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道次第师师相承传
库敦。那里尊者和侍从人等已来到亮波渡口,种尊者忙向船夫说:“先渡我过去吧!否则一切打击和折磨将要来到我的身上。”船夫先将种尊者渡了过去,那天晚上,种尊者和一些侍从人等,没有在“温”地住下,而一直来到了迦曲地方。阿底峡尊者和侍从人等正在过渡的时候,尊者见著库敦口中喊著阿底峡而跑来了。尊者说道:“大善巧师来了,船撑回去一下。”尊者在船中坐下后,库敦装出一副很热诚的态度,猛打乘马强涉到水里去,做出不顾生命将被淹死的当中,请求尊者仍然转回去,尊者没有答应他的请求,只脱下帽来向他那里掷去,作为赐给他的加持供物。
于是阿底峡尊者和侍从人等也就在温地住了一月,然后来到了桑耶。那时,泽喀那里的伯穹(义为小棍)打发了两人来迎请种尊者到他那里去,再再地劝驾。种尊者对他们说道:“我现在没有暇时去到那边,因为阿底峡尊者年事已高,身体多病,最为紧要的是要好好地服侍尊者。请许可我在这一时间里,心不疲厌地勤行这些法要(事师法要)。”说后写了一封颂偈体的《寄伯穹书》如下:
“父亲与祖族,传衍胜妙种,具足贤善心,暇满诸士前,我以有益念,发心作此书,
谨以甘露言,对众敬启白。犹如日光明,平等遍朗照,佛教亦如是,普利诸众生。
惟如向北窟,有时光难照,正法亦如是,心暗时自遮。暇满难得身,吾人虽已获,
以今细观察,此身行未善。随顺父母业,余德所集聚,与及昔积福,由此诸善因,
今始一获得,难得之人身。若不离罪障,勤行诸善业,犹如登高山,到后复下坠。
以此得人身,不可无义过,应思佛世尊,出现于此世,任说何教义,所有甘露法,
于诸实义中,未说彼是常。所说决定语,无一非无常。常与无常义,应知如此喻,
前代已逝世,吾人祖父母,而今仅存者,岂非唯一名?彼若是常者,而今在何处?
即以自身论,亦应如是思,所有我同年,老少尊卑等,现我心海中,无非尽死人,
若以耳所闻,为数更难数。噫嘻君不见,去岁近今日,此中一时期,亦有死去人,
有辈同乡者,邻居故旧中,或因受创伤,或因诸疾病,致死数复多。如是法性中,
众生无一免,死亡一轮次,吾人均须临,实无自在力,推延今与明。一切尽无常,
犹如虹霓彩,身似南方云,渐次而消逝;命如蛛丝细,易断难永固;息如缕烟云,
方起瞬即无;寿命如闪电,刹那即消逝。吾人此蕴身,虽亦作珍惜,但如观彼等,
无耻谄曲人。一时心愚暗,本幻执为常,一时心颠倒,本空见为实。作法任如何,
自与此蕴身,亦不思分离,而盼常相伴。此如换旧衣,到后须弃置,身心各分行,
汝心思此否?由福业所成,四大和合身,犹如水荡中,花开枝叶茂。如敌八识中,
若已和剧毒,与此如幻身,今应作何想?若不由正士,良医诊此身,施以八解脱,
胜药善治疗,所遭死魔殃,障大且力强,无明三毒等,痼疾根既深,无常将死病,
复紧缠不放,虽有药童子,俗药岂能疗?此如魔罥索,牢缠被缚者,只依巫供祭,
作法岂有济?由时不由己,决定如盖印,仅仗众亲友,时护岂有益?应知常尽非,
诸法本无常,若有常可许,彼诸佛身等,实际全非有,一切尽归无。若许为有者,
识心应实有,实际全非实,诸法尽虚妄,若许有实谛,正法应实有。实际无固定,
诸法亦无定,若许为固定,善恶业果定。(善恶业果若是固定不变的,则恶业不能忏除而得解脱)
贪欲与嗔恨,无明诸染中,不明如痴睡,正睡未酣中,应以十善法,勤行常防护。
无明痴睡中,生起清醒时,法净真谛寂,喻如拂晓时,晴朗虚空里,现起一轮日,
应与此怙主,佛陀来相会。(此是说断无明,根觉醒而成佛的话)
如上所示说,所有颂偈语,与及由谁恩,令我智增长,是彼上师宝,诸师前敬礼,
在此深且广,无边轮回海,以往多生中,若干次漂流。兹复若干次,须我去游浪,
以故应闻思,上师所示教。由教获解脱,现今正其时,纵然不生起,骤来诸灾障。
