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
目录
第 一 章 美书生巧踏众香国
第 二 章 坐怀不乱败露疑迹
第 三 章 隐名埋姓立功晋身
第 四 章 白龙道人飞剑夺命
第 五 章 龙虎镖局血债难偿
第 六 章 争夺储位群雄并起
第 七 章 英雄美人天赐良缘
第 八 章 燕翎双峰棋逢对手
第 九 章 无风起浪凤喜遇劫
第 十 章 夜闯王府大显身手
第十一章 风云四起亲人反目
第十二章 大内鹰犬假传圣旨
第十三章 江南八侠清理门户
第十四章 情字路上爱难割舍
第十五章 白泰官单挑寡妇院
第十六章 雍郡王府计施美人
第十七章 英雄当有成人之美
第十八章 六朝金粉风流遗韵
第十九章 二阿哥府私会情人
第二十章 年爷护短燕翎搅局
第二十一章 皇子庆生隐藏杀机
第二十二章 谍中对谍暗怀鬼胎
第二十三章 连环计智挑年羹尧
第二十四章 严惩色魔巧遇三侠
第二十五章 白塔寺里逢凶化吉
第二十六章 北京城里卧虎藏龙
第二十七章 吕四娘夜探白泰官
第二十八章 掌令夜闯雍郡王府
第二十九章 富贵逼人恩断情绝
第三十章 奇门遁甲神秘少女
第三十一章 群雄齐集祯府救人
第三十二章 地牢劫囚恶斗喇嘛
第三十三章 东岳庙剑挑灭清教
第三十四章 佯护主诛白家五煞
第三十五章 仲孙奇促成美姻缘
第三十六章 喇嘛作法阿哥中邪
第三十七章 识破七煞妙解杀机
第三十八章 兄弟阋墙合纵连横
第三十九章 雪中送炭拢络郡王
第四十章 窃改密诏胤祯掌朝
第 一 章 美书生巧踏众香国
雪溶得差不多了!
下雪的时候,大地上粉妆玉琢,一片银白,那情景要多美有多美。
溶雪之后就不同了,原来的脏乱都露出来了,甚至还增添了一地的泥泞,要多丑就有多丑。
当然,那冷冽清澈的小溪畔,那刚抽嫩芽的细草岸,还有眼前这片香雪海的梅林是例外。
这片梅林就在这条冷冽清澈的小溪畔,那刚抽嫩芽的细草岸。
置身在香雪海里,看着那东风里花枝颤抖,摇曳生姿的寒梅,那漂浮在溪水里的冰块儿,一阵阵幽香扑鼻沁心,谁能说它丑,谁忍心,谁要是昧着良心说这些个丑,恐怕这位头一个就不答应。
这位是个年轻人,挺俊逸的年轻人,斜飞的剑眉,金瞳的凤目,加上那付颀长的身裁,简直就是天地间一等一的美男子,要是拿梅花来比喻国色天香,风华绝代的美人的话,只有他配站在这片梅林之旁!
他,穿的是件皮袍,黑得发亮的面儿,白得赛雪的脸孔,袖口露着两圈细而轻柔茸茸的白毛,上身还罩了件皮马褂儿,硬是名贵的紫貂皮的。
他身左,地上是个小巧玲珑的书囊,右手里拿着一朵梅花,放在鼻端轻轻地闻着,嘴里不住轻吟卢梅坡那首“雪梅”:“梅花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股香。”
看他的衣着打扮,看他的携带,再听听这个,他该是个典型的书生,可是他身上却比一般读书人多了些东西,让人觉得出,很清晰,但摸不着,那是股逼人的英气跟超拔不凡的气度。
吟声犹自萦绕,他忽然住口,唇边泛起一丝轻淡的笑意,双目闪过两道冷电般寒芒。
就在这当儿,一阵轻微的步履声跟马蹄声传了过来,转眼工夫之后,梅林里走出了一个人,也是一个年轻人,还牵着一匹马,相当俊秀年轻人,一身重裘,也有付颀长的身裁,也是位少见的美男子,可惜他眉宇间有股子阴鸷气,而且一脸的冷漠狂傲神色,相当神骏的一匹健骑,从头到尾一色,但如今却是满身的黄泥星儿,显眼的是鞍旁一把乌鞘长剑,金丝把,镶珠玉,剑穗儿上还缀着一颗小拇指般大小的明珠,这把剑一定身价不低。
这一人一骑出现在美书生后,美书生恍若未觉。
牵马的那位冷电般阴鸷目光打量了美书生背影一眼,先开了口,话声跟他的目光一样冷:
“跋涉辛劳,请至梅林小憩,路上那几个字是你写的?”
