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天书 作者:刘定坚





  顿时变成烈火焚身,烧个不亦乐乎。
  倒也算亥卒子内力深湛,吓得魂不附体之余,把丹田之气在周身运了几转,双掌拍向胸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火劲也随之被轰飞射出,解去危劫。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重创后的亥卒子,却没有停下来,口中念念有词,一点炙热火光二见凝聚胸口内,慢慢散射而出,沿“元始天尊剑”化出气来。
  老天诛乃“道教”武学大行家,当然清楚个中突变意义,笑着走至天诛身前道:“你一直清楚明白杀上来‘道仙峰’,依据过去历史,是必败无疑。但仍然兵行险着,却并非固执不悟,而是刻意要颠倒天理,改变天运,你好狂妄!”
  天诛笑道:“老家伙,你从二十二年后而来,为的不就是要颠倒天理,在曼陀罗未收下五大弟子之前,先一一杀死,又或先杀曼陀罗,以免五劫正道杀神,于二十二年后危及你的‘魔朝’么?”
  老天诛大笑不已道:“哈……本皇狂傲,少年的我,却又不遑多让,你,也要扭转天运,创造时势!”
  天诛冷冷道:“只要今天能杀败亥卒子,就证明天运能改,既能倒转乾坤,杀曼陀罗,杀他的五劫徒,便必能成就。”
  老天诛道:“所以杀‘道仙峰’一阵,是关键证明,此战,一定要改变天运,天诛反败为胜!”
  二人同时狂笑不已,两个天诛,两个狂傲邪魔,同时同在,世间又岂有人能敌?
  老天诛道:“来吧,我们原为一体,便合而为一,一同尽享改变天运,杀战败敌之乐啊!”
  又是“元神出窍”,老天诛直接融入天诛身体,二人合一,容貌变得比原来老天诛更歹毒邪恶,笑声奸诈诡妖,教人不寒而悚,就算是“九圣元老”也皮肉发抖,相顾茫然。
  反观不断勉力提升神功的亥卒子,从胸口精光透过“元始天尊剑”,化出来的气,已分三色,不断缠绕神兵打转。
  合二为一的邪天诛冷冷道:“太初无形无象‘道’生一气,一气化阴阳,阴阳生万物,万物顺行有生死,生生不息化为道。亥卒子,你拥‘圣道五经’,练成‘道德经’内‘三生剑法’,精、气、神妙用无穷,杀力可不同凡响啊!”
  亥卒子不理会对方已解破自身武学玄机,他深信自己一年来苦修“圣道五经”神法,必然杀力无穷,此战必胜。
  “夺尽天地冲和之运,掌握阴阳化机之妙,杀!”
  “元始天尊剑”挥动三色化气,卷动如浩潮云海,精、气、神三力,铺天盖地而来。
  只见剑化为三种色调,围住邪天诛上、下、左、右攻杀,霎时只见亥卒子的剑势,连绵不绝,生生不息。
  邪天诛险险守住,稳守不移半步,口中说道:“精、气、神,剑归三要,南北东西共一家。此来修练赖神气,神气不安空辛苦。神是性兮气是命,神不外驰气自定。”
  亥卒子虽表面上渐占上风,惟是邪天诛竟不断说出“三生剑法”记于经上之口诀、要旨,也就表示敌人也通明个中道理,掌握了剑法,要破解也就不能说难。
  心下诧异稍慌,邪天诛手中“八焚魔刀”以尾后直射戳出,说道:“乾坤交垢罢,一点落黄庭!”
  “八焚魔刀”竟穿过剑气网,戳中亥卒子丹田,丹田破气,气泄千里,急退七步,欲再提力动气,丹田之痛却教亥卒子绞痛叫苦,怎也再拔不出真元劲气来。
  邪天诛再道:“火遇金行颠倒转,自然鼎内大丹旋!”“八焚魔刀”再来,金铁刀身破斩丹田穴,金侵人火,正破了“道教”“丹鼎派”之死穴。亥卒子丹田立时如漩涡急转,护体罡气霎时破散。
  双方功力距远,比拼杀斗,亥卒子实非邪天诛对手,急退闪人身后假山,竟避逃而去。
  邪天诛大笑不已,挥刀便斩,假山假石全一概粉碎。
  只见地上原来有数块铁板,板下皆是暗洞,原来是亥卒子一早安排好的暗道,此刻的他已逃之夭夭了。
  教主竟落荒而逃,余下的九圣元老又如何?
  邪天诛冷冷道:“从今开始,正、邪两道,便由我一人统领当掌门,‘道教’上下一心,既往不咎,九圣元老可保原来地位,抗命者斩,大家可有异议?”