此生无暇中,时短决不留,应舍此世心,抛弃于脑后。现世与后世,两重将不成,
当重于后世,于法勤励行。应勿随睡眠,与及懈怠力,大悲住空性,一心专住修。
寿命无暇待,死主差使至,一切所作事,未完须弃置。吾人心坎中,应住平等性,
如此净法性,应作善观修。无别乐明分,是所应行境,天然真实性,是所应修行。
四身并五智,是所应证果。正见修与行,与及果四者,无异一道中,此心应思惟。
许自所修见,虽云为空性,而行仍执实,若未得脱离,则彼见行乘,趋入颠倒路,
如此自欺者。他人亦恨恶,贪嗔恶助伴,应以方便离,此复于诸法,不应作贪执。
贪欲虽贪佛,此亦未解脱,爱执虽执法,彼亦是执因。此如贫富人,富贪金千两,
贫贪一缕线,二者俱是贪,障碍解脱道,彼二无差别。因此于任何,应作无贪执。
颠倒之分别,若未消灭时,诸师三宝前,虔诚作供养,并于本尊前,不断祈加持。
愿由我所作,所有三业善,修证无分别,真实法性义。复于诸众生,常生大悲心,
空性与大悲,无别能修者,此应说彼是,无谬清净道。此生无暇待,时促决不留,
衣食纵贫乏,到后修善存,若能与法顺,勿惧饥饿死。此世诸事业,应置于脑后,
此生与后世,二者不兼成,应重于后世,于法勤修学,不随眠与怠,自在住力中。
一心专住修,悲智两双运。蕴体若衰散,身语力亦衰,此心任如何,不应徒伤悲。
今既无怠隙,时亦不久待,应急尽此生,昼夜速修善。勿到死方悔,兹今应勤行,
不作财物事,应修诸教授,诸念本无生,决定如盖印,一切作与行,如幻应思惟,
一切苦与乐,平等应修学。虽是细微过,亦应作净治,此生从现今,乃至将来时,
愿以具三律,如是一胜身,速修得获证,悉地大手印。应作如是愿,并勤修此因。
身语作业多,此心亦附随。本来心面目,天然无纤尘。增长罪与苦,彼道应舍离,
应如鸟飞空,解脱断后流。若作不美事,何情问不答,顺情来比问,始获诚实言。
总观证空者,证后象征中,自身来诋毁,亦不起烦躁,对彼出恶语,亦不生怒恼,
对彼作轻视,亦不生骄傲。任何违缘至,彼作如是想。惟念诸众生,被缠实可悲,
若论无生法,自与他二取,此中佛所说,任何无实有。如是法界性,决定应思惟。
若于如是法,现即勤修习,获得自在时,任何不能害。财物与受用,不论多和少,
若能自主时,即刻作回向。部份人士说,死时有需用,但一到死时,病苦缠害中,
忧愁侍众复,无法分财用,或忧无侍众,有财无人取。侍众有与无,二者皆相同。
死后用檀木,焚化此尸身,或水与天葬,归灭事亦同。此后传佳话,抑或来恶语,
无论来何说,彼不随我去,唯有在生时,所作善恶果,彼时来相伴。见诸瑜伽者,
死法有三类,示现如疯癫,死者属上乘,示如野兽行,死去为中品,示如王者相,
死者为下等,以此应当作,到后无牵留。应作寡贪欲,知足无我慢,并减他牵缘,
对己应须薄,宜持卑让谦;复次自与他,宜增福善缘,不积烦恼业,因此于任何,
不应作骄慢。以故菩提心,吾人应常修,若论法界性,无二净证已,所谓菩提果,
应说此即是。发心为此义,勇猛能作者,于彼亦称作,菩提萨埵名。此心与菩提,
无二勤励行,一时如彼愿,证此之士夫,对彼始符称,菩提萨埵名。因此对正士,
应随其后学,如豆灯火光,风来易扑灭,林火已燎原,风力反助炽,以故应慎初。
违缘咸宜避,获得坚定时,违缘成助用。有等弱小者,违缘作害大,彼宜独自居,
远离世喧杂。此生谋衣食,丰足终归逝,一切后世中,值遇正法难,以故于此生,
于法应勤行。对于诸善业,现若不勤作,直到后世中,将受诸痛苦。应以诸上师,
所示之教授,研习诸经教,勤行而修学。
此中所说之教授颂言,唯恐事物多变,因此,在这时连同书信将本尊‘妙金刚’像,一并给你寄来。此后我决依止上师阿底峡尊者,不至尊者示寂前,我决不离开师座。今后我之寿命如果不生障难的话,那么,你所应允修建供养处──寺院的事项,我是要办的。关于你的行动消息,也请常时来书告我为盼!”
