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狂澜 作者:圣者晨雷 (战争,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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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董成嘴角掠过一丝苦笑,“治你之罪……若是我治了你之罪,那谁又来治我之罪?”
※ ※ ※
“启禀统领,孟远将军信使求见。”
传令兵的消息让李均心中的焦躁缓了几分,自从信使回覆说孟远有意违令出击之后,他虽然一直末表露出来,心中的担忧却与日俱增。尽管他了解孟远,深知孟远骁勇之外也颇有战术头脑,只不过他的光芒,一直被陆翔与自己先后压住得不到发挥罢了。这一次他违令进军,莫非他在潜意识里想要摆脱阴影,想在这乱世之中独当一面,展示自己的真正能力?
可是仅五千人马,又是在后方不稳的情况下,敌人却是用兵极为正统的董成,若是有个闪失,孟远便难以回来了。他敢如此,定是料到自己会想办法为他扫清后方之故吧。
“快让信使进来。”
信使的脸上泛着喜色,身上的血迹尚未洗去,走进帐来也带来了浓烈的血腥味与汗臭味,看来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笑容已经告诉了李均,他带来的是个好消息。
“快说。”不等信使行礼,李均忙不迭地问道:“孟远还好吧?”
“托统领之福,孟将军安好,溪州城已经落在我军手中,另外,董成及家小,也全都被俘,孟将军已安顿好了他们,请统领尽快去溪州劝降他!”
这个消息比之孟远安然无恙更让李均觉得振奋,不唯自己帐下有可能又增一员大将,更重要的是,孟远竟然在战术上取得了一个完胜。
“恭喜统领。”魏展摆了摆纸扇,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孟将军能如此,统领今后可将一半负担分给他了。”
李均仰天大笑了半晌,他心中的喜悦,确实是难以名状。孟远与他亦兄亦友,在陆翔肖林都已成为故人之后,能让他有这种亲密感觉者,便只有孟远了。如今孟远小试锋芒扬威疆场,而且不仅仅是倚靠武力取得功勋,对手更是智勇双全的苏国名将,这让李均也觉得光荣,甚至比他自己取胜更让他开心。
笑声渐止,他看了一眼魏展,见魏展脸上的笑容有些涩,心知他想起当初是他劝自己不得冒进,如今孟远冒进却立了大功,他心中自然有些尴尬。
“主簿。”他大声道。
“在!”军中主簿注视着李均,一场战役算是结束了,如今应是议论功过之时。
“为魏先生记大功一次,用兵之道,警慎一万次也无妨,军中上下,有与主帅不同意见者都可大胆提出,魏先生当为全军表率。”
魏展双眸中光芒一阵闪动,用人如李均者,何愁将士不誓死效力?他轻轻呼了口气,自己方才的担忧,似乎是小人之戚戚,对于李均,自己难道还有何担忧不成?
“给孟远记大功一次,主动出击,随机应变,临事不叵,足以为各将之仪范。”李均继续道,但脸色开如严肃下来。
“给孟远记大过一次,妄顾军令,擅自进军,虽然侥幸取胜,但不足以师法。”对于同一件事,他接下来的评价则完全相反,帐中诸将,脸上都露出错愕的神情,便是魏展,也紧紧皱起了眉头。
“孟远违进军在先,立功则在后,故罚在赏先。他人如今不在此处,赏罚都先记着,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统领对同一件事,做出两种完全不同的判断,赏罚何其乱也!”
魏展当先道,言语之间又现出咄咄之势,为下者鸣不平,为上者正其误,这原本就是他处世目标之一,况且李均这等赏罚,极易在部将之中造成思维上的混乱,遇到变故,他们便会无所适从。
“孟远立有大功,自然当赏,但同时他也犯有冒进之错,所立功勋,实在侥幸,我不鼓励大家学他妄顾帅令之举,为了让诸将今后行事有所借鉴,因此罚之。赏罚并立,好让全军都知我和平军军纪森严。”李均的话语却让魏展将准备好的辩护之辞都收了回去,牵涉到军纪这一问题,事关和平军战斗力的根本,确实是无法回转了。
信使先一步将李均的决定带回到溪州,孟远帐下将士都记有功勋分发奖赏,唯独孟远功过相抵,他部下虽然心中有些不平,但孟远只是哈哈一笑:“功过相抵又有何妨,只要打得痛快,只要你们能立下武勋,其余之事又何必放在心上?”
