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琼依-撒旦危情冷枭,你要疼我!(尾声③)
“什么?”她面色大变,“这是真的吗?他怎么会无缘无故死呢?”
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蓝灿的脸,午征死了,蓝灿怎么办,还有他们的女儿。
“他在香港中了埋伏,身上中了枪,掉到海里失去了踪影。”黑司曜不便多说,以免她过分担心,
“没有让人去打捞吗?说不定没死呢?”
他包裹住她的小手,拉她坐到自己膝盖上,埋脸在她颈里,低低叹气,“老六已经去了,相信不久后会有消息传过来。”
难怪他昨天心事重重,钟未昔算是明白了,至于午征跑去香港干什么,她也猜出了一个大概。
此时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男人的世界她不懂,那些黑道上做的生意和勾当她也搞清来龙去脉。
她只知道又一个人死了,这是继肖鹰和洪尘后发生的第三条人命。
午征的一言一笑,和几个兄弟打闹的画面,打牌时的吆喝,大嫂大嫂热乎叫她的声音,她历历在目,真的不敢想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没了就没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生命真的很脆弱,尤其是他们这些人,哪天死都不知道,就这样突如其来,让人无法防备。
她眼前浸起雾气,对上他的一瞬间迅速黯淡下去,像烛火摇曳着骤然湮灭在乌黑的眸里。
他本来剧痛的心沉了一下,紧紧攥住她冰凉的小手,“别怕。”
“我不害怕。”她摇头,“我想蓝灿,想她知道之后会有多伤心。”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他心知老七活下来的希望渺茫,嘴里却安慰她,“相信我,会没事的,老六很能干,没有我亲自出马他办事也会办得十分漂亮。”
她的头慢慢倒进他肩上,嘴里轻轻问,“蓝灿知不知道?”
他一僵,已经告诉了她答案,她抬起脸,“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犹记得在庄园聚在一起玩牌的光景,蓝灿坐在午征身边低眉温柔,端茶递水,忙前忙后的样子,那个夫妻和睦的画面她到现在都记得。
“今天,我找个时间。”
“由我来说可以吗?”她主动揽下这个任务,其实这对于他来说很难,他们男人说话向来直接,不懂女人的心思,直接告诉蓝灿可能会让对方崩溃,她得用女人的方式去沟通,尽管她也不忍。
他微微一愣,只犹豫了一下,轻轻颌首,“也好,你去说比我一个大男人说要委婉一点,一会我要出去,先送你。”
“先吃点东西吧,保姆送来好一阵子了。”她指着茶几上几只保温盒。
两个人吃得都不多,心里装着事,食不下咽。
在进餐的过程中他的手机响过好几次,他都是走到一边去接的。
钟未昔没有心思去听,满脑子在想见了蓝灿会怎么说才能将伤害降到最小,思来想去发现无论说得有多委婉,总是不可避免会伤人。
*
午征别墅
对于黑司曜和钟未昔的突然来访,在草坪上陪女儿玩耍的蓝灿起先是惊讶,然后整个人出奇的平静。
黑司曜打了声招呼,把钟未昔留在这儿,坐上车走了。
钟未昔望着草坪上玩汽球的小丫头,“忘了问,你女儿叫什么?”她来之前让候肃停车,买了一些玩具都是小朋友喜欢的。
“我女儿小名叫小鱼儿。”蓝灿定定地看着女儿可爱的身影。
正文 第293章 扛得住
“用动物给宝宝起名,挺特别的。”钟未昔越看那小家伙越可爱,那小脸蛋肉嘟嘟,粉嫩粉嫩的,真想亲上几口。
忍不住被小家伙吸引,走过去,拿出玩具,小家伙几乎没有抵抗力,对那些玩具爱不释手。
“喜欢吗?”看小鱼儿那么高兴,钟未昔喜爱的同时,心里泛酸,这么小就没父亲,真不知道小鱼儿还能不能快乐。
“喜欢,谢谢钟阿姨。”小朋友最喜欢新玩具,都有喜新厌旧的本领,几个玩具已经打动了小鱼儿,亲热地叫着钟未昔,看到蓝灿过来了,小家伙扬起礼物说,“妈妈,妈妈,你看,钟阿姨给我买的礼物……”
蓝灿摸摸女儿的头,直直地看着钟未昔,“你有什么话直说吧,我能扛得住!”
