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道次第师师相承传
天平原)的下部地区──堆隆杰谟(义为上谷袋形地)地方中,于甲辰年诞生(公元一○六四年,宋治平元年)。父名辛雅谢朋,母名库窝撒伦季玛。由于他的父亲对于续娶来的继母,十分宠爱,无话不从,而继母对他这一前娘所生的孩子,又很不合意的缘故,他父亲只好将他寄养在须汝地方,他的舅父家里。他在舅家一共住了十三年,又在善知识法怙那里念书住了四年,前后十七年的时光,很快过去。种敦巴尊者在年满十七岁时,在一次迎请生.准须鲁(义为德童)大师将赴印度而办的欢送会中,种尊者对德童发生敬信而向他请求了大悲观音六字大明的修法教授。继后德童大师西上到了尼泊尔时,他和一位外道的班智达谈论教法,外道班智达不是德童的对手结果失败,于是外道师仗他的神通力来与德童比赛“观相预知法”,这一比赛德童未能取胜。以此德童顾虑外道师对他有加害的恶意,并且他揣想印度方面或许没有能比自己善巧精通的人士,他也就取消继续西上到印度去的念头,而仍然返藏。在德童返藏的欢会场合中,种敦巴尊者要求德童大师许他做他的座下服役侍者而随师上道。德童大师答应他说:“你明年可以同商人结伴到我那里来吧!因为如果我现在将你领走了,将遭致人家说我将你这青年儿童窃走的嫌话。”继后,种敦巴尊者也就在纳朗.多杰旺秋(义为自在金刚)座前受优婆塞戒,起名叫嘉瓦鞠勒(义为胜生,亦译佛生)。他到了十九岁的那年,也就同到康区去的商人结伴而来到康区敦玛地方,和德童大师见面后,他心行两种都很如法地依止德童大师。他并且为了教诫一般化机,供养上师的功德胜过供养一切诸佛的功德的缘故,他对上师德童的内事服役,譬如磨面粉等一切杂务,外而昼间去放牧马牛羊等,晚间对一些良马很好地两次三番去巡视防守。他在磨糌粑粉的时候,就把书本搁在石磨上阅读,这样不放松一刻时间,很勤奋地去求学。因为他经常磨糌粑的关系,以致他的手掌也磨得来生起了如牛脖皱皮般的厚茧皮。德童大师虽是一位对所有资具物件没有贪著的人,但是也没有随便施与他一些财物;在这种情况下,他仍然对师没有生起过一点不敬不信的心,还说对德童大师的所有事务,没有经过艰苦来做到美好。所以种敦巴尊者,确是值得所有人士都赞叹他是一位对于道之根本──依止善知识法,真能如法而行的佛子。真是如像《般若经》中所赞美的常啼菩萨依止善知识的事迹,除未舍此身躯以外,种尊者可以说,简直是和常啼菩萨的德行,是一般无二的。
那时,种尊者在德童大师的座前已将所有显密诸经论很好地研习熟了。特别是他对于圣龙树师徒所著的论著,中观类的论著,及慈氏五论诸论著,以及无著昆仲所著诸论著等,都学习到彻底的熟练。在寺内学院中所有僧众来和他谈论教法的,没有谁能胜过他的作答辩才,一时都称他是一位彻底的善巧精通人士。那时僧伽大众也就在尊者的上师德童座前请求说:“这样的大善巧者,叫他做放牧牛马和磨糌粑等苦役,深为可惜!请以后不必再派他去做这等苦役,准许他到我们学院中去吧!”德童大师依僧众所请求的那样当即应允了。那时库敦.准珠(义为精进)及峨.勒比协饶(义为善智)二师也住在学院中,以此成为在当时康区中负有盛名而为一般人士所称道的──库、峨、种三师。继后,种尊者的心中发生这样的一种思想──在最难得的人身,今已获得的这一时间里,仅修学一种真实教法,是否已足?他想以此问题向印度的一位善巧人士请教,他又想如果中间不须用翻译是再好没有。于是他去到班智达弥底遮罗根底的座前,他很好地学会了桑枳达语和梵文。在那时,种尊者向弥底班智达问道:“现在印度有哪些大班智达?”弥底答覆说:“伟大的耆老有那若巴及辛底巴,可是这两位大德,到现在恐已不在人间了;现在还有一位名底邦迦罗的班智达,此师系从王族出家,他将成为一位大班智达。”种尊者听说后心中很想与这位班智达见面,并想应当设法怎样才能和他见面。计种尊者在康区德童大师座前总共住了二十年,听受过许多显密经教,成为一位彻底善巧精通的人士,以此一般人士也称他叫作优婆塞却迫(义为法增居士)。有这样的缘起,正与佛所记别相符合。如《妙法莲华经》中所说:“在北方有一天生敬信佛法的优婆塞名法增,彼不示现出家行,而具足神通者将出世。”复与《大方广佛经》中所说记别──“于北方将有优婆塞名法增者出世”,是相符合的。
