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道次第师师相承传
在此浊世的时间中,像这样多数的梵行者,就拿印度来说也是没有的,有这样多的梵行者安住,那里决定是有阿罗汉的。”说时尊者的两腿也战摇摇地想站起来,而向著西藏的方向举手作礼,复说道:“所说的这一切事物,对于我之来藏来说,是可庆幸的事!那么,僧伽众所切需具足法要的语言,我能誓志决不辜负他们的厚望!”尊者说出了这样的话后,种尊者也就生起很大的勇气,而及时请求阿底峡尊者到藏安住。阿底峡尊者也欢喜地答应他的请求。可是拏错译师(阿底峡尊者的翻译)说道:“我是不能往地狱里去的啦!这是我对阿阇黎长老发过誓和订有期限的,这事想尊者心中还记著,以此哪能自在地在藏中安住下来?”阿底峡尊者说道:“先是惟恐迎请不来我,现在是惟恐迎请不去我。”复说:“我是对译师开玩笑的。”这样一来种尊者的心中想著:“我这下须得向藏中大德和大人物们,去信通知他们齐来帮助这项迎请的事宜。”于是种尊者用颂辞来写了一封寄诸师友及各方人士书道:
“形如大车轮,南赡部洲中,特具荣光彩,雪山北部区,诺亨达边疆,大宝区域里,
疆土名雪地。于此胜地中,住有藏人士,智大复具力,人众性善良。为作永安住,
先后诸藏王,皆是摩诃萨,此诸大菩萨,并其臣眷等,所作饶益中,翻译佛正法,
复建佛寺庙,美妙且庄严,所有诸胜地,桑耶等处中,往昔诸化王,为满彼善愿,
广作弘法业,普降法甘露,佛子诸导师,化现亦广弘,示现作人王,释迦教下子,
彼是诸王中,菩提罗遮王。最初有比丘,严持摈逐规,当代一大德,彼名智生慧。
大乘种传承,能作永固著,彼有大乘师,共称三支柱。能开众生眼,赖有二格西,
及彼再传徒,具德有十二。法轮能如律,常作持护者,总摄诸教义,大规宗有二,
所有学院中,导师具胜意,有我迦瓦师,热诚两昆仲。与及诸格西,大德贤士众,
一心护正教,利众作法幢。与彼诸长老,僧俗所希处,释迦具德重,计有二胜子,
与及教善巧,戒严大持律,彼具美名称,善智师等人,此诸圣比丘,僧伽大众等,
并其弟子众,施主眷属前,末学优婆塞,胜生我倾诚,于此加行中,增益而启白,
诸师修净行,菩提行愿中,障难与不安,定卜不生起。于兹略奉告,此一可喜事,
印度圣土中,最胜善巧师,贤善并精严,具足无边德,彼名难赞说,名末具智字, (指燃灯智之“智”字)
如是大善巧,上师已来此。迦师早洞悉,此师胜妙史,我对此大师,确生真信仰,
过去藏法王,迎师语未忘,恭请彼大师,来我藏中部。未获师悦允,即时来藏中。
兹来尼泊尔,作客不长住,我始对师白,藏中僧伽史,师闻生倍悦,作礼而赞言,
如是梵行众,数以百千计,以今印度言,亦难比胜缘。我闻师言已,确生大勇心,
揣知吾迦师,亦能生信威,再再倾我诚,师前请起驾,始获师悦意,言我对僧伽,
决能作饶益,誓志施法雨,不负僧众望。以此与僧伽,嘱我须商议,若来迎我去,
我决允启行。于此有比丘,青年智锐利,复有一译师,确能作利益。彼方师友等,
求法义诸人,我祈生信乐,彼此商同意,共同或各别,两类迎请者,乘马比丘众,
多来谒大师,盼于秋季内,迎者能抵此。
此外,我由于烦恼为敌的所依身,与密相混的一些因素,遭致未圆具戒律仪等罪过的原因,(种尊者是居士身,谦卑自居,表示推重比丘僧众),所以我复以利他的诚意而启白:
‘种种念行起,此中满不善,幸未执自利,伏乞每鉴谅!我是宣功德,具义前导者,
今于释比丘,僧伽大众前,惟以普利心,善意作此者,谨愿由此善,如意成大义。’”