“倒是将军想得开。”吕无病也是一笑,“若是旁人,只怕统领会记功大于过,但是孟将军,统领会更严一些。因为对于统领而言,孟将军如同他自身一般,决非其他外人可比。”
他的宽慰正中孟远内心,孟远拍了拍吕无病之肩:“若非有你,此次我冒险进军未必能胜,无病,今夜我们痛饮如何?”
“将军想要痛饮,不妨再等两日,李统领到了之后,我们才算大功告成,才能释去重负痛饮一番,如今溪州新定,沧海未平,将军当枕戈待旦,以防不测。”
“好小子,赞了你一句,你倒认起真来了。”孟远开怀大笑,“你倒说说,有何种不测可能发生?”
“如今沧海首府溪州虽然为我军控制,但人心未定,且周边各县尚为苏国守军镇守,人数虽少却也不可不加小心。董成被擒,将军出于安抚所需,待他较宽,若是给他逃出城去,又将生起事端。代喜贪鄙,自以为有功于我军,却为将军所轻,其心定然有异己之志,虽然他并无才德,但这几日在军中行走详知我军虚实,也不能轻易放纵。”吕无病一一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他虽然有些过于小心,但这些分析倒是实情。
“虽说如此,但我以为我还是可以大醉一场。”孟远承认了无病的说法,但却仍旧坚持自己要去痛饮的立场。
“将军三思而后行……”
“既然你分析得如此详尽,那么我就全权交由你处理这些事务。”孟远打断了无病的话语,“我只管打仗好了,这些烦人的事情,无病,全靠你了!”
无病轻轻颤了一下,孟远自然不是为了喝酒什么也不顾的人,他以喝酒为名,实际上是要让自己挑一负重担,给自己独当一面的机会吧。他向大笑而去的上司深深行了注目礼,在李均来的这一两日,自己看来是有许多事要忙的了。
第五章 大义
一、
“董将军,久违了。”
虽然只是隔了十日不到,李均再见董成时,董成已经没有瓦口关前那威风八面的气势了。如今的他,面色憔悴,两鬓间竟然隐隐有灰色的头发现出,眼神也不再炯炯,而是昏暗无光。
李均看了心中也不禁有些感伤,自己及孟远导演的两战,便将这苏国名将打击得如此消沉。因此,他问侯之话确确实实是发自内心,而不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略有嘲意的调侃。
董成缓缓看了李均一眼,伸手自衣袖里笼出两团棉花,一语不发便塞住了自己的耳朵。李均先是愕然,接着便明白,他是决不肯听自己说上一句半句话的了。
“董将军如此固执,我也不难为你。”眼见董成终究是不肯屈服,李均不得不行了个礼,便退出了临时给他居住的院落。
“果然如你所言,确实是又臭又硬的脾气。”出了门来,李均瞟了身旁吕无病一眼,虽然是在批评董成,语气中却没有丝毫怪罪之意。
无病只是轻轻笑了笑,其实李均见的董成,已经算是不错了,刚被俘那会儿,董成可是既不吃也不喝,若不是把他同他妻小安顿在一起,只怕到现在仍是那欲寻死的样子。
董成如此软抵抗,饶是李均也无计可施,杀之可惜,放之纵敌,孟远与吕无病立的这个功劳,倒叫他难以处置了。
“好好待他,暂且如此,看看时间能不能让他改变一些,时间,可是什么都可以改变的。”李均慢慢地道,他实在不愿意杀死这以陆翔为楷模的大将,若是陆翔,即便用时间这亘古以来最有威力的说客,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意吧。
吕无病垂下头,过了片刻,又期期艾艾地道:“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李均颇有些奇异地望着他,片刻之后恍然大悟:“是孟远之事吧,我裁定孟远功过相抵,你可是觉得不平?”
