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生。确是没有给那些花房再写过诗词。之前咱们苦心花费的那番心思,算是白费了。”
“也不算是白费,”苏晨曦轻声说道:“虽然没有再引出亦凡先生的新作,有些遗憾,但是这却也让咱们看清了这位亦凡先生的品质和为人,现在,像他这般,在巨额的银钱和美色面前,还能坚持住自己原则的人,不多。”
不管柳亦凡是不是她们想要找到的柳一条。仅凭着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这份才气和气度。苏晨曦对他,就很钦佩。能识得这般地人物,这一趟夔州之行,也算是没有白来。
“曦儿姐姐,你都还没见过那个没胆书生,就这般地为他说话,以后你见到他地可恶样子之后,一定会后悔的!”看到屋子里的人,对那个柳亦凡似乎都有好感,狄芝芝有些不忿,轻撇着嘴向苏晨曦还有李如似她们说道,柳亦凡在狄府里的无礼样子,可不是谁都能忍受得了的。
“是吗?呵呵,姐姐现在倒是很想与那亦凡先生见上一面呢。”见狄芝芝小孩似地撅起了小嘴儿,苏晨曦轻笑着说道:“看看他到底有多恶劣,竟被我们家芝芝给记恨成这样?”
初到狄府的时候,苏晨曦就能感觉得到狄芝芝对那柳亦凡地莫名厌恶之意,大有不把柳亦凡从狄府赶走不罢休的势态,当她们问及到她原因时,这小丫头又有些脸红地咸口不言,让人暇想无限。
不过,依着常理,身为狄府的教书先生,拿着狄府给发放的例钱,也算得上是狄府的半个下人,柳亦凡怎么敢大肆地得罪他们家大小姐呢?
“这个结果,我一早就有料到,并不算是意外,”方月儿停下正抚着七弦琴的一双纤手,轻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后阁院儿里的清幽景色,轻声向清竹说道:“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这柳先生,便是一非常之人。他若是真接了娘亲的银钱,再写出来的曲子,也就会多了一分铜臭,而少了一分悠远,也就落入了俗套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小姐,他这般地不愿出手,咱们何时才能再听得他的下一首曲子啊?”清竹轻端了一杯热茶,及到她们家小姐地跟前,轻声说道:“真羡慕柳先生家地夫人,可以经常听得柳先生为她吟唱这么好听的曲子。听人说,这首《狼爱上羊》,就是柳先生特为他地夫人所作的。”
“是啊,柳先生应是很喜爱他的夫人,”轻抿了一口茶水,方月儿的双眼显得有些迷离,肯为自己妻子唱歌的男人,柳亦凡是她所见过的第一个,他是一个好夫君。
曾几何时,她也曾有过这样的奢望,不过以她现在这般的身份,以后想要找一个真心能疼爱自己的夫君,难。
“小姐,那个何子美又来了!小姐要不要见他?不若我再去把他给轰走吧?”正思量间,清竹在方月儿的耳边轻声地唤了一声,她看到在来院子里的路上,何惭何子美正呵笑着迈步走来。
这几天,何惭往这里跑得很勤,好像也有为方月儿赎身的意思。
“何公子?”方月儿顺着清竹的目光瞧去,看到何惭的身影,眉头不由轻蹙,思量了一下,才开口向清竹吩咐道:“竹儿,你去请何公子进来吧,避了这么久,若是再避的话,就有些说不过了。”
“可是,小姐……”清竹想再说什么,不过看到她们家小姐向她看来,便又闭上了嘴巴,撅着小嘴应了一声,便转身出了门去。方月儿也清整了下身上的衣衫,又复坐回了琴旁,静等着何惭的到来。
“清竹,月儿小姐今天的身子可已大好?不知今天,小生可否进去探望?”看着对自己凶巴巴地清竹,何惭不以为意,轻笑着向她问道。
“托何公子的鸿福,我们家小姐的风寒已经大好,现在正在雅阁里抚琴奏曲,让请柳公子进去呢。”清竹极不情愿地轻侧过身,对着何惭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对于何惭这种,家里已有了妻室,却还每天都一心想着要来占她们家小姐便宜的臭男人,清竹一向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如此,就多谢月儿小姐的厚爱了,”何惭面露惊喜,忙着把手中提着的食盒递给清竹,轻声说道:“这是小生今天给月儿小姐带来的参汤,劳烦清竹拿去灶房温热一下,再给月儿小姐端送过来。”
说完,也不管清竹答没答应,何惭就兴冲冲地抬步去了方月儿所居住的雅阁。
“何公子请坐!”双方见礼之后,方月儿轻声请何惭在侧旁坐定,微笑着向何子美说道:“这几日月儿身子不适,劳何公子挂怀了,每天都送些参汤过来。”
“月儿小姐莫要跟小生客气,”何惭痴迷地看着方月儿的精秀脸旁,故作文雅地轻声向方月儿说道:“看月儿小姐的气色大好,小生这心也就放下了。”
“多谢何公子,”方月儿温笑着轻点了点头,纤手在琴弦上轻抚,一声清脆的琴音荡出,看了何惭一眼,方月儿开口说道:“为了表达月儿心中的感激之意,月儿为何公子抚一首曲子吧。最近,由狄府柳先生所作的一首新曲,很是新颖,不知何公子有没有兴趣听月儿抚唱一遍?”
