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仙云
果然,那些棋子一碰上剑身,运转的趋势便缓慢了下来。他这一招剑式施展完毕,那些棋子所挟带的劲道已全部冰消瓦解,向地面掉去。他见对面那男孩脸上全是焦急之色,不禁暗暗得意,对那些下落的棋子也没放在心上,自是注意不到有一黑一白两枚棋子轻轻地撞在了一起,而其中那枚黑棋却忽地弹跳而上,如箭矢般射向他的右手。
那人正要还剑归鞘,腕上却传来一阵彻骨的疼痛,险些握不住手上的那支长剑。
“笨蛋,我这招名叫‘天女散花’,花都还没散开,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你破解呢?”小孩冲着那白影吐了吐舌头,贼兮兮地笑了起来。照这孩子中之意,“天女散花”中“散花”二字似并非指棋子散开,而是指打得人身上开花。
那人忍痛向自己腕上看了一眼,虽夜色朦胧,却隐约可见一块醒目的红斑,再看对面小孩嬉皮笑脸,眼中霎时掠过几丝凶光,暗忖:“这小孩年纪轻轻,暗器便已如此精湛,若留着他,日后必为大患。”
如此想着,真气涌入剑身,剑尖轻颤,嗡嗡而响。
他正要振剑冲向小孩,却霍地警觉地向小孩身后看了看,冷哼一声,抓起地上的黑衣人,转身飞速飘退。
“别跑,把人放下!”
小孩本已准备好几枚棋子待要发出,却没想到那人竟突然返身离去,愣了愣便要追上前去,但见红影一闪,一个身披红色袈裟的老僧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人正是灵觉禅师。
灵觉禅师双手合什,微微一笑,道:“小施主,请留步。”
小孩急道:“老和尚,我帮你去抓人,你拦着我干嘛。”
灵觉禅师道:“多谢施主仗义之德,不过小施主勿须着急,老衲如今已知此人身份,抓不抓他都已无关紧要了。”
小孩歪着脑袋道:“老和尚,这可是你说的哦,要是以后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灵觉禅师笑道:“那是自然。”
此刻已月薄西山,小孩忽然“呀”的叫了一声:“老和尚,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不然姐姐们知道了会骂我的。”
灵觉禅师道:“小施主慢行,可否请小施主赐告尊姓大名?”
小孩笑嘻嘻的道:“老和尚,我叫琴归来。”
灵觉禅师心中微动,道:“但不知小施主与琴仙云琴施主……”
小孩不待他把话问完,就已笑道:“他是我叔叔!云叔叔知道一定会有人打‘璇玑珠’的主意,所以让我有时间就来这看看啦。”
灵觉禅师浅叹道:“琴施主果真有先见之明啊。”他还真以为琴归来是琴仙云叫来在这照看的,却不知道这小子只是闷得慌,从姬如绵与崔西敏等人的谈话中得知小弥勒寺的位置,所以趁姬如绵等人都睡熟的时候悄悄地溜来这里,结果还真让他碰上了点事。
小孩朝灵觉禅师摆了摆手,急急地窜出林子朝山下奔去。
灵觉禅师口宣佛号,摇着头笑了笑,向小弥勒寺返回……
第九章 倚红偎翠
缥缈仙府。
琴仙云与步飞烟睡得正香,忽觉眼前一阵亮堂,睁开双目一看,却原来是卧室里的两盏灯都亮了起来,将房间照得如同白昼。
这屋内吊灯的按钮都安装在外面,如今灯亮,正是在提醒这两人是时候起床了。
琴仙云搂着步飞烟滚烫的胴体,实是有些不愿起身,吻着她的额头,咕哝着道:“飞烟,再睡一会吧。”
步飞烟虽然也舍不得躺在爱郎怀中那温暖舒适的感觉,但一想到琴灵岳与郁红裳等人恐怕都在外面等着自己二人,便忍不住有些脸红,把琴仙云那搁在自己胸前的手拿开,道:“仙云,快起来,要是伯父、伯母见我们这么久都没出去,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呢?”
