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殡仪馆之奇闻怪事





  大嘴看上去有些动心,看看我,问:“凡子,真的么?” 
  “我也是听说的,传说而已,谁知道真假。” 
  “要不,再回去看看?”大嘴停下车,征求我和猴子的意见,猴子当然拍手赞成,我有点犹豫,说:“你们不觉得很诡异么,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哎,你怎么这么胆小啊。”猴子叫起来,说:“如果换不到什么东西,那我们走就是了呗。” 
  “走?”我冷笑道:“你说走就能走么?” 

  大嘴睁大眼睛,说:“难道会出什么事?”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万一进去出不来,或者碰到其他更那个什么的,怎么办?”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总之就是觉得不好,太冒险。猴子也沉默了,天降横财的机会虽然人人垂涎,但要为此去面对不可测的结果,还是会让人望而怯步的。 
  “要不这样。”琢磨了会,大嘴提出折中建议:“要不我们再回去看看,看一会再说,也不一定非要过去。” 
  “我看行!”猴子很赞成。 
  “怎么样,凡子?”大嘴碰碰我。 
  “行。”在好奇和可能发财的双重诱惑下,我也同意了。 
  大嘴掉转车头,往回开去。猴子贴在车窗上,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生怕开过。 
  “哎,停停,应该是这里了,咦,好像没了啊?”猴子拍着车窗叫道。 
  我们下了车,看路边的景物,的确是那个地方,可是,鬼市却不见了,眼前所见,只是一片空荡荡的荒野。 
  猴子找了一圈,跑回来,泄气地说:“没了,消失了。” 
  相比猴子的失落,我心底却感到一阵轻松,我说:“没就没了,命里无时莫强求。” 
  大嘴也显得无所谓,说:“走吧。” 

  猴子叹着气,跟着我们往回走,临上车前,还不死心,眼巴巴地回头看,结果越看越绝望。 

哎,大财没发成,幸亏还有个小财发。”猴子懒懒地半躺在后座上,用手摸着口袋,之后猛地坐起身,在身上一阵乱摸,叫起来:“完了,戒指掉了!” 
  “啊,真的假的。”大嘴以为猴子在开玩笑。 
  哦,戒指,刚才那一折腾,我几乎都要忘掉了。我瞄瞄抽屉盖,心里暗笑,让这两小子急会,回到镇上再告诉他们。我极力面不改色,故意惊讶起来:“靠,不会吧,怎么就掉了?” 
  猴子撅着屁股在后面翻找,嘴里嘟哝着:“是啊,我一直放在裤子口袋里,怎么就掉了,他妈的,这大财没发成,小财也飞了。” 
  “不行不行。”猴子找了半天,喘着粗气弓起腰来,说:“我估计是不是掉在刚才那里了,我在哪里拿火机时掏了口袋,应该是带出来了。” 
  “怎么?你说要回去找?”我问他。 
  猴子说:“要不回去看看,好几千块钱啊。” 

  我看看时间,说:“十二点了快,别去了吧。”我当然知道戒指在哪里,回去找,浪费时间而已。 
  大嘴这小子也是财迷心窍,居然停下车,说:“还是回去找找吧。” 
  哎,我被这两个家伙整服了,我挥着手,说:“算了算了,不骗你们了,别回去,戒指我放起来了。” 
  “什么?!” 
  我边拉抽屉盖,边说:“戒指,我放起来了。” 
  “怎么会到你那去了?”猴子将信将疑。我摇着头,笑笑,把抽屉盖拉开,对他们说:“喏,你们看。” 
  “哈,真在这里!”猴子高兴地叫。 
  大嘴手快,刷地一下把戒指拿到了手里,在他把戒指握到手中的那一刹那,他的脸色变了——变得死灰。 
  “怎么了?”我问他。 
  大嘴没说话,缓缓地把手掌打开。 