“月儿姑娘抚曲,何某自是求之不得!”听到方月儿提及柳亦凡,何惭的面色微变了变,遂笑着向方月儿说道:“不过在此之前,何某还是想先请听一下月儿小姐对何某前番提议的回复,不知月儿小姐意下如何?”
“这,”
终还是避不掉么?方月儿抬头看了何惭一眼,面露难色地轻声说道:“何公子对月儿的厚爱,月儿感激不尽,不过月儿出身烟花之巷,蒲柳之姿,到了何公子的府上,怕是会污了何公子的清白名声,是以,这赎身之事,何公子还是莫要再提了吧?”
第404章 来自夔州的奏报
初一,初二,初三,初四,到了新年的第五天,柳二条便又离开了三原,去了他们在长安的府坻。
随行的除了王彩翼,小荷,薛仁贵这些人外,还有小辛庄的张楚闻。
元宵节过后的吏部复试,也有张楚闻的一个份额。
一路上,张楚闻的神色都很平静,淡然,从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几个月来所接触到的一些事情,让原本还有些青涩的他,变得成熟了许多。
当然,这也缺不了柳二条曾给他研读过的那本《厚黑册》,隐忍,果断,脱去了外表的那些浮华和酸朽。
“我大哥有消息了。”轻给张楚闻斟倒了一杯酒水,经过一番思量之后,柳二条终于还是开口,小声地跟张楚闻说出了这则消息。
张楚闻是他们柳家的亲戚,是少有的几个可以信得过的人,这件事情,有必要让他知道。
“什么?!”脸上的淡然之色瞬间被打破,不过张楚闻很快便又将自己的心绪给稳定了下来,马车里只有他,柳二条,还有薛仁贵在,张楚闻抬头轻看了薛仁贵一眼,知道此人定是柳二条的心腹,便不再多想,扭过头小声地向着柳二条问道:“二条贤弟此言,可当真?不知我那妹妹和妹婿,现在何处?”
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所以张楚闻在说起话来。声音也压得很低,只有坐在车厢里的柳二条与薛仁贵两人,才能勉强听到。
“楚闻大哥请!”柳二条端起酒杯与张楚闻相敬了一下,见张楚闻神色警觉,便轻笑了一声,道:“楚闻大哥不必担心,在这驾马之上。不会有外人偷听。”
仰脖把酒水饮尽,柳二条又提壶给自己和张楚闻斟上。轻声言道:“大哥和嫂嫂他们地行踪,我并不知晓,但是我知道他们都生活得很好。”
柳二条说话时神色自在安然,好像什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也全然没有了之前柳一条与老柳他们都在府里时的那般青涩。用柳一条的话来说就是,他们家老2,长大了。
“这话怎么说?”见柳二条没有避讳。张楚闻也变得坦然了起来,坐直了身子,用平常的语调疑惑地开口向柳二条询问。
“初一的时候,府里来了一个贩马的商贾,”柳二条又随意地与张楚闻碰了一杯,开口说道:“他从柳府里买走了十匹母马,和一头百里毛驴,花了两千金。”
张楚闻静静地把酒灌下。没有言语,等着柳二条接着往下言讲。
“那个人,是我大哥派来地。”轻把酒水饮下,柳二条接着开口说道:“他不肯说大哥现在具体在哪里,但是他却给府里带来了一条全家平安的讯息。我爹娘,大哥。嫂嫂,还有小妹他们,现在都过得很好,平安,周全,隐秘,让家里人不要为他们担心。”
“那他有没有说,”张楚闻提声向柳二条问道:“你们柳府地那个仇家,到底是谁?”
