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治世
三斗米虽然不多,但也有六十多斤,节省一些,也能养活一家老小,若是光棍汉,一月下来还有结余。
人手到齐后,造镜的进程很快,仅仅十天时间,第一批铜镜就已经出来了,模具什么的已经制好,以后造这种铜质镜框的镜子就快多了。
之所以用铜做镜框,主要是因为目前流行的就是铜镜。
第一批铜镜,大多所刻的寓意都是‘升官发财’‘平安吉祥’这类,打造好后封装到箱子里。
准备了两天,赵岩带着人启程出发,前往济南城出售这些镜子。带去五箱玻璃铜镜,每箱装着三十块,规格都是普通铜镜大小,直径大概十几厘米。梳妆镜则带了三箱,每箱装着二十个梳妆盒。
留着二十多个家丁,外加两百多户佃农在赵家村防守,其余的家丁全副武装的跟着他前往济南城。
一路行来,登州境内的破败十分严重,进入莱州之后,情况好转了许多。虽然莱州比登州的情况要好,但一路上的耕地依旧大半荒芜。
行至莱州境内,碰上一处关卡。
“停下,你们去干什么的?”几个官兵带着人挡在车队前面。
赵全对此显然很熟悉,不慌不忙的上前交涉,“我家公子去济南城探亲,尔等为何阻拦?”
“探亲?那为什么你们还带着刀剑?”其中一个官军问道。
“我家公子身为秀才,自然能仗剑游历天下,现今登莱大乱,带些刀剑不过是自保罢了。”赵全说道,接着他掏出了几两银子塞进那官军手里,“几位军爷在这保境安民,倒是辛苦了,一些茶酒钱还望收下。”
“过去吧!过去吧!”那几个官军掂了掂手上的银子,也不搜查,直接给放行了。
“这些人这般好说话?”赵岩奇怪的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设卡收税,有些官员愿意收,有些官员则不愿意收。敢设卡收税的,也不敢做得太过份,毕竟当今天下的商人势力雄厚,一旦收过头的话,难免官位不保。”赵全解释道,“像我们这样的商队,就算我们不交税银,他们也不敢刁难,给几两银子双方面子上都好过。要是规模小上一些的,那便不是这般好说话了。”
“这么说来,还是规模问题。”赵岩笑了笑。
“小规模的商队,只能用守法,凡出外,先告路引为凭,关津不敢阻滞,投税不可隐瞒,诸人难以胁制,此系为守法。”赵全点头应道。
明朝言官如狼似虎,不仅京城有大量言官,每省也有言官。所以地方官不敢收太多商业税,有的怕麻烦甚至不收。
毕竟到了明朝晚期,已经形成了官就是商,商就是官的形式,官员已经成了商人的代言人。
这一情况应该是从明朝中期时开始出现的,逐渐演变到了允许商籍子弟科考的地步,更是加重了这样的情况。
商人的地位,在明朝中晚时期是非常高的。
谁敢和商人过不去,保不定拿天被参上一本,甚至可能让朝中大佬们直接出面整死你。所以遇到规模较大的队伍,这些关卡的使吏都不敢刁难,要是那些规模小上一些的,那就要‘秉公执法’了。
一路上的关卡,对于赵岩这样规模比较大的队伍,都是非常好说话,收上几两银子就直接放行,甚至只要说不是行商的,直接就放他们过去了,也不搜查携带的商品。
赵岩不仅感叹,这明朝的商人日子真是好过,做买卖竟然不要交多少税。
明朝的商业税的确是低的可怜,以前还是三十税一,后来万历时变成六十税一,这点钱能干什么?几乎等于不交税。
一路上赵全都表现出了丰富的经验,事事小心谨慎。
在路上赶了十多天路,终于到到了济南城。
赵岩第一次见到明代城池中的景象,没来得急多看,便和赵全前往济南的山东会馆,山东会馆是为山东商帮所建。
山东商帮的致富之道概括起来,就是长途贩卖和坐地经商的商业经营方式,山东商帮里面,主要是大官僚、大地主兼大商人,虽然无法和徽商、晋商这些商帮相比,但也是一个资本雄厚的商帮。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八章 会馆商晤