美书生如今该觉察背后来了人了,可是他仍然还未转身,只见他两眼凝视着手中梅花,淡然说道:“不错,是我。”
牵马的那位冷冷一笑道:“不知道你这几个字是为谁写的?”
美书生道:“那要看是谁头一个到梅林来小憩了。”
牵马的那位目中冷电暴闪道:“我没那么多工夫,说你的意图吧。”
美书生笑了,好白的一口牙:“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个爽快人儿…… ”他缓缓转过了身,缓缓接道:“我想跟你借两样东西。”
牵马的那一位点头道:“原来是个剪径截道儿的,不管是什么,只要手拿得去,尽管伸手就是。”
美书生目光一凝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牵马的那位说:“错不了,是我说的。”
美书生手中梅花往前一指道:“我要你的命跟你怀里那样东西。”
牵马的那位勃然色变,可是一刹那间又恢复了平静,冰冷一笑道:“我走眼了,敢情是冲着我怀里的东西来的,只是我有点儿不明白,我怀里只是一封信!”
美书生道:“没错,我要的就是这封信。”
牵马的那位道:“信里没有什么机密。”
美书生倏然一笑道:“我不要机密,如能证明持信人是某某人也就够了。”
牵马的那位脸色再变,目中两道冷电直逼美书生:“你,你怎么知道…… ”
美书生笑笑道:“我知道的事儿多着呢,只要你能制住我,我自会一样一样地告诉你,你要是制不住我反被我所制,那…… ”
他收住梅花在鼻端晃了两晃,然后迈步向着牵马的那位走了过去!
牵马的那位唇边泛起了冷笑,眉宇间阴鸷之气忽盛,抬手就要去拿鞍旁的那把剑。
美书生说了话:“玩这一套你还差得远,我看还是省了吧。”
他抬左手曲指往那朵梅花上弹了一下,那朵梅花的花瓣散了,四瓣散在地上,有一瓣化为一点红光,疾射如电,正中牵马的那位右腕脉,牵马的那位闷哼一声垂下了手。
就在这一瞬间功夫,美书生已到了他面前,手一伸,含笑说道:“你的左手还能动,把信掏出来给我吧。”
牵马的那位目中泛起凶光,飞起一腿踢向美书生下阴!
美书生脚下没动,左手往下一拱,轻易抓住了牵马的那位右小腿,右掌出手如电,探入牵马的那位怀中,当他的右手从牵马的那位怀里收回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封火漆封口的信,同时他松了左手,牵马的那位一声没吭地砰然一声倒了下去,吓得那匹健骑一声轻嘶,四蹄连连踢弹。
美书生在马身上轻轻拍了两下,那匹马不动了,他抓住缰绳把马牵到小溪边,俯身提起了那小巧玲珑的书囊,翻身上马,抖缰驰去!
口 口 口
这是一座古刹。
这座古刹座落在山腰,下临平原,松柏参天,红墙碧瓦,狼牙飞檐,庄严雄伟,门头横额三个大字:“灵光寺”。
一大早,一匹健骑驰到了这座古刹,鞍上是位美书生,鞍旁,左边是个书囊,右边是把长剑。
马到,门开,开门的是个灰衣芒鞋的中年僧人,他看“美书生”一眼,一脚跨出了寺门。
美书生翻身离鞍,牵着马直趋寺门,看了中年僧人一眼,悄然说道:“给我通报一声,我找‘西山居士’!”
中年僧人打量了他一眼道:“请教施主贵姓,从那儿来?”
美书生道:“李,关外。”
中年僧人又深深一眼,合十欠身,道:“施主请跟贫僧来。”
他抬手带上了门,转身带着美书生往寺左行去。
绕过寺墙到了寺后,寺后有一扇小门虚掩着,中年僧人推开小门带着美书生行了过去。
进门看,很显然地,这是“灵光寺”后院,禅房处处,曲径通幽,宁静典雅。
中年僧人回身一句:“施主请稍候。”迳自往座落在院东花木丛中一间禅房行去。美书生看着他进了那间禅房,转眼工夫之后,他带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那是个身着狐裘的老头儿,看衣着打扮一点也不像个“居士”,瘦高的身材,竹竿也似的,鹞眼鹰鼻山羊胡,看这长像更不像是“居士”,他一出禅房一双鹞眼便盯上了美书生,一眨不眨。
美书生也望着他,一直到他跟着中年僧人来近。
到了近前,瘦老头儿上下打量美书生,满脸的讶异神色:“老朽自号‘西山居士’,听说阁下是找老朽,没有错么?”