  戒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捏皱金箔纸。这种金箔纸我们太熟悉了,给死人烧的元宝什么的都是用这个做成的,可戒指怎么就突然变成这个? 
  猴子使劲揉了揉眼睛,说:“大嘴,你他妈的什么时候学会变魔术了?” 
  大嘴半张着嘴,说不出话,神情古怪之极。 
  “喂,大嘴。”我推推他,心想这家伙不会又中邪了吧,我悄悄抬起右手,时刻准备着给他来上一巴掌。 
  “大嘴,说话呀!”猴子从后面拍了他一下,大嘴扭下了脖子,迅速但机械,他看看我,又看看猴子,嘴唇抖动了几下,终于发出声来:“我拿的时候还是戒指,抓的时候就变了。” 
  “什么什么?什么拿是戒指,抓就变了,喂,你是怎么变的啊?”猴子还以为大嘴在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大嘴突然吼起来,吓得我和猴子浑身一颤,大嘴摆摆手,金箔纸团掉在了档位上,我捡起来,打量着,纸团没什么特别,也没被折成戒指的形状,就是张金箔纸被揉成一团的形状。我把纸团展开,一张普通的金箔纸而已,皱巴巴的,前后看看,没发现任何异常。 
  我递给大嘴一支烟,给他点上,大嘴哆嗦着手,猛吸了几口烟,说:“我把戒指抓在手上时,突然感到不对劲,心里一阵难受,像有人用棍子在里头乱捅,就这么一会,立刻就消失了,然后戒指就……” 
  “这是怎么回事?”猴子眉头皱成一团,看看我,问:“凡子,是不是你弄的?” 
  “操!”我一下就火了,叫道:“你以为是我用这个换了戒指?” 

  “哎,不是不是,我是说……”猴子说到这,停下了,又歪着头说:“不对呀,你开抽屉盖的时候,我明明看见的是戒指啊。” 
  我翻他一眼,说:“就是。”接着我就把在堵车时发现戒指掉在后座,然后想和他们开个玩笑把戒指放进抽屉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嘴的脸色依旧很差,他看着我手中的金箔纸,喃喃地说:“没错,我拿的时候,还是戒指,可突然就……”他连烟灰也忘了弹,长长的一截,掉在他的裤子上,我替他扫了扫裤子,烟灰飘落。三人沉默着,猴子从我手上拿过金箔纸,翻来覆去地看,一脸惊愕。 
日期:2010…5…9 21:15:00 

  “戒指有鬼,肯定是戒指有鬼。”大嘴弹掉烟头,敲着方向盘肯定地说。 

  “如果是戒指有鬼,那怎么现在才?”猴子不得其解。 
  我也纳闷,想到大嘴昨晚的奇怪表现,我说:“大嘴昨晚上的梦游,我想肯定和这戒指有关,大嘴,你确定你昨天晚上没做什么梦?” 
  大嘴顶住方向盘,用手捂着嘴巴,瓮声瓮气地说:“应该,没有,我一觉醒来,就天亮了,没记得做过什么梦。” 
  我啧了声,不知说什么好,大嘴猛地紧张起来,抓着我的手说:“凡子,你昨晚看见我是什么样的,我不会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吧?!” 
  我拍拍他的手,说:“没事没事,你昨天晚上,也没特别那个什么。” 
  大嘴使劲挠着头皮,说:“真他妈倒了八辈子霉了,猴子你他妈妈的,捡什么不好,在殡仪馆里捡个破戒指做啥。”大嘴怪起猴子来了。 
  猴子觉得冤枉,说:“我哪知道,捡来的时候都好好的,你不也说是真的么,再说了,是你自己戴,我又没要你戴。” 
  “唉。”大嘴叹口气,又点起了烟。 
  我说:“别想了,赶紧开车吧,都十二点多了,回到镇上,起码得两点多了。” 
  大嘴说:“那你们今晚陪我睡。” 
  “行啊,没问题。”我和猴子痛快地答应了。这一路下来,又是见鬼市,又是戒指突然变成死人用的金箔纸,说实话,让我自己单独回房睡,我还有点发虚。 
  回到镇上,已近凌晨三点,我们回到大嘴屋里,累得要命,没精神再说话,随便洗漱后,倒头就睡,醒来一睁眼,已经是中午了。 
  吃完饭,我们随大嘴来到殡仪馆,找到王师傅,和他说起了昨晚遇见的怪事。 
  “鬼市,肯定是鬼市哦。”王师傅拍着大腿叫起来。 
  “哎呀,那是不是错过发财的机会了?”猴子懊悔死了。 
  “我看不一定。”王师傅说:“你们能看到鬼市,我估计,和捡到的那个戒指有关系。” 
  “有关系?有什么关系?哦对了,那戒指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金箔纸了?还有那个,我还戴了啊,会不会有问题啊?”大嘴担心得要命。 

