的,倒像是昨晚……
想到这里不必再想,庄迟门也没进,直接开车走了。
不知道是听到楼下的汽车引擎声还是生理闹钟,钟未昔醒了,睁开眼睛发现睡着的时候翻了身,两个人面对面对着。
微弱的光线下男人睡梦中的脸和身躯,深邃的五官线条是混血的标志,眼角下的两块颧骨微高,显示刚毅冷清的个性,下巴的紧绷承载了多年来争斗中的血腥、暴力、考验及痕迹。
钟未昔的目光最后定在他拧紧的眉心上,于是,用十指轻轻抚上去,那皱得像川字的眉心神奇般慢慢舒展开,他双唇轻轻唔了两声,抱着她睡得沉沉稳稳,毫无动静。
两个人挨得很近,他几乎像抱婴儿一样把她整个圈在怀里,她动不了,一动他肯定会醒。
最后她闭上眼睛和他一起睡,等她再醒来,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随即在她额头上亲吻,轻声说,“早。”
还不习惯如此亲密,她低头笑了笑,“早。”
“庄迟好象来过。”他抱着她,突然说道。
“是啊。”她望着他,“你怎么知道?”
“半睡半醒间听到楼下有引擎声,估计是他。”他低笑着亲上她的嘴唇,“当时你也醒着,怕不怕他上来?”
她把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不怕。”
“什么时候脸皮变厚了?”他笑她硬撑。
“这与我的脸皮厚不厚有什么关系,反正是你的兄弟,他们为人义气,都不是会出去乱讲话的人。”
黑司曜眯眸看着她娇娇的小模样,忽然发现怀里的小丫头对老五他们极其信任,这个发现让他很是惊喜,毕竟老五他们对于他来说不是亲人更胜亲人,她能很快接纳及融入他们,对于他是个极好的消息。
老七和蓝灿结婚后,一开始聚会老七都爱带着蓝灿,可蓝灿与他们几乎没话说,他们聊的多是男人话题,为了迁就蓝灿,也聊一些别的话题,可惜蓝灿不太领情,没有一点融入的意思,坐在一旁自己玩自己的,与他们格格不入。渐渐的,老七不再带蓝灿了出来了,免得尴尬。
老五他们私下里说蓝灿一直以为管酒吧的老七做的是白手起家的正当生意,老七没告诉她,他们是靠什么发家,婚后才说出实情,蓝灿对他们这群人于是有了一种惧怕和远离的心态。
事实上他和老五他们根本没往心里去,却成了老七心里过不去的坎,总认为是自己没做好。
现在钟未昔对他的兄弟如此信任,自然对他也是充满信任。做兄弟,做朋友,Zuo爱人,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二字,有了信任做基础很多事就会变得容易得多,这项认知如何不教他欣喜若狂。
“你对他们这么高看,要是被那些家伙知道了,还不乐死。”他刮着她的鼻子,含笑的语气极宠溺。
恰巧手机响起来,他放开她,起身下床,从衣服外套里掏出手机。
钟未昔伸了个懒腰,唇边绽笑,懒洋洋缩在被子里用一双欣赏的眼睛看着在微光中行走的健硕高大的背影。
他拥有让男人嫉妒,女人尖叫的绝好身材,宽厚的后背上没有刺青,两条手臂上倒是各自盘旋着一条青龙,张牙舞爪,不显突兀,倒映衬出一股男性的阳刚魅力。
“……什么事?”
“……”
“好,什么时候?”
