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仙云
琴仙云翻身跳到她身边坐下,耸了耸肩膀,笑眯眯的道:“我为什么不能笑?”
“你……”媛媛气呼呼的道,“既然你喜欢笑,那你就笑个够吧,我不跟你说了。”说完坐正身子,两眼直视前方,竟专心地开起车来。
琴仙云淡淡一笑,微微闭起双眼悠闲地靠在座位上养起神来。
没过几分钟,媛媛便忍不住询问道:“喂,你为什么这么怕那个老头啊?”
琴仙云睁开一只眼睛,笑道:“这不叫怕,只能说是忍让。”
媛媛嗤笑道:“什么忍让?我看你就是怕他了,不然你躲到位子底下去做什么?”
琴仙云只冲着她调皮地眨了眨右眼,并不多加解释,便又将那睁开的眼睛阖了起来。
媛媛对琴仙云这副态度也不以为意,一双眸子在琴仙云全身上下转悠起来,忽然好奇的问道:“你的个子这么高,那座位底下的空间又那么小,你是到底怎么钻进去的啊?”
琴仙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媛媛很不甘心,腾出一只手在琴仙云的鼻子上捏了一把,重新问了一遍,但琴仙云却依然没有回答。
媛媛大为恼火,那纤细的玉指钳住琴仙云的耳朵,正准备用力一扯的时候就听得琴仙云的身体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噼里啪啦”的响动,而琴仙云的那颀长的身躯却随着那怪异的声音而逐渐变矮变瘦,在缩小到与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一般身高的时候又慢慢地恢复到了原来的体形。
媛媛看得目瞪口呆,许久才“啊”地一声惊叹道:“缩骨功!”
她以前也只是听爷爷提起过“缩骨功”这门奇异的功夫。“缩骨功”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但却常能在紧要关头起到令人意想不到的作用,只不过这功夫据说两百多年前便已在当时的“神偷”孙小二的手中失传了,却没想到今天还能够如此大开眼界。
“小心前面!”琴仙云蓦然睁开双眼,叫道。
媛媛醒悟到自己正开着车,向前一看,车子不知什么时候跑离了公路,而前面几米处横着的却是一道山崖,惊慌之中她忙使劲一转方向盘,车虽然又回到了平坦的路面上,但她那颗心却兀自怦怦地跳个不停。
有了刚才惊险的教训,她再也不敢大意,只是即便如此,她心里却依然盘旋着刚才琴仙云所展露的那神奇的“缩骨功”,并且还一直在盘算着该如何将这个“缩骨功”的修炼方法弄到手。她想练这“缩骨功”的意图其实十分简单,那便是以后可以变成各种各样的人来捉弄自己的爷爷,甚至是琴仙云!
琴仙云见媛媛安静了下来,又闭上了眼睛,没再出声,脑中却在反复地琢磨着刚才拦车的那个疤脸老人。
这老人便是琴仙云在沙河医院所见到的赵钧曦口中的那个大哥梅天林。
梅天林在琴仙云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时便已猜到,若琴仙云与雪玉蟾等菊影市的某些势力有关联的话,八成会赶回菊影市去,所以在赵钧曦一离开医院,他也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司塘镇前往菊影市的这条必经之路。
开始时,他是将自己的真气散发出体外,静静地隐藏在路边,感觉着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每一辆车所载之人,打算一旦发现车中有人的气息与出现在沙河医院那人相同或相似,便将其拦截下来。如果他一直以这种方式守株待兔的话,琴仙云一时不察,或许真会被他逮个正着。只是他在路边等了将近半个小时都没发觉任何情况,因此忍不住跳了出来。
媛媛这辆车是梅天林拦下的第一辆车,但琴仙云见到了前方挡路之人便是梅天林后,马上便以“缩骨功”躲在了座位下,同时又隐蔽了自己全身所有的气息,避过了梅天林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劲气的干扰,再一次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了过去。
梅天林之所以察觉不到车内隐藏着琴仙云这么一大个人,主要还是归功于琴仙云所修炼的“缥缈玄功”,这种内功所生成的真气本就飘渺不定,若有若无,在融合了“迷神引”之后更是变得让人难以捉摸,变幻无边,要捕捉到“缥缈真气”的气息极其困难。
梅天林自忖高明,怎么也不会相信以自己的修为会发现不了就躲在自己面前的人!他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琴仙云既然能在没有任何人发觉的情况下潜入沙河医院在旁边偷听了他与赵钧曦那么长时间的谈话,现在又怎么还会被其用这种方式拦住呢?