美书生淡然说道:“我姓李,刚从关外来。”
西山居士道:“老朽上了几岁年纪,眼拙,记性也不行了…… ”
美书生没容他说下去,探囊掏出一封火漆封口的信递了过去。
西山居士满脸讶异地伸手接过,嘴里讶然道:“这,这是…… ”
口说手不闲,“嘶!”地一声撕开了那封信,抽出信笺一看,脸上的讶异色减了些,抬眼盯着美书生,笑了,笑得很淡,也有点儿阴:“你该还有样儿信物!”
美书生道:“没了,就这一样,你能信就信,不信我就回去。”话落,他转身要走。
西山居士伸手拉住了他,脸上的笑意浓了,也不阴,道:“老弟原谅,眼下京里这几个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我不能不防着点儿,不能不加倍小心,老弟一路辛苦,来,来,来,咱们屋里坐去。”
他让美书生把坐骑交给那中年僧人,拉着美书生就走!
进了禅房,好精致的一个小客厅,里头套间屋,大半是卧室,他把美书生让坐下,从火炉上取下直冒热气儿的水壶,给美书生彻了杯茶,然后隔几一坐,笑着说道:“志飞老弟,你来晚了一步。”
美书生搓搓手含笑说道:“可不,错过名闻遐迩的‘西山霁雪’了!”
西山居士两眼一直道:“老弟也知道‘燕台八景’。”
美书生李志飞笑笑说道:“你老把我看得太孤陋寡闻了,一年到头江湖上跑,那儿的风土人情,那儿的名胜古迹不清楚,你老懂得享受‘燕台八景’、‘西山晴云’,说来说去这天子脚下京畿一带最著名的八景几乎全让‘西山’给占了,事实上是不差,‘西山’的风景四季咸宜,风景各殊、春柳、夏花、秋枫、冬雪,无一不可游,无一不耐游,骑小驴儿,逛‘西山’,那是生平快事,尤其‘西山’的枫红,比之‘姑苏’的‘邓尉’、‘金陵’的‘栖霞’,更是大块文章。”
西山居士瞪大了老眼,抚掌拍一声:“好啊…… ”
李志飞接着又道:“‘西山’风景自前明以来屡加修葺建设,蔚然可观,所谓‘西山八大处’实由有来自,在这京畿一带以‘西山’最远离市嚣,地势高,古寺白塔,静霭相间,晴云碧树,山色微岚,到处松影泉声,古钟禅壁……”
西山居士哈哈大笑:“老弟,我又走眼了,没想到老弟这位关外客,对京畿一带的名胜了若指掌,谈将起来如数家珍…… ”
中年僧人进来了,一手书囊,一手长剑。
李志飞站了起来,道:“有劳了。”伸手接了过去。
西山居士一旁道:“老弟不要客气,这座‘灵光寺’里的和尚都是自己人……”
目光从书囊跟长剑上掠过,道:“老弟练剑之余还读书。”
李志飞倏然、一笑道:“我是读书不成,学佛又不成,到如今一无所成!”
西山居士“哈哈!”一声道:“老弟客气了,别人不知道我清楚,白家人人龙虎,个个了得,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求助于白老爷子了,对了,我忘了请教,老弟在白老爷子门下行几?”
李志飞道:“我是我们老爷子最末一个关门徒弟。”
西山居士两眼一睁道:“我听说白家七郎八虎,前七位白家儿郎既是白老爷子的儿子,又是白老爷子的徒弟,但却没一个比得上白家那不姓白的最末一个徒弟,大半,那说的就是老弟了。”
李志飞淡淡地笑了笑,没说话。
西山居士目光一凝道:“我虽说一天到晚跟练武的人打交道,可从没见过真功夫,老弟是不是能露一手儿给我们开开眼界。”
他这句话刚说完,李志飞那把长剑出了鞘,但见寒光一闪,随即又归了鞘,快得令人目不暇接,根本就跟没出鞘一样。
火炉边上插着根香,如今掉在了地上,不但香头儿上那点儿火没了,而且一根香也成了两半儿,整整齐齐的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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