钟未昔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僵成一团,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是个无形的刽子手,活生生要往这对母女心上捅刀子。
话到嘴边怎么也讲不下去,钟未昔笑了笑,脸僵硬的厉害,低下头摸摸午征女儿的头,眼泪快要冲下来,强忍住,“不用谢,小鱼儿喜欢就好,下次钟阿姨还会来看小鱼儿,小鱼儿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可以和阿姨说。”
“谢谢阿姨。”小鱼儿特别乖巧,仰头看着钟未昔,小小的脸蛋上绽放出花朵一样的笑。
小鱼儿交待给保姆照看,蓝灿的脸在太阳下看起来那么苍白,尽管她很坚强的样子,“进去坐吧。”
钟未昔不得不顺着蓝灿手的方向往别墅里走,尽管她感觉自己呼吸困难,感觉正要做一件极残忍的事。
“平常家里不怎么来客人,同龄人更是一年见不了几个,你来了小鱼儿很高兴,也谢谢你的礼物。”
蓝灿泡了壶茶,请钟未昔坐下后,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默默喝起来。
很显然钟未昔对于即将要说的话吞吞吐吐,倒是蓝灿已经料到了什么,喝了口茶,环顾客厅说,“这别墅的风格是我和他一起设计的,他喜欢黑与白的冷硬色调,我是个传统的女性,喜欢把家弄得很温馨,他一开始不肯让,后来软化下来,家里的装修风格我做主,但是书房不行。与整个别墅风格完全格格不入。你知不知道他原来喜欢的冷色调是跟谁学的?”
钟未昔打量着整个室内,柔亮的家居风格的确符合家的味道,听到蓝灿这个问题,她停顿一秒,心里本能地浮出那个名字。
“你想到了是不是?”蓝灿一眼看出来了,“是的,大哥是他的榜样,有很多时候我很不理解,我和小鱼儿是他的妻子和女儿,摆在他心里第一位的应该是我们。于是我下意识就抵触,不喜欢他和大哥,还有三哥他们来往,每次他去,我就不太高兴。可是他尽管每回回来都要花了老半天的时间哄我,只要他们一个电话,他照旧逢叫必到。”
钟未昔对蓝灿笑笑,“有时候我也挺不理解,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也能想得通,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角落,何况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在。”
蓝灿眼眶一红,拉住钟未昔的手,“你直接告诉我吧,是生是死我料到这一天。”
该怎么说呢?说午征不仅死了,连尸体都没捞到吗?钟未昔讲不出来,事到如今她才明白看似是一句话,说出来是多么的难。
陡然放下茶杯,慌乱地站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蓝灿低头捂住唇,手指向洗手间的方向,钟未昔跟逃难似的一路快步奔进去。
进去后马上给黑司曜拨电话,询问秦啸有没有从香港那边传消息过来,她寄希望于这中间会有转机。
“怎么了?昔昔。”黑司曜一接电话,听到一声啜泣。
她顾不得回答,直接问,“秦啸来电话了吗?”
“十分钟前来过一通。”
“讲什么?”
“他说他刚到那里,怎么了?想知道老七的具体情况?你在哪儿?不要离开老七家,不要乱跑,待在那儿,你要走给我打电话,我让车送你。”
“嗯。”她嗓子抖不成声。
“是不是还没有说?”他听出她声音的不寻常,声音无比轻柔,“一会我让候肃去接你……”
她一瞬间抢下他的话,“用不着,我上完洗手间就说。”
话筒里静了几许,他又叮嘱几句,收了线。
洗了把脸,钟未昔冷静下来,蓝灿还在沙发上坐着,是她离开前的姿势,茶杯端在半空中,眼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钟未昔脚步不由放轻,走过去在原来位置上坐下,喝了半杯水后终于说话,声音变了调,“蓝灿,我……想告诉你,午征他在香港遇难,人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据说是掉到了海里,曜哥哥已经派了秦啸到香港去查这件事,会把他带回来。”
话音刚落,顿时传来一阵抽泣声,蓝灿鼻子发红,眼泪成串往下掉,紧紧捂住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
*
调查工作没有在孤岛上,安排在一处堂口,两夜一天的调查,大量人力物力,调查内鬼的决心坚定,执行彻底。