这是一个一直都困绕着张楚闻思绪的问题,他实是想通。到底会是谁。能让精明如他妹婿这般地人物,都退避三舍。在一夜之间,就隐了个无踪无影?
“这个问题,小弟也想知道,”柳二条苦涩地轻笑了一下,李纪和来的时候,只说了一些大哥想要创建马场的事情,别的根本就一字不提,不知是不知道,还是他不愿意提及,反正从李纪和的嘴里,柳二条并没有得到太多关于他大哥的讯息。
“不过,大哥却也有让那人带过一句话来,”柳二条开口言道:“入仕!大哥想让咱们兄弟二人,尽快地在朝中站稳脚跟,不管用什么办法,争取在最短地时间内,把自己的官位做到最大。”
这句话初听起来,很是疯狂,但是柳二条与张楚闻,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柳一条之前留给他们的那本《厚黑册》,道尽了在官场之中厮混的各种规则,对于做官入仕这种事情,他们心中皆都有着几分的把握。现在他们所欠缺的,仅只是一个进入仕途地契机而已。
所以,能不能通过今年吏部的复试,对他们两人来说,很重要。
“想来大哥也是怕我等在家遭遇了什么不测,想让咱们多一些自保的本钱。”臆测了一番之后,柳二条提箸夹了一颗茴香豆,扔和到嘴里,又提壶给张楚闻倒了一杯酒水,轻声向张楚闻询问:“不知楚闻大哥对半月之后的复试,可有把握?”
“呵呵,十成不敢说,这次复试,愚兄胸中有把握八成,”对自己自身的才学,张楚闻一直都很自信,以前进不得复试的门槛,并非是他地才学不佳,只是他不懂其中的关窍,还有他这个寒门的出身而已。但是现在,因为有太子这棵大树的存在,这些问题,都已不再是问题。
当然,这些全都是托着他那个好妹婿的福运。若非是有柳一条在,他可能连太殿的影子都见不着,更别说是再一起喝酒淡天了。在心里面,张楚闻对他这个妹婿,很感激。
“嗯,依楚闻大哥的才学,若是考官能公平评判,得中进士对楚闻大哥来说,确是不难。”柳二条轻点了点头,并没有觉着张楚闻的话有些狂妄,当初在太学院,即使是那些号称是大唐最优秀的学生,在才学上不及张楚闻者,多矣。而且,对于张楚闻与太子走近的事情,柳一条心里也很清楚。
“彼此,彼此!哈哈哈……”张楚闻举杯与柳二条轻碰了一下,两人对视着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很豪放。
“呵呵,没想到在夔州之地,竟还有这般地妙人儿!”李世民轻笑着把手中地简册递于长孙皇后,上面记载着豫章公主在夔州奉节所遇到地一些趣事。
而这些趣事之中,柳亦凡的诗和曲,无疑是最惹人注意地。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长孙皇后看着简册上的诗句,不由得轻呤了出来,抬头看了正在饮茶轻笑地李世民说道:“皇上,诗是好诗,称得上是上佳之作,不过臣妾听这诗中的意思,此人像是有些郁志难疏,壮志未酬之意。这是不是有些太过自负了?”
“呵呵,皇后言重了,”李世民不以为意地轻摆了摆手,温笑着向长孙皇后说道:“有才之人,多是如此,自负也未必就是坏事,年轻人,不就是当有些朝气么?呵呵”
“皇上说得是,”见李世民并没有因此而生气,长孙皇后知趣地随声附和了一句,之后便低头继续向下看去,很快,她便看到了那个奇怪的曲牌儿:《狼爱上羊》。
“狼爱上羊?”什么意思?长孙皇后轻蹙起了眉头,心中起了一丝好奇之意,不由得便接着向下看去。
负责写送奏报的护卫很有心,在写这首曲子的时候,不但写下了详细地曲词,而且还在每一句的曲词下面,都标上了曲调儿。
是以,在长孙皇后这个精通音律的行家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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