他没明白这一点,便注定了他这样的做法将会是白忙一场了……
第三章 危急
把媛媛送到家后,琴仙云才返回小胡子街。
姬如绵和凌羽裳此时见到琴仙云无恙归来,焦虑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不少。琴仙云坐下来一口热茶还没有咽下去,崔西敏这家伙便从外面闯了进来,大手在琴仙云肩膀上重重一拍,那口茶水顿时被他拍得吐了一地。
崔西敏见状哈哈大笑出来,姬如绵与凌羽裳二人俏脸上也微微露出了几丝微笑。
琴仙云看这始作俑者还能笑得如此开心,气道:“我赶了那么远的路程回来,脚都酸了,你就不能让我歇上一小会吗?”
崔西敏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凑进琴仙云耳朵低声道:“和那么个小美女亲密地坐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还会觉得累吗?”
琴仙云瞪着双眼道:“你……你怎么知道?”
崔西敏得意的道:“你就不用管我怎么知道了,快说吧,你这次去司塘镇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旁边的姬如绵见两人说话时神色怪异,与凌羽裳互视一眼,不禁问道:“仙云,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我说他和那么个……”崔西敏似乎特别喜欢看到琴仙云着急的样子,笑嘻嘻的说道。
琴仙云还真怕这小子口没遮拦地说出来,忙提高声音,微笑道:“他问我这次去司塘镇有没有探听到有关芊玲的消息。”要是真让崔西敏把他和媛媛一起回菊影市的事倒了出来,那他以后恐怕又没好日子过了,虽然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经崔西敏添油加醋地那么一说,没事也会变成有事的。
提起芊玲,姬如绵和凌羽裳果然转移了注意力。
凌羽裳在靠着琴仙云坐了下来,急切的道:“琴大哥,那你有没有找到玲姐的消息呢?崔大哥在潇湘拳馆外面观察了很久都没有发现什么。”
琴仙云看了几人一眼,笑道:“芊玲还没被他们转移到司塘镇去,她现在估计还在菊影市里面,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你们放心吧,等今天晚上一过,我保证明天天一亮我把一个活蹦乱跳的芊玲带到你们面前。”
看没有多少线索,琴仙云说话时还是那么自信十足,崔西敏有些不信地睁大了眼睛,姬如绵也眨动着那双充满诱惑的美丽眸子,注视了琴仙云一道:“仙云,你真有这么大的把握吗?”
琴仙云身子一斜,靠在了沙发上,悠然地点了点头。
崔西敏却是又接着问道:“为什么非得过了今天晚上呢?你既然有这么大的把握,怎么不现在就把我师妹救回来。”
琴仙云神秘地笑了笑,道:“关于这个问题嘛……天机不可泄露!”
竖起耳朵准备听琴仙云解释的崔西敏等到一个这样的答案,不禁有些失望,瞥了琴仙云不满的道:“还讲什么天机,不说就拉倒!”
琴仙云捉弄了这小子一次,报了方才他那一拍之仇,不由呵呵笑道:“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凌羽裳小鸟依人般靠在琴仙云身上,深情款款地看着他,娇声道:“琴大哥,我和绵姐都相信你一定能把玲姐找回来的,偏他不信,哼!”说着,还白了那崔西敏一眼。
崔西敏无奈地摇了摇头,冲着琴仙云苦笑一声。
琴仙云把头转过一边,装着没看见,悠闲自得地品茗起来……
夜,渐已深。
潇湘拳馆的阁楼上,赵钧曦趺坐在床上调息了一番才站了起来。看着外面那深沉的夜色,眼皮开始一个劲地狂跳着,连心也有些莫名的烦躁。几十年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赵钧曦不安地叹息一声,忖道:“不知呆会的行动能不能将‘璇玑珠’顺利取到手?”
赵钧曦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蓦地,墙壁上那古旧的挂钟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声音。赵钧曦举目一看,此时已经十二点整了!
赵钧曦来到床头,给吴优打了个电话后便又静静地坐了下来,左手不时地抚摸着颔下的长须,努力地平复自己心中的躁动。
不一会儿,吴优轻轻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看了赵钧曦一眼,恭敬的道:“师傅,您叫我有什么吩咐吗?”