琴仙云只唔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步飞烟所说的话,反正手却又伸了过去,在她那圆润的翘臀上不老实地抚摸起来。
那温柔的爱抚让步飞烟又回想起昨夜的旖旎,她强忍着心底的遐思,板着俏脸,假作生气的道:“我们今天还要回菊影市呢,你要是再这样,人家以后可就不理你了。”说话时,黛眉轻颦,两片鲜红樱唇微微下弯,玉女娇嗔,美至极点。
“别生气,别生气,我这就起床。”琴仙云一听见她那“回菊影市”之话,顿时睡意驱除,在她臀上轻轻一捏,微笑着坐了起来。
步飞烟从后面抱住琴仙云,幽幽叹道:“也不知怎么搞的,人家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把身子给了你。”
感受到美人的温情,琴仙云心中一荡,回首揽住步飞烟,开玩笑似的道:“怎么啦,后悔了?”
步飞烟横了他一眼,语带幽怨的道:“我不后悔,不过你也别以为捡了多大的便宜。我想把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以后敢抛弃我的话,不管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出来,然后亲手杀掉你的,哼!”
琴仙云在她那光滑的脸庞上摸了一把,笑道:“飞烟,你恐怕永远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因为这一辈子都舍不得抛弃你,否则,别说你饶不了我,就是老祖宗、我爷爷、叔祖他们任何一个都不会放过我的。你知道吗,我们琴家的族规有一条就是不得对女子始乱终弃。”
这虽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步飞烟高兴。
步飞烟甜在心里,但还是翻翻白眼道:“你现在说得这么动听,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变卦?”
琴仙云神色肃然的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证明给你看。”
步飞烟不禁笑道:“怎么证明,难道把你的心掏出来吗?”
琴仙云轻声道:“这倒不必那么麻烦,只要我再辛苦一趟就行了。”
步飞烟微微一愣,待从琴仙云那色眯眯的目光中感觉到他话里的“辛苦”是何意思时,琴仙云的身子已紧紧地贴上了她的娇躯,嘴唇吮吸着她玉峰上那娇嫩的紫色葡萄,双手则轻盈柔和地抚摸着她身上白如脂玉的肌肤。
初尝云雨的女子最易动情,只一会儿,她体内的情丝便已被挑动起来,那层凝霜堆雪的皮肤表面逐渐染上了一层迷人的绯红之色。
但就在琴仙云即将进入融入她体内的那一刻,她忽然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气力,把琴仙云推开一边,面颊潮红,急促地喘息着,羞答答的道:“仙云,我们现在不能这样,等回到菊影市,随便你要人家怎么样都行?”说完话时,秋水般的双眸都快羞得要溢出水来了。
琴仙云大感诧异,轻轻地拉着步飞烟的手,道:“为什么?”
步飞烟似有些难于启齿,不过最后还是咬着嘴唇,娇羞无限的细声道:“要是再来一次,人家恐怕连路都走不动了。”
琴仙云终于明白过来,吻着她滚烫的脸颊道:“飞烟,还是你想得周全。”他心中却是暗暗一凛,最近这几个月确实有些太过放纵了,若不施展“迷神引”,对情欲的控制连一个女子都比不上!
暗自警醒一番后,琴仙云不再贪恋着这片刻的欢娱,抓过放在床头的衣服,浅笑道:“飞烟,我们起来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只是琴仙云穿好了上衣后,步飞烟却依然躺着没动。
“飞烟,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琴仙云有些疑惑,俯下身子关切的问道。
步飞烟红着脸道:“不是,我现在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坐都坐不起来。”她的力气在推开琴仙云的那瞬间都已消耗干净,此时自是没有余力起身穿衣了。
琴仙云知道是怎么回事,把飞烟扶了起来,拿起她的衣裳,笑道:“这事就交给我了。”
步飞烟支支吾吾地没有出声,算是默应了下来。
这其中情景自是风情万种,春意无限。步飞烟不着寸缕,浑身妙处尽入爱郎眼底,好在琴仙云已警惕在心,眼前虽是春光明媚,却克制着没有付诸实质性的行动,当然逞逞手足之欲那是难以避免的了。