“……”
“这是再好不过了,我也会带上我的律师……”
正文 第260章 空白
很明显,他在和付施婕商量离婚事宜。
钟未昔心里一阵紧似一阵,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在意,和他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但是呼吸不了。
拉起被子,将胀得发疼的脑袋缩进去,她不知道看到他们这样的结果是开心,还是难受。累
只想躲开这窒息的画面,不想面对。
经过无数变故,她很清楚相守比什么东西都重要,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牢固的纽带,不管经历再多,它永远斩不断。
就象他和付施婕,一个爱着别的男人,一个心中另有所爱,就算有婚姻做保障,仍然不能避免分道扬镳的命运。
眼前一阵湿潮,逐渐看不清了,她努力把脸埋在被子里,只想自己是聋子,瞎子,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对付施婕和那个孩子,她心里无比愧疚。
“昔昔。”一道在头顶响起的嗓音传来,被子被大手拉开,露出她蜷缩的身影,“怎么了?肚子还疼?”
她轻轻摇头,要去拉被子,无奈被子被他牢牢攥在手心里,“告诉我,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啊,犯困着呢,还想睡。”她稍扬起脸,没有看他,从他手里企图抽出被子。
头顶传来低低的叹息,他蹲下身托起她的下颚,“为什么不敢看我?”
钟未昔心知自己不是一个好演员,想什么心事全表现在脸上,弯唇拉出笑,“真的没什么,曜哥哥,让我再睡会儿好不好?”闷
他抚开挡住她大半张脸的发丝说,“有什么心事要说出来,你这样事事憋在心里,委屈自己,反而让我难受。我和她的事与你无关,都是我一时糊涂弄出来的烂摊子,应该由我一手去承担。”
钟未昔看着他,半晌后,一字一句清楚回答,“我没有委屈自己,也没有憋在心里,我很清楚这是不可避免的,身体可以控制,可是心由不得自己做主,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爱就是不爱。你放她自由,让她去和想要在一起的人在一起,对她才是真正的好。”
他顿了一下,知道她说的是他和付施婕,发现眼前的小丫头理性得超出他的想象,深明大义到令他吃惊,心疼地在她素净的小脸上啄了一口,“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体贴起来无人能及。你是不是知道她心里有人?”
她点点头,“是以前我们在洗手店打工,她跟我说过她爱上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对她的态度若即若离,让她患得患失了很久。我想她不是一个会轻易忘掉一段感情的人,所以我猜她应该还喜欢着那个男人,在这一点上我和她属于同一个类型,一旦爱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一辈子,他心里蓦然一酸,已经说不出话来,面对这个对感情一根筋的小丫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应该说什么,只是低下身紧紧抱住她,给她以无形的力量。
拥着怀里纤弱的身子,他心疼,更后悔,为什么当年要同意可笑的联姻,如果要报应,就报应在他身上,为什么现在会连累他最爱的人?
他这辈子做得最大的错事,就是放开了她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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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再给他一个机会,他愿意用下半辈子去弥补这四年的空白。
*
秦啸昨晚开通宵批改文件,大多是秘书从总裁办公室搬过来的,这会儿在办公室隔壁的休息室大床上刚刚睡下不到两个小时,手机铃声大响,扰人清梦。
睡之前通知过秘书,不要吵他睡觉,此时他闭着眼睛,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在床头柜上乱摸,摸了半天没摸到,手机响个不停,霍然想起来昨晚手机在茶几上充电,低咒着赤/身跑下去。
“谁?”他没睡好,语气掩饰不住的暴戾,一手拔了连在手机上的数据线。
电话那头有人在笑,“六哥,都快秋天了,你光着身子在卧室里走动,不怕着凉啊?”
秦啸听出是老七的声音,他爱裸/睡在几个兄弟间又不是什么秘密,因此一点没露惊诧之色,而是大步走向大床,嘴里不耐烦地说,“有屁快放,不说我挂了。”
“行,我说。”午征一改调侃的语气,连忙讲正题,“是这样,刚才我们几个兄弟商量了一下,晚上去大哥那里蹭饭,你要不要去?”