  威逼、利诱,一涌而来,九圣元老无力与邪天诛一战,也不得不屈服称臣,乖乖听命。
  皇宫之内,娓娓乐曲来自一尾古琴,色红且焦,奇声占韵,时而柔媚宛转,时而轻快万端。
  曲千变,舞翩翩,声发金石媚笙簧,珠光灼灼照佳人。
  珠履飒香纨袖飞,翡翠群飞飞不息,一段舞罢,流津染面,香汗微渍朱颜。
  在皇帝李问世及贵宾前献舞之女,两手高举如白鹄飞翔,袍袖拂动似白云飘浮,袍袖中还时时露出雪白手腕。折腰转身,低昂翻转,像蛟龙游动,舞姿飘逸,体熊撩人,还善于用眼神迷人,含笑流盼,如诉如怨,说不尽的勾魂慑魄。
  一曲尽,舞暂止,舞衣如明月浮动于云河之上的少女,姗姗步至李问世身旁贵宾之前,倒酒浅笑。
  贵宾一派高人气慨,惟是双目凝定,竟已被眼前玉人所慑,活像已被迷死,浑浑噩噩,眼花撩乱。
  轻轻徐起何洋洋,高举双子白鹄翔。
  宛若龙转乍低昂,凝停善睐容仪光。
  贵宾欣赏完好曲妙舞,忍不住赞叹不已。
  少女含羞道:“曲意巍峨如泰山,乐情浩荡如江河,勉强配舞,滥竽充数,道长也别见笑。”
  “姑娘文质典雅,看来除了舞技修为上乘外,想必也有其它艺能,更是非同凡响。”
  “小女子岂敢献丑。”
  李问世笑道:“朕特别恩准,人来,摆出纸、笔,让我们欣赏一下湘饰姑娘巧手妙笔造画之优雅。”
  立时送上所需画具,只见湘饰于七尺长画纸之上,飞舞笔杆,左点右画,配合她的俏绝神情,完全投入意像世界。
  不消一刻,香汗淋漓的湘饰已完成大作。道长呆呆对着大画,完全不能相信此画是出自美若天仙的少女手笔。
  “苍茫山峦起伏连绵,平远而探幽。宁静江水傍依交横洲渚,曲曲弯弯伸向远方与天相连,渔民撒网,各具独特形态,若非亲眼目睹,绝难相信是佳人手笔!”
  道士眼里充满佩服、感动,愈看愈是迷醉,他,最欣赏美貌外表,更有内涵的女人。
  从前,道爷的那个她,也因为一手好书法,对诗词有独特品味,便吸引得他难以自拔。
  道爷的名字,好简单——太乙真。
  李问世诚邀太乙真来到宫内欣赏妙舞、好画,当然另有所图,看来,第一步已走对了路。
  湘饰把画递给太乙真,淡淡道:“水墨淡着色,山石用披麻皴法,山顶用花青水墨小圆点。人物用鲜艳厚重的粉白、青绿、朱砂等点画,只可惜技法未成派,风格太杂,献丑,献丑,请勿见笑。”
  太乙真仍着迷于画中世界,难以自拔,轻轻笑道:“皇上一定花了无尽心血,才能觅得既有文雅修养,偏又有七分像我痴情的云渺渺,圣上苦心,微臣实在佩服。”
  要在人世间再寻觅另一个云渺渺,当然不大可能,就算找到一个七成相近的,也绝非易事。
  太乙真深深感到,李问世必定有极重要的事要来相求。
  李问世笑道:“我实在好想把湘饰交给门主,只是一番心血送赠,未知道长又可否为朕排解忧愁呢?”
  太乙真笑道:“哈……皇上为我花了不少心血,微臣又怎敢不为皇上解除苦恼呢!”
  李问世笑道:“那便太好了,朕只要你替我杀了入魔的老天诛,惟有你的法力,才足以与她抗衡。”
  太乙真望了望幽艳的湘饰,点头道:“本座必然尽力而为,杀老天诛的重责,就交给我好了!”
  
  刘定坚《六道天书》第二部 涅盘劫 第一卷第十一章 彻底的奉献
  “喂,你笑得好奸、好阴险啊!”
  “哈,我太快乐了!”
  “真离奇古怪,爹的情痴总是百年不变,当真是天下第一,无敌大痴心人,娘当真说得没错。”
  “你娘……常赞美我么?”
  “爹啊,你又来了!”
  从京城赶赴“药王郡”,途中马不停蹄的跑了数天数夜,人马也需歇息,风飞凡一直与女儿诗诗缠着,问这问那,问长问短,话题总离不开他与白雪仙的二人世界。
  “我跟你娘是否很恩爱啊?”