继后,种尊者他从行客们的口中听得阿底峡尊者将来到阿里的消息,他也就向上师德童请求准许他到阿里去见阿底峡尊者,德童大师对于此事也表示同意,给了种尊者一驮书籍。种尊者起程后,来到了北上的道路中,听得阿里那里的拉喇嘛菩提光叔侄迎请了一位名叫阿底峡的大班智达,这位大班智达不久将由印度启程来藏的消息。他一听著阿底峡的名称,内心不由自主地油然感动而生起了不可思议的敬信,和急切想见到阿底峡尊者的心情。于是种尊者按照自己的意趣继续上道而来到索曲喀时,他在那里的住屋中听得嘲笑喧哗的声音。因此问这里有些什么东西?答说:“有泽喀伯穹(义为小棍)和他的父亲伯钦(义为大棍)的跑腿们前去催收来的酒。”种尊者从远道而来,肚中正在饥饿,也就去寻找有什么食喝的东西的时候,泽喀伯穹对尊者说:“你是一位从学院里而来的优婆塞,可是也不要小看于我,我泽喀伯穹也是这里有名的大人物,听说你从那边好像狐狸快跑一样地北上要到那边去朝拜大德,听说种敦巴尊者也要这样作。”在那里伯穹是一位喜欢谈论教义的人,他同种尊者谈论了许多教法方面的话,种尊者从他所说的一个话头作了一些驳破。他生起了疑心说:“咦!康区下部有一位名叫种敦巴的优婆塞是精通教理的人士,就是你吗?”尊者答道:“说是我也可以的。”伯穹一听得这话惊叹起来,急忙把他自己的坐垫抽出来给种尊者铺垫好,并以良马一匹用彩色绫缎来做的头络彩箭装饰等供献给尊者。而启请谅恕他,接受他的礼拜,与及宽恕他刚才对教法所谈的论调,并请种尊者在此间热振地方兴建寺庙以作供养福田。种尊者说道:“我现在没有空暇在此住下,因为听说阿里上部将到一位大班智达,我要到他那里去。”伯穹说:“那么就请北上后,下来的时候,必须兴修我所请建的庙宇吧!”尊者说:“需要三部分住持的建筑,如能施与的话,我将兴建起来。”伯穹答道:“随尊者的意乐,我都愿照办。”种尊者说:“我想拆除这藏式的碉堡,兴建起一座佛殿来;关于肉食及糌粑食粮的麻烦,须得设法来调解;以后可以由峨.勒巴协饶(义为善智)到这里来开建法坛,如果这样办不到的话,永汝地方还有一位智慧锐利的库敦师,请他来这里开建法坛。”伯穹说:“尊者所说的峨、库二师是可以两位都迎请到这里来开建法坛的。至于肉食及糌粑粮食虽有麻烦,但是这种麻烦是我愿意的,没有多大烦难,过去不是也将近吃完过六十头牛的肉吗?不过这样一来,这就要烦忙,将来一些空闲都没有了,可是这也是可以设法从中调解的。”他这样说后,也就应允了三部分建筑事项。
于是种敦巴尊者去到嘉季.香大师──是一位教授“学处”导师的座前顶礼;并去拜谒了那时中藏地区有大名望,住在甲汉普那里的善知识迦瓦;并对拉准.菩提罗遮等在藏中负有名望的大人物们都作了很礼貌的拜见。尊者然后对这些大德们启请说:“听说现在阿里地区拉喇嘛.菩提光迎请了一位名叫阿底峡的,很是善巧精通的班智达来藏,我请求你们去欢迎这位大师,并准备去拜谒的供物和欢迎的书信。”复对迦瓦格西.释迦旺秋(义为释迦自在)请求说:“希望书信由你手中发出寄去,并在那边去劝驾,到那堆地方去迎接。”迦瓦说道:“你去作迎接的工作吧!我来作劝驾和到那堆时去作迎接的工作。”于是种尊者去到一切信法人众前募化黄金。他说:“现在不会很快募化得到多的,等候以后募化到多的时候,再行供养;所以纵然是少数,现在也是很乐意的,哪怕是只此少数我也拿走。”于是随即向北前进,沿途未经过人多的城市,有一时正在不能认识北上的道路时,来了一位粗俗的僧人,给他作指路的向导,并且说:“你再找一个好人短送你一程,你平安地前行吧!