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 蒹葭 作者:八爪南宫(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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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蒹葭·络衣】》作者:八爪南宫
简介:
有一天,你会遇到这样的一个人。他比夏阳灿烂比春花暖,待他来到你的身边,你会感激岁月所有的不公和残忍,你会忘却前尘往事的所有冰冷,你会知道,这一生如此多舛,不过是为了要遇见这样的一个人。
红衣一剑尽挽山河,逐鹿天下,繁华过后,拱手河山讨你欢——沉络
冰雪尽头,明月天涯,蒹霞苍苍,白露为霜——苏倾容
爱也是种伤害,残忍的人选择伤害别人,善良的人选择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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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超级混乱的杂烩文,古言、带点点奇幻。
主角是两个男主。
桃花腹黑美丞相苏倾容 vs 美人龙
傲娇冷艳小皇帝沉络 vs 身世悲惨的小姑娘,都是1v1~
☆、破水
蓝,一片碧水之蓝,寒冰之冷。
他双目半睁半阖,透过粼粼水波,透视着碧水之上,高阔明远的天空。
一切都在缓缓下沈,青色丝线一样的长发被水光洗的明艳柔软,海草一样随意流荡。
原来死,如此简单。
水波之上停着冷冷的几艘木白色船只,还有头戴斗笠的,阴冷森凉的贪婪的眼。几只脑袋从那木船上俯视下来,模糊而扭曲。
“哈哈,他死定了。”声音透过波涛传来,模模糊糊的,仿佛隔着一层砂石,缓缓震动。
“可惜了,如此肤白貌美、面若好女,应该要尝一尝再丢下去────”
“千万别!你若被他美貌迷惑麻烦就大了!老夫人的意思是立刻……”一个男人在脖子上比了个“卡嚓”的手势,古辘古辘转着浑浊眼珠。
“唔唔,可惜了。”鲜红的舌头贪婪舔上肥厚唇瓣,依依不舍的狼绿目光紧紧盯着清水中缓缓下沈的绯色身影。
轻袍缓带,柔软的纤细长发,碧水波涛中缓缓下沈。
飘摇衣衫轻柔的像是在风中婉转摆荡,如一片被晚霞镀上丹色的浮云,不可思议的柔长青丝下露出触目惊心的雪白肤色,明明是快要溺毙的人,可他的姿态,却如於九天云上翩跹闲渡。
连死,都这麽美────
那身影缓缓下沈,浸透了冬日最冷的水,仿佛吸走了水面上的所有光彩,在碧波中渐渐沈浸下去,终止不见踪影。
如此便是命绝於此了罢。
他淡淡的想,於生於死,他其实都没有太多执着,老夫人实在无须如此大动干戈,想要他离开的话,其实说一声就好了。
背脊被什麽东西托住,他缓缓的闭上眼。
温暖的触感从唇瓣上传来,一个瘦弱的,纤细洁白的手臂,慢慢费劲的揪住了他肩膀处的衣衫,他的嘴唇里被人渡来一颗小小的温暖的珠子。
唔……
他浅浅睁眼看着,眼前波光明灭,波澜不惊。
死水之中,他仿佛停在了半空,沈重的身体被一股力量死死拖住。
水波朝着逆流的方向开始荡漾,青丝纷乱,白玉颊边划过巨大的尾鳍,鳞片冰凉而温润,仿佛千百颗镶嵌完美的珍珠贝。
努力拖曳着他的小家夥,被水波冲的摇摇荡荡,双手费劲的在激流中拽着他,秀致的小脸憋得通红,一头短短的银色头发,和他幽魅的青丝错落纠缠。
“要报你的放生之恩!”
细细的声音透过水波传来,小家夥咬牙切齿的拔萝卜一般使劲努力着,“要报你的放生之恩……呀呀呀……”
呵……
如此奇异的生物,却没有带给他没太多的惊讶,他甚至没有奋力一游去帮助那个身影来减轻负担,只是随波逐流,任它拼命摇摆着艳丽的尾鳍,将他向深渊之上拼命拖去。
“哗啦!”
泼水而出的晶莹仿佛一片灿烂盛开的水珠巨花,他的身体被猛力举出,阳光照在湿冷的身体上,带来灼烫一般的剧烈温度!
哈哈!我成功了!