赵钧曦欲言又止,迟疑了好半会突然挥了挥手,道:“算了,还是明天再说吧,你先回去休息吧。”
吴优不解地看了看赵钧曦,不过还是应声退了出去。
赵钧曦在吴优出去后双眼环视了房间几遍,眼中闪过几丝复杂的神色,忽然迅速地穿上一套黑色的紧身衣服,然后披上外套,熄了灯拉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
随着他那轻微的脚步声愈来愈远,潇湘阁也逐渐沉寂下来。
然而,半晌过后,阁楼外却响起了一阵怪异的轻细声音,接着便见一条模糊的人影“嗖”地一下窜了进去。
那人似对这阁楼的布置了如指掌,眨眼的功夫便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赵钧曦的房间。
他径直来到床头的书桌旁边,鬼鬼祟祟地凝神倾听了几秒,忽地伸手用力往桌面的一个茶杯按去,随即后退了数米,但那茶杯却随着他那一按之势缓缓地陷入了桌面。待到那茶杯全部没入桌内之时,又听得地下传来几声“喀喀……”的响动,那人身前竟然露出个一米长宽的方形洞口,洞里面还有几丝微弱的灯光照射出来。
他朝四周张望了一眼,便猫着腰拾级而下,而身后那洞后旋又合拢起来。
台阶过后,便是一条平坦的通道。这通道约有十来米长,两边的墙壁上悬挂着一盏灯。走过通道,出现在前面的便是几扇小门。那人将右边的那扇门推开一条缝隙,迅捷地闪了进去,眼前顿时豁然一亮,这里面竟然是一个房间。
这房顶安放着的灯比外面那盏要明亮得多,光线遍洒房间各处,将其照耀得如同白昼。这房间的布置有些简单,一桌、一椅,再加上墙角的一张小木床,除此之外,四周再无任何装饰,但唯一令人奇怪的是那张小木床上竟然还安静地躺平躺着一个明丽的年轻女子。
那人的容貌此时也在灯光的照射下显露了出来。那是一张棱角分明、英气十足的脸,但此刻这张脸上却露出了与之极不相配的猥亵的笑容。
他两眼望着那床上的女子,轻轻地坐在了床弦上,双手捧着那女子光滑的脸庞,温柔地摩挲了起来。那女子就如熟睡的婴儿,身体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但如果细心观察的话,便会发现她那美丽的睫毛在不停地颤动着,眉宇间也似乎散露出一股愤怒之色。
“芊玲,你可别怪我,谁让你一直对我那么冷淡呢?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地疼爱你、呵护你……”
芊玲?这床上躺着的女子竟然就是景芊玲,原来她晚上让赵钧曦打晕之后便被其安置在了这里。
那人柔声说完那句话后,倏地邪笑了几声,一把掀开覆盖在景芊玲身上的被子。
他望着这具玲珑的娇躯,眼神中禁不住燃烧起了熊熊的情焰,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浊重。那双抚摸着景芊玲脸颊的手也顺势滑过那圆润滑腻的玉颈,向那傲然耸立着的峰峦探去。见着垂涎已久的玉人儿如今触手可及,他心内既是激动又有些紧张,那双手也不禁颤抖起来。
“芊玲……”他暗叫一声,胸中欲火炽涨,禄山之爪猛然落向那对玉峰。
他脑子里便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占有这让自己无数次辗转难眠的女子,一偿夙愿!
可就在他以为两年的相思终于可以在今天结束的时候,身后却响起了一冰冷得似乎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畜生!”同时背心处也有股阴寒的劲风袭来,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燃烧的欲念登时如潮水般退了开来。
在此关头,他想要回身反击已是不可能,危急之下,身子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向侧边倒去,那道冷风堪堪从他的胁下擦过。他一个“懒驴打滚”逃出一段较远的距离,然后才身躯一弓,从地面跳了起来。
虽然死里逃生,却也把他闹了个灰头土脸,再加上好事被打断,心中窝着的那股火顿时腾腾地冒了出来。
“什么人敢坏老子的兴致?”他恼羞成怒地回身向那不速之客望去。
那是位身着白色风衣的女子,这时正将被子重新盖在景芊玲身上。
这女子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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