  “这个……当然是了。”
  “嘻……真想那生日子早点来临!”
  “倒也难得,爹情痴一片,娘又是全心全意投入你怀抱,天天如胶似漆,羡煞旁人,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好美妙啊,快……多说一点。”
  “难道天下有情人,当真心相爱后,都会永远沐浴爱河中?”
  “别扯到老远去,我跟你娘,是如何的大团圆结局,最后结为夫妇的啊?”
  “师公曼陀罗是不是很寂寞啊!”
  “咦?”
  “咦!”
  “你在胡说什么?”
  “算了,算了,答案我自己去寻。爹啊,别再问你与娘的事吧,好烦人啊,情情爱爱,光用口说又怎会开花结果,要进取一点,直接行动才是,去向娘进攻示爱吧。”
  “唉!她拒绝了我好多次了,在我心中,现在只要她幸福、快乐,我已好满足,她跟着云傲一年了,能追随痴心倾慕的人,她必定过着甜蜜又美满的日子。”
  “你在作梦,在放屁!”
  “喂……孩子,你在说什么啊?”
  “娘天天在哭,闷得发疯才是!”
  “什么?不……可能啊!”
  “那个云傲根本没有接受她,这些日子,娘是独个儿住在‘火鸟石头城’的西郊处,寂寞无奈,你就是因为一次偶然碰上,再大献殷勤后,不知再经过什么考验,最终便夺得娘的芳心!”
  “真的么?‘火鸟石头城’,不就在住西的那条路么?”
  “爹啊,我们要去的是‘天鹰血柱城’啊!”
  “没问题,爹先去探访你娘,不一会儿便回来归队,代我告诉你师公好了,还有,别对师公动情啊,你俩相隔两个时空,就算有缘也必然无份,春心别乱动啊!”
  己迫不及待的风飞凡,头也不回,便策马直奔向西,他已失去了白雪仙的音讯整整一年。
  但情痴只有更对迷醉的玉人怀念,内心爱得更狂、更倾心。闻得爱人就在附近,便飞奔直往,只为再一睹佳人。
  曼陀罗看到慌慌乱乱的风飞凡,不得不从心底发出赞叹,天下间又有几人,能如风飞凡般痴心永不变,终生为求得一个她,夜夜苦难眠。痴心风飞凡,爱得就是如此简单。
  策马疾驰,四蹄翻飞,一冲便是二、三十丈远,耳旁风生,小村市镇,晃眼即过。
  在马鞍上的风飞凡,脑海中只有一张他痴心倾倒的无瑕脸庞,永远在他脑海中不会淡忘,那段在战船上,白雪仙与自己患难与共、出生入死的精彩日子。
  在荒岛上,他天天为爱人煮最美妙佳肴的甜蜜回忆。曾经拥有,已是永生难忘,梦伴永享。
  风啊,我快碰上白雪仙了,你会为我歌唱么?
  天啊,她会愕然么?会惊喜么?
  云啊,你又来陪伴我俩了。
  这一天,是美妙的快乐日子,又可能永远在脑悔中,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他日在千万个梦中,纠缠回忆。
  花儿开得好美,芬芳醉人,它们在欢迎我么?
  快马不须鞭,拗折杨柳枝。马上吹横笛,愁愁怒旁儿。
  此刻的风飞凡,比什么时候都更兴奋,他决定先进城,买一些东西,再折返梦中人的住处。
  这些东西,她一定会喜欢。
  时当六月天,炙热时分,正是“六月六,晒得鸭蛋熟”。火伞高张人行路,艰苦汗滴惨煎熬。惟是气候却是反常,一进城便大雨不停。
  幸得迎风中夹着扑鼻花香,四周景色郁郁葱葱,心境又是美妙兴奋,也就不理得头上雨点了。
  四周路已尽被泥泞掩盖,看来这场豪雨,即使没下了七天六夜,恐怕也不会是短日子。当进入西郊,已夜幕低垂。
  阵阵醉人香气,甜甜幽幽,这香气比花儿更清,比鱼肉更鲜,顿然只觉全身舒泰,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香气引路,把白雪仙的住处,自然地透露了出来,风飞凡很容易便找到香气源头。
  天上没半点月光星闪,全都躲在厚厚的雨云内,不愿露出脸来。大雨仍不停降下,滴滴嗒嗒之声不绝,也就跟风飞凡的心儿一般模样,噗噗在跳,愈来愈急。
  夜半寒意来侵,只见远处庭园之内,人影闪动,依稀便是心中痴情女子白雪仙。
  静静上前探看,怎么地上积水,明明有瓦顶挡住檐前雨滴,却仍起了阵阵涟漪?
  一个又一个小水波,慢慢向外扩展开去,一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