此后,种敦巴尊者服侍著阿底峡尊者而来到拉萨。在那一段时间中,阿底峡尊者为听众广说饮酒的过患等教言,并且说我是依“摩诃僧祇部”所遵循的道路而说的。以此种尊者启请道:“我请求上师阿底峡尊者,不必这样说。对于西藏来说,这种说法是不相宜的。”这一原因是因为过去西藏法王赤松德真迎请大堪布菩提萨埵来藏,而请他建立佛的教法。大堪布菩提萨埵于是开度坝.耶喜旺波等七人出家,而建立了别解脱戒学规。那七人刚一出家即获得神通和神变,并且成为精通三藏的善巧者。从那时起,僧伽众也就渐次地扩大而繁兴起来。这位大堪布的承传,是“说一切有部”的承传。因此,法王赤松德真当即制定了这样的法令──从今以后,此间西藏地区中,只依堪布菩提萨埵的宗规──“说一切有部”的戒规外,不依其他宗部的戒规;与及除只依圣龙树父子的正见外,不依其他宗见。所以种尊者向阿底峡尊者作那样的启请,一来与上项制令是相顺的,二来种尊者他观察到以藏中所有应化众生的身心和思想来说,对于“摩诃僧祇部”的宗规制戒,有一些西藏的化机是很难守护的,所以他才向阿底峡尊者作了那样的请求。
当峨.勒比协饶(义为善智)迎请阿底峡尊者师徒到耶巴地方去的时候,善知识种尊者那时他去到北方,向在俗的人士等募化黄金,那里的俗家人众忙于作谒见种尊者的一切准备,以致种尊者从那边来到的时候,他们也未与尊者遇见著,在这一时间当中,种尊者只好在瑶村住下,以此俗家人众都感觉歉意!正在想这样做是对种尊者不敬的时候,种尊者说:“事前我自动地到这里来了,这是为大众想到未来与及后代的意义而作的。”于是种尊者募化齐了黄金而返回原住,将金供献于至尊上师阿底峡尊者座前。种尊者说:“不是至尊上师对于财物有所贪爱,而是我为了要集积福资粮的缘故,作此少许的财物供养。”说后,他也就将黄金每九钱作合一两的黄金计重一百零八两,及马二十一匹,母牦牛十一头、大氅两件、猞猁狼皮共四张、铠甲四套、银杯二只、木果杯一只等共计一百零八件财物,供献于阿底峡尊者座前;阿底峡尊者心生欢悦,而对种尊者讲说了他最意乐的许多教法。并且很亲切温和地对种尊者述说了他自己对教法,是怎样修苦行,和怎样修法的经过情况,开示说:“你没有作怎样大的苦行难行而就获得正法要义,应当说是很大的福德!现在你应郑重其事很好地修学。”复讲说了常啼菩萨,及法圣、善财等的故事;同时开示说:“承事上师的这一作法,上师对于这一承事虽是没有什么贪念可言,但是这样做将生起殊胜的缘起,所以是应当作的。”种尊者曾经说:“我除了去募化黄金时的一个月和库敦师迎尊者时的那一个月,共计两个月离开上师外,从我最初谒师起直到上师阿底峡未示寂之前,我都没有一刹那与我上师离开过。”
又有一次阿底峡尊者向种敦巴道:“优婆塞,你是哪一种姓?”种尊者答道:“是小贵族”(除王侯将相外的缙绅世家都包括在内)。于是阿底峡尊者开示说:“你切不可有小贵族的骄慢!”种尊者回答说:“我本来不存在这种小贵族的骄慢。”阿底峡尊者说:“根本是不可以存在少许的骄傲的习气啊!”实际上种尊者他确是没有矜骄和自大,以此他对于哪怕是一小僧人都恭敬顶礼,甚至这一小僧所说的事他也遵命照办。在业塘的时候,库敦师到了那里,种尊者也向他顶礼。特别是伦巴人迎请种尊者去到季布的时候,种尊者他在途中遇著一位修密者。这位修密士满口带著熏人的酒气说道:“这位居士,你帮忙捎带一担鞋到亚泽库去吧!”种尊者说:“好!我捎去吧!”到了亚泽库,季布的僧伽人众等已排列著欢迎的仪仗,在那里恭候种尊者的驾临。修密士看见这种情况问种尊者道:“居士,这是在做什么?”种尊者答道:“看这情况是在迎接我。”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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