临近次日下午一点,上上下下从各个堂口老大到下面的小弟,人人皆知午征的死讯,人人气愤难平,上下口号一致,一定要抓到叛徒。
当所有人嘴里都在激烈而恼怒地讨论抓到这个叛徒后是剥皮还是抽筋,是千刀还是万剐,只有一个人嘴里跟着这样喊,心里却发虚。
偌大的室内,几个男人熬红了眼,当一个人的名字以及所有这个人的行踪和可疑疑点摆在他们面前时,一名叼着烟的男人骂了一声,“他妈的,原来是他!老大,只要你说一声,老子现在就去把他全家老小全给剁了,拿去喂野狗。”
蓝眼眸微微眯起,黑司曜没说话,倒是邹逸翘着二郎腿在旁边说,“你小子别一口一个老子,在大哥面前你也敢自称老子?怎么处置大哥自有定断。”
正文 第294章 心向往之
叼烟的男人是这个堂口的老大,马兴。
马兴平常粗野惯了,倒有点本事,做事有圆有方,很快就把堂口的地盘做到整个组织里最大的一块,当然了,有些本事的人都有那么一点缺点,马兴恃才傲物,平生最不服人,却唯独在黑司曜面前肯弯腰,惟命是从。
被邹逸呛了也不生气,马兴嘻笑起来,“我这不是平常骂惯了嘛,这狗娘养的,吃里爬外,又是我下面的人,是我管教无方,一时气愤,大哥想怎么处置都行,我绝不说半句话!”
人立马站起来,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狠狠往黑司曜面前的办公桌上一插,两寸刀尖没入桌面。
黑司曜没看一眼寒光闪闪的匕首,沉声训道,“收起来,你的个性我还不知道,所有人背叛了我,你都不会!”
别看马兴五大三粗的模样,倒是胆大心细,他手指动手术的事人人皆知,但是没有几个人知道医生建议他不能抽烟,不能闻烟味,偏偏这个马兴是个老烟鬼,在这里陪着他查看了半天,烟瘾犯了却只把香烟叼在嘴里,火压根没点。
从这一点上他就能看出来马兴对他的心是真心实意,在道上混久了,人人难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马兴这个人是少有的耿直个性。
“那是!这世界我老娘都没大哥你一半了解我。”马兴笑呵呵拔出匕首,放回腰间,难掩气愤,“大哥,那狼心狗肺的小子该怎么处理?”
黑司曜慢悠悠地冷笑道:“先不要打草惊蛇,傍晚你把人带到总部去,我想亲自处理这件事。”
“哎!我一定准时带到。”马兴连连点头,内鬼在他手下,这教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要不是大哥拦着,他早把人拉来兴师问罪。好,就让那小子多活几个小时。”
黑司曜起身带着候肃走了,邹逸留下来顶了顶马兴的肩,“嘴里骂什么呢?”
“还有什么,那老子这辈子最讨厌叛徒,到时候大哥一声令下他非把那叛徒一家老小抽皮扒筋才能泄心头之恨!”
“帮里的规矩一向严惩叛徒,老七又死了,这件事就算你不追究,大哥也会追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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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兴听了这话,仿佛想起了什么,稍一犹豫,“事情不太好办啊。”
邹逸面露疑惑,马兴分析给他听,“两年前那小子跑过来当小弟,我按照大哥下达的帮内收人惯例查了他的身家背景,在农村有个老父亲和弟弟,小时候因为家里穷,把他卖掉了。资料看上去没有什么特殊,我就收下了。那小子人勤快,话又不多,做事也利索,该胆大的时候就胆大,我仔细考察过,是根苗子。有一次那小子喝醉酒说他和阿仁从小一块儿长大,下面的人告诉我的时候就多了个心眼,经过深一步调查,这个阿仁正是老头子身边的近身保镖,我猜这两个人都是老头子打小一手提拔的。所以我抓了那小子过来问话,他倒也干脆,没两下就招了,说他和阿仁以前是拜把兄弟,但是因为阿仁在老头子面前陷害他,他在老头子面前待不下去了,才会出来的。那小子挺有骨气的,要杀要剐随便我。我一想,他敢承认说明他心里没鬼,是个好汉,我要放了他。他不走,说要么杀了他,要么他还要留下来,当一辈子的小弟,我考虑后就把他留下来了。看来咱们还是棋差一着啊,老头子一声不响就插了个心机如此之重的眼线在我下面,好在办重要事情的时候,我从来没带他去,要不然咱们的活动全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一抓咱小辫子一抓一个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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