银铃一样得意的笑声,他听着,身体被拱了几拱,推上了深渊旁黑沈的巨岩。
被冻得几乎丧失知觉的指尖动了动,滑过那片冰凉湿润的巨大尾鳍,却只一瞬。
然後是重物跳跃出水面的声响,小家夥兴奋的身体高高跃起,在半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光弧,银色短发阳光下耀目一闪。
扑通!
小身影重新没入水中,留下一圈圈荡漾的波痕,从此不见踪迹。
余留巨大的水花,金光灿烂。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作家的话:
更文速度会略缓,因为开学了事情多。
本篇极其没有下限,注意是极其
☆、帝相
自古君臣分而治之,然当世自有名臣,越君主封制,居万人之上。
这就是苏倾容。
史官对他的评价是,玉容雅素,美类好女,然为人阴静,不可相与。
这位丞相在北周国史上,毁誉参半,他带来了一个近乎於四海平八荒的强盛时代,却也带来了北周历史上,最为混乱的宫闱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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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络,北周的第六代皇帝。自幼被幽禁於萧华宫,整整六年,於昭和三十八年被苏倾容拥立为帝,谥号文皇。
而史官们对於这位皇帝的评价是:
“帝初孱弱,然随年见长而焉有四海,即位後躬行节俭,水旱朝告夕赈,无有壅蔽。知人善任,表里洞达,雄武智略,更盖高祖。六师屡出,漠北尘清。至其季年,威德遐被,四方宾服,受朝命而入贡者三十国。福陨之广,远迈朝堂。成功骏烈,卓乎盛矣!”
简而言之,是个比较猛的皇帝,基本上文韬武略无可指摘,然而,如果没有下面的一段话的话,这位陛下一辈子就可算是完美了:
“然帝於宫闱中势咸不振,初媚於相,而後掣肘於後,帝後六十余载,帝每每不得宫门入。”
简而言之,是个怕老婆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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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震四海平八荒,於情史上,却只有惨不忍睹四个字可以形容。
极其,惨不忍睹。
作家的话:
很短。楔子。
☆、夺宫 1
夜晚的北周皇宫,梨枝玲珑,落花芬芳。
极其静谧。
石成领着只有大约一千人的小队,遥遥注视着封闭的萧华宫。
那宫殿红墙斑驳,形容冷落,在苍翠松柏的遮掩下败露不堪,寒薄如雪洞。即便是在初春的绵柔轻雨中,依旧荒废而委顿,不见半丝生机。
月还未上中天,不是动手的时候。
他身体贴着红墙,被粗糙的墙皮刮擦着脖颈,心跳如鼓,默默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丞相大人。
北周成败衰亡,只在今夜,或者说,只在苏倾容一个人的身上。
今晚,要夺宫。
这里宫墙沈静,万里清寂,初春的雨带着甜味,沈甸甸的打在嫩叶上。石成握紧了刀,等待着苏倾容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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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三十八年,北周陷入了立朝以来的最大危机。
因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天子现在已经不在龙座上了。
年初的时候,瓦剌人来袭,他们一举调动了数十万的骑兵,烧杀抢掠势不可挡,直逼都城。
昭和帝即位以来从没有爆发过如此大战争,这位皇帝几乎完全没有作战经验,一下子慌了手脚。
他於朝堂上盲目乱乱点了几个将军,却因为用人不慎而连连败兵。无奈之下,昭和帝选择御驾亲征。
昭和帝是一个非常温和敦厚的人,他虽然贵为天子,但是对身边的太监宫女们都很好,对大臣们也礼遇有加,他是一个谈吐中令人如沐春风的谦谦君子,一个好人。
但一个好人未必适合做帝王,事实证明,昭和帝作为一个天子,极其失败。
他在到达前线────焦化城的第一天,北周军队就全线崩溃,昭和帝被瓦剌敌军俘虏,成了敌军手上的人质。
这下子糟了。
自家的皇帝被人抓了,晴天霹雳,北周朝廷一片混乱,後宫更是乱上加乱。
後宫里皇後和嫔妃们哭成一团,大臣们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有建议立刻南迁的,有建议重金议和的,有立马打算辞官避祸的,山河破碎,社稷飘摇。
瓦剌人已经堵到了旭阳关口,还差十里地就进入京郊范围,他们手里还押着北周皇帝,别说旭阳关守将顶不住,就是朝堂上的三朝元老们都半天给不出一个对策来。
其实皇帝被俘虏了不可怕,想坐这个位子的人能从宫门口排到西大街,皇帝嘛,死了一个再换一个就好了,与帝国也没有多麽不可或缺。
可麻烦就麻烦在,皇帝他没死,而是被活捉了。
瓦剌首领放话过来────你们皇帝在我手里,该给钱给钱,该撤防撤防。
相比於领土,瓦剌首领对於金钱更感兴趣,在他看来,这个活捉的皇帝就是一个现摆着的摇钱树,没事拿去北周晃一晃,要多少赎金还不是随他开口麽?