蹭饭?去大哥那儿?秦啸一听就没兴趣,“吃饭到哪里吃还不一样,不去,要去你们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刚才老八告诉我说他在挑灯镇尝到过大哥熬的鸡汤,昨晚我和老婆闹了点小别扭,半夜打电话给大哥,是大哥劝我和灿儿和好的,我今天想了半天,听大哥的口气好象有和钟未昔和好的意思,据我估计今晚大哥肯定会做好吃的给钟未昔吃的,你说这个热闹不去凑不是可惜了吗?你想啊,咱大哥是谁,打打杀杀的大哥咱们见多了,煮饭的大哥你见过吗?没见过吧?”
午征讲了一大堆,秦啸算是听明白了,对于他来说大哥下厨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在挑灯镇的鸡汤几乎全是他一个人喝的,不过他也只喝了而已,没见过大哥围在厨房,与一堆菜奋斗的模样。
寻忖到这里,他说,“就这样,你们几点去?”
一听有戏,午征来了精神,“三哥说最好早点去,去晚了就看不到做饭的大哥了,下午五点怎么样?”
“行。”
早餐桌上,黑司曜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钟未昔看他别过身去用纸巾捂鼻,不由停下喝粥的动作。
“要不要再添一碗?”他随手扔了纸巾,看她碗里的粥快见底了,笑着问。
钟未昔看着他,俏皮地说,“一定有人在说你坏话。”
“乖,把粥喝了,我再给你盛一碗。”他失笑,这些年竖敌太多,想他死的人不计其数,倘若说句坏话就要打喷嚏,那他岂不是天天不用做事,光打喷嚏了。
“乖,别吵,快想想会有什么人敢在你背后说你坏话?”她学他的口气,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过是手指搁在他唇上。
正文 第261章 远离
他哭笑不得,拉起她的小手张嘴咬住,“除了老三他们还会有谁。”讲这些不过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不想让她胡思乱想。
“呀——”她叫了一声,娇笑着抽回手指,“你属狗的吗?这可不是骨头。”
“我属狼。”他张大嘴,作势又要来咬她,“专门啃你这种皮包骨头的手,有滋有味,比鸡手好啃多了。”累
“我也喜欢啃鸡手,尤其是可乐鸡手。”她尖叫着躲。
他长臂一捞,把人霸道地拉进怀里,张嘴啃她的小嘴,“这还不容易,晚上给你做,还想吃什么?”
“我啊,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她心不在这上面,坐在他怀里边躲他的唇,边犹豫,然后说,“曜哥哥,我有话要问你。”
他搂着她,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两片鲜嫩的唇,“我听着呢,你说。”
她马上用两手捂住嘴,“我问了你可不许生气啊,生气的话我就不问了。”
看她孩子气的动作,他想不乐都难,“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问的是什么。”
“我想问我哥的事。”她直直望着他,“我哥的身体当年是不是你踢残的?还有他现在能结婚了,是不是与你有关?”
他早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眨了眨眼,“这个问题里面有你不想听的答案,换一个好不好?”
“不好。”她摇头,很坚持,揪住他的衣袖,“你告诉我,我保证不会生气,其实我也猜到了一些,不过是不想相信罢了。”闷
看着她脸上硬挤出的笑容,他心疼万分,所有的话好象卡在喉咙口,说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黑司曜整理了一些思路,低缓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当年我查出了真相,肖鹰的死与他有关,我一气之下就带了人去找他,双方动了手,我的人就踢中了他的要害,事情就是这样。”
他讲的轻描淡写,钟未昔听出了其中一些蹊跷,当时他和他的兄弟们一定十分生气吧,肖鹰为人义气,他是为救何尤笛而死,而何尤笛又是被黑习尧和佟冠楠所杀,总得说来还是哥哥间接把肖鹰给害了。
哥哥这些年变了好多,变得她快不认识了。
她弄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害肖鹰?更有可能是哥哥和黑习尧或是佟冠楠暗通款曲,当初借黑习尧之手绑架她,最终目的是想引曜哥哥出手,然后借黑习尧的手除掉曜哥哥。
哥哥为什么要对付曜哥哥?他们不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好哥们吗?
黑司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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