书信写好后,也就寄给自在怙主善知识迦瓦的手中,于是种尊者随即为阿底峡尊者和侍从人等服务作赴藏的准备,盼望藏中的导师们速即来迎。不知怎样因缘迟迟未来,而译师(阿底峡尊者的翻译)复尽力地催促从速返回印度。那边藏中来迎的导师们既是未到,阿底峡尊者和侍从人等也就只好向返印的道上启程,而来到芒裕地方的吉钟城(义为快乐城),正打算经尼泊尔启程回印度的时候,萨曼(音译)三部地区发生了乱事,而将须经尼泊尔的路途阻塞,因此不能通行。这一因缘,可以说是西藏有莫大的福缘。对于这样的因缘,译师的心中很是不安。阿底峡尊者对他说道:“你不必这样的不安!虽是未能依照你的誓言办到,但是你是一点罪过也没有的。”经尊者这样说后,译师心中发生欢喜地说道:“那么,我们到藏中去吧!”于是恭请尊者前来藏中。那时译师当即用皮革包裹了一小包黄金,与及阿底峡尊者所著并亲笔写的一部《菩提道炬论》交给两位意志坚强的僧人手中,并附带了一封信,对两位僧人说:“这包黄金是供给阿阇黎上座的,这次本来是请尊者返驾回印度,因为尼泊尔路道梗阻而返原住,现在如果说还须再请返驾的话,可以再启请的。不过尊者对藏地很生欢喜,并且可作很大的利生事业,以此是否可以到藏中住下?请裁夺!这一部尊者所著的论著,是供给止迦摩啰室啰的各位班智达阅读的。”两位回印送信的僧人沿途未遇危险也就到了止迦摩啰室啰,在阿阇黎上座衮却鞠勒(义为宝生)座前供上黄金,而详述了阿底峡尊者的情况,并呈上译师所写的详细书信。《菩提道炬论》这一论著当即呈与那里各位班智达传观。他们很生欢喜地说:“这一论著很好!确是尊者的手笔。”说后也就将论著放置在幢顶上,而作了二十一天的盛大供养。对于这一论著,上座说:“我本来很盼望尊者回印,可是有这一法宝带到这里来,这与尊者亲自来此是没有分别的。我对于尊者在藏能作很大的利生事业,特别欢喜!我早熟悉尊者他对西藏是很生欢喜的。现在尊者年事渐高,也不便再请返驾作长途跋涉,不过我请求尊者对这一论著作一释论寄来为祷!”说后也就仍然打发两僧回藏。两僧回来后当即将印方的情况,向尊者及侍从人等详细报告,尊者和人众皆大欢喜!特别是译师说:“这下阿阇黎上座所交给我的一个重担,才算得放下而获得清净。”阿底峡尊者也随即开始了作《菩提道炬论难义译》的著述,撰著完善后,仍然打发前回的两僧寄回印度。那面的班智达们,特别来到要走很多天的道中,来迎接这一法宝,复将释著放置在幢顶,作了盛大的供养。这一释著也就是现在《丹珠》论藏中所载的《菩提道炬论释》这一释著确是尊者所著的;与及不是由尊者所著,而是由他人新增的释著,共为两种释著。宗喀巴大师说:“阿底峡尊者应印度诸班智达之请,而作了一部简略的《道炬论释》寄回印度,对于这一论释,经尊者的一些善巧的弟子们,在尊者著述的基础上,显见增加许多解说。这些解说中,很好的解说确实也不少,但是也有一些错误。”就这样至尊上师尊者虽是如上所说曾经行程到返印的途中,而译师也随行护送。但结果尊者仍然在藏中安住下来,这种因缘,可以说是早已决定了的。这正如格西霞惹瓦所说:“阿底峡尊者之在藏驻锡,是早在印度就成为定数的,即使从典籍中和所有本尊的记别中,也可以阅知。”复从迎请尊者来藏后的一些情况来看,这如颂文中所说:“师于过去时,曾于索玛布,为众广讲说,《分别焰论》时,至今计时数,抛却此生寿,为数二十春。此中复细计,从离止迦摩啰室啰寺后,将赴藏中期,为时届二年。至今计住藏,已抛此生寿,为时十八春。师尊此肉躯,将置于藏土。若忆师史迹,因缘真稀有,验各所示语,丝毫无谬误。”
由于种敦巴尊者的智巧心思,与及那时大多数人士的思想也很贤善,而所有藏中的诸大人物也各别地担任供出金银和马匹种种胜缘,前后藏所有一切大人物们也才将阿底峡尊者迎来到藏中。那时,迎接尊者的藏中导师们将要到来的时候,尊者每日登高瞭望他们是否已来的当中,有一天藏中导师们都头戴皮帽身披大氅,跨骑骏马成批而来到尊者的住处。阿底峡尊者一见之下,马上对种敦巴说道:“唯!优婆塞,你瞧,来了很多非人。”(言不如律著三衣,就像鬼怪。)