朝臣们生吃了瓦剌人的心都有────干嘛留个活的皇帝啊,死了多好!死了就可以赶紧的立马的立一个新皇帝,把事情推上正规,或者失踪也行,等新皇坐稳根基,就算昭和帝活着回来也没什麽太大作用了。现在倒好,碰上了最差的情形,皇帝不但没死,还做了人绑匪的人质,明目张胆的问北周要钱。
要钱就要吧,可问题是给了钱给了人也不一定能回来啊!看那草莽部族们蛮不讲理的劲儿,要是给了钱,尝到不劳而获的甜头,他们搞不好会每年来收一趟皇帝陛下的人身保护费,跟拿压岁钱似的。
要死不死的败家皇帝啊!
然而这些话,大臣们只敢在心里嚷嚷,没人胆敢说出嘴来。
朝堂上的众臣们还在慢慢琢磨对策,然而後宫就不同了。
丈夫被俘的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劈晕了皇後。
就在瓦剌索要赎金的同一时间,皇後迅速作出了反应:皇帝是最重要的,将後宫能够聚齐的金银珠宝全部收集起来,其中甚至包括皇後本人的嫁妆,统统一起打包,就要送去瓦剌军营赎回自己的丈夫。
但比她反应更快的,是年仅十七岁的丞相苏倾容。
运送金银的车马还没走出宣武门,就被丞相府的私兵扣住。
一看是苏倾容的人马,运送财物的守将们都懵了,也不敢抵抗,就原地将准备运出宫的财宝又运了回去。
苏倾容,北周朝廷几乎一手遮天,誊养了十万私兵的黑衣宰相,北周最阴冷的一股势力,在这个时候,终於出场。
这人来历神秘,美貌堪比女子,静柔深沈,小小年纪就连中三甲,一路从翰林越过监察院做到了太傅,结果还没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被昭和帝紧接着一手擢拔为相。
在满朝堂的老头子和中年人里面,他实在太过扎眼,也极其低调,几乎曾经让所有人都怀疑昭和帝擢拔他的动机────不会是美貌惑主吧?
在朝廷上呆久了的老臣们都是人精,这人平日柔柔静静的,女孩子一样,但细细观察下来就会发现,他几乎在所有的大事情上都插过手,大谋小断里都能看见他的影子,基本上十处敲锣,九处有他。
而再细查下去,却又摸不到他的头尾,可以说是无影无踪又无处不在,阴兮兮的。
这个人实在是太冷太静,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被他暗暗坑一把,所以老臣们向来不欲与他为敌,纷纷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苏倾容会就这麽阴下去的时候,昭和三十八年,文武百官们终於看到了他完全不同的一面。
苏倾容当庭杀了皇後。
因为赎金被扣押,那风韵犹存的妇人残妆凌乱,犹带泪雨,硬是闯上了朝堂,试图说服百官派人将她好不容易凑齐的赎金运出旭阳关去,换回被扣押的夫君。
这一年,春天来得早,梨花如雪,满满的压了一枝头的芳香,薄有山花取次开,淡淡的雨。
就在皇後撕心泣血的时候,苏倾容从九重宫阙中慢慢行来,细而长的手指头笼在袖口中,冰肌玉骨,粉面朱唇,薄雾轻笼,木樨如雪,仿佛他身上的朝服也带着湿润水汽。
他微微垂着颈子,眉心一点淡淡的朱砂红,柔软长发下露出一抹凉雪一般白的肌肤。苏倾容对着满面泪痕的皇後娘娘浅淡微笑,只说了四句话。
“败军之帝,不许救,不必救。”
“社稷为重,君为轻。”
“陛下万人之上,锦衣玉食,人命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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