“末将不敢……”虽然他曾出言劝慰孟远,但当着李均之面,孟远又不在身旁,吕无病还是觉得应当将心中的不平说出来。
“无病,为将者与为帅者不同,为将者只需在两军阵前斩敌夺旗便可,为帅者则需统筹兼顾,不唯要考虑战术战略,还要考虑政略财经。”李均折下了路旁树上的一枝柳条,秋已渐深,柳条上的叶子都落尽了,只剩余光突突的枝干。他一面缓步前行,一面心不在焉地将那柳条轻轻抽打在地上,看起来好象很随意,但吕无病却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郑重。
“我要考虑的,并非只此一战,还有更远之事。若是武将恃勇抗命,贪功生事,和平军便是有百万兵马,也经不起折腾。无病,你是知道的,我们的志向,并不只是割据一时逞雄一世,而是要为这神洲的百姓,均一均富贵贫贱,要为这处处战火饱饮人血的大地,带来真正的和平。因此,我们这些武人,若不能自律自警,必将为后世埋下祸根。”
无病侧过头,仰慕地看着这比自己仅大四五岁的统领,心中反复咀嚼着他所说的话。“这世上大多事情,凭武力不但不能解决,而且会越来越乱。我这几年与大伙共创基业,越发觉得我们若无长久打算,终一生也难成大事,便是侥幸成功,也难以长久。无病,或者我用兵治政之途,算不得什么仁义,但若是能让百姓得到他们想要的,那便胜过仁义之道千百倍了。为此,我治军不能仅从军事上来考虑,也得从政略上来考虑。孟远与我情同手足,他若不为诸将楷模,则诸将都将恃勇争功,轻军冒险,不唯我和平军将士性命危殆,对于这大业,也是流弊无穷。孟远深知我心,他定然不会怪我。”
这一夜无病都深深思考着,孟远的身教,李均的言传,对于尚在迅速成长之中的他而言,是人生中最难得的机遇了。
同样在这一夜中久久未眠的,还有李均和孟远。这夜二人砥足而眠,守在帐外的卫兵听得二人于其中低声说着些什么,直到天将泛白,帐内的说话声才不再出现。但当起床的号角响起之时,两人依旧神采奕奕的出现在众将士面前。
“五千人马折了近半,只余三千了。”孟远颇有愧色,虽然战况早就报知了李均,但看到整齐列在校场之上的三千轻骑时,他禁不住便要想起这数日激战中折损了的将士。
“换了旁人,只怕会折损得更多,你兵力不足敌军一半,尚能抓住敌军弱点一击破之,这已是很了不起了。”李均重复了昨夜里曾说过的话,
魏展颔首道:“正是,孟将军不必过谦,这便是战争,若想毫无损伤便可破敌,那是绝无可能的。”
“我岂有不知之理,只是想到这两千兄弟随我前来,却不能随我回去,心中不禁感慨,倒让统领和魏先生见笑了。”孟远展颜一笑,转过身来向点将台下的众军一挥令旗,三千轻骑齐声呐喊,新一日的训练便自此开始。经过两年休整,到这几日才有恶战,众军士更是清醒地认识到,只有平日里加倍苦练,才能在战时多那么一线生机。“接下来当如何?”魏展凝视着李均,和平军的第一步战略目标,至此已经完全实现了。溪州得手之后和平军的补给将极为便利,展目望去是苏国广阔的腹地,进攻的方向可以有多种选择。
“我此次进军,并非要一举灭了苏国。”李均揪着唇下短须,嘴边噙起一丝笑意,他的战略意图,魏展应是很清楚的,之所以明知故问,无非是想让自己对于那些缺乏战略眼光的部将们,不要过于保密罢了。
其实他并非刻意对部下保密,关键在于下一步战略目标比之猝然攻击苏国还要让敌我都预料不到,兵法云出敌不意便是指此。但如今已是说明的时机,即便军中有敌国细作,传出去苏国也无暇应变了。
“下一步,我军不去直接攻打柳州,而是转向西北,攻打有‘天下粮仓’之称的清桂平原!”李均微微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熟得不能再熟的苏国地图,清河与桂河是苏国西南的两条重要河流,清河注入柳江,汇入柳湖之后入海,扼住了清河,便掌握顺江而下的河运通道。桂河则蜿蜒南行,在枫林渡与几条小支流交汇,更名为洪河,西入洪国,成为横贯洪国的一条大河。清桂两河之间方圆千里都是沃野,苏国粮米一半产于此,而且蚕桑之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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