说后表现怒容,于是藏中诸导师和大人物们改著法衣,都如仪列队,齐来尊者座前供上拜见的礼物,尊者也才心生喜悦一一答礼。此后藏中的诸导师大人物们对阿底峡尊者师徒等所作的招待供养,是很好的。据说西藏出家众所供膳食生活受用等,比印度出家众供养的还好得多。
继后,尊者在后藏堆垛地区的察纳那里,讲说《垛哈金刚歌》,种尊者向阿底峡尊者诚恳地启请说:“以现在藏中来说讲这一密法是不甚妥善的,由于浊劫的因缘,没有许多持戒积福的人士,因此我请求上师说对西藏一般大众都有益的教法──如业果等类的法门。”阿底峡尊者听了这样的启请也十分欢喜地说道:“如像你这样的伟大有情,住在此间西藏地方中,实在算是西藏的大福缘。我如果在印度早听说有你这样的人,我不须来到西藏了。”对于这一因缘,内邬苏巴曾经说:“如果是我们的话,是完全请求那谁也没有的一种教法的。可是善知识种敦巴以极贤善的心肠来唯一请求的,是对西藏一般大众都有大利益的一种教法,那是再好没有的。”此后尊者起锡从后藏东下,有一时候,没有觅得适意的住室,也只好住在比较狭窄的房间里,种尊者请阿底峡尊者暂时在外面安坐,不到一时,他也就将室内打扫洁净,然后铺设尊者的坐床,在阿底峡尊者的枕边复陈列一具曼遮。以此阿底峡尊者一见之下而向种尊者说:“印度方面我也有像你这样的一个门人。”大善知识博多瓦说:“对事说来,好像没有什么,若无事然也就过去;作为一桩事谈起来,也会像口头上传说的故事一样,谁能知此中的教要呢?”据说有一时候,阿底峡尊者像小孩一样的在住处的内面,到处拉些粪便,种尊者亲自一一打扫洁净。(另一传中说:有一次觅不著扫帚的时候,种尊者用自手捧起粪便,裹藏在自己衣衫里,到外面去扔掉。)诸如此类师身的行动,种尊者他从来是没有生起过丝毫不敬不信的,以此他获得生起了鹏飞十八日的距离中,所有其他有情的心思,他都能知道的神通。
此后,库敦大师迎请阿底峡尊者到雅陇,将前往塘波伽时,种尊者未到塘波伽而来到业塘,到达邦敦师处对他说:“现在库敦迎请尊者上道了,库敦恐不会好好承事尊者,那时尊者须一住处,特请你在业塘这里置一住所。我运用善巧方便迎请尊者到桑耶去。因此你在那边还须准备好二百马队来晋谒和欢迎尊者。”邦敦师一一答应照办。后来,种尊者想到阿底峡尊者的座前去,他由雅陇西上遇著一位塘波伽的人问他说:“你到哪里去?”答说:“到塘波伽去。”那人说:“哼!你去会受到侮辱的。”种尊者答说:“我只要见到阿底峡尊者的面,我想纵是要受侮辱,就让侮辱吧!”。于是种尊者到了“塘波伽”阿底峡尊者的住处,他向一位僧人问道:“阿底峡尊者的住室在哪里?”那僧人他不指引种尊者去到阿底峡尊者的座前,幸而有阿底峡尊者的一位印度弟子看见了种尊者,因为熟识的关系,也就跑到种尊者的面前来,由他引种尊者来到内面和阿底峡尊者见了面。此后不过一月的时光,种尊者确是受了很大的辛苦。这种情况,使阿底峡尊者内心不忍地而对种尊者说道:“大优婆塞,你仍然把我送回我原来的地方去吧!在这里闻法众也很辛苦,就连这些服役的牛马,都也是我们过去的母亲呀!库敦他好比是转轮王一样,我们好比一般的小民一样,库敦他好比是具足受用住在三十三天的天王一样,我们好比住在饿鬼城中一样。”种尊者向阿底峡尊者禀道:“我为尊者已寻觅好了的住处是‘业塘’,这一地方,夏凉冬暖,有林园和果树,哪怕是严冬季节,也是鲜花盛开的一所美地。”尊者听了后说道:“优婆塞,现在我就到你说的那地方去吧!”种尊者回禀道:“库敦仍然有很大权力,我请求对他还须用善巧方便来对付。”尊者说:“使库敦无所察觉的方便,我能作。”说后于是也就在当天晚上准备好了渡船,待到天明,尊者一行人等就随即启身上道,被一个女尼看见而去通知了库敦。那里尊者和侍从人等已来到亮波渡口,种尊者忙向船夫说:“先渡我过去吧!否则一切打击和折磨将要来到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