现在纳须发生乱事,我无暇同你再走。”他说后如狂风般地即刻也就离开不见了。后来说这是伯哈大神(大力鬼神之一种)他有时对真正的虔信佛法人们,也作一些帮助。继此又有一次找不著北上道路的时候,尊者随著一头野鹿的后面走去,而获得北上的大道。据说是那头野鹿为救度母所化现的。那边阿底峡尊者也得著救度母对他预先指示说:“从现在时间算是三天,而确在第四天的昼间,将有藏中的大优婆塞到你这里来,对他应作加持。”阿底峡尊者本人也如度母所说那样想念著,并且亲口对接近的人们说:“现在算起是三天,而在达四天的昼间,将有一位头戴长顶帽的大优婆塞,系我前生的弟子到这里来。”说后并在他自己的枕边安置了灌顶用的净瓶。等到已满三天的时间,阿底峡尊者也就巡视这位优婆塞是否前来这里,直到午间还未见到来,尊者说道:“难道万一中至尊救度母对我说了谎话吗?”直到阿底峡尊者到乡间去讲经回来之后,种敦巴和自己的侍从人等也才来到那地方。侍从人等认为刚到这里应先住下来,然后再作其他的准备。种尊者见著说道:“我为了来谒见大乘上师早一刹那与晚一刹那见面二者中,我是选择了早一刹那见面的。”说后继续启行到阿底峡尊者的住所去。在路途中他和阿底峡尊者见了面,他即刻向阿底峡尊者顶礼,并供上礼物黄金等;在那里阿底峡尊者用手放置在种敦巴的头上,口诵桑枳达译的吉祥颂,而为种敦巴作了祝福加持。于是种尊者也就在进餐后,来到了阿底峡尊者所住的室内,阿底峡尊者即以净瓶放在种尊者的头上而给他灌了顶。那时种尊者向阿底峡尊者启问三件事:第一件事是印度有怎样的班智达人物?第二是我过去所学的教法,是否都入于道中?第三我可否就在上师你的座前住下来?阿底峡尊者回答说:“印度有很多善巧精通的班智达,就以我来藏的这个阶段来说,‘摩揭陀’仍然每天不断地有一成就者出现。你过去所学的教法,散乱而未入正道。现在你就在这里住下来。我的本尊救度母,是给你授了记的。我的承传教授是有加持的。”种尊者即以那一天供斋的施主所送来的宴份酥油一块熬化后,作了一盏能点通宵的油灯,而供于阿底峡尊者的枕边,从此以后直到阿底峡尊者示寂之间都不断地供这样一盏明灯;这样直至阿底峡尊者示寂以后,也不断地在热振那里的骨塔前,常供这一盏能过夜的明灯。于是师徒俩很喜悦地用摩诃僧祇部宗规的布帐来作通宵过夜,并从那晚也就将卧枕连接起来,以便近听教语。到第二日阿底峡尊者特为种敦巴尊者讲说了一座《菩提道炬论》。从此以后,种尊者听任何一切法要,都把它归纳在三士道的次第中。
种尊者并请求阿底峡尊者权巧方便,顺印度方向前行三天到达后,仍返回西藏地区安住下来(由于阿底峡尊者对印寺方允许过三年回印的诺言)。阿底峡尊者答道:“不远离恶劣的名声,是菩萨的罪过,因此要回印度去。”这样一说未得到尊者住藏的允许。原因是那时印度方面,谣传说阿底峡尊者是为了获得黄金的目的,而到西藏的;并传说尊者对像牛一般的愚昧的西藏人众中演说一切法,皆为空性,与及以密乘母续来作利生事业等种种谣言正在兴起。为了消除这些恶劣的名声,阿底峡尊者也就想须得亲自回印度去。那时种尊者为了劝动阿底峡尊者到藏的心情,运用善巧方便而向阿底峡尊者细谈说道:“我们西藏拉萨和桑耶等地的佛殿中,还奉安有由阿阇黎菩提萨埵和莲花戒大师所迎请来的许多梵文经典,及由大唐迎来的释迦牟尼等许多殊胜的佛像,并有数以千计的僧伽大众也安住在那里的许多故事。”想以此来引生尊者对藏地高兴,而发生前去的意乐。以此阿底峡尊者果然很欢悦地说道:“在此浊世的时间中,像这样多数的梵行者,就拿印度来说也是没有的,有这样多的梵行者安住,那里决定是有阿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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