好一阵子,两人才穿好衣服,收拾完毕。
步飞烟稍微恢复了点力气,却要倚靠在琴仙云身上才能行动方便。
两人走出房间,稍微梳洗了一下,来到外厅时,燕紫瑶等人早已在那等候多时了。
见他们相扶着走了出来,众人都露出了几丝会心的微笑,独有月莲儿一人,嘟着小嘴,心中似有些不乐。
坐在她旁边的郁红裳和蔼一笑,轻轻捏了捏月莲儿手背,凑进她耳旁低声道:“小莲儿,别吃醋,反正过不了多久,你也会有那样的一天的。”
月莲儿被郁红裳说中心事,登时俏脸一红,温情脉脉地瞄了琴仙云一眼。
燕紫瑶咳了一声,语气中微带责备的道:“云儿,这种事行之适当有益身体,可协和夫妻情感,但太过沉迷于其中,虽可图一时欢乐,久而久之,却予身体无益。你们现在还年轻,对这些事尤其要注意。”她见步飞烟出来时眉含春丝,面泛桃花,步履无力,以为他们刚欢好过,所以忍不住提醒一下他们,希望他们不要沉湎于这种燕好之事。
她这番话说得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琴仙云和步飞烟更是脸色红彤彤的,特别是步飞烟简直都快羞得无地自容了,狠狠地在琴仙云的腰上掐了一把。琴仙云虽被她掐得疼痛难当,却也只能忍着,恭声道:“老祖宗教训得是,云儿一定谨记在心。”
燕紫瑶满意地颔首道:“云儿,你和飞烟用过早饭后,便和莲儿一起下山吧,你们的随身携带行李,你妈都已经准备好了。”
琴仙云和步飞烟恭敬地应了声是,便返身向里走去,月莲儿也喜滋滋地跟了进去。
琴凤阳忍不住扯着嗓子喊道:“小云儿,出去办完事早点回来生几个胖小子,也让你叔祖我玩得开心点。”
座中诸人听到他这句话都大笑起来,燕紫瑶忍俊不禁的道:“你呀,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天天想着玩,云儿的孩子是生给你玩的吗?”
琴凤阳耸着肩,道:“妈,谁让我自己没孩子呢,只能等着抱小云儿的娃娃解解闷了。”
琴凤歌笑道:“老二,以前妈逼着你娶媳妇你都不要,怎么现在又嫌自己没孩子了。要不要你哥哥我帮你去找个小媳妇,你自己生他几个,省得你经常看着别人的孩子眼馋。”
琴凤阳吓得脸色一变,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哥呀,不要,千万不要……”
琴凤歌故作不解的道:“老二,这是为何?”
琴凤阳道:“不是每头老牛都喜欢吃嫩草的。”
众人听得大笑不已,郁红裳更是笑得花枝乱颤,道:“叔叔,您老人家不想吃嫩草,莫非还想啃老草不成?婵娟妹子的公公去世有将近二十年了,她婆婆到现在都还孤身一人,如果您有意的话,我告诉婵娟妹子一声,让她帮您撮合撮合。”
琴凤阳跳了起来,双手连连摆动,道:“不行,红裳,你可千万不能胡来。”
郁红裳笑眯眯的道:“为什么不行?您老人家去年不是在婵娟妹子家住过一天吗?前几个月婵娟妹子回来时还跟我说,她婆婆对您老人家好像很有意思,还让婵娟妹子问问您,想不想娶个老婆……”
琴凤阳老脸通红,不待郁红裳把话说完,便怪叫一声,逃离了房间。
众人见状,眼泪都笑得流出来了……
***
菊影市,小弥勒寺。
昨夜寺中虽然出了点小风波,却并未产生多大的影响,只是灵觉禅师做完早课后,突然吩咐无虚、无为关上寺门,说是要闭寺一段时间,谢绝香客或游客入内。虚一道长听无为说起后,心中有些不安,忍不住来到随缘殿,找到了正在闭目诵经的灵觉禅师。
虚一道长着急的道:“禅师,这几天正是香客最多的时候,你为何要闭寺呢?”
灵觉禅师手捻佛珠,颇有深意地看了看虚一,微微一笑,道:“道长,老衲也正准备和你说一下这件事。”
虚一道长被他看得很不自然,但眼中却故意露出几丝迷糊之色。
灵觉禅师笑道:“老衲最近整理佛经之时,发现一段经文,颇似密宗‘不二光明印’禅功的修炼秘法,只是文意艰涩难懂,老衲苦思良久,仍有数句尚未融会贯通,故此决定闭关研究一番,看是否能够参透其中奥妙。”
虚一道长恍然道:“原来如此,禅师此次闭关要多长时间?”
灵觉禅师道:“多则一两月,少则数天便可。”
稍微顿了顿,又道:“老衲闭关之后,恐怕便无暇在招待道长了,还望道长多多见谅才是啊。”
“禅师这是哪里话?”虚一道长忙笑道,“闭关时最忌打搅,禅师是否已选好了护法之人?”
灵觉禅师道:“有小徒无虚、无为二人想来应该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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