  “问题嘛,我估计毛什么问题,就是这个戒指——”王师傅摸摸下巴,拖长尾音,半天说不出后面的话。 
  “戒指怎么了?” 
  “这个戒指,我估计是个阴茎。” 
  “阴茎?!”我们三个差点栽倒。 
  “是阴茎,不是阴茎……”王师傅赶忙解释。 

  “是嘛,阴茎嘛,我靠,王师傅,这戒指长得一点也不像卵哦。”猴子一本正经。 
  “是阴茎,不是卵哦!”王师傅哭笑不得。 
  “哦哦,阴器是吧。”我终于明白了。 
  “对对,就是阴器嘛。”王师傅舒了口气。 

  “哎,王师傅,你普通话也太标准了嘛。” 
  “哪个说的,我普通话已经讲得很好了哦。” 
  “好好,标准,你继续。” 
  “这个阴茎……” 

  “阴器。” 
  “哦,这个阴——器……” 
  “哧、哧,哈哈……” 
  “猴子,你他妈再笑把你锁停尸房去,王师傅,别理他,继续,继续。” 
  “这个阴,器,就是集聚了至阴之气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些金银首饰。” 
  “金银首饰,死人身上带过的,都是阴器了对不对?” 
  “不对,如果死人一带就成了阴器,那这东西不是满天飞?这个阴器啊,要搞到不容易啊,以前有人会做这个东西,但具体怎么做我不晓得。” 
  王师傅说得颠三倒四,我听不明白,我问他:“那这个阴器到底是什么啊,居然还有人特意去做,有什么用么?” 
  “哎,要解释也不晓得怎么说,反正借助这个阴器,就可以打通阴阳之间的那条路,让人进到阴间里面去。” 
  到阴间去?天方夜谭吧!猴子挠着后脑勺,不解地说:“王师傅,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越说越玄乎了哦。” 

  王师傅一脸认真,说:“哪个和你开玩笑啰,我讲的都是真的,以前听我老家的老人说,我们那里就有人会做这个东西。” 
这几天有点累,所以只写东西,没看怎么看回复,刚看了下,呃,又吵起来了。 
  丁子是一番好意,我很感激他对我一直来的支持,他那些善意的玩笑,我觉得可以接受,也希望大家能理解。 
  四少的图片嘛,我看在本楼已成为了一个亮点,这得益于丁子的喋喋不休和四少的冥顽不灵,当然,我觉得这是他们的幽默方式,不喜欢的朋友不妨换个角度去看,看完后你会觉得,这两个家伙,分明就像是在演喜剧嘛。 
  楼越来越高,谢谢大家的添砖加瓦,你们觉得好看,并说出来让我知道,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做这个东西干嘛?” 
  “当然是去阴间啰。” 
  “哇,去阴间?做什么啊,抓鬼?”猴子眼睛瞪得老大,双手在空中抓了抓。 
  “抓你哟!”王师傅在猴子面前凭空一抓,吓得猴子退了好几步。 
  “那是去做什么啊?”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去招魂啊,比如有的人丢了魂,但用其他引魂的法子招不回来,就只能用这个了。” 
  “具体呢?” 
  “具体我也不晓得。” 
  “哎,那我们昨晚能见到鬼市,就是因为这个戒指的缘故?” 
  “十有八九。” 
  “那戒指后来怎么会变成金箔纸?” 
  “鬼带走了嘛。” 
  鬼带走了?!王师傅的话把我们吓得不轻,昨天这戒指就一直放在车上的抽屉里,难不成车上又蹲上了脏东西?我转过头,看了眼停在院子里的车,没有异常,也许是心理作用,覆着黑膜的车窗此时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如果是鬼拿走了戒指,那应该什么都没了啊,怎么会突然变成了金箔纸?”猴子问出了我心里的疑惑。 

  王师傅竖起食指,说:“鬼市!” 
  “哦,我明白了!”我叫起来。猴子在G县无意捡到的这个金戒指,其实是个阴器,我们带在身边,在阴气最盛的午夜时分,经过荒野时,竟无意撞开了阴门,于是便看到了鬼市,而戒指突然的变化,应该是在我们在车下看鬼火时,有东西上了车,拿东西换掉了那个金戒指。 
  我飞快地说完我的想法,稍作停顿,对大嘴和猴子说:“你们记不记得,在我们看鬼火时,车上曾发出了一声响,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后车厢里发出的,其实……” 
  猴子接过我的话:“其实是那东西在车上偷我们的戒指!” 
  “对呀!”大嘴也叫起来,说:“可为什么打开盖子的时候还看到了戒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