会馆,初始于明代初期,不过早期会馆并非全由商人组建,且与科举制度有很大关系。明朝每逢“大比之年”,各地文武举子都会进省城或京城应试,而商人则是长年在省城和京城走动的。举子们盘缠有限,明朝旅店的住宿费又很高,“虽一榻之屋,赁金却不下数十钱”。赴考的举子们大多拿不出这笔开支,就是商人也感到吃力。经济原因加上乡土观念,促使举子和商人都希望有一个凭借乡谊相互关照的住处,于是冠以各地名字的会馆便出现了,如广东会馆、陕西会馆等。
后来演变成了由商人建造,商业气息非常浓重,商人可以住在会馆,也可以把货物寄存在会馆。
这些会馆除了给商人提供住所、寄存的服务,始终还是在接待士子,这一现象直到清末才结束。
赵岩他那便宜老子,以前也是山东帮的成员。所谓商帮,其实是一种较为松散的商业组织,以血缘、地域关系而结合在一起商人,抗争其他地域的商人。后世有个‘中国十大商帮’的说法,这些商帮在明末已经形成了大部分。
山东会馆的规模较大,赵岩一行人一到,便有人迎上前来,一行人即刻在会馆中安顿了下来。天色渐渐暗淡,赵岩和赵全商量了一下,等明日再去寻找买家,于是便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赵岩便爬了起来。
这古代晚上没什么娱乐节目,睡得早起得也早,梳洗完毕后,赵岩在会馆的院子里锻炼身体。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军体拳,又做了几百下俯卧撑,这个看似瘦弱的身体,竟然你蕴含着如此变态的体质,不知道和穿越有没关系,反正赵岩是找不到其中的缘由了,也不想去研究。
赵全从客房中走出,看到正在锻炼身体的赵岩,呵呵笑道:“公子您现在的身子可比以前好多了。”
“多锻炼嘛!”赵岩笑了一声,问道:“今日行程安排得如何?”
“老奴仔细想过,我们卖镜子最好是隐蔽一些,因此不适宜接触太多人,外地商人在山东未必拿得出那么多的银子,不如去找本地商帮的那些大佬。”赵全说道。
“也行。”赵岩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对这时代还是有很多不了解。
……
赵岩坐在会馆的客厅内,约来了建造这座会所的山东帮大佬郑世琏,郑家乃是济南府的大地主,资本十分雄厚,以前赵家贩卖私盐时有与之合作的经历。
双方寒暄完毕,都坐了下来。
“不知世侄找我有何要事?”郑世琏切入正题问道,边打量着赵岩,前些日子他也听说了,登州的盐贩子赵贵被那孔有德的乱兵给杀了,没曾想,刚听说没几天,赵贵的儿子就找上门来了。
难道是来商量私盐的事情?郑世琏心想。
“不瞒世伯,小侄找您是有批货想要脱手。”赵岩不紧不慢的说道。
“哦!什么货?”郑世琏来了精神,难道是私盐?
“一批西洋镜,家父生前从福建买来的,本想贩到京城出售,不曾想出了孔有德这祸事,为父不幸死于乱兵之中,小侄也是心灰意冷,打算把那批西洋镜直接出手,好安心在家为家父守孝,第一个就想到了世伯。”赵岩神色一片黯然,让人看不出是假。
“世侄节哀,这兵灾不是我等可测。”郑世琏说着边心中急转,这西洋镜乃是奇货呀!其中必然有利可图,于是说道:“世侄可否先让我看看那西洋镜?”
赵岩点了点头,边上的赵全连忙拿出镜子,放到了中间的桌案上。
郑世琏拿起那面玻璃铜镜,仔细一看却是有些吃惊,西洋镜他不是没有见过,但这般样子的,却从来未见。
“这批西洋镜与一般的西洋镜不同,一般的西洋镜只有巴掌般大,而小侄手中的这批西洋镜却和铜镜一般大小。再则这些西洋镜以我汉人之习俗打造,背刻喜庆的汉字,价值与一般的西洋镜可谓是天差地别。”赵岩在边上解说着这镜子的价值,以为一会谈价时争取有利的势头,“西洋人与我大明相隔万里,海贸途中又风险无数,来往一次不甚容易,这批西洋镜,在近两年内绝对是大明独此一份,再无其他。”
郑世琏点了点头,继续看着手中的镜子,正反两面反复看了几遍,就连他自己对这镜子都甚是喜爱。
“京城达官贵人甚多,若是世伯将这批西洋镜贩至京城,定然可获巨利。”赵岩不断的给郑世琏灌黄汤。
“话虽如此,可能否斩获巨利,还得看世侄以什么价卖给我了。”郑世琏不动声色的说道,“世侄手中有多少这样的西洋镜?”
“这种西洋铜镜一百五十面,这一种梳妆镜六十面。世侄敢说出此话,必然不会让世伯吃亏。”赵岩说道。
“那世侄打算多少银子一面出手?”郑世琏心中一动,对赵岩问道。
“两千两银子一面,这种梳妆盒一千五百两一面。”赵岩说道。
郑世琏面露难色,感慨道:“世侄有所不知啊!这些年我郑家生意不好做,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你看能否再低一些?”
“那世伯以为多少合适?”赵岩也是不急不躁,听了这郑世琏的话却是嗤之以鼻,这些大财主哪里会拿不出银子。
这年代的商人,大多做贩卖生意,很少把银子投入实业将财产产业化的,一个个手里都有大把的银子,拿不出银子谁信?
“不如这种铜镜就一千五百两一面,这梳妆盒一千两一面,世伯手头一时也就只能拿出这些银子了。”郑世琏用商量的口气说道。
“这个……”赵岩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小侄家中正缺些粮食,若是世伯能帮忙代购的话……”
“这个没问题,要粮食的话,我郑家还是能买到的。”郑世琏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好,小侄就把这批西洋镜卖给世伯了。”赵岩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同意了郑世琏提出的价格。
“好,痛快。”郑世琏笑着拍手说道,知道自己捡了大便宜。不过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却不知不对在哪,毕竟这西洋镜摆在眼前,也做不得假。郑世琏相信自己的眼光,这些西洋镜要是贩到京城,必然能大赚一笔。
想着也没什么不对,郑世琏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是因为讲价太容易所致。对于赵岩来说,反正镜子自己想造多少有多少,没必要计较那么一点得失,一千五百两一面的价格,已经是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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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乃是菜鸟的转型之作,菜鸟其实是很喜欢看历史文的,对历史文也很有爱,以前好几次尝试着写,但都不甚满意,不过写其他题材又没漏*点,经常写到后面烂尾太监--。
所以这次咬牙写了,不管怎么样一定坚持到完本,希望这本《军阀治世》能学会写历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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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九章 庞大物资
双方达成交易协定,很快便开始正式交易。
铜制框的玻璃镜一千五百两一面,那些梳妆盒一千两一盒,加在一起一共是二十八万五千两白银。
郑世琏估摸着,以郑家在京城和扬州的关系和渠道,这些西洋镜赚个十几二十万两不成问题。
顿时心情大好,只是不知道是把这批西洋镜贩到京城还是扬州,京城自是不必说,达官贵人遍地,市场很广阔。
只是京城的达官贵人虽多,但银子却不如扬州的两淮盐商多。
扬州的两淮盐商,可谓是当代最富裕的一个群体,那些资本加起来,就连富可敌国的郑芝龙也比不了。
两淮盐商中,又以徽商最多,资本多的上千万两,资本少的也有上百万两,要知道淮盐在私盐中占据的比重绝对超过一半,这些盐商一个个都富得流油。
盐商们生活奢侈,向来是奢侈品的最佳销售地点,所以郑世琏心中琢磨是卖到京城去好,还是卖到扬州去好。
卖到扬州去赚的银子更多,卖到京城去,正好可以用这些西洋镜和朝中大佬结交,以后生意上也好做。
赵全和郑世琏的管家下去交易,郑世琏没思忖多久,继续和赵岩商议,自然是刚才答应的代购粮食一事,“不知世侄需要买多少粮食,我尽快让人去准备。”
“大概几万石吧!”赵岩想着说道。
“什么~!几万石这么多?”郑世琏听着赵岩那好似完全不在意的语气,忍不住叫了出来,“世侄,这可是几万石粮食啊!”
“难道世伯买不到?”赵岩品了口香茗,平静的问道。
郑世琏摇了摇头,说道:“这倒不是,现在是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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